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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三、冬季戀歌200、父與子(上) 文 / 金屋藏妖

    所謂挹虹閣,其實在巫月府之南,臨水而築,冉京多雨,而每當雨後,就能看到一彎彩虹,在湖水中搖曳。再傳說,雲若喜歡獨自倚欄看彩虹。也不知巫月春曉弄了什麼神通,總之只要雲若在家,這湖上就早晚都會掛上一刻鐘的彩虹,以供某人觀賞。

    陶夭夭聽到這個傳說,很是無語了一陣,敢情巫月春曉對這個兒子當真是寶貝的緊,他誘騙自已去偷雲若的印鑒,想來也當真是為兒子的前程考慮。雖然強要雲若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手法不算高明,但望子成龍終究是沒有錯的。

    陶夭夭這樣想著,對於要去偷雲若印鑒的事,也不再那麼排斥。就像巫月春曉所說,雲若既然答應了娶慧淵公主,婚書遲早要簽,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分別。何況這年代男子都三妻四妾,雲若不喜歡慧淵公主,大可以冷落嫡妻,再去娶他心愛的人。他是紫苔壁尊,地位尊崇,就算當真這樣做了,皇室也拿他沒有辦法。

    巫月春曉不愧是有名的智者,知道怎麼去說服一個人。他只說兩件事,就讓陶夭夭覺的他是真心為兒子打算,一是慧淵母族是皇冉四位外姓親王的武王,驍勇善戰,手握重兵。她的同母哥哥就是封印了妖之都的煉妖師天虞林曦,天虞林曦在當年化羽之野一戰時,曾得到滋蘭狐族的寶物——靈魅明珠,並將此珠給了其母華妃,如今則是慧淵公主的嫁妝。此珠凡人帶了,可以駐顏養容,但在滋蘭狐族之中,卻可代替王者印鑒使用。而聚集在紫苔之南的赤柔群妖殘部,便是以日昃和滋蘭狐族為主。

    二是三壁中遇事向來由長老們決策,那些長老們都是聰敏機變的智者,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而且三壁地位然,還要凌駕於皇室之上。皇室公主想要指使長老們做什麼事,也還要看長老們是否願意賣壁尊夫人這個面子。

    陶夭夭聽到這種對雲若有利無損的結果,很痛快的答應了巫月春曉的要挾。更何況,只要能見到雲若,以後的事情,還不都是雲若說了算。

    就這樣,陶夭夭就留在了王府,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個侍女過來,為她換了侍女的裝束,假模假樣的拎著一盒點心,隨在巫月春曉身後走近挹虹閣。

    挹虹閣數丈之外,就能看到或斜倚樹枝,或坐於山石之上的紫苔降妖使。而門外更有一個紫衣飄飄,正望著一朵花呆的煉妖師。陶夭夭不自覺的縮了縮,頭垂的更低了。

    紫苔蒼壁很多弟子都見過她,不知道會否一下就認出她來。雖然有巫月春曉做掩護,可是,一旦被揭穿,她還是凶險之極。畢竟,只看眼前這個陣仗,就知道壁尊受傷是多麼重大的事了。

    「別害怕,你越怕就越容易被人看破了。」緊貼著陶夭夭同行的侍女握了握她的手臂,眼睛卻是目不斜視。這侍女一上午滔滔不絕的和她說了許多,顯然是知道她的來歷,特意提點。

    陶夭夭撇了撇嘴,心說你是巫月春曉的心腹,自然可以到處橫著走,但我可不是,被煉妖師抓到,可是會出人命的。只是,現在害怕也是來不及了。

    陶夭夭硬著頭皮從煉妖師身邊走過去,然後只覺的陣陣陰風從背後吹來,讓她寒毛直豎。好不容易進了門,迎面卻又看到幾個紫苔長老。

    陶夭夭頭皮更麻了,長老可都是三壁最聰明的人,該不會一眼就識破她吧。心裡一害怕,頭垂的更低,腿腳也更僵硬了。

    幸好幸好,這些長老對巫月春曉還挺客氣,都禮貌的過來寒暄,而沒說幾句,巫月春曉就很含蓄的說明,他想和寶貝兒子一敘天倫之樂。

    長老們多聰明呀,立刻很客氣的走人。縱使有一個特別忠心的長老還有些猶豫,也被同伴拉走了。畢竟只要煉妖師在外守好門,人家父親還照顧不好兒子麼,哪裡需要外人多事。

    長老們一出門,陶夭夭立時長吁口氣,壓在胸口的一座大山終於也隨之消除。等她一見到離,立時就和他乘鳳緋迅離開皇冉,躲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再見到這些三壁仙靈了,精神壓力太大,會折她壽。

    雲若的房間很像古代的閨房,房間裡還有內室,內室裡還用屏風隔開,屏風後還掛有幾層帷幔。看的陶夭夭無語,直到掀開一層帷幔,才有一個丫環迎上來行禮:「王爺。」

    「雲若今日精神如何?」巫月春曉一臉關切。那丫環皺著眉頭說道:「公子早間醒了,氣色比昨夜好了許多。只是……剛才似與挽湘長老起了爭執,心情有些煩躁,現在正躺著休息。」

    陶夭夭偷眼一瞧,這丫環卻是她認識的,似乎是叫雪嫵。巫月春曉正在說道:「挽湘長老是麼?我知道了。」他卻也不再問雲若與人爭執的原因,只略提高了一點聲音,向裡面說道:「雲若,為父來看望你了。」

    隔了一時,裡面傳出雲若虛弱的聲音:「父親請進。」

    真是王府規矩多如牛毛,父親來探望兒子,需要這麼客氣麼。陶夭夭腹誹著又往前跟了幾步,直到眼睛看到了床。順著錦被往上一瞄,立時看到雲若一臉蒼白,無力的倚坐床頭。

    陶夭夭的心似被狠狠的一揪,眼前這虛弱的少年,果真是雲若嗎?

    巫月春曉靜靜的立在床前,盯著雲若仔細看了一遍,才溫和的道:「你傷勢還未痊癒,自然以靜養為主,又何必理會紫苔的那些閒事。那些長老們一個個都是擺設不成,竟讓壁尊勞累至此?依我說,你趁早辭了這壁尊不做,免得勞心費神。」

    雲若微閉著眼,黑披拂,越襯映的他臉色蒼白如紙。聽了巫月春曉的怨歎,只是淡淡的道:「讓父親費心了,只是,孩兒這紫苔壁尊,卻還要做下去呢。」

    巫月春曉輕笑:「也是,這可是你多年的願望,好不容易成真了,又怎會輕易放棄。」

    雲若仍舊淡淡的道:「這也是帝君和父親的願望,孩兒怎敢輕言放棄。」

    陶夭夭倒有些楞怔,那天雖然隱約知道雲若與龍彌離一戰時受了傷,卻也沒想到,他竟會傷的這麼重。他明明是法力高強的煉妖師,又怎麼會被一個降妖使傷的這樣重?忽然又想到雲若都傷的這樣重,那龍彌離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陶夭夭一想到龍彌離可能傷的比雲若更重,雙腳就開始軟,手上捧的點心盒子也開始顫抖起來。雲若身邊另一個叫霜妍的丫環一眼看到,頓時皺起眉來。

    巫月春曉似乎也有所覺,回頭瞥了一眼,忽然親熱的上前,按住雲若的肩頭:「寶貝兒子啊,為父知道你病中心情不好,所以特意帶了一個人來,你見到她,也許就不會那麼鬱悶了。」

    雲若看看巫月春曉那支手臂,輕咳了兩聲,越顯的虛弱的向後靠了靠,避開了巫月春曉的手。巫月春曉卻也毫不在意,只反手將陶夭夭往前一拉。「寶貝兒子,你看,就是她了。你可喜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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