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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3章 營救血瞳計劃 文 / 朝舞雪

    軒轅夢也覺生離是個好主意,於是決定第二日,就帶南宮一起離開。舒榒駑襻

    不過,在離開前,她要先做一件事。

    「染髮草?」戚如花抓耳撓腮,她沒聽過這種東西啊。

    「就是五貝子。」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戚如花聽過五貝子這種植物,但那東西就跟狗尾巴草一樣,毫無利用價值,她實在不明白軒轅夢要那東西做什麼。

    「你別管我做什麼,你找一些來給我就行。」看樣子,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五貝子可以染髮。

    反正手下人多,也不是多麼難辦的事,戚如花一口應承下來。

    戚如花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只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就給她找來了足足有兩卡車的五貝子。

    望著眼前摞成山的染髮草,軒轅夢無奈扶額。她只是需要幾株來給南宮染髮,不是用來吃的啊啊啊啊!

    隨手挑了幾株,將上面的小紅果碾成汁液,塗抹在南宮的白髮上。雖然可以用幕離遮蓋他的頭髮,但天氣越來越熱,戴著那麼一頂大帽子怎麼都不會舒服,將心比心,她也希望南宮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在大街上,呼吸這個世界最新鮮的空氣。

    只是……頭髮可以染成黑色,但眼睛呢?如果有隱形眼鏡就好了。

    戚如花蹲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她給南宮靈沛染髮,忽地冒出一句:「你男人看樣子年齡不大,他的頭髮怎麼是白色的?」

    窘,這都兩個月了,她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反應有些過於遲鈍了。

    軒轅夢一邊給南宮染髮,一邊隨口回道:「我離開過他一段時間,他對我朝思暮想,想著想著,頭髮就白了。」

    端端正正的腦袋忽然動了一下,似乎想要回頭,軒轅夢一手握住他的頭髮,一手暗中扳正他的腦袋,就不讓他回頭。

    戚如花乍然道:「什麼?思念過度,一夜白頭?你男人對你實在太癡情了!」

    「嘿嘿,一般癡情。」雖看不到南宮的表情,但肯定是怨嗔交加,可惜了哉,只能看到後腦勺。

    戚如花滿臉的艷羨,她家小寶貝對她怎麼就沒這麼癡情。

    「那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暈之!她不但注意到南宮的髮色與常人不同,連眼睛的異常都看出來了。奇怪,之前的兩個月,她都在夢遊嗎?

    繼續隨口胡謅:「在思念我的同時,每天不停地流淚啊流淚,眼睛就變成這樣了。」

    戚如花瞠目結舌:「這麼好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那是當然,當然……」呃,不知道一會兒南宮會不會發飆啊,反正她現在已經能感覺到一股森森的怨氣,正以他半黑半白的腦袋為圓心,開始向外擴散……

    終於染好了頭髮,甚至連他的睫毛和眉毛也一同染了,當一個黑髮銀眸的男子向她款款走來時,她恍然有種玩了回百變大咖秀的感覺。

    「不錯不錯。」摸著下巴,圍著南宮轉了一圈,這樣出去,應該就不會引人注意了吧,只要他不睜大眼盯著人看,應該沒人會發現他眼瞳的顏色和常人不一樣。

    抱過小丫頭,軒轅夢揉了揉她軟軟的臉蛋:「小湉兒,今天很漂亮啊,你的小辮子是誰給你梳的?」今天小丫頭不但穿著一身新衣裙,連髮辮都是重新梳過的,不再是倆沖天炮,而是在腦袋兩邊綰了兩個簡單的髮髻,髮髻上綴著以紅色碎玉製成的髮飾。

    小丫頭被誇漂亮,立馬眉開眼笑,伸手朝左後方一指:「是綿兒哥哥梳的。」

    軒轅夢轉向綿兒,有些詫異,他竟然會綰髮,「綿兒,謝謝。」

    綿兒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殿……小姐無需道謝,綿兒給小湉兒梳頭很開心。」

    軒轅夢站起身,將懷裡的小丫頭遞給綿兒:「綿兒,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綿兒接過小丫頭,一臉的震愕:「小姐,您……這是何意?」

    「帶著她多有不便,此次去宛東,我也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一個人,若想要成功,就不能有弱點,帶著她,我怕我會分神,你明白嗎?」

    綿兒抱緊了懷裡的小丫頭,鄭重點頭:「綿兒明白。」

    軒轅夢將自己裝糖果的荷包,塞到綿兒手裡:「照顧她的重任,我就交給你了。」

    綿兒心中漫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滋味,若說軒轅夢不在乎他,可她卻把重逾生命的寶貝交給了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懷裡這個孩子對她有多重要,軒轅夢把她交給他,已經不能用簡單的信任兩字來形容了,這份天大的情意,他幾乎無力承受。

    「小姐,你放心,就算我死,我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湉兒。」他眼神肅穆,沉聲保證道。

    軒轅夢笑笑,臉上的表情比他輕鬆得多,就算他不保證,她也會百分百信任他:「綿兒,我相信你,但是有句話我必須要提醒你,不管任何時候,我都不贊成一味拚命,智取才是取得勝利的上上策,你能明白嗎?」

    綿兒垂目,似在消化她言語中的道理,片刻後,他抬眸,眼神堅定,不見半分迷茫,「我懂了,總之,就是不擇一切手段,保護小湉兒和自己。」

    軒轅夢滿意微笑,這男子,一點就透,頗具慧根,「你明白就好,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小丫頭雖年紀小,但聽著兩人的對話,還是聽出些名堂來了,嘴巴一癟,委屈道:「媽咪要把我留給綿兒哥哥照顧嗎?」

    小丫頭滿腹不願,軒轅夢親親她的臉蛋,換了個說法:「不是,媽咪怎麼會把你留給綿兒哥哥照顧呢?媽咪是把綿兒哥哥留給你照顧啊!哥哥身子還未痊癒,不能長途跋涉,所以只能留在這裡,小湉兒,你會代媽咪好好照顧哥哥嗎?」

    這麼一說,小丫頭果然破涕為笑,還拍著小胸脯,一副大女子模樣:「媽咪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綿兒哥哥的,只要有我在,絕對沒人敢欺負他!」

    軒轅夢忍笑忍的胃痛,卻還得一本正經地誇讚道:「嗯,小湉兒真乖,媽咪相信你。」

    小丫頭樂得眼睛瞇成兩道彎彎的月牙,返身摟住綿兒的脖子,小大人的口氣道:「綿兒哥哥,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後山玩,那裡有好多漂亮的小花和蝴蝶。」

    綿兒以眼神詢問她,軒轅夢點點頭,綿兒這才抱著小丫頭朝後山而去。

    「等等!」軒轅夢追上去,將一個粉盒式樣的小盒子遞給他:「萬不得已時,這個東西可以救你一命。」

    男子化妝所用的普通粉盒,其實是她從月影山莊弟子身上搜來的暗器。月影山莊以暗器見長,這盒暗器,威力應該不小。

    綿兒接過,看了一眼,輕聲道,「希望我永遠都用不上。」

    軒轅夢拍拍他的手臂,最後,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只要察覺到威脅,不論誰,一概殺無赦。」

    不用明說,以綿兒的聰慧,不難理解這句話中的深意。

    在經歷過一次慘痛的背叛後,她不得不比從前更加謹慎。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學會,將背後,交給自己的朋友。

    易冷煙和竇鐘,她決定讓易冷煙留下,偌大的起義軍,只交給戚如花一個人她還是不放心。比起竇鍾這個力大無腦的傢伙,易冷煙做事更為謹慎仔細,有他坐鎮,她就放心多了。

    不喜歡坐馬車,雖然駟馬高車坐起來會比較舒服,但一路上都被悶在那小小的空間裡,要得錯過多少難得一見的美麗風景呢?

    譬如,現在正坐在自己身前,興奮地打量周圍景色的男子,若是坐馬車,她又怎能看到他因路上的美景而綻放出的絕世神采呢?

    竇鍾也是練武之人,所以哪怕沒日沒夜地趕路,他也不會感到疲乏。

    三人兩騎,不停飛奔在蒿草叢生的原野上。

    紅衣飄搖,像是一抹流散於風中的火焰,燃盡天地萬物。

    重生後的生命,變得更加炙熱耀眼,徜徉天地的暢快與肆意,給予那一抹流火,直衝九霄的力量。

    她軒轅夢,終於回來了!

    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寧和沉靜,之前的迷惘,已經在她重生的那一刻,被耀目的火焰焚燒殆盡,前方的路不再遙遠,漆黑的夜空也不再神秘。

    仇恨給予她的,是一雙看盡人世的眼睛,任何魑魅魍魎,在這樣一雙明鏡的眼中,全都無所遁形。

    比起從前的惘然,和對這個世界的恐懼,現在她擁有的,則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那些軟弱,失敗,絕望,和痛苦,都是破繭化蝶前的養分,只為等待……一瞬間的綻放。

    自己是個從地獄深淵最底層掙扎爬出的人,還有什麼,是能讓她覺得恐懼的呢?

    軒轅慈,等著我,我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

    隴海這個城市,比兩年前更繁華了一些,主要是因為另外兩國常年征戰,這才給了他們發展的空間和機會。

    如今,三國實力相當,看似穩固,卻誰都不甘於被另外兩國掣肘,只要一條導火索,這看似穩固實則脆弱的情勢,就會徹底分崩瓦解。

    肚子有些餓,先找家客棧,吃飽喝足後再開始正事。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餓得慌。她可沒有減肥的愛好,連續跑了幾天,肚子都被餓扁了。再說,她能不吃東西,南宮靈沛總要吃啊,讓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美男陪著自己挨餓,這簡直就不是人做的事嘛!

    慢悠悠晃蕩在大街上,這裡的一景一物,尚在回憶中沒有消磨。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來到這個城市了,第一次,意氣風發,第二次,窮困落魄,第三次,心平氣和。

    其實,只要看開一些,就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勝者生,敗者亡,在世事的勝負面前,人人平等。

    她輸了就是輸了,所以要接受輸得代價,軒轅慈也一樣,總有一天,她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老天無眼,而是時機未到。

    點了滿滿一桌的雞鴨魚肉,軒轅夢吞了吞口水,便開始毫不顧忌形象地大快朵頤,南宮靈沛雖然不像她一樣狼吞虎嚥,進食的速度也不慢,反倒是人高馬大體格健壯的竇鐘,吃起東西來就跟那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斯文得不像樣。

    這倒怪了,難道隴海這個地方有魔力不成,竟能讓一頓飯可以吞下半頭豬的竇鐘,從超級賽亞人變身為小豆丁?

    「竇大哥,你咋不吃呢?」最後一隻雞腿,被軒轅夢塞到自己嘴裡。

    竇鍾不好意思撓撓頭:「這個……水土不服。」

    軒轅夢一邊嚼著雞腿,一邊上下打量竇鐘,發現他果然面白無力,滿頭虛汗。

    糟糕,只顧著她家男人……啊呸,只顧著南宮了,竟忽略了這個傻大個。

    軒轅夢頓時有些良心不安:「你……還好吧?」

    竇鍾一臉菜色:「還好,就是感覺有些悶,頭有些暈。」

    軒轅夢明白了,這其實就是南北差異吧,竇鍾生於北方長於北方,突然到南方來,肯定會有不適應。

    「竇大哥,你先去客房休息吧,我讓夥計給你燉碗雞肉粥。」軒轅夢道。

    竇鍾歉意地看她一眼:「小姐,都怪我不爭氣,耽誤你的正事……」

    「別廢話。」軒轅夢打斷他:「不管什麼正事,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再說,我也不在乎那點時間。」不由分說,拉著竇鐘,讓他去休息。

    剛送竇鍾回房出來,便聽有人在議論:「你說什麼?那個會吸人血的紅眼怪物被抓住了?」

    嗯?吸人血的紅眼怪物?那不是吸血鬼嘛!

    軒轅夢放慢下樓的速度,凝神細聽。

    「是啊,國師大人親自抓住的。」

    「那怪物邪門著呢,聽說只要看到他眼睛的人,全都莫名自殺了,不知國師大人是用什麼法子抓住他的。」

    「你也太小看國師大人了,那怪物再厲害,也絕不會是國師大人的對手。」

    「你說的對,國師大人神力通天,別說是那怪物了,就是天下第一的劍客,只怕也難以與之匹敵。」

    「嘿嘿,總之有國師大人在,我們就無需擔心啦。」

    「是啊,那怪物既已落網,我們就不怕夜晚出行了。」

    怪物?國師?

    有意思。

    步下樓梯,剛坐回原位,就聽南宮靈沛忽然說:「一個時辰後。」

    「什麼?」雖然她自認為和他心有靈犀,但總這麼莫名跑出一句話來,她也聽不懂啊。

    南宮靈沛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以意念傳音道,「一個時辰後,國師會帶著怪物從這裡經過,前往宛東設計最嚴密的死牢,將怪物關押至死牢最深處。」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不是她跟南宮心有靈犀,而是他單方面與自己心有靈犀。

    不過他剛才說什麼?

    左右看了看,以傳音入密法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見那個國師?」

    「直覺。」

    靠之!又是直覺。

    這傢伙的第六感也太準了!

    目光投向窗外,軒轅夢想了想,指指桌上剩下的飯菜:「你吃飽了嗎?」

    南宮點頭:「飽了。」他吃的不比軒轅夢少,要是還不飽,那就成飯桶了。

    「那好,我們逛街去。」起身,沖小二道:「小二,結賬!」

    一頓飯,揮霍下來,花了整整五十兩。

    人生,果然充滿了各種變化,兩年前,別說是五十兩,就是五文,她也是拿不出的。

    「怎麼了?」望著突然停下的軒轅夢,南宮靈沛出聲詢問。

    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喚聲,軒轅夢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街角的某處民居上。

    如果不觸碰她,南宮靈沛就無法窺探她的內心,「那裡有什麼特別嗎?」

    軒轅夢沒有回他,那個地方,雖然承載著許多痛苦不堪的回憶,但如今站在這裡,再次凝望那個建在街角,絲毫不起眼的民居時,忽然發覺,其實那一段時光,才是自己這輩子過得最快樂無憂的。

    鬼使神差地朝那民居邁出腳步,卻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站在民居的大門前,垂在身側的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南宮靈沛默默站在她的身後,對她反常的舉動既沒有阻止,也沒有詢問。

    「扣扣。」兩聲輕微的叩門聲響起,緊接著,手腕就被人牢牢攥住,南宮靈沛未來得及出口,就被軒轅夢拉著朝反方向疾步而去。

    就在她攥住他手腕的剎那,一幅模糊的畫面驀地出現在腦海中。

    簡陋平凡的小屋,相對而坐的男女,暗夜激烈纏綿的香艷……

    猛地抽出手,南宮靈沛的臉龐頓時紅透。

    裝著無限心事的軒轅夢,並未察覺到南宮靈沛的異常,在她牽著南宮遠離那座民居後,一對夫妻從民居內走出,妻子探頭四處環顧一圈,有些生氣的說:「又是哪家調皮的孩子,真是討厭,別讓我抓住,否則看我不打爛他的屁股!」

    丈夫上前一步,親密地挽住妻子的手,柔情似水:「別生氣,其實我很喜歡小孩子,若娘子願意為我生一個,那就好了。」

    女人反手挽住男子:「想要孩子?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努力。」說著,攬著男子走回民居,合上大門。

    站在街角,軒轅夢一臉懊惱。

    該死的,她真是被鬼附身了,竟想去推開那扇民居的門,萬一邵煜霆就在……不對,她記得南宮靈沛說過,邵煜霆現在正身在月影山莊,所以,他肯定不會在那民居內。

    「南宮,你上次是不是說,邵煜霆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南宮靈沛,這才發現他的臉紅得不像話,「你怎麼了,臉紅得這麼厲害!」軒轅夢著急地探手去摸他的額頭,他卻像是被驚到了一樣猛地後退數步,不但臉紅,脖子根都紅了。

    軒轅夢納悶,這短短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什麼了?就算是生病,也不可能發作的這麼快啊,難道……

    「南宮,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毒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可南宮靈沛看她的眼神……緊張中帶著羞怯,羞怯中帶著難為情,難為情中帶著驚慌失措,驚慌失措中……不對,太奇怪了,這眼神太奇怪了,讓她恍然想起大學時,某個純純的室友無意中在自己電腦中看到a片時的眼神。

    「南宮,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什麼……」小心翼翼求證,在看到南宮靈沛糾結無比的眼神時,軒轅夢就得到了答案。

    不用問了,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為什麼她老是這麼倒霉,如此狗血的事情也會在自己身上發生,改天一定要去拜拜佛,去去這一身晦氣。

    「來了。」袖口突然被用力拽了一下,南宮傳音道:「就在前面。」

    她與南宮靈沛雖只是單方面的心有靈犀,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說來了,肯定就是那個什麼國師來了。

    百姓們很自覺的向兩邊讓出道來,寬闊的街道頓時因為前方傳來的輕微叮鈴聲而變得鴉雀無聲。

    等了好一陣,才見到一群身著黑色長袍的人,緩緩出現在視野中。

    長袍人的身後,是一張四四方方的肩輿,由八個壯碩的女子抬著。肩輿四面懸掛有暗紅色的鮫紗蛛絲帳,肩輿的正中,跪坐著一名同樣身著黑色長袍的人,因對方的臉被自頭頂垂下輕紗所遮蓋,所以看不到面貌,甚至是男是女都瞧不真切。

    肩輿的四個角簷上,分別掛有四隻刻有不同圖案的鈴鐺,一開始肩輿離得遠,所以看不清鈴鐺上的圖案,等肩輿經過眼前時,才發現鈴鐺上刻的,是遠古四聖獸。

    盯著肩輿裡靜坐的那個人影,軒轅夢總覺的這個國師大人怪怪的,不像國師,倒像是收鬼捉妖的茅山道士。

    忍不住碰了碰身旁的南宮靈沛:「跟你當初在龍華時的排場倒是挺像的。」

    南宮靈沛不說話,只看著那個肩輿,忽地眼眸一閃,握住軒轅夢的手:「這個人很厲害。」

    這算是給對方的實力下了結論?「何以見得?」

    「氣。」

    「氣?」這傢伙說話是越來越簡練了,他以為他跟自己心有靈犀,自己也就一定與他心有靈犀,可她是真心聽不懂。

    還好,無需她問,南宮靈沛主動為她解惑,「是的,那個人身上的氣,很厲害。」

    可他這麼一解釋,軒轅夢就更迷惑了。如果那個國師身上真的有很可怕的氣,她應該能感應到才對,可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一絲半點的氣息。

    「那人身上的氣,不是你們武學上的真氣,而是一種陰陽之氣。」

    「陰陽之氣?」軒轅夢越聽越糊塗。

    南宮靈沛似乎很緊張也很激動,握著她的手都在顫:「就像我可以預知未來和窺探過去一樣,這是一種有名而無形的力量。」

    軒轅夢大致聽懂了一些:「就是說,這個國師,也有著和你一樣的特殊能力?」

    原本只是隨便猜猜,可南宮靈沛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軒轅夢心中一緊,頓時,不敢再小瞧那個神秘兮兮的國師大人。看來她的第六感也很準,她剛才說什麼來著?果然吧,收鬼捉妖的茅山道士,與擁超能力的人其實沒什麼區別,都是超自然的異次元存在。

    正在心中估算對方實力,又聽一陣轱轆轱轆的車碾聲傳來。

    緊隨在肩輿後的,是一輛由玄鐵打造的堅固囚車,囚車內,鎖著一樣不明生物。

    長髮披散,上半身佈滿了駭人的血色圖騰,此刻正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被鎖在囚車內。怪物的面部被蓬亂的頭髮遮蓋,但能隱約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

    看那輪廓,明明就是個人啊!只不過,這個人的手腳以及脖子,都被兒臂粗的鐵鏈緊緊拴在囚車上,身子被扭曲成奇怪的姿勢,加上那血色的圖騰和血紅的雙目,所以才會被誤認為是怪物。

    等等!這個「怪物」看上去怎麼那麼眼熟?

    「南宮。」猛地捏緊南宮靈沛的手,軒轅夢沉聲問:「那個怪物,是不是血瞳?」

    回答她的是,是個單音節的嗯。

    今天是怎麼了?猜什麼中什麼,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彩票,否則她一定去買上幾注,准中大獎。

    「血瞳?」呵呵,竟然會是他!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成吸血鬼了?他不是會攝魂術麼,要控制那個國師大人,應該易如反掌吧,怎麼反倒被人家捉住,像狗一樣鎖在囚車裡供人欣賞?

    「南宮,他會死嗎?」不知那個國師,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他。

    「你不救他,他就會死。」

    軒轅夢怔了怔,忽地笑了:「南宮,你這玩笑開得可不好笑。」

    南宮靈沛平靜道:「你不會讓他死的。」

    軒轅夢斂了笑,冷哼道,「他出賣我,我巴不得他趕緊死。」

    「你用得著他。」南宮靈沛繼續平靜道。

    軒轅夢皺眉:「我怎麼就用得著他了?」

    南宮靈沛不急不緩道:「現在用不著,將來用得著。」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意思就是,他以他預知未來的眼光看,她今後,絕對有用得著血瞳的地方。

    擰起的眉皺得更深:「可對於一個出賣過我的人,就算用得著,又能如何呢?難保今後他不會因為私心而再出賣過我一次。」

    「沒有親自詢問過,你怎麼知道出賣你的一定是他?」南宮靈沛這句話問到點子上了,軒轅夢頓時語塞。

    是啊,這一切只是她單方面的推斷,誰也不能證明,當初對夜鴉使用攝魂術的人就一定是血瞳。雖然一切跡象指向的都是他,但如果不是呢?

    不管是不是,這件事,她必須弄清楚。

    若真的是血瞳,那他絕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裡,為了夜鴉,她一定得親手了結他,若不是他,也算是還他一個清白,至於能不能用得著他,暫時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南宮,我們走吧,等入夜後,我去把他救出來。」

    「沒那麼簡單。」剛一轉身,南宮靈沛鄭重的聲音便緊隨而來。

    她絲毫也不把南宮靈沛的告誡當回事,在這個世上,能擋得住她軒轅夢的牢獄,還沒造出來呢。

    「那座牢獄,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南宮靈沛鍥而不捨地給她潑冷水:「那是一座全天下最堅固的牢獄,牆體由無數玄鐵打造的精鋼支撐,就算是威力巨大的大炮也炸不垮。而這只是表面,更厲害的,在監牢內部。」

    「有這麼厲害?」南宮靈沛其實是在危言聳聽吧。

    「我沒有危言聳聽。」似是感應到她嗤之以鼻的態度,南宮靈沛的語氣變得更為嚴肅:「監牢內部,一共設有四塊區域,每一塊區域都暗藏有可怕的機關,稍微行差踏錯,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機關?」古代的機關,能有多厲害?沒有紅外線監測,也沒有聲波控制。

    「不要小看這些機關。」南宮靈沛的聲音難得嚴厲:「首先,牢獄最外層的大門,便配有一把三重機關鎖,要打開這個機關鎖,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就算你能打開,進入到監牢內部,四塊區域分別還有四道機關鎖,一道比一道複雜難解。」

    軒轅夢聽罷,臉上卻未露出半點氣餒的表情,「那有何難?我不從大門進就是了。」

    南宮靈沛很不給面子的又潑了盆冷水,「這座監牢建在地下,密閉性非常好,進入監牢的入口,只有一個。」

    這盆冷水潑得好,軒轅夢臉上自在的笑容頓時消失,換做一臉苦惱:「你的意思是,我除了打開那些機關鎖以外,沒有其他方法進入監牢了?」

    「沒錯。」

    軒轅夢煩躁地揉了揉額:「照你這麼說,我根本就進不去嘛。」

    南宮靈沛垂著目,似在思索什麼,半晌後,他決然道:「我可以幫你。」

    「你會開鎖?」軒轅夢一臉驚愕,沒看出來,他還會撬鎖!

    南宮靈沛卻搖頭,看得軒轅夢一陣心灰意冷,不過他的回答,倒是讓她滿意:「你帶一個獄卒來,必須是進入過監牢內部的人,我可以感知他的過去,破解機關鎖的秘密。」

    軒轅夢眼眸一亮,這個方法可行:「好,我先讓竇鍾去打探消息,晚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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