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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章 裂土 文 / 巴哈姆特x

    險峻的嵩山議亭中,在冷劍白狐與素還真的護衛之下,歐陽上智已到場恭候。

    身為地主,對於局面的掌控他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也不必刻意虛張聲勢,故佈疑陣。

    這時一道人影翩然而至,素還真認出那便是半月郎君。他面色憔悴蒼白,但是身手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高明的樣子。從前半月郎君隱藏實力嗎?想不到他也有過人的城府,素還真為之加意留心。

    半月郎君步至議亭外,便恭謹地垂手而立,像是在等著什麼人。歐陽上智正奇怪他為何不上議亭,眼前綠影一晃,童顏未老人那孩童般的小身已坐定在自己面前。

    歐陽上智道:「大家都到齊了,半月郎君,你為何不上亭來?你自願放棄談判的機會嗎?」

    半月郎君臉色鐵青,昂著臉垂手不語。

    童顏未老人刺耳地笑道:「哈哈哈……歐陽上智,你要我的侍從上來與你談判什麼?」

    「你的侍從?」歐陽上智臉上黑氣一閃,「你與南霸天做成了什麼協議?」」「

    「有任何協議,也都通通取消,南霸天亡了!」

    一陣清朗的男聲傳入,落在亭上的少年身長玉立,笑著望定了他們,不用說,此人除了金少爺,不會是別人了。

    歐陽上智道:「金少爺,你來做什麼?退下!」

    「我來開會,你叫我退下,嘖嘖嘖,真是太沒有誠意了。」

    「你來開會?」歐陽上智錯愕,而亭下的素還真目不轉睛,盯著這連他都想不到的變局。

    「不然我是來找你們兩個老頭泡茶的嗎?」金少爺輕佻不改,轉頭對著亭外的半月郎君,「喂,狠心短命的冤家,你來說是怎麼回事嗎!我懶得解釋給他們聽。」

    半月郎君一口牙咬得喀吱作響,但是沒有未老人的命令,他就不能輕舉妄動。

    歐陽上智明白了:「你推翻了半月郎君,不表示你就有資格代表南霸天。」

    「哈哈哈……南霸天亡了,我才剛講,你就忘記了,果然人老了記性就差。現在什麼十三連鎖會通通合併為一國,改名『無敵太陽盟』,本少爺就是第一任盟主!」

    歐陽上智道:「你一統了南霸天?憑你?哼!」

    「就是憑我,你不服氣嗎?」

    歐陽上智平淡地說道:「金少爺,你只不過是個三流殺手,如今還是世家要殺的對象,我勸你滾回去,酒色財氣,好好地享受你最後的生命,不要在此浪費時間。」

    金少爺沒有被激怒,反而大笑:「哈哈哈……我沒有勸你們回家安養天年,你卻叫我這個青年才俊去享福?今日之會,是地盤劃分,誰狠誰黑,誰就贏。歐陽上智,你那個也叫做上致的老弟對我大小聲,馬上死在我手裡,你不但不能替他報仇,還得對我低聲下氣,不然你會比你老弟的下場還慘。」

    歐陽上智當然也不會被激怒,微笑道:「很好,金少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狠,有多黑。冷劍白狐,殺了金少爺。」

    冷劍白狐斗篷中的手臂微微一動,金少爺從容說道:

    「我敢單身前來,就能全身而退。歐陽上智,你不想要九天神罩了?」

    歐陽上智連忙道:「冷劍白狐,住手。」

    素還真詫異地看著歐陽上智,喜怒不形於色的歐陽上智竟露出焦慮的眼神!

    金少爺抱著胸,笑道:「怎樣?現在本盟主可以代表南方了嗎?」…,

    「請坐,金少爺。」歐陽上智若無其事地說道,好像自己壓根兒就不反對他加入討論一樣。

    童顏未老人看著他們爭鬥,冷笑道:「你們招呼打完了,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歐陽上智略為點了點頭。

    金少爺道:「話多不甜,糊多不黏。本少爺向來喜歡直接了當。歐陽上智,簡簡單單一句話:長江以南是無敵太陽盟的。」

    歐陽上智慢慢地飲了一口茶,才道:「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咬不咬得住大象,要自己掂掂斤兩。」

    金少爺挑著劍眉,道:「所以得請你們世家還徘徊在南岸邊的門派,打包滾過北邊去。再不然麻煩你老人家手書一封,叫他們全歸降無敵太陽盟,省得我出兵殺他們。」

    「金少爺,刁鑽要有個限度,南霸天原本只在河口一帶,這幾年半月郎君胡搞一番,弄得兩邊不靖。那也罷了,過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究,召集你不但不自動叫十三連鎖會的小畜牲們安份,反而金口一開,就要了超過兩倍的土地,領土憑空增加數千里,我若答應了你,還開什麼會?」

    「你退隱這麼久,長江南邊的勢力早就是我們的了,你還以為你管得住?歐陽上智,你要認清時勢,現在局面和一百八十年前不同。再說,你誰也不信任,要那麼大塊土地做什麼?想在長江以南蓋墳墓嗎?我倒是可以大方地撥個十畝好風水給你。」

    「謝謝你的好意,只是若無你當孝子,我會死不瞑目。」

    金少爺搖頭道:「歐陽上智,你真是做乾爹做上癮了,我倒問你,一大片你管不住的土地,跟九天神罩比起來,哪一項重要?」

    歐陽上智見他又提此為要脅,氣得差點站起,卻只是身子一動,便又恢復平靜的樣子,道:「金少爺,你背後有人指點,我很佩服這位指點你的人,他是誰呢?」

    「他是你老子還是你爹,都與今日之會無關。答不答應,一句話。」

    歐陽上智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口長氣,道:「好,金少爺。不過你能保有江山多久,我就不能保證了。」

    「哈哈……不勞你費心,你好好地看牢素還真吧!剩下的你們去談,本少爺不想陪你們了。」

    金少爺大搖大擺地離去,就算不看歐陽上智的,素還真也想像得到他必定已經氣壞了,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更難纏的童顏未老人。

    與金少爺的談判如何受挫,想在未老人身上扳回一城,難上加難。

    童顏未老人在一旁默默欣賞著歐陽上智被金少爺吃定了的樣子,頗為自得其樂,故意等著聽歐陽上智要如何與自己談判。

    歐陽上智對童顏未老人道:「未老人,你呢?你認為自己應該有幾分天下?」

    「金少爺都敢說出長江以南了,我似乎不能太推辭你的好意,我只要黃河以北。」

    歐陽上智更是宛如危山欲崩,聲音中隱含著地動山搖的前兆:「你要黃河以北,嘿,你原本只有雨台齊天塔,這下無中生有,更精彩了。」

    「呵……歐陽上智,你看開一點吧!如今天下三分,你由原本橫跨江河的地盤,精簡為江河中央,不是比較好管理嗎?兵貴精不貴多,你正好可以重新掌握中原了。以後大家各管各的,豈不美好?哈哈哈……半月郎君,我們走。」

    童顏未老人奚落完歐陽上智,便帶著半月郎君離開。…,

    歐陽上智面無表情,獨自在議亭中,望著前方的山水煙濛,緩緩地舉起茶盞。

    但是他沒有飲下杯中的清茗,喀啦一聲,宋瓷名盞已在他掌中化為碎片,清脆的瓷片落地聲中,歐陽上智平靜的面孔上,眸中已燃起戰火。

    金少爺在嵩山的表現,確實是出自普九年的指點。

    在金少爺宣佈南霸天十三連鎖會改名為無敵太陽盟之前,滄海聖老便已收到歐陽上智發出的邀請函,邀請半月郎君到嵩山一會。

    金少爺正式成為太陽盟主席,第一件必須面對的就是此事。

    普九年已料準此事必定與劃分土地有關,有意利用金少爺的少年銳氣,重挫歐陽上智,因此他讓金少爺單獨前去,並且只交待他兩個原則,第一是:九天神罩是歐陽上智的弱點;第二是:絕不妥協。

    普九年的策略奏效,雖然金少爺不瞭解為何歐陽上智如此重視九天神罩,但還是順利完成了談判,半月郎君耗費五萬精兵完成不了的任務,他一個人便輕易達成,此後在無敵太陽盟的威信,不言而立。

    但是,讓金少爺單槍匹馬,深入敵境,卻是十分冒險之事。金少爺武功高強是不必說的,但中原的高手還少得了嗎?頭頂別人的天,吃虧的總是自己。

    金少爺離去的兩三天,滄海聖老擔心得坐立難安,屈指一算,金少爺也該回來了,若是今天之內金少爺無法歸來,那麼就是安危出了問題。

    但大殿之上,倚在躺椅上的攲頭軍師普九年,看著滄海聖老那坐立不安的樣子,道:「你放吧,金少爺會帶來好消息的。」

    「唉!還好消息呢,我只要金少爺平安歸來就夠了。」

    此時衛士入報:「啟稟聖老、軍師,有兩人求見,自稱脫俗仙子談無慾,千手毒王沙人畏。」

    普九年道:「請他們進來。」

    「是!」衛士退下之後,滄海聖老奇道:「這兩個中原武士來此做什麼?」

    普九年道:「他們無處可去。」

    尚未明白普九年之言,步入大殿中的兩人,為首者一身黃衣,散發出萬年果的幽香,氣度萬千地昂然而入。

    談無慾只掃視了殿上一眼,便自動跳過儀表堂堂的滄海聖老,對委頓地躺在一旁的普九年拱手,道:

    「這位想必十三連鎖會之主了?吾乃談無慾。」

    談無慾能一眼辨出這個殿上,普九年是領導的地位,確實有著不凡的判斷力。普九年微笑道:

    「脫俗仙子談無慾,在你背後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毒,沙人畏?久仰,久仰。」

    談無慾道:「請問十三連鎖會的總主席尊號……?」

    普九年道:「現在已經沒有十三連鎖會,而是無敵太陽盟了,但吾非此地之主,而是軍師七色災主普九年。」

    談無慾一揚眉:「無敵太陽盟?十三連鎖會的時代被你們所結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普九年道:「我們不但能推翻十三連鎖會,我還知道你與沙人畏前來的目的,是投降我們,是也不是?」

    「你如何確定呢?」談無慾故意不明說,想試試這位攲頭軍師的能耐。

    普九年笑道:「你們一個是中原的野心家,與素還真不分軒輊;一個是歐陽世家的叛徒,與歐陽上智已成敵人。現在歐陽上智和素還真聯了手,中原還有你們立足之地嗎?」…,

    談無慾笑道:「有來歷!那麼你敢收我們嗎?」

    「不必使用激將法,談無慾,無敵太陽盟方才成立,人才缺缺,你們的投奔,我甚表歡迎,然而,我不能讓歐陽世家的細作也混進來,危及我們的基業。」

    「哦?誰是歐陽世家的細作?」

    普九年笑道:「自然不是你。」

    所有人都將眼光放在沙人畏身上,沙人畏怒道:

    「普九年,你胡說什麼?我已背叛世家,這是舉世皆知之事。」

    普九年道:「當初蔭屍人也公開背叛世家,歐陽上智卻沒有殺他,通常戴罪立功,要比直接殺掉叛徒,來得有價值。」

    言下之意,無非是沙人畏接受了歐陽上智的條件,來此作間諜以戴罪立功。

    沙人畏道:「蔭屍人那種沒有骨氣的人,焉能與我相比?」

    普九年道:「就算你不是世家的細作,我也不能收容,畢竟你曾是世家之人,我一收了你,歐陽世家馬上有藉口挑釁,呵,我們不想憑空樹敵。」

    人家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沙人畏是不可能再賴在此地的,憤憤地說道:「天下只有太陽盟嗎?哼!告辭!」

    「你要往哪裡去?」

    「回歐陽世家!」

    普九年笑道:「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條,若非歐陽上智早就與你有協定,你焉敢回去?」

    「你……!」沙人畏憤然道,「隨你說吧!普九年,就算我是世家的人,也與你無關!」

    說著,便拂袖而去。

    普九年道:「談無慾,要回中原,沙人畏的人頭回去就夠了。」

    談無慾一點頭,解下背後劍套,握劍在手,追了出去。

    滄海聖老問道:「你確定談無慾會為了加入我們,而殺死同志?」

    普九年道:「談無慾絕對會殺沙人畏,但不完全只為了加入我們。他,很早以前就想殺沙人畏了。」

    「哦?為什麼?」

    普九年淺淺一笑,沒有回答。

    雖然普九年掌握了許多重要機密,卻不是他判斷談無慾會殺沙人畏的唯一原因。當初沙人畏毒殺談笑眉,普九年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然而,觀察著談無慾的神色,他認準了談無慾和沙人畏之間,表面上看起來是盟友,事實上卻別有隱情。

    敵人,或是真正的盟友,在眼神態度還是有著微小的差別,夠細心的人就能分辨。

    談無慾追出荒野,道:「沙人畏!留步!」

    沙人畏停步,有些意外:「談無慾?你來做什麼?」

    談無慾道:「今後你我各分東西,有些話得說清楚。」

    沙人畏冷笑道:「還有什麼好說清楚的?我以為脫俗仙子談無慾,是一個自行其是、不畏霸權的豪傑。當初你看不起素還真屈居人下,現在你卻比他不如,真是可笑!」

    「我比素還真還不如?為什麼?」談無慾問。

    「哼!素還真至少還智斗義父,雖敗猶榮;而你,卻是主動投奔他人,甘心做太陽盟的走狗。」

    「你叫歐陽上智義父?」

    沙人畏一怵,退了一步。

    談無慾逼近了一步,道:「你果然是歐陽上智的細作,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

    「你和蔭屍人從骷髏堡回來,我就疑心你們了。素還真認為歐陽上智未死,由你們的表現,我們確定了當蔭屍人離開骷髏堡之後,你就回骷髏堡,與歐陽上智接觸,監視我的行動。」…,

    沙人畏腦中宛如響起一聲悶雷:「你……和素還真……」

    「我怎麼可能和殺死笑眉之人合作呢?」

    談無慾清瞿的臉上浮現淺知,緩緩退下劍鞘,教人全身的血液為之結凍的紫色寒光,在談無慾的手間隱隱展現。

    不妙!自己沒有注意到他手持寶劍。向來把劍背在身後的談無慾,不會放自己生路了。

    「沙人畏,我保證,你這顆知道秘密的腦袋,可以被送到歐陽上智面前,只可惜無法張口說出這珍貴的真相了!」

    紫光一閃,沙人畏什麼也沒看清楚,正要彈出毒的手已僵止,頭顱飛開老遠。

    談無慾的笑聲,是他最後一瞬間所聽見的聲音。

    談無慾帶著沙人畏的頭顱而歸,普九年看著沙人畏的頭顱,笑道:

    「好功夫,談無慾,你殺得乾淨俐落啊!」

    普九年轉頭對滄海聖老道:「叫人將沙人畏的首級保存在木盒中,送去給歐陽上智。」

    滄海聖老接過首級:「我們要挑釁歐陽上智?」

    「欸,沙人畏是世家叛徒,我們是替他清理門戶。」

    滄海聖老只好帶著頭顱下去,談無慾道:

    「現在我想問,無敵太陽盟之主是誰?」

    「是我!」

    金少爺大步而入,得意洋洋地直接走上首座,坐了下來。

    顧得不一臉吃驚的談無慾,普九年問道:

    「會談的結果如何?」

    「一切都依照原來的計劃,歐陽上智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不過,我看他氣得臉都黑了,可能不會輕易把江山放手。」

    「要為敵,我們穩操勝算。」普九年說道,「歐陽上智有素還真,我們有談無慾;他有流星君,我們有火陽真君;他有一線生,我們有蓋天公;他有冷劍白狐,我們有一劍萬生;他有藏鏡人,我們有一刀萬殺;他有蔭屍人,我們有滄海聖老。他有最神秘的王牌刀狂劍癡葉小釵,我們有葉小釵的師父巧龍半駝廢;他有最厲害的戰將紫霹靂,但是我們有紫霹靂的父親金太極。」

    金少爺笑道:「你癡人說夢!火陽真君現在下落不明;而且他為歐陽世家賣命,怎麼算是我們的人?一劍萬生與一刀萬殺,還有半駝廢,都化為石像,生死不明。再說他們是死對頭,有可能一同為我們出力嗎?」

    「如果我們解得開石像的封閉呢?他們是不是必需聽我們的?」

    金太極臉色微動,談無慾卻為之一震。

    「你……你能解開一劍萬生三人的石封?」

    「我不能,但是我知道與這步功夫有關之人,找到他就可以解開了。」

    談無慾問道:「石像內的人死活未卜,你怎知必定可以解開石封?」

    普九年道:「封住他們三人的,是『抓風成石』的武功,談無慾,你可聽說過四鍾練功樓?」

    談無慾道:「聽說,所謂「『東去慘亡島,死法萬種圖;南往不歸天,深宮妖魔所;西有叩關閘,壁中藏古院;北無流血山,上天沉浮路。』這傳說之地,已流傳久遠了,卻無人真正瞭解這首詩的意思。」

    「這首詩,正是通往練功樓的景、妖、玄、生四個地方。」

    「景、妖、玄、生……?」談無慾喃喃重複道。

    普九年道:「所謂四鍾練功樓的由來,也很少人知道,我正是少數知道之人。在練功樓內,布有皮、紙、煙、玉四種不同的鐘,因此有這個名稱。據傳樓主是一名絕世美人,世上無人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練功樓之主立下誓言,能敲響四鍾者,她才會露面,與對方一談。」…,

    「皮、紙、煙、玉四種鐘,怎有可能敲響?既然無人見過樓主,又怎會知道她是一名絕色美人?」金少爺好奇地問,一聽見美人,他興致就來了。

    普九年笑道:「但是也沒有人確定她不是美人,不是嗎?」

    金少爺由鼻孔哼了一聲:「或許是個男的,那就無趣了。」

    「不,樓主確實是一名女子,聲音清柔,有如仙樂的女子。」

    「你怎麼知道?」

    普九年不直接回答,道:「自古以來,武功最好的人也只敲響了皮、紙、玉三鐘,那個人,就是照世明燈。」

    金少爺一怔,更是專心地聽下去。

    「要敲響煙鐘,要先練抓風成石,練功樓主就是要找出會這步功夫的人。」

    「練功樓主與會抓風成石之人,有恩怨嗎?」

    「這我就無法得知了。」普九年道,「我可以去求練功樓之主解開石像,但是要有人護我通過四關。」

    「哈!看美人,我有興趣,普九年,我與你同行!」

    普九年的攲頭一搖:「你不行,只有談無慾可以。」

    談無慾一愣,金少爺怒眉揚起,躍下首座,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功不如談無慾?」

    「不,你必須坐在太陽盟。」

    「讓滄海聖老和談無慾去坐鎮,這種事不必我費心!」

    普九年道:「你如果不敢面對歐陽上智興兵來犯,一定要跟著我,那就讓你跟好了。」

    明知這是激將之法,金少爺卻硬是拉不下臉皮,承認要跟在普九年屁股後頭,只能瞪著眼睛在一旁生悶氣。

    談無慾問道:「普九年,你可知練功樓在何處?」

    「恆山附近。」

    「那不是要通過長江,經過世家的范轉,再經過黃河,到未老人的地區嗎?」

    「然也。」

    談無慾又沉默了,這一路絕對是凶險萬分,普九年竟有把握憑兩人之力,就闖得過去,也許他還有別的用意也說不一定。

    沉思之際,普九年又道:「目前第一件事,是帶回三尊石像,談無慾,我相信風雨坪之戰,你也在現場,那三具石像現在還在風雨坪嗎?」

    談無慾考慮片刻,道:「不在。」

    「我猜也不會在,他們是如此重要之人,一定有人會動手腳。」

    談無慾道:「事實上,我把一劍萬生和一刀萬殺,分別丟入了無底潭及冰雪谷。」

    普九年看似不意外:「嗯,那麼半駝廢呢?」

    「原本我計劃將他丟入烈火坑,但是只是放在烈火坑而已,被葉小釵奪走了。」

    一聽見「葉小釵」三字,金少爺胸口猛地像被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金羽蘭說過的那句話:

    「你的父親是葉小釵!」

    這是句諷刺,自己竟記在心裡了,金少爺內心更是不爽,低聲罵道:

    「放屁!放屁!」

    普九年與談無慾都望向金少爺,普九年道:「金少爺,你在說什麼?」

    「我說講那麼多都是放屁!不用再放屁了,去把石像撈出來就對了!」

    普九年道:「是的,談無慾,我會調集人手,由你帶隊,到冰雪谷等地去帶回石像吧!至於半駝廢的石像,就要看葉小釵如何處置了。」

    金少爺忍不住又低低咒罵了一聲,普九年與談無慾都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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