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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章 齊國國喪 文 / 李金鍚

    我們從縣衙出來之後,轉過一條街直著往前走就是南城的城門口。街上空寂的沒有人,我心想桃花源縣城這一別恐怕再回來就難了。誰知轉過街角之後,我看見南城門口黑壓壓地站了成片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我帶著疑問繼續往前走,直接愛你領頭的是桃花源的幾個鄉紳,上次攤子被砸的大老劉端著一碗酒走過來對押送我的公差說:「公差大哥行行好,讓我們祖大人飲罷這碗壯行酒。」

    公差也沒說什麼,兩個人往旁邊一退。我說道:「你們這是何苦來的,現在已經宵禁了,你們不趕緊回去已經是觸犯律法了。」

    大老劉說:「不管它,愛抓不抓。祖大人你放心,我們的萬民書已經寫好了。明天就送往薊都王城。他燕王就是在偏袒那個明什麼伯,他也得明事理、辨是非。」

    「大老劉,這麼說燕王那可是大不敬,以後千萬別這麼說了。想想祖某是待罪之身,能讓眾位如此,實在是我的福氣。這碗壯行酒我喝,不過喝完之後大家趕緊各回各家把,現在已經宵禁了。」因為我身上帶著枷鎖無法動手,所以只能身子微蹲,有大老劉捧著酒碗灌給我喝。這酒是百姓自家釀的,酒質不純、度數不高,但口感有味清洌,這一碗酒讓我精神為之一震。

    酒喝完後,百姓默默地分開一條道路,讓我們三個人從城門口出去。走出城門之後,我回身靜靜地看著一點點合攏的城門和一點點消失的人群,心裡百感交集。這是,裡邊有人喊:「祖大人,我們肯定把你保出來。」百姓所能做得也就是上個萬民書,著很難影響到燕王的決策。但我寧願相信,記住你們說的——肯定!

    本來三個月的國喪馬上就要過去了,父親還打算把那門親事繼續下去呢,這下好了,禍事一來連個即將到手的老婆也沒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孩兒不孝,也沒為祖家留個後。

    在城外走了不到幾里路,路過了州兵的兵營。兵營的圍欄邊站滿了士兵,他們一直默默看著我們從兵營走過。走了幾里路我轉身跪下,向清源村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早已經別了多時的熱淚奔騰而出,我的一切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別了,這片熱土!

    其實很多人都納悶,熊家的叛逃齊國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其實熊家剛剛住進桃花源大宅時,齊國就下國書要我們把熊家給遣送回來,燕王當然不能答應了,就一口回絕。齊國就要挾說如果不給就刀兵相見。刀兵相見也不給,燕國屯在南方邊境的兵力大部分都分配在燕齊邊境在防備齊國。後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切都因為齊王病倒了。自從熊家叛逃之後,齊王的身體一直都在惡化,病症時時發作。終於有一天,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

    一日早朝,齊王正和各部官員議事,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各部官員都慌亂了起來。

    「大王!」「主上!」

    「主上要保重龍體啊!主上!」兵部尚書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這幾日偶感風寒,身子稍有不適,我們剛才說到哪了?哦,魏國內部動亂,唐青發援軍帖了嗎?如果唐青需要齊國幫忙,咳咳咳……我們還是要去的。這樣的話一旦唐青得勢,咱們可以在魏國,咳咳咳……」

    「主上,唐青遣使回復說,這一仗是齊國如果公然幫他恐怕會激起眾憤,這樣局勢反而不利。再說我齊國和楚國的一仗元氣未復,不用去魏援助了。」

    「哦,這樣啊,請轉告唐青,就說……就說孤王……咳咳咳!」齊王話還沒說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踉蹌中竟然顫落了頭上的冕冠,諸位大臣仔細一看齊王散落的頭髮,竟然有很多白髮夾雜其中。此時的齊王也才四十五歲,長期的操勞和兩個月的病痛,竟然讓青絲換了白髮!

    內侍官叫來太醫宮女,將齊王扶回寢宮,朝堂之上的大臣們也便紛紛離去。

    傍晚,黃門官緊急傳旨召六部官員入宮。這個時候召見,大家都有點忐忑不安,莫非王上他……

    進宮後,發現王上躺臥在榻,太醫正在把脈問診,整個寢宮都瀰漫著一種沉悶的悲哀之氛圍。

    「王上怎麼樣了?」御史大夫上前問內侍官。

    內侍官一臉悲慟,小聲的告訴沉默的姿態,「王上脈象微弱,呼氣時腹中有震聲,口黃眼赤,只怕是熬不過……」

    「太子到了嗎?」躺在床上的齊王發出微弱的聲音。

    「父王。」早已經在床頭站立多時的太子倒身跪在齊王床榻前,拉著齊王的手,泣不成聲。站在周圍的六部官員,為不為之動容。這個時候叫這麼多人來,無非就是告訴所有人:我不行了,你們一定要盡力輔佐太子。

    「扶我起來」齊王硬撐著半坐在床榻上。「國相何在?」

    「王上,下官在。」國相立於側案幾邊,早已將筆紙準備好。

    「國相,寡人yu讓位與太子田文,愛卿將我所言記錄,並告詔天下。」此言一落,袞袞諸公無不以袖掩面,太子更是哭出了聲音。

    詔曰:「孤極位始初,天下蕩覆,幸賴祖宗之靈,諸君協力,國祚得以危而復存。今痾冗疾重,難以應付國事,yu退位養體。太子田文,勤而好學,周而知禮,望匡濟艱難,仁義待人,上承天道,下恤黎民。今讓位於太子田文。如詔。」

    國相將齊王所說悉數記錄在冊,並用黃絹謄抄了一份交給齊王。齊王看了一遍,艱難的將詔書遞交在太子手中。

    「兒臣惶恐啊!父王!兒子臣難堪此任,父王養病數月便可康復啊,父王!」田文伏地大慟。

    「起來,王兒,你起來。孤之疾,非金石所能救矣。眾卿賢德,孤所不能盡其用也,是孤之罪。王兒勿要推卻了,王兒謹記朝中大臣盡可堪大用。」

    「父王!兒臣難堪此任啊!父王!」

    「諸位愛卿,孤王去後,望各位精誠相待,極力輔佐太子。一切以國事為重,萬勿因個人瑣事而耽誤江山社稷。」看來齊王在最後一刻還是放心不下這幫大臣。有幾個互有私仇的大臣聽聞,臉上為之一紅。站在一旁的太尉和御史大夫則臉色難看,但也不得不裝出一副悲慼的樣子。

    齊王悉數交待完國事之後,便御駕殯天了,齊國繼燕國之後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景泰十五年九月初四,齊王薨。齊王田震,於亂世勇擔重任,開創齊國。極位後憂國如病,奈何天不悔禍。齊國群臣念其在位,躬身為國,了無私心,特尊謚為「正」,史稱「齊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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