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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三、冬季戀歌199、雲若的父親 文 / 金屋藏妖

    巫月春曉得到陶夭夭回復,反而悠閒的踱回桌旁,慢慢飲了一杯茶,才在陶夭夭略顯忐忑的目光中指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後無聲的敲了兩下桌案,微笑道:「你不必擔心,不會讓你做有違什麼三壁戒律的事。「

    陶夭夭心說三壁戒律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只考慮這件事的難辦程度,是否在她能力可完成的範圍之內。卻聽巫月春曉又歎了口氣,似乎頗有些為難神色的說道:「你想來也知道雲若既將與帝君所寵愛的慧淵公主成親一事吧。雲若是個聰明的孩子,從小就表現出過人的才智,在冉京這一撥皇親貴戚之中,一直備受讚譽。帝君也對他極是寵愛,不僅為他找了許多位名師,學習詩書六藝以及安邦治國之策,並且親自在上書房教他批閱奏章。想來,一個外姓藩王府的幼子,能得此殊榮,也是皇冉的第一位了。」

    陶夭夭正在等著他說出什麼讓人震驚的大事件來難為她,不料這位巫月王爺卻說起自已的兒子來,臉上的神色甚至很有幾分得意。

    「雲若十二歲時,帝君便下召封雲若為國之知世,嗯,你可能不知道,國之知世也是一品大官,本應由精通天文地理術數之人出任,國之知世具有一些先知能力,地位異常尊崇,連皇帝也須禮讓三分。」巫月春曉輕笑一聲,又飲了口茶,才道:「不過國之知世以性命為籌碼與巫神換取未知之事,每預知一次,除了作為交換的一年生命之外,洩露天機的天譴也會報應在他身上,所以國之知世通常都很短命。上一任的知世是我的叔父,他死時只有二十四歲,死況也很是慘烈。而雲若……所以我拒絕了帝君,為雲若辭了這知世。」

    「是要拒絕。」陶夭夭隨著點頭。彷彿以前也曾聽過誰說雲若曾是什麼知世大人,她還為這從沒聽說過的新鮮官職好奇的半天,誰知道所謂的地位尊崇的官位,竟是拿性命來換取。雲若這樣美好的人,怎麼能遭遇這種危險。

    「雲若雖不再是知世大人,但帝君對他的惦念可從未停歇過。後來雲若隨紫苔壁尊修行,也是短短幾年便晉陞了煉妖師,雲若倒是對煉妖頗有興趣,一心想要追上前輩澹台敦臨,也做什麼天下第一煉妖師。」巫月春曉的唇邊,又浮出得意的笑容,使得他平凡的相貌,也更顯的神采飛揚,倒隱約和雲若有些相似起來。

    「紫苔宣陌壁尊被妖王白幽所傷,猝然離世,紫苔無,很是混亂。而帝君便趁機設局,嗯,其中緣由不說也罷,總之雲若登上了紫苔壁尊之位。其實,雲若心裡,只怕更喜歡做一個遊行天下的煉妖師,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的壁尊。」巫月春曉說到最後,似乎對兒子當上壁尊很有些憤慨。

    陶夭夭卻聽的有些怔楞,三壁壁尊地位之尊崇,比皇帝要高的多了,雲若難道竟不願當?是了,好像那時雲若剛登位時,曾到隰桑山看望她,她也問過同樣的問題。

    「因為,紫苔需要一個法力強大的守護者,而崇吾帝需要一個乖順聽話的壁尊。而我,正好是那個人選而已。」雲若回答她時,春風般的笑顏上,似乎又透著一抹嘲諷。

    「我明白了。」陶夭夭攥緊了拳頭,什麼國之知世,什麼紫苔壁尊,都不是雲若想要的東西。他的心裡,只怕和龍彌離一樣,都只是想做個煉妖師。而且,不是要封印了天下間的妖怪。因為他們想做的煉妖師,是妖之監管。

    「可是,我又能幫你做什麼?我可沒能力讓他不做這壁尊啊。」陶夭夭疑惑不解。

    「我還沒說完。其實做不做壁尊,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雲若要是不喜歡,自然會想個法子擺脫。可是,帝君卻對他越看的重,要將最寵愛的慧淵公主許配給他,還定了婚期。可是不巧,雲若對慧淵公主那是更加沒有興趣……」巫月春曉又開始歎氣,神情也很是糾結,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姻緣難牽愁死人的模樣。

    巫月春曉忽然很誠肯的望向她:「巫月家世代為皇冉效命,忠心不二,我的女兒又是當今太子妃,外孫是太子世子,所以,種種顧忌,使我無法違逆帝君之意。雲若縱是不喜歡,他也必須娶慧淵公主為妻。你明白嗎?」

    陶夭夭無語,這好像也在她能力範圍之外呀。

    「雲若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也知我的難處。所以並沒有拒絕娶慧淵公主,只是,卻一直拖著,不肯在他的婚書上簽字。嗯,原本這婚姻大事,只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帝君下道賜婚聖旨,也就行了。只是雲若身份特殊,他若不簽寫婚書,紫苔蒼壁那些處處高人一等的仙靈們,可不會承認慧淵公主壁尊夫人的身份,自然也達不到帝君心頭所想。所以,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偷偷把雲若的印信帶出來交給我,讓我在婚書上蓋個印。」巫月春曉一口氣說到這裡,這才停下來,誠懇的望著陶夭夭,等她答覆。

    陶夭夭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巫月親王竟是讓她去偷自已兒子的印鑒,而且還是幫兒子簽婚書用。這真是太滑稽了。

    「我做不到。」陶夭夭搖頭,很是對這父親的自私感到不齒。竟然和皇帝聯合起來,出賣自已的兒子。那皇帝分明是衝著壁尊夫人的位子去的,想要借此控制紫苔蒼壁。雲若定是因為看穿了他們的陰謀,才不肯簽這婚書。

    紫苔蒼壁變成什麼樣,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可是她要是幫著別人算計雲若,那就大大的良心不安了。

    「雲若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他。娶了皇冉公主,他日後無論在朝在野,地拉都尊崇無比。做父親的,一心只想讓兒子成為人上人,我是為了雲若好。你難道當真不願意幫我這個可憐的父親?」巫月春曉手撫胸口,滿面悲淒,讓陶夭夭幾乎為之心酸。可是,她真的不願意做出可能會傷到雲若的事。

    「是你太自私,雲若不喜歡的事,你為什麼要逼他。」陶夭夭驀然又想起同樣被逼迫過的龍彌離,態度又強硬起來。她那時幫不了離,現在可說什麼也要想辦法幫幫雲若。

    「你要反悔?」巫月春曉神色冷了下來。

    陶夭夭猶豫了一下,認真的點頭:「我反悔了。」就不相信她沒有辦法見雲若一面,她還可以去找便宜師父雲琈山君,大不了真去念魔林向赤柔一族求助。

    巫月春曉又無聲的敲了敲桌子,盯著陶夭夭道:「你可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麼下場?」

    「誰欺騙你了。我們說的是你幫我見到雲若壁尊,我就幫你做一件事。現在我不想去見雲若壁尊啦。」陶夭夭拍拍手,眼睛瞄著大門準備開溜。

    「看來,你喜歡吃罰酒啊。」巫月春曉也拍了拍手掌,忽然笑道:「我剛才所說的話,不能讓第三者聽到,所以,為免你洩露秘密,有損我父子的感情,我也只有殺了你,順便也殺了你的那個情人。陶夭夭姑娘,你說好不好?」

    陶夭夭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是誰了嗎?雲若是我的寶貝兒子,他受了傷,我又怎麼會不把前因後果調查清楚?若非已經看出來你的真實身份,又怎會有把握和你談交易。」巫月春曉嘲諷的望著陶夭夭:「只不過,你有些不知好歹,不肯順著我的話去做。所以,現在我命令你,去偷出雲若的印鑒給我。記住,是命令,不是交易。你做不到,我就殺了你,還有那個打傷我寶貝兒子的人。我做的好,我可以讓雲若放了你們。畢竟,他大婚是喜事,不宜殺戳。」

    陶夭夭悲憤的瞪向巫月春曉,對方卻回以一笑,平凡的面容上,透著比狐狸更狡猾百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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