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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二) 文 / 看劍問情錄

    萬俟文淵道:「現老爺去世,不應該立刻讓所有人知道,而是應該告知總管或者我,或者副總管,或者老二,即使告訴周旭也行,但是你不應該喊出來,那樣一來,眾人湧上來,有什麼線索也必定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了。」

    萬俟天野顫聲道:「天野知錯了,請少爺懲罰。」

    萬俟文淵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抬起頭來,忽然問道:「小菊,老爺明明已經去世了,為何你倆進屋之時,居然未曾現?」

    小菊抖了一抖,低聲道:「回大公子,小婢兩人不懂武功,所以無法聽出老爺是否還有呼吸,而且當時沒想到那麼多,匆匆放下水盆就出去了,實在沒有注意到了老爺。」

    萬俟文淵道:「這是你們的疏忽了,現在是老爺喪期,就饒了你們,下次如果再有什麼事,兩錯並罰。」

    小菊小蘭一起點頭道:「多謝少爺開恩。」

    萬俟文淵回身道:「諸位看到了,當日的情況就是如此,我以為,老爺的死因,還應該仔細看看老爺的身體,再行探究也不遲。」

    萬俟高道:「老夫同意大公子的看法,就這樣問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

    萬俟文淵道:「副總管,你江湖經驗豐富,瞭解各家武術,毒術,就由你來查看老爺的死因吧,只是如此,勢必會對老爺遺體不敬,想必大夫人定能理解。」

    大夫人道:「我沒有意見,只要能捉住兇手,你一切說了算。」

    萬俟文淵道:「既然如此,那麼,副總管,你動手吧。」

    萬俟高道:「副總管,老爺死因的事,就拜託你了。」

    就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萬俟文天也點了點頭。

    萬俟如岳道:「一定不讓諸位失望。」

    上前幾步,揭開了逝去莊主身上白布。

    萬俟莊主面色如常,只是額頭上微微透出一絲鐵青,萬俟如岳緩緩伸手,在他額頭上摸索著,然後向下,動作極為緩慢,最後,停在了他小腹上。

    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望著他,偌大的演武堂,堂外還有至少四百人,居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出來。

    良久,萬俟如岳頭上冒出一滴一滴的冷汗,顯然後力不支的樣子,但他還是忍耐著,堅持著。

    終於,他收回了手,道:「剛才我拼著損失三成功力,運七脈轉元**查看老爺全身經脈,現,老爺乃是中毒而死,根據身體血脈凝結程度和**壞死程度,老爺死時應該是天亮前兩個時辰。所中之毒,乃是『三時倒』。」

    此話一出,眾人皆大驚,因為三時倒乃是唐門十大隱毒之一,如果不是萬俟如岳冒著損失功力的危險強運七脈轉元**,那麼,這個死因是絕對沒有人能夠找出來的。

    萬俟高問道:「副總管,不知這三時倒有否可能是慢性中毒?」

    萬俟如岳搖頭道:「絕對不可能,且不說老爺功力深厚,如果是慢性中毒,絕對會被老爺現,即使沒有現,那三時倒也只能在三個時辰後起作用,唐門還沒有研製出慢性的三時倒。」

    萬俟高皺起了眉毛,回身望了一眼,道:「那麼,究竟是何人給老爺下了毒呢?小菊小蘭,你們倆知道嗎?」

    小菊小蘭早就嚇得渾身如篩糠一般,道:「總管,總管明察,我和小蘭守老爺大恩,絕毒不敢下狠心加害於老爺,而且我們也不懂那個什麼三時倒啊。」

    萬俟天野上前一步,道:『我覺得不可能是她們倆干的,因為如果老爺不在了,對她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萬俟高點點頭,道:「那麼,可能是誰幹的呢,有機會給老爺下毒,又不被老爺現,還能躲過眾侍衛…….」

    忽然,他停住了,不敢再說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答案。

    周圍幾人一起色變,顯然他們也找到了類似的結論。

    大家一起望向萬俟文淵,目光中都露出敵意,有人甚至暗暗握住了兵刃。

    萬俟世家就是這種規矩,如果你沒有什麼大錯,那麼,所有的人都不會怎麼樣你,當然除了暗中嫉妒或者仇視你的人,但是,如果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做了不該做的事,所有的人都不會放過你。

    即使你以前曾經是山莊的主心骨,眾人曾經非常信任你。

    因為,他們忠於的,並不是某個人,而只是萬俟山莊。

    萬俟文淵臉色平靜如昔,靜靜地道:「莫非,大家都認定是我殺了莊主?」

    萬俟高道:「大公子,我們不瞭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並不很管事的老爺,真的是你必須剷除的嗎?弒父大罪,天理不容啊!」

    言下之意,他是相信萬俟文淵殺了萬俟莊主的。

    萬俟文淵不理會他,目光繼續移動,移到萬俟天野時,看到他目中一絲幸災樂禍之意,移到萬俟文天時,看到他眸中一絲得意,移到周旭時,看到的卻是悲憤和惋惜。

    他收回目光,再也沒有多看——萬俟文淵是什麼人,這種情景是怎麼回事,還不是一瞧就明白了,以前,他無數次見過這種事生在別人身上,當時,他或許也和萬俟天野一樣,但是,當這事生在他自己身上,感覺就立刻兩樣了。

    萬俟文淵歎了一口氣,回身望向萬俟如岳,只見他額頭上還有剛才沒有擦乾淨的汗,眼中卻露出歉疚之意。

    見到萬俟文淵望他,萬俟如岳忽然努力跨上一步,道:「我以為,大公子絕對不會殺害莊主的,我看他長大,明白他的心性。」

    大夫人忽然插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麼多年了,他在外面也夠風光的了,你知道他究竟變了多少嗎?」

    萬俟如岳又沒話說了。

    萬俟文淵苦笑道:「如岳叔,我知道你關心我,只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一個,那我還有什麼說的呢。」

    萬俟如岳道:「唉,小淵,這次如岳叔可幫不了你嘍。」

    萬俟文淵望著他蒼老的面容,心中忽然一顫,道:「如岳叔,你總不能照顧我一輩子吧,我的人生,還得我自己來走呢。」

    回身道:「既然諸位都以為我殺了莊主,那麼,就來留下我吧!」嗤嗤聲響,三柄金刀已經出現在他手心,滴溜溜地打著轉。

    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前來,萬俟文淵行走江湖之時,從來都只是使出一柄金刀,就已經罕逢敵手,如今使出三柄來,哪裡有人敢正面和他對上。

    周旭咬咬牙,上前一步,舉起手中單刀,道:「大公子,我再這麼叫你一次,以後,就是敵非友了,雖然我的功力遠不如你,但是,為了萬俟世家,我必須出手。」

    萬俟文淵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道:「想不到,第一個對我出手的萬俟世家之人,居然會是你,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金刀即將揚起。

    忽然間後心一涼,一截如雪,如血的劍刃已經從他前胸直透了出來。

    劍柄握在萬俟如岳手裡。

    僥天之悻,萬俟如岳在萬俟文淵身後右側,所以他的劍並沒有直刺要害,而是從偏右一點刺了進去。

    劍,又嗤的一聲被拔了出來,鮮血如同標槍一般急噴而出,濺滿了萬俟如岳全身。

    萬俟文淵出一聲沉悶而刺耳的低嗥,緩緩回過頭來,血紅的雙目流露出悲哀和懷疑。

    萬俟如岳獰笑一聲,道:「你還想不通是吧,誰讓你殺害莊主的,即使是我,也無法再容忍你。」

    萬俟文天接口道:「副總管,你做的很對,如果不是你,我們還未必能收拾下他呢。」

    萬俟如岳語氣立刻變得很恭敬地道:「為老爺報仇,是我所應該做的,二公子不必客氣。」

    萬俟文淵暗自運氣,勉強止住血流,只是肺部受傷,導致他呼吸不暢,一陣咳嗽。

    曾曉月滿臉是淚地道:「小淵,你真的殺了你爹嗎?你實在是不應該啊,老天啊,都怪我不好,沒有管好小淵,讓他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大夫人冷冷地道:「誰知道究竟是不是你暗中指使的,別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惺惺了。」

    萬俟文淵猛地抬頭,道:「你休要侮辱我娘。」

    大夫人不屑的瞧了他一眼,冷笑道:「平時仗著老爺護著你,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老爺被你殺害了,你自己又受重傷,我看你還能怎麼樣。」

    萬俟文淵默然,傷口的鮮血又重新流出,原來他的內力已經無法封住這麼重的傷口了,萬俟文淵只覺得雙眼澀,胸口一陣陣劇痛傳來,眼前逐漸冒出金星,知道自己受傷太重,歎道:「雖然知道老爺被害必有陰謀,沒想到,這個陰謀居然是針對我的,萬俟高,你真的好智計啊,我十分,咳咳,十分佩服你。」

    手腕忽然一動,一柄金刀光噹一聲,落在地上。

    周圍眾人,包括澹台世家那幾人,都一齊後退了幾步。

    萬俟文淵雖然身受重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刀的威力早就深深印在他們心中,是以仍舊不敢大意。

    萬俟文淵微微一笑,道:「早就有人勸我不要再幫父親爭權奪利,我不肯,因為,我以為,咳咳,親情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只是,我卻忘了,親情,對於你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咳咳,這種事你們居然能夠做的出來,我不如你,萬俟高,我不如你狠毒。」

    萬俟高面色變了幾變,道:「你小子不要死到臨頭還胡亂說話,呆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說是收拾他,但卻不敢上前來,因為這頭瀕死的猛虎仍然有著不可小覷的危險性。

    心中卻也暗讚萬俟文淵一眼就能看透自己計謀的敏銳目關,只是,自己已經贏定了,不是嗎?

    萬俟文淵道:「看你們那個樣子,真的以為我只能束手待斃了嗎?」

    萬俟高心中一動,忖道:「莫非,他還有其他的勢力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忽然一個箭步衝過去站在曾曉月身後,手掌撫在她後心,獰笑道:「不管你有什麼後著,你小子趕快自行了斷吧,否則,你娘就真的不行了。」

    萬俟文淵見他身子一動,就暗呼不好,但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重傷之下,即使可以移動,也絕對沒有萬俟高度快,只能自取其辱。

    萬俟文淵眼中幾欲噴出火來,語氣卻依然平靜:「萬俟高,你做的真夠絕啊,莫非你一直沒有想過凡事不可太過分,要給人留條後路嗎?」

    萬俟高狠狠地道:「你這弒父的孽賊,趕快自殺吧,不然,哼哼。」

    連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周旭上前一步,道:「總管,這樣做不好吧,她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婦人而已。」

    萬俟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不這樣,你有沒有把握在不損失任何人手的情況下讓萬俟文淵束手待斃?」

    周旭一時語塞,有點歉疚地忘了萬俟文淵一眼,退了回去。

    其他人則一句話都沒有,靜靜的看待萬俟文淵如何處置這個場面。

    對於他們,有的人很贊同萬俟高的做法,有的人雖然有點不高興,但是出於總管的威懾力和萬俟文淵的大罪,不敢說什麼。

    萬俟文淵靜靜地掃了他們一眼,回身對萬俟如岳說了一句話:「岳叔,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然後,他手中飛起一道金光,如同真正的光一樣快捷迅,中間沒有任何花哨。

    萬俟如岳連響也沒響一聲,就那樣咽喉被金光輕輕劃過,倒了下去——鮮血並沒有濺出來,因為金光太快了,劃過人體後人體的肌肉又貼在了一起,鮮血無法流出。

    萬俟天野顫抖著吐出幾個字來:「無影刀,你真的練成了無影刀?」

    萬俟文淵歎口氣,道:「可惜,無敵的武功並不能解決一切的問題,但是,也足以再殺掉在場的幾個人了。」

    周旭忽然上前,再一次舉起手中兵刃,道:「大公子,請指教。」

    萬俟文淵眼中微微露出一絲不豫之色,緩緩道:「我以為,你應該瞭解我,可惜的是,你還是不瞭解。」

    萬俟高忽然大喊一聲:「萬俟文淵,我數到三,你棄刀自盡,否則,你知道後果。」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轉向了萬俟高。

    萬俟文淵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輕輕抬起了手腕。

    萬俟高剛才目睹萬俟文淵殺掉萬俟如岳那艷麗無比的一刀,早就十分害怕,此刻,見到萬俟文淵又舉起了手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那道金光會不會在下一刻就飛向自己?」

    心神稍微一分,卻已經為曾曉月所感覺到。

    其實曾曉月並非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事實上,她在出嫁前,也曾和父親練過一段時間的內功,只是後來逐漸荒廢了而已,但她的感覺還是相當靈敏的,一覺察背心壓力驟減,立刻向前奔去,喊道:「小淵,你快走,別管娘了。」忽然背心一痛,一股鮮血從嘴角噴了出來,就此倒地不起。

    原來萬俟高忽然現曾曉月居然跑了,心中一急,積蓄許久的掌力傾瀉而出,著著實實地打在曾曉月背上,曾曉月功力荒廢多年,如何能夠抵擋這一掌,立刻身亡。

    萬俟文淵正準備放下金刀,卻看到萬俟高一掌擊在母親後心,母親登時倒地,心知無法再行搭救,目呲欲裂之餘,又想起母親剛才臨死前所說地話,忽然手腕一抖,一道金光閃過,搭在了演武堂門口的石柱子上,跟著一用力,身子向著金光飛過的方向閃去。

    再一次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之外,他居然沒有衝過去找萬俟高報仇。

    只是,接下來的事實卻充分解釋了這一點,他身子剛剛飛到一半,便後力不濟,掉落下來,胸前鮮血汩汩流出,顯然他的內力再也無法壓制傷勢了。

    手中第三把金刀,終於光噹一聲落在地上。

    萬俟文天緩緩走上前來,冷笑道:「老大,我的確佩服你的功力,只是,光憑借功力是沒有用的,要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萬俟文淵輕蔑地望了他一眼,回過頭去,不理會他。

    萬俟文天惱羞成怒,道:「知道你的功力剩不下多少了,你還這麼拽,真是自取其辱。」手腕一揚,長劍脫鞘而出,劍脊向萬俟文淵臉上拍去。

    士可殺不可辱,在一個高傲的人將死前揍他耳光,萬俟文天這一手夠狠。

    只是,他看對了萬俟文淵本身的功力,卻看錯了萬俟文淵可能給他自己留的後手。

    大樑上,一道明亮無倫的劍光忽然閃起,那劍光太耀眼了,整個演武堂都黯然在它的光芒之下。

    萬俟文天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長劍已經被斬成兩段,身上也多了好幾道傷口,駭極,踉蹌後退。

    周圍眾人見狀,一齊向這道劍光撲來——大家都緊張萬俟文天,這個萬俟莊主最後的獨苗的生死。

    只是,那劍光的主人本意並不在於傷人,他,或者她輕輕挽起萬俟文淵,一個縱身,就跳出了圈子——劍光主人的輕功太駭人了。

    演武堂外,三百名武士組成的大混元金鎖陣還在布著,彷彿一張大網,朝著兩人張開著。

    周旭大呼:「攔住他們!」

    三百名武士都呆住了:在他們理念中,他們應該攔截所有萬俟文淵下令攔截,甚至萬俟文淵沒有下令讓走的人,但是,武士統領周旭讓攔截萬俟文淵時,自己究竟該不該被攔截呢?

    忽然,莊內後院,有人大呼:「外人闖莊,所有武士立刻回歸一號位置。」

    那是侍衛總教頭龍太原的聲音,由於他一向負責莊內安全問題,而且忠心絕對可靠,所以適才他就留下安排今夜莊內的防守了。

    緊跟著,莊內四處火起……

    萬俟文淵只覺得頭昏鬧漲,暈暈地吐出幾個字來:「進死門,轉傷門,過坤門,出乾門,躍開門,即可出陣。」就昏死過去了。

    朦朧中,他感覺到自己彷彿經歷了許多事似的,從剛剛記事起娘那親切的眼神,到自己四歲時跟隨一個奇怪老人練習內功,到七歲時開始練無影刀,到八歲時,狠狠抽了那個在自己母親面前倚仗大夫人寵愛而出言不遜的婢女幾巴掌,沒人敢說什麼,當時眾人驚呆的眼神,到十一歲時,放了父親的大對頭,但是卻換來了截脈搜魂手的口訣,然後,十四歲出道,十五歲殺掉兩江大盜成連,一舉成名,這麼多年來為了萬俟世家的勢力擴展四處拚殺,甚至為了能夠完全有把握地捉住軒轅葉雪,居然違心在約鬥中使詐,所有的一切,歷歷在目。

    母親就站在身前不遠處,微笑著向他招手,他緩緩走上前去,問道:「娘,你還好吧,被萬俟高打了那一掌,不礙事了嗎?」

    母親微笑道:「小淵,娘沒事,你快過來,娘有事告訴你。」

    他剛剛邁出一步,忽然想到:「母親分明挨了一掌,決無生理,怎麼可能還站在那裡呢?」

    驀地停住了腳步,揉眼睛仔細看,對面那女人卻彷彿變成了紗巾蒙面的軒轅葉雪,她冷冷地看著自己,不屑地道:「原來所謂的金刀萬俟文淵也只是一個言而無信,不遵守約定之人,看來,傳言不可信。」

    他怒喝一聲:「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說到這裡,卻怒不下去了,因為他自己理虧。

    軒轅葉雪冷冷地道:「明明知道不對,還要去作,幫人家賣命,卻被人家輕輕易易就用詭計給逼得無路可走,你也真的夠有出息的。」轉身緩緩而去。

    他只覺頭腦彷彿要炸了似的,仰天大呼:「我,我,啊——,我要報仇,我要殺光萬俟世家的所有人,然後,跪在軒轅葉雪面前,請求她原諒我。」

    忽然間胸口一陣劇痛,眼前燈光大亮,萬俟文淵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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