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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此仇不報非君子 文 / 舒本凡

    社會上有一種人。這種人吃不得一點虧。否則就要憤怒,就要報復。尤其是吃了與他們平等或者混得不如他們人的虧,那就一定要加倍報復。如果被領導或者地位比他們高的人欺負了呢?他們就認了,甚至覺得很榮幸很自豪。王朋就是這樣的人。

    王朋現在就覺得吃虧了。好好的在睡覺,竟然被上鋪的人打呼嚕吵醒。這個,絕不能容忍。

    王朋爬起來,準備打上鋪一拳一掌。穿上鞋子,站起來,看見原本仰著睡覺的張秋生翻了個身,面朝裡屁股朝外。

    王朋心想,很好,老子就給你屁股一拳。胳膊舉起來了,還沒錘下,突然又是一聲大響,同時感覺一股熱流撲面而來,接著就是瀰漫的臭氣將他整個腦袋罩住。

    王朋本能地倒吸一口涼氣,立即感覺不對,此時應當憋氣。王朋吸了一大口臭氣再憋住,「騰騰騰」連退幾步。還沒站穩,背後又是兩聲大響。正在後退的王朋被什麼東西絆倒,一屁股坐在一個軟軟的墊子上。

    溫爾升在張秋生打第一個呼嚕時就醒了。他保持原姿式沒動,一邊觀察情況一邊看王朋倒霉。溫爾升正在幸災樂禍,他的上鋪也是一聲大響,帶動整個床鋪一陣搖晃。溫爾升嚇得往外避讓,卻忘了他在床上,結果就翻滾下來。將王朋絆倒,一屁股坐到他肚子上。

    溫爾升一聲慘叫,稍稍過了一會又是一聲慘叫。後一聲慘叫是罵人:「臥槽泥瑪,你還不起來!」

    王朋坐在溫爾升肚子上,軟軟的很舒服,一時半會就不想起來,有福不享是傻瓜,能多坐一會是一會。

    溫爾升怒火中燒,撈起手邊的皮鞋對著王朋腦袋就是一下重的。王朋「噢——」地一聲大叫,爬起來朝溫爾升肋下就是一腳。

    兩個不肯吃虧的人抱在一起打成一團。「轟地光當」,桌子、椅子,逮著什麼砸什麼。

    「砰砰砰!開門!砰砰砰!」猛烈得敲門聲加暴怒的喝叫聲。

    王朋將門打開,呼啦啦湧進二十幾個人,左右隔壁,樓下樓上的來了許多。四五把手電筒將室內照的通通亮,來人手上都拎著傢伙,有掃帚,有拖把、有板凳腿。

    為首的一個將拖把對著王朋的臉,喝問:「你在幹什麼?啊!你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不是,不是,王朋給來的人散煙,一邊散一邊說:「那兩個上鋪打呼嚕,吵得我們睡不著。」

    你們睡不著就打架?然後就吵得左鄰右舍都睡不著?為首之人拒絕了香煙,還是用拖把抵著王朋的鼻子說:「你們要是再敢鬧騰,我弄死你們!」

    抗議的人群走了,深更半夜睡覺要緊。王朋與溫爾升坐床上抽煙。王朋說:「很奇怪哈,我們這麼打,樓上樓下左鄰右舍都被吵醒了,我們本寢的人卻睡得像豬一樣。」

    溫爾升對王朋懷恨在心,剛才一屁股讓他記得一輩子,懶得理睬這雜花。將煙屁股扔了睡覺。

    夜已深了,人們都在沉睡。除了秋蟲的哀鳴,四週一片寂靜。王朋剛剛入睡,懞懞朧朧中突然又被一聲大響驚醒。坐起來一看,這次的呼嚕不是上鋪發出的。

    溫爾升坐在床上張著嘴喘氣,他被這一聲大響嚇壞了。驚魂未定,又是一聲大響,床架隨之顫抖。

    溫爾升下床,這覺沒法睡。在牆角找了個拖把,他要將高山寒打一頓。拖把還沒挨著,高山寒眼睛一睜,大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你是故意,老子非打你不可!溫爾升舉著拖把做式要打。「刷」地一下,高山寒跳下床。人還在空中就抓住拖把桿,一帶一掀,溫爾升一頭栽倒。

    張秋生也醒了,大喊:「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啊,深更半夜,一點公德都沒有。」

    不提公德還好,一提公理王朋就來氣:「就憑你還配談公德?」

    張秋生跳下床,我怎麼不配談公德了?你給我說說清楚!嘴裡說話,人卻來到門旁邊,一把將房門的插銷拔了,然後大叫:「我們找廣大群眾評評理,我怎麼不配談公德了?」

    張秋生大發雷霆,將桌子、椅子、板凳、洗腳盆、茶杯、水瓶等等砸得「乒乒、乓乓」稀里嘩拉。

    王朋與溫爾升都被弄暈了,他們以為張秋生要打架。鬧了半天卻不打架,而是砸東西。尼瑪,張秋生是個膽小鬼!不敢打架,只敢拿東西出氣。

    王朋與溫爾升剛剛鑒定完畢,準備自衛還擊。張秋生突然跳到床上,倒頭就睡。

    這又是什麼情況?說發毛就發毛,說睡覺就睡覺。這也太突然了吧,中間沒有一點過渡,氣都不喘一口。難道,莫非,這傢伙在夢遊?

    還沒想明白,「刷」地一下,高山寒也突然跳上床,躺下就睡還微微打鼾。王朋與溫爾升兩個對頭相互望望,都感覺有什麼不對,肯定有重大陰謀。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門外就傳來呼啦啦的人聲。王朋與溫爾升也想學張秋生回床上睡覺,已經遲了,先進來的人拖把掃帚齊上陣,呼裡嘩啦將這兩人打倒。

    不是我,不是我,王朋與溫爾升大叫。沒人理睬,群眾的憤怒大了去,拖把掃帚一起往他們身上招呼。不是你們,不是你們是誰?別人都睡得好好的,就你們兩人在鬧騰,不打你們打誰?

    打完,還是拖把抵著鼻子,還是剛才為首的那個人說:「這算輕的,再敢鬧騰,將你們拖樓下,吊樹上打,你信不信?」

    王朋坐地下,後背靠著床沿,抽了一口煙說:「他們是故意,全寢的人合夥欺負我倆。樓上樓下的人都驚醒了,沒道理,他們一個都不醒。知道嗎?他們在裝睡。他們合夥,欺負我們老實。」

    溫爾升沒搭腔,但他承認王朋說得對。他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室友,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對。

    溫爾升與王朋的想法一樣。進了大學一定要好好表現。大一時要爭取當上班幹部。二大進學生會,同時積極要求入黨。大三解決了組織問題,大四就可以爭取保研或找一份好工作。

    他們的這些想法本來沒錯。但他們斤斤計較的性格讓室友們討厭。如何斤斤計較張秋生不知道,他來的晚。張秋生很簡單,他就討厭這兩人洗屁股,還是在寢室正中間洗。

    高山寒完全是跟著張秋生走。張秋生在修真界名氣非常大,連傳說中的元嬰期都怕他。高山寒可憐金丹高人都沒見過,不跟張秋生混跟誰混?

    高山寒本來就討厭王朋與溫爾升,只是想不出好辦法對付這兩人。總不能因為討厭就打人吧?打呼嚕,這是好辦法。高山寒雖然只是勉強開光。但他真氣已能外放。打個呼嚕放個屁等等,對於他是小菜一碟。

    王朋與溫爾升可憐硬是坐了一夜。稍稍有點迷糊,立馬就是一呼嚕將他們打醒。直到天已濛濛亮,兩人才算睡了一會。

    因為要軍訓,大家都起得很早。依照不肯吃一點虧的性格,王朋與溫爾升眼睛一睜就罵人:「你們合起伙來欺負人,不要臉!六個打兩個,無恥!」啪啦啪啦啪啦。

    單有餘等人莫名其妙,清早巴早,也沒誰招你們惹你們,幹嘛張口就罵人?昨夜鬧騰一宿?廢話,我們怎麼不知道?我們睡得好好的,又甜又香。你要鬧騰關我們什麼事?什麼,被別寢室的兄弟打了?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都沒將我們吵醒,足見打得太輕。

    王朋、溫爾升與單有餘等人罵不出明堂,回過頭找張秋生算賬,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張秋生不在,他早就穿好衣服出門了。

    再找第二禍首高山寒。高山寒衣服也已穿好,沒理睬這兩人,出門揚長而去。其他四人也不理睬,紛紛出門吃早飯。軍訓第一天,可得吃飽點。

    雖然是對頭,但深深的屈辱感將王朋與溫爾升拉到同一戰壕。此仇不報非君子,第一是張秋生,這傢伙最壞。

    雙江理工的軍訓就在本校各操場。如何軍訓大家都知道,首先是站軍姿。理工大學男生多,兵源足夠。男生們每十縱十列成一方陣,也不知各操場一共有多少方陣,總之都站在毒辣辣地太陽底下一動不動。

    僅僅這樣,你讓張秋生站十天十夜都無所謂。可這傢伙好動,時間一長他就不耐煩。麒林二十一中的學生也這樣站過,但那時張秋生是教官,他不用傻站,可以來回走動來回吆喝。

    現在不行了。張秋生現在被教官吆喝,這就更讓他不耐煩。已經有人暈倒了。暈倒的人被允許去樹蔭下涼快。沒暈倒的繼續站。

    張秋生實在無聊,仰頭看天。天上也沒什麼好看的,萬里無雲太陽高照。但還是要看,否則眼睛沒地方去。當然也可以看樹,這樣比較不刺眼。可樹蔭下有人在涼快,他就懶得看。

    教官注意到了,這個男生老是看天。教官也抬頭看看天,除了太陽什麼都沒有。

    教官對張秋生大喝一聲:「出列!」張秋生規規矩矩地站出來,還是抬頭看天。教官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目光再次看天,還是什麼都沒有。

    「你看什麼?」教官問。張秋生嘴角泛著白沫,一個勁地:「霍——那個霍,啊,啊——那個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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