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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五章 正面交鋒(一) 文 / 李金鍚

    縣令對我說道:「堂審的時候,有人向我傳了郎中的話,沖熊衛扔硯台的那個師爺一隻眼瞎了。」

    我聽了握緊了拳頭,望著熊家離去的隊伍,說道:「打得板子還是少!」

    這件事上報到了朝廷,猶如一滴水掉進了海裡,沒有掀起任何波瀾。我驚訝於朝廷對此事竟然沒有任何明顯的態度。日子就這樣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候,熊家對我發出了請帖,邀請我們到他家去做客。我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明睿伯家裡吃飯,陳先生拿著請帖說道:「最好別去,我不覺得他是真心邀請你。這不是『化干戈為玉帛』的事情。否則他怎麼不叫知縣大人一同前去呢。」

    縣令在旁邊說道:「對,這就是個鴻門宴。」

    我和虎子摸著頭腦聽不明白,虎子問道:「什麼是鴻門宴啊?」

    陳先生和縣令都驚訝地看著我們,說道:「漢高祖劉邦和項羽之間的鴻門宴你們都沒有聽說過嗎?」

    我看著虎子問道:「哪段評書上有?」

    「不知道,肯定沒聽過。」

    縣令就像是從來沒見過我們一樣看著我們兩個,說道:「這不是評書上的演義,這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一個故事,在史書上都是大書特書的。」

    我和虎子如釋重負,我說道:「評書上沒有啊,那就怪不得不知道了。」

    縣令問道:「難道你們連書都不讀嗎?」

    虎子說:「讀啊,《詩經》什麼的我們都讀過。」

    我說道:「我比虎子強點,陳先生教我看了好幾本兵書了呢。」

    縣令聽了直翻白眼,說道:「漢高祖劉邦剛剛起兵的時候曾經借力於項梁,所以名義上是項梁的屬下。後來項梁戰死,他的侄子項羽接替了叔父的位置。項羽怕劉邦勢力坐大,就在鴻門這個地方設立宴會邀請劉邦赴宴,想趁機除掉他。經過宴會上一系列的交鋒,劉邦才化險為夷,成功逃脫。」

    虎子點頭道:「聽著有點意思,可是評書裡怎麼沒有呢。」

    陳先生說:「一點都不奇怪,自從本朝建立之後,就禁止民間演繹漢朝歷史,主要就是怕人心傾向於仍然存在的漢朝皇族。你看劉秀他們至今還在南方作亂。」

    我覺得陳先生和知縣說得都有道理,還是不去為好。我給明睿伯府上回了一封信,推脫最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誰知道過了幾天又來了一封請帖,我只好又回絕了。過了幾天又來了一封,這我就有點坐不住了。他是伯爵,等級比我高出將近二十個品級,我不給他面子實在是不好,所以我只能答應了。

    去伯爵府帶保鏢是不禮貌的,我只能帶著那把裂天寶劍以防萬一。赴宴的那天,我到了明睿伯的府邸,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和我見面的只有熊庭玉,甚至連熊衛都沒有。這就說明這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宴會了,我頓時提起十二萬分小心。

    席間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大家把酒言歡。酒過半巡、菜過五味的時候,熊庭玉說話了,「獨孤大師在齊國和穆宮主的比試震驚天下,至今過程是個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獨孤大師要更勝一籌,誰知斯人已去,真是不勝感慨。不過祖大人是獨孤大師的關門弟子,想必起武功造詣也算是出神入化了,老夫雖未曾親眼見過獨孤大師,卻對其神往已久,不過還好三生有幸碰到了祖大人。祖大人,你可否稍微展示一下獨孤大師親傳的武藝,讓我一飽眼福了卻老夫一個心願呢?」

    我不能說獨孤一城收我就是為了樹神的毒液,也不能說他除了指導過我射箭別的基本都沒有教過。我稍微一欠身,說道:「明睿伯想看下官當然要不遺餘力,可是家師教導的功夫都是取人性命的招數,並未編練成套路,恐怕在這裡很難表演。」

    「哈哈哈哈……」熊庭玉說道:「有很多人的招式都龍騰虎躍卻是花拳繡腿,還有很多人的招式毫無花彩之處卻為殺人之法。我想獨孤大師的本領應該是屬於後者吧?其實依老夫的見解武功不全是華而不實、哄騙人的東西,也不全是一招斃命的神技,關鍵在練武者的身上。你想用它殺人,它就是神技;你想用它耍威風,它就是演戲的把式。」

    我接口道:「明睿伯說得非常在理。」

    熊庭玉接著說:「正巧我的幾個賓客對功夫一直都是追求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且非常善於用劍。可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突破一個層次。我想請獨孤大師的高徒給指點一下,好嗎?」

    這分明就是逼著我和他手下的賓客比武,我總不能席間駁了別人的面子。我推脫道:「刀劍無眼,萬一誤傷不好交代。等以後我可以約您的賓客來到我那裡去,那裡有木劍和護具,這樣可以減少傷亡。」

    熊庭玉一下就來勁了,說道:「木劍比試算什麼比試,還是真刀真槍的好。我也考慮過祖大人身為官員萬一錯手殺了人影響不好。這樣,大家都簽上生死狀,生死由命,誰也怪不得誰了。」

    我這個時候特想自己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實在是太欠了,誰讓你來的啊。這下好了,熊庭玉逼著我把命交到這裡了。真是一個不打折扣的「鴻門宴」啊!我she射箭還行,用寶劍那就是個二把刀,這要是碰上行家還不得原形畢露了,小命都難保了。但事情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油鍋我也得先進去烹一下才能算計怎麼上來。

    沒辦法,我拿起毛筆硬著頭皮在生死狀上簽了字,熊庭玉看了一眼旁邊,說道:「穆洋,你來吧。」

    一聽這個名字我霎時間就崩潰了,穆洋是稷下學宮宮主穆槐的侄子,深得穆槐真傳。據說他一個人在十二天之內連續比試了三十七場,無一敗績。比試的三十七人非死即傷,熊庭玉來的時候,陳先生特意叮囑我一定要小心這個叫穆洋的人。

    看來熊庭玉要置我於死地啊,我決定要發起反擊。我笑著說:「穆洋的本領我想已經不用再多解釋了吧?他已經得到了穆宮主的真傳,如此英雄的人物何必還要我指點呢?難道明睿伯也認為我師父與穆槐相比要技高一籌?」

    熊庭玉帶來的人大多是齊國人,齊國和燕國就這件事是爭論不休。他們一聽我這樣說立刻有些義憤填膺,大有要找我算賬之勢。穆洋也有些不服,說道:「我比試的次數少說也上百了,無一敗績,我不知道祖大人有何傲人的戰績以讓我仰望。」

    我一看說話的人,是個身材高瘦,皮膚發白的人,和我心目中皮膚黝黑粗壯的矮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只不過他看人不是平視,而是斜眼挑視。給人一種他誰都不服,讓人感覺他在挑釁你,看他第一眼我就有種想抽他的衝動。不過可以肯定,他的兩眼神光充足,殺氣騰騰,一派好勇鬥狠的悍將本色,更令人不敢小覷。

    「哈哈。」我強迫自己笑起來,「殺人之法,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務置敵人於死地。但比武切磋,只是看誰的劍法更漂亮好看,遊戲多於戰鬥,自是另一回事。」

    「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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