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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因為寂寞 文 / 傲世邪妃

    沒點燭火,只有月光從窗台傾洩一地銀白。

    背對著背,不說話,只是聽見彼此的呼吸,在黑暗的空間裡清清淺淺交織。

    這就是傳說中的賭氣?以前邱寒渡沒試過這麼小女兒情態的東西,聶印也沒試過。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正好試試,正好感覺一下。其實還不錯,不說話的惹禍精溫存又柔軟,不氣人,不恬噪;不說話的英俊少年,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山林氣息,很好聞,像一盞活的香熏。

    兩個人各取所需,背靠著,心思百轉千回,各想各的心事,各盤算各的雜事。賭氣能賭到病毒發作,這也算個境界。毒發之時,旁邊有個神醫能止痛,這毒也就算不得多可怕的東西。

    她額間的汗滴滴落下,虛脫了一般躺在被褥上。

    仍舊沒點燭燈,聶印憑感覺為她止了疼。暗夜裡,他低俯著頭,用手溫存地擦去她的汗粒:「不疼了?」

    「嗯。」邱寒渡低低地回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想說,有你在,不會疼得太久。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那樣煽情的話,她從未說過,很難表達。

    聶印也躺下來,在她身旁,並肩,卻並不親密。只是累了,微微喘息了一口。

    「聶印,你不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仙嗎?連w77e25的毒都解不了?」邱寒渡一說話,就成了挑釁。這絕對非她本意,她其實是真的想問沒有別的法子徹底解了她的毒?若是如此,她豈非得當他的小尾巴當一輩子?

    「也許你的毒只有一個人可解,」聶印的話酸得掉牙:「安遠喬!」越不能提越要提,那像是一根刺,漸漸扎進一個少年的心。他沒來及去分析這根刺的由來,只覺得逮著機會,就想把這根刺拔出來。

    這一次,邱寒渡同意他的話:「嗯,是的,只有他能解。」她在說事實,解藥配方應該在安遠喬手裡。

    聽在少年的耳裡,卻是無盡諷刺。

    悶哼一聲,聶印回敬道:「怪不得你整天叫他的名字。」生氣,生氣得要命:「趕緊找他解毒去,我再是神仙也解不了你的毒。」

    邱寒渡忽略了他的語氣,倒是推心置腹了一把:「再也找不著了。也許,我一槍射中了他的心臟,他早死了!」唇角一絲殘酷的笑漫上眉梢:「安遠喬!我很想知道,左晴悠會不會哭呢?」

    早死了!聶印更生氣,都不知道生的哪門子氣,只覺得這個惹禍精討厭得要命:「他死了,所以你找我?」完全沒有邏輯的推理,卻在較著勁兒。

    最早的那個吻,歷歷在目。那是他第一次和女人那樣抵死糾纏。這個該死的惹禍精,邊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邊跟他親吻。

    那個吻,如一朵罌粟花,搖曳著驚艷美妙的姿態挑逗著他蠢蠢欲動的心。讓他放不下,離不得,即使生氣,即使火大,卻還是想方設法想要帶她在身邊。

    哪怕是生死之際,他也不願讓她獨自冒險,只想和她一起生,一起死。

    邱寒渡一個翻身,側躺在他身旁,透過月光,看著他線條完美的俊臉輪廓:「你應該還不滿二十歲,小朋友,你得叫我姐姐。」她糾正著他們之間的定位,漫漫長路,一個不太好的開始,要怎麼跟這個少年相依相處?

    他稚氣的話語,暴露了他的年紀。

    聶印冷哼一聲,熟練地將她的嘴唇堵住,仍舊帶著某種狂妄的懲罰:「這就是你說的姐姐?」此生最討厭就是「姐姐」這個定位,韋大小姐常年自以為是姐姐,教訓他,數落他,嘮叨他。茉莉姐姐也是姐姐,整天端著姐姐的架子,催他娶媳婦兒,要替他張羅。

    這又要來個姐姐,還是個惹禍精姐姐!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這種慘劇發生,深深吸吮著她的香甜,追逐著她軟軟的香舌,重重的,輕輕的,狠狠的,溫存的。

    他想起她喊「安遠喬」時,憤恨地差點咬破她的嘴唇。直到她痛得發出軟軟的呻吟,他心裡一蕩,不知疲倦地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他挑釁地用手摩挲著她光潔白膩的臉龐,眸色在暗夜中,異常明亮:「以後再敢說是姐姐,這就是姐姐的下場。」熱氣噴薄在她的臉上,威脅她的感覺很爽。

    「哦?」邱寒渡笑得冷然:「原來你喜歡和姐姐搞曖*昧!」一年的時光,她太瞭解他。他喜歡那個韋大小姐,喜歡得甚至有些卑微。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他也會出神半天。然後那一整天,他便失魂落魄。

    以前,她以為那是在演戲,所以並不在意。

    原來不是。

    原來真的有像季連少主那樣的男人,真的有像韋大小姐那樣的人物。儘管她知道得並不詳盡,但在「不戰」酒樓裡,已經聽了太多的傳說。就算有部分誇大其辭,但可以想像,那兩個人的確是那麼出眾。

    她見過,所以她相信。眼前這個少年喜歡上韋大小姐那樣的女子,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現在,他似乎很習慣吻她,甚至沒有理由地吻她。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寂寞。

    造成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是她自己。是她先吻的他,但那時,她以為他是安遠喬的手下。

    很有些沮喪,她並不想這樣。所以她擺出了「姐姐」這樣莫名其妙的身份,她確信,這個少年一定比她小。

    卻被演繹成了這樣的結果。一個對姐姐的懲罰。「姐姐」這兩個字,被這個少年,咬得狠狠的,別有風情。

    更糟糕的是,她並不反感他的吻。相反,常常會失神,會投入,會情不自禁迎合他。他像一個巨大的誘惑,身上的山林氣息,彷彿清晨露珠兒的味道,讓她迷失得暈頭轉向。

    受過一次傷的人,絕不想再次受傷。卻抵不住聶印又一次無休無止的攻勢,清甜的吻襲來,曖*昧的氣息在暗夜裡交織得那麼明亮新鮮,如一朵罌粟花,想要拒絕,卻無法抗拒。

    因為寂寞,所以抵死纏綿。

    邱寒渡猛地推開身上的聶印,低沉著嗓音,清冷決絕:「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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