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男禍——太女請上榻

龍騰世紀 第132章 兄弟見面,分外臉紅 文 / 朝舞雪

    章節名:第132章兄弟見面,分外臉紅

    一連幾日,軒轅夢一直悶在房間裡,一天只吃一餐,所有人都以為她還在為多日前被月影山莊偷襲一事而煩惱,正打算結伴去勸時,她終於頂著黑眼圈從房裡出來了。i^

    「什麼東西?」戚如花看著被她一張張攤在桌子上的圖紙疑惑道。

    圖紙上,全是用炭筆勾勒出的刀槍劍戟,還有盾牌弓弩,軒轅夢首先扯出一張,指著上面的長槍道:「我們以往用的槍太重,且用料劣質,很容易折斷,經過改良後的長槍,不但重量輕,而且堅固耐用。」

    接著,她又抽出一張:「這是我設計的盔甲,其中還有不成熟的地方,過些時日我再加以修改,今天拿出來,是想讓你看一下,這樣的盔甲,用什麼材料來打造才最合適。」

    戚如花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圖紙,還未開口,就見軒轅夢又抽出一張圖紙,指著上面的圖案道:「這是弩,一種比弓更為輕便、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強、而且命中率更高的武器。」軒轅夢發現,這個時代似乎還沒有人發明出弩這種東西,回想多日前那一場大戰,她深刻意識到武器的重要性,如果給自己的軍隊配備上盔甲和弓弩,那麼戰鬥力將呈n次倍提升,即便是強大的黑甲騎兵,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戚如花拿著圖紙,反反覆覆地看,雖然她從未見過弓弩,但從軒轅夢所描畫的草圖來看,這必然是一樣威力極強的武器。

    「太厲害了,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戚如花覺得,就算給自己十年八載的時間,她也發明不出這麼多的武器。

    「呃……這個嘛,以前去海外遊歷過,從當地人那裡學到的。」軒轅夢隨口瞎掰,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的,這些都是祖先的發明,現在被自己盜來挪用。

    「這是什麼?」戚如花好奇地從一堆圖紙下抽出一張,指著上面凌亂的線條問。

    軒轅夢一把搶過來:「這是尚不成熟的投石車,只是定稿,對於機械這種東西,我並不是很熟,需要找個擅長製作暗器機關的機關師。」

    「不是。」戚如花指著紙上的某一處:「我不是問你畫了什麼,我想問的是,這些是什麼?」

    軒轅夢瞇眼朝戚如花所指的地方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連忙將紙張揉成團,用內力震碎。

    天吶,那張畫了潦草線條的紙張上,為何全是同樣的兩個字。

    那個名字,她不是早就忘了嗎?這兩年來,她也幾乎從未想起過,為何那馬上就要被遺忘的名字,又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腦海,如瘋漲的野草,瞬間就將她所有的思緒填滿,一直廖遠地伸展下去,永無止盡。

    「你這幾天一直悶在房裡,就是在研究這些東西?」戚如花將紙張翻得嘩嘩響,打斷了她的沉思。

    收回思緒,軒轅夢頷首道:「是,要想訓練一支最強大的隊伍,少不了外力的相助。」

    戚如花一個勁的咂舌,「你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總能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軒轅夢將圖紙收回來,一張一張疊好:「也別高興的太早了,要鍛造這些武器裝備,必須有大量的鐵礦和銅礦,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戚如花聽她這麼一說,興奮之色頓時從臉上褪去:「你說的沒錯,這麼龐大的一支隊伍,想給每人都配備上精良的武器,沒有足夠的鐵和銅,一切只能是空想。」

    「不如讓我試試?」一抹紫影閃來,將軒轅夢整理好的圖紙又翻得亂七八糟。

    「你來湊什麼熱鬧?」軒轅夢無奈,跟在蕭倚樓身後,他看一張,她收一張。

    蕭倚樓越看越驚訝,「天吶,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奪走他手裡的最後一張,軒轅夢將所有圖紙寶貝似的抱在懷裡,這些可是經過她多日冥思苦想才得來的智慧結晶。

    蕭倚樓也不跟她計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瞇瞇道:「我倒是認識幾個做鐵礦和金光生意的礦主,只要我開口,她們沒有不幫忙的。」

    軒轅夢眼神大亮,湊過去:「真的,那你……」想了一下,覺得不妥:「算了,如果要出賣色相,我寧願你待在家裡相婦教子。」

    蕭倚樓眼角一抖:「什麼出賣色相,你也太小瞧人了!」

    軒轅夢用力一擠,將椅子大半位置佔據,目光灼灼盯著他,「那你告訴我,這些礦主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這還不叫出賣色相!」軒轅夢急了,一把揪住蕭倚樓的領口:「你說,你跟她們什麼關係?」

    蕭倚樓拍拍她的手,白她一眼,「合作關係唄。」

    「合作?」軒轅夢拽得更緊:「你們合作什麼了?」

    蕭倚樓紫眸一瞪,似嗔似怨,「我幫她們拉攏生意,她們給我報酬,就這麼簡單。」

    簡單?這算哪門子的簡單!「你幫她們拉攏什麼生意?」

    這女人,凶起來的時候跟吃了槍藥似的,「我不是花魁嘛,隨便說幾句好話,自然有生意上門。」

    越聽越不是滋味,「這跟出賣色相也沒區別。」

    蕭倚樓用力往後一仰,終於擺脫她的桎梏:「你說吧,到底要不要我幫忙,不需要的話,我就乖乖在家裡待著……」他忽地湊上前,趴在她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相婦教子。」

    糾結,真的很糾結。

    在沒有付出感情前,她根本不會瞭解一個人的佔有慾到底有多強。不管蕭倚樓和那些大礦主之間用什麼方法交易,總之,凡是需要利用美貌優勢做的事,她都非常非常排斥。

    蕭倚樓也不急,就這麼跟她擠一張椅子,悠哉悠哉地看著她在心裡做艱難掙扎。

    「我知道哪裡有礦源。」又一個湊熱鬧的走過來,傷勢雖未完全康復,卻不再和幾日前一樣,連走路都需要人扶。

    軒轅夢頭疼地望向對面走來的南宮靈沛:「南宮,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南宮靈沛看看蕭倚樓,又看看軒轅夢:「房裡待著太悶。」

    蕭倚樓忽然笑得神秘,不知再打什麼壞主意,軒轅夢推了他一把,自己獨佔一張椅子:「你們都回房去,這裡的事誰都別管。%&*";」

    「你該不會又想一個人逞能吧。」得,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故意氣她的嗎?祁墨懷這傢伙,竟然搖著一把折扇,瀟灑倜儻地走了過來。

    「找礦源又不是什麼難事,我自己能搞定。」

    祁墨懷自覺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扇子搖得不緊不慢:「給軍寨裡所有士兵都裝備上盔甲盾牌,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況且,你還要製造兵器和弩箭,沒有充足的礦源,你的計劃根本實現不了。」

    這一點她早就想過,不需要祁墨懷來給她提醒,但讓蕭倚樓出面,第一太過危險,第二討厭他出賣色相。

    可如果想盡快找到礦源,開始打造兵器裝備,就只能由他出面,她相信他的能力,只要自己同意,他立刻就能為她找到合適的礦源。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臉上。

    她曾對他說過,自己相信他,他也要相信自己。

    既然把彼此的命運聯繫到了一起,那麼她就不能只把他當做自己豢養的金絲雀,要給他足夠的信任和自由。

    是愛人,也是夥伴,更是親人。

    深吸口氣,站起身:「好,尋找礦源的事就交給你了。」

    蕭倚樓舉目望天,臉上看似沒有表情,實則嘴角卻微微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南宮靈沛插言道:「我跟他一起去。」

    「不行。」她立刻出言拒絕。

    她的回答,早在南宮靈沛的預料之中,他神色平靜,無論從氣度還是樣貌上,他始終都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你不是說,要給我絕對的自由嗎?」他轉向她,銀色的眼瞳,像是泛起了粼粼波光,「這就是我想做的事,請你也包容我一次。」

    南宮靈沛從來不會說半句讓人為難的話,他一直都是體貼入微的,寬厚且大度,他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便代表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更改初衷,目光落入他銀色的眼波內,軒轅夢企圖找出一絲可以稱之為動搖的情緒,卻發現,不管她怎麼找,看到的除了堅決還是堅決。

    喟歎一聲,她知道,自己是不答應也只能答應了,「有一兩處礦源就夠了,你們速去速回,不要在路上耽擱太久的時間。」

    兩人都不說話,一個是不想說,另一個是不願說,祁墨懷搖扇子的手終於停下來,見氣氛尷尬,只好輕咳一聲:「嗯,他們知道了,你也別太擔心。」

    軒轅夢氣得想砸桌子,這叫哪門子事啊!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南宮靈沛了,這傢伙從來都是脾氣最好的一個,想把他惹怒,那得有非常深厚的功力,一般人還辦不到,可想而知,她氣人的本事有多高明了。

    「今日天色已晚,你們……明早再動身吧,我親自送你們出城。」看著南宮靈沛的背影,總感覺有種淡淡的寥落圍繞在他身上。她不反對他,不是因為妥協,而是不想讓他為難。

    可她卻覺得,自己已經讓他為難了。

    「啊,一切塵埃落定,沒我什麼事了,那我先走了。」戚如花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抽身離去。

    祁墨懷又打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軒轅夢突然覺得燥熱不已,從他手裡奪過扇子,用力在耳邊扇著:「祁墨懷,你還不走?再不回去,你們昊天的臣子怕是要滿大街張貼尋帝啟事了。」

    祁墨懷略感不快,抬目看她一眼:「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你是昊天的皇帝,留在我這裡不合適。」

    祁墨懷眸光一閃,唇邊笑意也斂去了一些:「該走之時我自然會走。」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樣?總不能真拿把掃帚,把他掃地出門吧。

    正鬱悶,一個小小的身影忽地朝她撲來,一邊跑一邊興奮的喊:「媽咪媽咪,快看爹爹送我的小木人!」

    抱住軟軟的身子,生怕她摔倒,軒轅夢並未將小丫頭口中說的木人放在心上,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糾正小丫頭的稱呼。

    「小湉兒,你是乖孩子,所以聽媽咪的話,不能再把叔叔叫……」

    「爹爹送我的小木人好像媽咪呀!」小丫頭壓根不聽她的教導,舉起手中的木人,獻寶一般遞到軒轅夢面前。

    一看到小丫頭手裡的木人,軒轅夢就呆了。

    這木人……

    一身月白菱裙,高華清幽,一頭青絲如瀑,飄渺淡雅,小丫頭手裡拿著的,是一個栩栩如生的木頭娃娃。木人雖然不大,卻勝在雕工精緻,連五官都雕琢得清清楚楚,上色的手法更是精妙絕倫,粉白的臉,殷紅的唇,幽黑順垂的發,雖然只是個木頭雕刻的人偶,卻與精美的芭比娃娃不相上下,漂亮可人。

    這木人,看著還真是眼熟。

    小丫頭見她看得呆住,更是得意洋洋:「媽咪總是不肯陪我玩,以後有這個小媽咪陪我啦。」她抱著小木人,開心的直嚷嚷:「媽咪,你也做一個小爹爹送給我吧,這樣媽咪和爹爹就能天天陪著我了。」

    軒轅夢頓時被小丫頭嚷得不知所措,她完全可以說這個木人根本是她,但孩子的話是最真實的,小丫頭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事實道出,她再反駁,豈不是比自欺欺人還要丟臉?

    小丫頭看不懂屬於大人的彎彎繞繞,只拉著軒轅夢的袖口,繼續剛才木人爹爹的話題:「媽咪,好不好嘛,你也送我一個,我好想要!媽咪你快答應我!」

    刷刷刷,三道視線齊齊向她射來,她頓時有種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的感覺。

    蕭倚樓撣著袖口,目光斜斜落在她身上,看似在整理自己的袖子,眼裡的飛針卻一根不落的釘在她臉上。

    軒轅夢立刻臉如火燒。

    南宮靈沛依舊眼波如水,銀色的眼瞳充滿神秘,似能看穿人的內心,此刻落在她身上,她竟然有種被剝光遊街示眾的感覺。

    祁墨懷合攏扇子,以扇柄輕輕敲擊掌心,那雙深幽的眸子,如不見底的深淵,無人能窺探其中情緒。

    軒轅夢討厭他這樣的視線,好像自己在他眼裡,是個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

    小丫頭還在鬧,軒轅夢卻在心裡把邵煜霆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罵了個遍,沒事雕什麼木人,害得自己現在像個國際共犯一樣,被三雙眼睛一同審訊。

    神啊,救救她吧。

    正在心裡無奈哀嚎,就見哨兵急匆匆跑來:「姑娘,上回那個姓祁的公子又來了。」

    隨著哨兵話音落下,三道視線中的某一道驟然加強,如一縷冰箭,逕直射向她。

    不用看,也知道這道又冷又強的視線出自何人了。

    抱起小丫頭,不再理會三人,她又沒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幹嘛要在這裡受他們目光的凌遲。

    「帶他進來吧。」

    脫下月白菱裙,重新換上艷紅錦衫的她,像天邊的一道艷麗流霞,蘊著驕陽的神采,令人不敢逼視。

    她靜立在祁錦禹面前,臉上不再是上回那種慘淡沉冷的笑,而是溫和優雅的笑,可這樣的她,似乎與他的距離更遠了,他連抬頭尋找她目光的焦點,都顯得異常艱難。

    她似乎是在平視他,給人的感覺,卻遠在九天之上,他渺小如螻蟻,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我不是讓你走嗎,怎麼還留在這裡?」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她看到他的脖頸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似是某種利器所傷。

    祁錦禹苦笑:「走?能走到哪裡去?你以為我這樣的人,離開了皇宮,能像你一樣頑強生存嗎?」

    她一怔,眼中頓時露出濃濃的負疚,「是我想的不夠周密,唐突了。」

    「不。」祁錦禹連忙搖頭,他剛才說了什麼啊,真該死,她難得願意見自己,他就這麼浪費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的機會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希望有個更好的去處而已。」

    軒轅夢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會讓自己收留他吧。

    是的,他確實想這麼說,但他明白,就算自己用最卑微的言語來懇求她,她也必然不會答應的。

    她討厭弱者,在他還是太子時,她就對他說過。

    搖搖頭,甩走不切實際的想法,他站直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其實現在也挺好的,每天什麼都不用干,就等著人伺候,賞花賞鳥,好不愜意。當皇帝多累啊,每天要為各種政務煩惱,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上朝,我是個懶人,就算做了皇帝,那也是個昏君,還不如把這苦差事讓給我大哥。」

    這恐怕並不是他的真心話,但他既然這樣說,她也不想去糾結這番話的真假,況且,他有一句話說的倒也沒錯,如果他做了皇帝,那絕對是史上第一昏君,沒有之一。

    「軒轅慈對你還好嗎?」她的目光,始終不離他脖子上的血痕。

    他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還行,你不是在我身邊假扮過內侍嘛,除了被下人剋扣例銀和賞賜外,日子還算自在。」

    她想想也是,如果軒轅慈真的待他不好,也不會同意他離開行宮。

    兩人說話時,她發現他的目光時不時往山坳的方向看,想起上次丟掉的琉璃兔,她不免又是一陣愧疚:「那個……丟掉琉璃兔的事……對不起,我下回再買一個羊脂玉的補給你。」

    那本來就是她送的東西,只要能見到她,有沒有那半個琉璃兔都無所謂:「不用了,我……我沒怪你。」

    軒轅夢看著他,竭力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他身後看,但終究還是忍不住,當看到頭戴雪白幕離的男子時,她卻忍不住蹙起了眉:「你的侍從……」

    祁錦禹回頭看了眼:「你不用管他,上回他……是哮喘病發了,這次不會了。」

    「哦。」軒轅夢點點頭,並不在意,但眼神卻從對方藏在寬大衣擺下的腳上掠過,隱約夾雜了一絲寒氣。

    祁錦禹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以前他還是太子時,可以向她許諾很多事,可現在的他,除了一個空虛的貴君名頭,好像一無所有,就連那聽似尊貴的頭銜,都不是他想要的。

    軒轅夢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以前和他在一起,說的話十有**都是謊話,現在要說句真心話還挺難,「你吃過了嗎?」最俗氣也是最普通的問候。

    「吃……沒吃。」祁錦禹也有些懵,想點頭,卻臨時換成了搖頭。

    軒轅夢用力點了幾下頭,然後道:「那就留下來一起吃吧。」

    「好啊。」不假思索。

    「我有說他能留下來用飯嗎?」某男搖著折扇緩步而來。

    祁錦禹臉色大變,不管怎麼說,祁墨懷都是奪他皇帝之位的頭號仇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祁錦禹紅得不是眼,而是臉。

    祁墨懷臉上的神情依然優雅高貴,從容不迫,可他的眼卻紅了:「給你當煮飯公,那是我心甘情願,可我沒說要給所有人當煮飯公,尤其是我的手下敗將。」

    行了吧,還一國之君呢,心眼小成這樣。

    祁錦禹想反駁,卻礙於軒轅夢,將一腔不甘通通憋了回去。祁墨懷上下打量他,眸中是說不出的情緒,看著像鄙夷,可若是細看,就能在鄙夷的後面看到一絲憐憫,「堂堂昊天國皇子,流著祁氏一族的龍血,卻在這裡給軒轅慈當男妃,這簡直就是對祖先的一種侮辱。」

    「啪」的一聲,扇子合上,他指著祁錦禹:「改天朕去一趟行宮,見一見龍華的女皇,讓她把昊天的皇子送還昊天。」

    「你別自作多情了。」祁錦禹一點面子也不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祁墨懷眉心一蹙,他是長兄,又是皇帝,總不能跟自己的弟弟大吼大叫,只能溫聲道:「這件事朕說了算,你沒有資格拒絕。」

    祁錦禹冷笑:「我已經是不是昊天人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兄長,你更沒資格干預我的生活。」

    祁墨懷被他一番搶白給說的噎住,略有些窘迫地看向軒轅夢,軒轅夢一臉淡然,好像兩人怎麼鬧都跟她沒關係,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輕咳兩聲,祁墨懷決定放棄:「隨你的便,丟臉也是丟你自己的臉,朕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祁錦禹笑得更冷了:「弟弟?大皇兄,你何嘗把我當過你的弟弟看待了,在你嫁去龍華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眼裡根本就沒我這個兄弟的存在。」

    祁墨懷的臉也紅了,不能罵不能打,更不能以上欺下,以大壓小,自己在軒轅夢眼中的形象,算是被徹底破壞了。

    「別吵了。」軒轅夢終於不打算再做壁上觀,其實這倆兄弟之間也沒多大的仇恨,要說有仇,那也應該是兄弟連心,一起對付她才對,畢竟兩人的父皇,是因她而死。

    突然想到什麼,她伸手推了祁墨懷一把,順便搶過他手裡的扇子:「餓死了,你快去燒飯。」

    祁墨懷嘴角一抽,這女人還真把他當她的煮飯公了。

    算了,男人嘛,就要大度一些,不跟她計較了,反正祁錦禹也在山上待不了多久。

    嗯,祁錦禹不是問題,問題是另一個看似冷心冷情,實則詭計多端還心靈手巧的傢伙。

    見祁墨懷認命地去燒飯,軒轅夢這才將祁錦禹拉到角落裡,嚴肅問:「有件事或許不該提起,但為了我的清白,我不得不問清楚。」

    祁錦禹有些緊張,因為自己的手正被她牽在手裡:「什、什麼事?」

    「你父皇,到底是怎麼被……被人殺死的?」

    父皇?祁錦禹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一直深埋心底的痛楚被突然挖出,原以為會痛得鮮血淋漓,可當一切真正擺在面前時,反而不是那麼痛苦了。

    「是我身邊的一個幕僚,他一直在勸我逼宮奪位,我……」他猶豫一下,才道:「我一直認為,那個幕僚是你的人。」

    「我的人?」軒轅夢鬆開手,細細回想了一下:「我確實安插過人手在你身邊,但你逼宮的前一天,我就把他們召回了,而且我千叮嚀萬囑咐,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留下老皇帝的命……」摸摸下巴,現在想想實在詭異。

    在她鬆開緊握的手時,他差點想反手握住她,可手臂剛抬起,就無力落了下去:「我只想讓父皇禪位,我、我根本沒想殺他。」

    「我知道。」祁錦禹若喪心病狂到那個份上,奪位之爭他就不會輸了。

    一股暖意在心裡流淌,他轉眸看他,心砰砰直跳,突地,他想到什麼,眼神一變:「會不會是大皇兄……」

    「不會!」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當祁錦禹對祁墨懷生出懷疑時,她立刻出聲為他辯護。

    她不想去舉例論證,也不想找借口和理由為他脫罪,她就是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雖然有些無力,這個男子,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殺,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毫無根據的相信,是對還是錯。

    見她這般維護祁墨懷,祁錦禹不再多說,她能信任自己,他就已經感到很開心了:「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追究,你……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不行。」軒轅夢搖頭:「這事得查清楚。」那個擅自動手弒君的幕僚,就是一顆潛藏的毒瘤,不拔除的話,對祁墨懷大為不利。

    「真的不用了,我相信這事不是你做的,你也沒必要為我去麻煩……」

    「這個人很有可能潛伏在朝中,伺機而動。祁墨懷這個傻瓜,難道就不知道去查自己父皇的死因嗎?」她仰頭望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合作對象了。

    祁錦禹未道完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卡在喉口。

    軒轅夢自顧自腹誹了一番後,拍拍祁錦禹的肩,「走了走了,吃飯去,你大皇兄的手藝挺不錯的,估計你從來沒吃過他親手做的飯吧。」

    軒轅夢在前邊走,他默默跟在後面,苦而澀的笑意爬滿唇角。

    原來,她的心裡,永遠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對於軒轅夢讓自己給所有人當煮飯公的要求,祁墨懷感到非常不滿,從頭至尾,一直黑著臉,好像誰欠他二五八萬似的。

    自從邵煜霆來了之後,綿兒便從奶爸的職位上光榮下崗,邵某人順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工作。小丫頭窩在他懷裡,一會兒要吃這個,一會兒要吃那個,邵煜霆這比冰雪還冷的男人,奶爸當得竟然比綿兒還嫻熟,夾了一塊小丫頭嚷著要吃的豆腐魚,放在小碟子中,細心剔除魚刺,再喂到小丫頭嘴裡。

    軒轅夢看著這無比溫馨的一幕,又想到之前小丫頭獻寶般拿給她看的偶人,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跟貓爪子饒似的。

    正給小丫頭餵魚的邵煜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猛地抬起頭,她還來不及移開視線,就這麼華麗麗的撞在了一起。

    沒種!真沒種!

    心裡這麼罵著,她卻還是率先移開了視線,兩人的目光之戰,以她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而結束。

    視線沒處落,飄飄悠悠,落在了一身雪白,連吃飯都不拿掉幕離的男子。

    軒轅夢起身舀了碗湯,遞了過去:「就算不吃東西,也要喝點湯,否則我的廚子會不高興的。」

    祁墨懷在桌下探出手,想去掐她,卻發現她置於桌下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裡緊握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愕然,她卻對他悠然淺笑。

    雪白的人影不動,祁錦禹急了,替他接過湯碗,「喝點湯沒事的。」伸手去拽藏在皂紗下的手,就在這一刻,一道寒光劃過,還沒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見身旁之人的心口處,深深插入了一把匕首。

    他驚叫一聲,從椅子上跌下。

    皂紗垂落,露出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祁錦禹呆了,一股寒涼的恐懼漫上心頭。

    所有人的都驚呆了,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不解。而邵煜霆,在她掌中匕首脫手的剎那,就已經摀住小丫頭的眼睛,帶她離開了坐席。

    軒轅夢面寒如冰,一腳踏上死人的手臂,「噹啷」一聲,一隻暗器盒子掉落在地。

    「你走吧。」她只看了一眼祁錦禹,丟下淡淡一句,轉身而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