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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一) 文 / 看劍問情錄

    軒轅秋雲在他身後緊緊跟上,這船面積太小,輕功施展不開,只能靠雙足跑動。

    兩條人影擋在了萬俟文淵身前,正是白雪松和灰衣婦人。

    萬俟文淵低呼一聲,狠狠一掌向白雪松擊了過去,同時手腕急振,一柄金刀向灰衣婦人咽喉射去。

    灰衣婦人拂塵一抖蓋在金刀上面,拂塵上的勁道抵消了金刀的勁道,然而,拂塵上的馬尾卻被金刀鋒銳的鋒刃割的落了一地。

    那邊,白雪松看那一掌來勢過猛,本來不敢硬接的,只是擔心萬俟文淵會跑掉,硬著頭皮和他對了一掌,當兩人掌心相交時,忽覺自己的內力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萬俟文淵的掌心裡,一股奇怪的內力透過自己掌心勞宮穴,一瞬間就透遍了全身,立刻渾身無力,頭暈眼花,倒了下去。

    萬俟文淵面色也是大變,彷彿剛才那一掌耗了他很多內力似的,冷哼一聲,身子一側,搖晃著向船艙裡跑去。

    灰衣婦人看到白雪松居然被萬俟文淵一掌擊倒,微微一呆,忽然想到萬俟文淵可是練成了七成的截脈搜魂手,心中一驚,連忙扶住了白雪松。

    這時,軒轅秋雲也已趕了上來,問道:「他怎麼樣了?」

    灰衣婦人面色蒼白,低聲道:「他彷彿中了截脈搜魂手。」

    軒轅秋雲怒道:「這小子,軒轅世家和他誓不兩立,你守在這裡,我一個下去。」

    身子向船艙內縱去。

    船艙裡面大概有七八個武士,見到萬俟文淵進來了,紛紛刀劍出鞘,凝神戒備。

    萬俟文淵見到他們彷彿早有準備,知道倉皇之間出手,討不得好,身後風聲大起,卻是軒轅秋雲的劈空掌擊了過來,當下別無選擇,只得衝入了武士群中。

    一時間,刀光閃閃,劍影飄飄,萬俟文淵和這麼多武士在狹窄的船艙裡展開了一場混戰,由於地方太窄,武士們無法展開陣形來圍攻他,萬俟文淵躲避的空間也相對十分狹小,交手三四合,萬俟文淵身上便掛了三處彩,不過他的金刀,也劃過了兩個人的脖子,傷了兩個人。

    受傷之人卻更加凶悍,拚命揮舞著手中刀,向萬俟文淵砍來,萬俟文淵沉著應對,金刀揮舞,瞬間便將那兩個悍不畏死的武士刺了個對穿,可是另外四名武士的刀劍也不是吃素的,萬俟文淵身上又多了三四處刀傷,鮮血流出,萬俟文淵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那四名武士看到萬俟文淵彷彿堅持不住了,各出絕招,狠狠地攻了上去,軒轅秋雲倒是被晾在一旁,插不進手,進了船艙的軒轅葉雪和另外一個武士也插不進手,空自著急。

    不過,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們不願意和萬俟文淵這個亡命之徒做貼身肉搏,那樣即使殺了他自己也夠嗆。

    驀地,一個武士一刀忽進,削在萬俟文淵大腿上,一大塊血肉飛了出去,萬俟文淵彷彿沒有感覺似的,金刀一抖,將這武士腦袋硬生生割了下來,這樣一來,登時有了一個缺口,軒轅秋雲眼見時機難得,一記十成功力的劈空掌便擊了出去。

    萬俟文淵正凝神應付兩個武士的瘋狂進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掌,眼看就要被擊中。

    忽然人影一閃,一個身形瘦小的人撲了上來,趴在了萬俟文淵後背,擋住了這一記劈空掌,正是方才和軒轅葉雪一起進來的那個武士。

    軒轅秋雲和軒轅葉雪一齊大驚,心道,此人是誰?

    萬俟文淵又殺掉一個武士,一回身,扶住那武士,握住了他手,看到軒轅秋雲和軒轅葉雪的表情,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身子一轉,靠在了船艙壁上,不再理會剩下的兩個武士和軒轅秋雲父女,而是緊緊將那武士抱在懷裡。

    萬俟文淵低聲,喃喃道:「小三,你,你這又是何苦,我將你交給他們,就是不想連累你的。」

    這武士正是小三。

    當日萬俟文淵點了她穴道,將他交給了軒轅秋雲,只是擔心傷到她身體,就只用了幾分內力點穴。後來灰衣婦人將她關在一間石室裡面,吩咐下人照顧她,但別讓她跑出來,便自離開。

    很快,小三的穴道便自解了,醒來以後,明白了一切,藉著下人送飯的機會將那人打暈,跑了出去,恰巧聽到軒轅秋雲挑選眾武士隨他一起出海,便化裝成一個武士,一起上了大船。

    方才看到萬俟文淵危急,情急之下,無暇多想,幫萬俟文淵擋了這一掌。

    只是,軒轅秋雲這挾怒而的一掌何等力道,小三雖然內力不凡,也禁受不住,立刻暈倒。

    萬俟文淵伸手握住她手,便知道她是小三了。

    只是,小三眼睛已經閉上了。

    萬俟文淵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強烈的內疚和難過,握住小三手腕,只覺脈搏甚是微弱,顯然傷勢極重,至少,自己是沒有把握救活她。

    萬俟文淵緩緩將目光自小三臉上移開,望向軒轅秋雲。

    軒轅秋雲只覺渾身一個冷顫,居然將目光移了開去,不敢和他目光相對,因為,那已經不是人的目光了,而是野獸,嗜血的野獸。

    就在此時,灰衣婦人皺著眉頭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在軒轅秋雲耳畔說了幾句。

    軒轅秋雲面色大變,稍微猶豫了一下,給灰衣婦人吩咐了幾句。

    灰衣婦人點頭而去。

    萬俟文淵冷笑著,聲音嘶啞地道:「是人家島主找上來了吧,哼。」

    軒轅葉雪叱道:「你休要張狂,馬上就叫你說不出話來。」

    萬俟文淵目光冷冷盯了她一眼,軒轅葉雪只覺心中一震,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軒轅秋雲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忽然跨前一步,顯然是要動手了。

    萬俟文淵一隻手緊緊抱著小三,另一隻手握緊了手中金刀。

    軒轅秋雲人影忽的一閃,已經攻出三掌。

    萬俟文淵金刀晃動,化解了兩掌,第三掌卻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過了,著著實實挨了一下,但是他手中金刀卻藉著這個機會飛出,向軒轅秋雲咽喉劃去。

    軒轅秋雲身形急閃,躲過了咽喉,肩膀卻被金刀一帶,割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軒轅秋雲心中微微有點不安,這麼多年來,他和人對敵,何嘗有過第一個照面便受傷的經歷。

    萬俟文淵只覺胸口一陣火熱,連忙運起截脈搜魂手,將湧動的內力強行壓制下來,饒是如此,只覺內力運行不暢,原來的功力,現在至多只能揮出五成了。

    軒轅秋雲只是後退了一下,又撲了上來。

    萬俟文淵卻寧可受傷也不願意放下小三的身體,只用一隻手對敵,砰砰數聲,他又中了幾掌,這下再也壓制不住傷勢了,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渾身火熱之極,一點力氣彷彿都沒有了,只想就這樣睡下,永遠不再醒過來。

    好在他經歷過截脈搜魂手那煉獄般的痛苦,很快就定下神來,強自凝聚殘餘功力,準備最後一擊。

    就在此時,忽然右肩一陣劇痛,一柄劍穿了出來,刺透了他左肩,幾乎將左臂割斷了開來,血淋淋的劍尖赫然出現在了他面前。

    萬俟文淵只覺眼前一黑,登時左半邊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小三的身子一下落在地上。

    萬俟文淵嘶吼一聲,運起全身殘餘功力,向後一掌擊出。

    只聽得一聲大響,厚木板所制的船艙為他這一掌所激,立刻開了一個三尺見方的大洞,艙外人促不及防,被四處飛濺的木渣搞了個手忙腳亂。

    萬俟文淵伸手抱著小三身體,一個翻身,跳出了船艙,落在外面,金刀跟著飛出,向艙外人射去。

    軒轅秋雲在後面又是一記劈空掌擊出,萬俟文淵身子打了一個踉蹌,但卻繼續向前跑去。

    木渣散開來,萬俟文淵卻驚訝地現,那艙外人居然是軒轅葉雪,此刻,金刀正正盯在她肩上,軒轅葉雪雪白的臉蛋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萬俟文淵只覺心中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一直靠截脈搜魂手支持著的身體再也無法堅持,撲通倒地。

    金刀被他一帶,飛了回來,軒轅葉雪肩上鮮血湧出,快步後退。

    幾聲弓弦響過,萬俟文淵只覺身子一震,又中了幾箭,好在不是要害。

    低頭長長嘶吼一聲,萬俟文淵抬起了被鮮血沾滿的瘦肖的臉,冷冷地望了軒轅葉雪一眼,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身子一滾,帶著小三,落入了冰冷的海水中,很快消失不見。

    軒轅葉雪怔怔地看著他跳入水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灰衣婦人從前面趕了過來,看到軒轅葉雪這個樣子,忙幫她包紮傷口。

    軒轅秋雲鐵青著臉從船艙缺口鑽了出來,歎道:「不管怎麼樣,總算將這小子除去了。」

    灰衣婦人冷冷地道:「師兄,你總是這樣,眼裡容不下萬俟世家所有的人。」抱著軒轅葉雪向船艙走去。

    軒轅秋雲目中也露出一絲迷茫之色,一閃即逝。

    快船調轉船頭,向塵沙島開去。

    ***

    那艘小船彷彿現了自己這艘船似的,拚命向這邊開來,忽然,從那礁石後面,又開出一艘大船來,很快就靠近了小船,然後就看不清楚了。

    鐵成鋒道:「快點開船,趕上去看看軒轅世家的人為什麼到這裡來。」

    很快,就能夠看到船上的情景了,那大船,居然用投石機將小船砸沉了,然後,在這個方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除了船上戒備森嚴的武士們。

    鐵成鋒想了想,命令眾人做好打鬥的準備,船夫們用力搖漿,兩艘船快接近著。

    距離到三四丈時,對面船上有人大聲喊叫,說他們沒有惡意,是來追擊逃犯的,現在已經追到了,冒犯之處,讓鐵成鋒見諒。

    鐵成鋒本來還準備上去和軒轅世家之人敘敘舊,看看軒轅葉雪怎麼樣了,聽到對方說話語氣,顯然是不想自己這方人上去,而且有離開的意思,就讓船夫喊話,說沒關係。

    兩隻大船擦身而過,鐵成鋒讓大家拋下錨來,休息一下再走。

    那邊,軒轅世家的快船晃了一下,便自離開。

    練星雨道:「幫主,軒轅世家的敵人,會是什麼人呢?」

    鐵成鋒笑道:「莫非,是萬俟世家或者司馬世家的人?」

    小星卻道:「說不定是澹台世家的人呢。」

    說笑了一陣,大家隨便吃了些東西,便準備離開。

    忽然,一個船夫喊道:「幫主,你看,那邊,那塊木頭上彷彿有人似的。」

    鐵成鋒心中一動,走過去一看,卻現那分明是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其中一人還抓著那塊木頭。

    鐵成鋒道:「想法子將他們救上來,看看是什麼人。」

    兩個船夫點頭答應了,跳上船尾拖著的小船,劃了過去,將兩個人拖了上來,又拖上了大船。

    鐵成鋒看到這兩人,其中一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尤其是左肩居然插著一截明晃晃的斷劍,直直刺透了鎖骨,看來即使他能救活,左臂也幾乎費了。

    伸手到他鼻尖一探,居然還有呼吸,讓鐵成鋒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命大。換做是普通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另外一人卻是個相當漂亮的年輕姑娘,雖然也有呼吸,只是鼻息甚微,全身上下卻沒有任何傷口,顯然是受了內傷。

    這兩人正是萬俟文淵和小三,只是鐵成鋒卻已經認不出萬俟文淵了,因為他現在和以前相比,瘦了不知道多少,鐵成鋒只不過見過他兩三次而已,如何能夠記得。

    鐵成鋒皺起眉頭,道:「這兩人受傷之重,真的是前所未聞,不過他們彷彿是軒轅世家的敵人似的,我們是否要救他們呢?」

    練星雨咬起嘴唇,望了望小三,道:「我總覺得這小姑娘不像壞人,哼,軒轅世家自己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了,而且,見死不救可不是幫主的一貫風格啊,嗯,是不是幫主?」

    鐵成鋒看了萬俟文淵一眼,居然生出一絲熟悉之意,想了想,道:「那就盡力救他們吧。」

    船艙中,小星和小雨包紮好了萬俟文淵的傷口,又餵了一些效果比較好的療傷之藥給他,萬俟文淵看上去卻死氣沉沉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雨道:「幫主,你看這人,受了這麼多傷,居然還沒死,而且他的內傷也夠嚴重呢,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鐵成鋒卻一語不地看著從萬俟文淵身上現的那幾柄金刀。

    四柄小小的金刀,鋒刃上閃著寒光,彷彿在渴望著鮮血的滋潤似的。

    那一幕,猶自歷歷在目,金刀驀地晃起,接著,血光沖天而起,人頭歪在一旁。

    鐵成鋒深吸一口氣,道:「這人是萬俟文淵。」

    此話一出,艙中人都呆住了。

    良久,小雨才問道:「是那個萬俟世家的萬俟文淵嗎,前些天不是萬俟世家說他弒父叛莊出逃嗎?」

    鐵成鋒道:「事實如何,我們並不知道,不過,他和現在的萬俟世家肯定有嫌隙那是一定的,不知道他怎麼會和軒轅世家衝突上了。」

    旁邊練星雨湊過來道:「幫主,那小姑娘中的是軒轅秋雲的劈空掌,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震動,經脈有一半都受了傷,我給她服了最好的療傷藥,傷勢倒沒什麼,估計很快就能恢復了,但是能否醒過來,甚至能不能恢復武功,都是一個問題。」

    鐵成鋒點點頭,道:「我們盡力就行了,慢慢等他們醒過來吧。」

    頭一天,萬俟文淵的狀況比小三要嚴重了不知道多少,到得第二天,萬俟文淵居然奇跡般的恢復了大半,情況和小三差不多了,讓鐵成鋒一眾人驚歎不已。

    第三天一大早,眾人剛剛吃了飯,鐵成鋒一進萬俟文淵躺著的那間房子,就驚奇地現,萬俟文淵的臉色居然如同常人一樣紅潤,忙伸手搭他腕脈,只覺脈搏有力,顯然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內傷已經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

    驀地,萬俟文淵睜開了雙眼,望向鐵成鋒。

    鐵成鋒微微一呆,心裡暗自讚歎他的恢復能力,隨口道:「萬俟兄,別來無恙啊,還認識小弟嗎?」

    萬俟文淵雙目中仍然流露著疲倦之意,看了他一眼,道:「鐵兄嗎,多謝救命之恩了。」

    鐵成鋒一怔,道:「萬俟兄認識我?」

    萬俟文淵微笑道:「第一次,是在那家小酒店,第二次,我看到了你,你沒看到我,是在長安,我在暗中看著你離開長安的。」

    鐵成鋒點了點頭,目光忽然變得鋒銳無比,道:「那麼,你也知道,四影伏擊我的事了。」

    萬俟文淵搖搖頭,歎道:「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那件事是萬俟高一手安排的,那姑娘現在怎麼樣了,很可愛的姑娘啊。」

    鐵成鋒緊緊盯著他,但是在他眼中,卻看不到一點虛假的東西在內。

    鐵成鋒神情一黯,搖頭歎道:「我只知道她還活著,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或許,我這一生也見不到她了吧。」

    萬俟文淵也是一怔,道:「鐵兄比我幸運多了,對了,請問和我一起是否還有個姑娘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鐵成鋒道:「是有個姑娘,她現在情況不是很好,還沒有醒過來呢,不過她一開始傷勢比你輕多了,沒想到你居然恢復的這麼快。」

    萬俟文淵剛鬆了一口氣,又緊張了起來,皺起了眉毛,道:「請鐵兄千萬盡力救治,在下感激不盡!」

    鐵成鋒心知涉及到男女之情,點頭道:「那是自然,萬俟兄放心好了。」

    練星雨和小星小雨忽然推開艙門走了進來,練星雨奇道:「你居然醒過來了,真是奇怪啊。」

    鐵成鋒微笑著道:「萬俟兄,這是練姑娘,這是小星,這是小雨。」

    萬俟文淵給幾人點點頭,道:「在下萬俟文淵。」

    練星雨道:「我們早就知道了,你真是那個金刀萬俟文淵啊,我以前就聽說過你呢。」

    小雨道:「你可真厲害啊,傷勢那麼重,居然就醒過來了。」

    萬俟文淵搖搖頭,道:「我想知道那姑娘現在怎麼樣了,幾位可以告訴我嗎?」

    小星和小雨對望一眼,小雨給小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說。

    小星低頭想了想,道:「那姑娘現在身體已經逐漸恢復了,只是經脈受到震動太大,很難自行醒轉過來,我們也沒有把握。」

    萬俟文淵低下頭,吸了一口長氣,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鐵成鋒一怔,連忙遞過一碗水,道:「萬俟兄休要太過激動,你自己身體也不是很好。」

    萬俟文淵漸漸安靜了下來,道:「在下自己有點把握,能夠救治那姑娘,只是內力不濟,需要調息幾天才能夠恢復,想去先看看那姑娘情況,尚請鐵兄幫忙。」

    鐵成鋒聽他這麼說,忙道:「那自然可以,我扶著萬俟兄過去吧。」

    萬俟文淵道:「多謝幫主,我先試試自己行不行」

    站起身子,剛剛邁出一隻腳,只覺腦中一陣眩暈,幾乎倒地,鐵成鋒見狀忙扶住了他,只覺他身子十分輕,一碰他手腕,只覺脈象雖然不是很強,但卻甚為平穩。

    萬俟文淵歎口氣,不語。

    到得小三那個艙房,鐵成鋒鬆開萬俟文淵,讓他坐在小三旁邊,幾個姑娘跟著擠了進來。

    萬俟文淵伸出右手,搭在她腕脈上,過了一小會兒,臉色逐漸沉了下來,又將手放在了她眉心,只是手剛剛放上去,就面色一變,嘴角居然流出血來。

    鐵成鋒大驚,忙道:「萬俟兄怎麼樣了?」

    萬俟文淵歎口氣,收回右手,道:「她的內傷實在太過嚴重,內腑的傷倒好的差不多了,經脈受損卻一直沒有恢復多少,要在以前,我就可以察明她究竟哪幾處經脈受傷了,甚至可以立刻救她,只是現在,功力不濟,有心無力啊,但是她卻等不得,過幾天,唉,等我功力恢復了,一切已如昨日黃花了,蒼天不佑,我又能如何?」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又咳嗽了幾聲,鏟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面色灰白,就想向艙外走去,誰知身子一晃,居然跌倒在地。

    鐵成鋒幾人正在思索他剛才所說的話,都沒有來得及扶住他。

    鐵成鋒忙上前扶他起來,道:「萬俟兄,或許情況沒有那麼壞,你也別太過自責了。」

    萬俟文淵慘然一笑,道:「我自己所練截脈搜魂手,最大的功效就是損人經脈,我對這種類型的內傷,自然熟悉無比,判斷不會有錯的。」

    此後再不說一句話,任鐵成鋒扶著自己,進了艙房。

    呆了幾個時辰,鐵成鋒進那艙房,只見萬俟文淵剛剛運氣完畢,面色仍然非常之差,道:「萬俟兄別為難自己了,所謂一切各有天命,勉強為之也是無謂,還是看開些吧。」

    萬俟文淵拱手道:「多謝幫主關心,在下自然理會得,只是心裡難受罷了。」

    鐵成鋒,想了想,問道:「不知道在下能否助萬俟兄一臂之力呢?在下自問功力還可以,若是萬俟兄賜告那救治之法,或許在下可以代勞。」

    萬俟文淵搖了搖頭,道:「不成的,唯有練過截脈搜魂手之人才能親自施為,其他人無法辦到的。」

    鐵成鋒歎口氣,道:「如此,那在下也無法了。」

    萬俟文淵嗯了一聲,忽然,腦中彷彿閃過一個念頭,自己知道這念頭甚為重要,只是一下子卻又想不過來了,一時竟然呆住了。

    鐵成鋒問道:「萬俟兄,萬俟兄?」見他沒有反應,伸手拍了拍他,萬俟文淵只覺渾身一震,一下子想了起來。

    鐵成鋒見他忽然滿面喜色,只是喜色一閃即逝,問道:「萬俟兄可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萬俟文淵猶豫了一下,道:「的確是有辦法,只是,在下卻說不出口來。」

    鐵成鋒奇道:「怎麼回事,萬俟兄說說清楚好吧。」

    萬俟文淵望了鐵成鋒一眼,道:「需要鐵兄幫忙,可能,還會對鐵兄功力有所損傷,是以在下無法開口。」

    鐵成鋒嗯了一聲,想了想,道:「功力失去了可以再練回來,但是那姑娘生命卻是不容有失啊,萬俟兄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了,在下聽著呢。」

    萬俟文淵道:「其實很簡單,由鐵兄傳點內力給在下,足夠救治那姑娘就可以了。」雙目望向鐵成鋒。

    鐵成鋒道:「能救那姑娘就好了,些許功力,在下還丟的起,只是,不知救治結束後在下還有幾成功力剩餘?」

    萬俟文淵道:「倘若所需太多,在下也無面目說與鐵兄聽了,依照幫主功力,大概,一成半足夠了吧。」

    鐵成鋒想了想,笑了起來,道:「無所謂了,具體怎麼辦,萬俟兄說清楚,我們即刻施為就是。」他想起自己對敵之時經常是招式上出問題,內力倒很少有過不濟之時,心知煉心訣神妙無比,飄塵子那內丹也讓自己獲益不淺,眼下拼著損失點功力救人,看來也值得。

    萬俟文淵很快說了方法,兩人便即開始,鐵成鋒將手掌貼著萬俟文淵後心,緩緩運起內力,向他身體送去,送到將近一成時,萬俟文淵體內忽然傳來一股抵抗之意,鐵成鋒一怔,收了功力,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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