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網游動漫 > 張秋生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打呼嚕 文 / 舒本凡

    李滿屯與孫不武正在佩服張秋生幹什麼壞事都振振有詞,張秋生又突然變得嘻皮笑臉:「是不是你要泡的那個妞也丑?正所謂彎刀切瓢菜,破鍋配上馬桶蓋?你們倆丑對——」

    話沒說完,一個女聲尖厲地叫喊著:「老娘跟你拼了——」隨之一個女生就衝過來。

    張秋生抬頭一看,大喊一聲:「鬼啊——」聲音比那女生還淒厲。喊聲還沒落音,人已跑得沒了蹤影。

    好好的一個表白大戲,被徹底搗蛋得一塌糊塗,在人們的哄笑中解散。

    與李、孫二人的吃飯沒花多少時間。晚上還有班會。這個,第一次嘛,還是不缺席為好。

    這種班會各時期各學校大同小異,乏善可陳。無外乎自我介紹,相互認識。一些想混個一官半職或其它好處的人,會在自我介紹上花腦筋,以侃侃而談或標新立異吸引同學們的注意。

    張秋生縮在教室的角落閉目養神。他自己不想混,也懶得看別人混。來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為芝麻點大的烏紗帽,為一點蠅頭小利而削尖了腦袋拚命鑽營,幹嘛呢?

    人生應當怎樣呢度過呢?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工資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愉快地生活,吃喝玩樂該幹嘛就幹嘛。這多好,為什麼要這樣勾心鬥角呢?

    看著自己寢室的王朋與溫爾升的演講,張秋生都覺得噁心。一個故作瀟灑,一個裝得深沉老練,張秋生就想一耳光抽死他們。

    輪到高山寒發言,嗯,看這小子說什麼。畢竟是修真人,張秋生很期待。

    高山寒也很深沉,不過他的深沉很有道理。

    我是一個孤兒,是一個拾垃圾的老人將我養大。在十九年前的一個冬天,天剛濛濛亮。這個老人趁早拾垃圾,在一個垃圾堆裡發現了我。

    這個老人就是我師父。是的,他沒收我當兒子,更沒收我當孫子,而是收我當了徒弟。拾垃圾當然不要徒弟,但是道士呢?在我出生的那個年代,道士沒飯吃,於是他就拾垃圾。

    說道士吧,是為自己臉上貼金,其實就是神棍。神棍這個行當分類很細很多,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說自己學的是什麼。

    大家知道,人總是要死的。人死了,總不能扔大馬路上,需要別人來為他收屍。對了,我就是干收屍這一行。偶而也假馬日弄鬼的給死者念個經,拜個懺,敲個鑼打個鼓等等。

    底下早已像開了鍋一樣,人聲鼎沸。靠,我們搞個收屍的做同學。這是男生在說。女生則大叫,我的媽呀,這可怎麼是好喲——我怕!

    高山寒則不管同學們怕不怕,繼續說他的:「我覺得吧,這是個高尚的事業。你們家的人死了,放那兒,隨便他腐爛,隨便他發臭,生蛆?所以呢,還是要有人收的——」

    我靠!高山寒,你家的人死了才讓他臭,讓他生蛆。同學們,不管男女紛紛大罵。高山寒卻不為所動:「剛才說了,我是孤兒,我家就我一個,沒其他人死。要死也是死我自己,與他人無關——」

    班導被高山寒搞得頭暈,打斷他的胡說:「好了,好了,高山寒,你可以下去了。」

    高山寒言猶未盡,抓緊時間說了最後一句:「我們窮人,沒錢,學習期間還要從事收屍工作,以湊學費、生活費、服裝費,泡妞費——」

    泡你個大頭鬼,哪個女生瞎了眼讓你泡。全班同學紛紛大罵,就你這樣還打算泡妞,趁早死了這份心。

    班導大聲說:「下一個,下一個,快點。」

    又有幾個同學陸續上去。都是老生常談的一套,別說張秋生,連班導都沒興趣聽。

    全班同學幾乎都做完自我介紹。看看沒人再要求發言,班導數了數花名冊,抬起頭問道:「張秋生來了沒有?」

    矇混過關看來是不行了。張秋生舉了一下手,表明他來了,但不想發言。

    班導卻不放過張秋生,向全班同學介紹說:「張秋生同學是天關省高考理科第一名。狀元啊!我們雙江理工從來沒招過狀元。張秋生同學為我們學校爭光了。大家歡迎張秋生同學為我們說兩句!」

    在同學們熱烈的掌聲中,張秋生被迫上台。同學們期待著狀元的出色表現,可是狀元讓他們失望了。

    「啷個,啊——啷個,啊——,俺哩,啷個哩——」張秋生站台上手腳無措,滿臉通紅。細密的汗水從額頭上聚集,再匯成大顆汗珠往下流。張著大嘴,嘴角泛著白沫,嘴唇顫抖:「啊、啊、啊——,啷個,啷個——」

    別說同學,連班導都大失所望。說起來是個狀元,其實也就一讀死書的料,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全。學校招生辦還當個寶揀回來,唉——,可惜了哇——。

    班導充滿同情地說:「哎——啷個個個——,啷啷——」早就聽說結巴傳染,這下出洋相了,班導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班導做了幾個深呼吸,再嚥一口口水,讓張秋生下去。然後對明天將要開始的軍訓做了幾點說明與要求,就匆忙地宣佈散會。

    班導本來是很有信心的。這個班的整體素質很好。除張秋生是狀元外,高山寒也是他們省的前十名。誰知道,他們一個是結巴,一個竟然是道士。道士也就罷了,竟然是搞收斂死屍的道士。

    班導信心全失。搖搖頭,算了吧,混一天是一天。也沒誰規定我必須做出什麼成績。

    一個寢室的同學將張秋生圍起來,單有餘關心地問道:「你不是孫子問嗎,怎麼變成張秋生了?還有,那個,下午在寢室裡,沒發現你說話困難啊。怎麼到晚上就變了?」

    我吧,平時還行,碰到人多,或者在台上,就緊張。一緊張呢,就結巴。張秋生說:「還有呢,這毛病呢,一到晚上就更厲害。」

    那是,那是,老實人單有餘說:「我上台說話也緊張,不過比你好點。白天晚上也沒區別。」

    高山寒將張秋生拉一邊,拉他的手都有點顫抖:「你,你就是張秋生,麒林的張秋生?」白天張秋生說他叫孫子問,一直沒引起他的注意。

    是啊,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童叟無欺,老少咸宜,張秋生問道:「怎麼啦,張秋生值得別人冒充麼?」

    值得,值得,你是我們修真界的大旗啊!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來來來,請受高某一拜。

    別別,別!張秋生嚇一跳,他最怕的就是別人的恭維。必須打擊這傢伙,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胡說:「憑你也敢自稱修真人士?李滿屯說你根本就不是修真人。」

    啊,李滿屯也在我們學校,那孫不武呢?他倆不是總在一起麼?高山寒又挺著胸膛說:「誰說我不是修真人啊?普通人能與鬼打架麼?普通人會以驅鬼捉妖為己任麼?」

    張秋生向來不太關心修真者身份問題。等高山寒見到李滿屯後,隨便他倆分辨吧。高山寒又催問李滿屯是不是在我們學校,張秋生說:「不在,他與孫不武在科技大。不過剛才來了一下,他倆都說你算不上修真者。」

    如果僅以修為高低為標準,我承認他們說得對。高山寒沮喪地說:「我的修為低得可憐。我師父也只有開光水平。他老人家最後被一殭屍掐死了。唉,修為太低,幹這一行兇險啊。」

    張秋生拍拍高山寒肩頭,說:「修真這一行吧,沒什麼搞頭。借此撈幾個錢,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別當什麼事業來做。」

    雖然自己的修為已達極點,張秋生這句話卻是真心的。自始至終他都對修真不感冒,深陷修真界是迫不得已,無意中越陷越深。

    張秋生與王朋是上下鋪。早知道王朋是這麼個貨色,就不該與他調換。

    除了想沾室友便宜,除了鑽營取巧,王朋還有一毛病讓張秋生深惡痛絕,洗屁股。你說一個大男人竟然學女人洗屁股,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看著王朋蹲在塑料盆邊,手裡拿著毛巾在下面摳啊摳的,張秋生就有說不出來的噁心。講究衛生是不錯,可別噁心人啊!你可以端著塑料盆去衛生間嘛,我們眼不見為淨。你蹲在寢室正中間,摳啊擦的,這都叫什麼明堂?

    一個王朋都讓人受不了,溫爾升竟然跟在後面學。好好的一個男生宿舍,現在變成了洗屁股大會。

    要是李滿屯與孫不武在這兒,肯定要將這兩個貨打一頓,再一腳將塑料盆踹碎。可張秋生不會這樣。一般來說,只要別人不攻擊,張秋生從來不主動打人,不管是修真人或是普通人他都不打。

    張秋生禍害有其原則,講究個技術含量。如果一時想不出好招,他寧願被人打也不還手。反正這世上能打傷他的人很少。

    熄燈了,大家抓緊時間睡覺,明天要早起軍訓。都是年輕人,大家都很快入睡。寢室裡響起了輕微的鼾聲,同學們都睡熟了。

    張秋生給單有餘、閻敬文、王鵬、蔣是炳四個人打了昏睡訣。然後自己也睡過去。

    王朋也剛剛睡著,突然就被一聲巨響嚇醒。懞朧中又是一聲巨響,又將他嚇一跳。不過這次讓他發現了聲源,是他的上鋪在打呼嚕。

    張秋生的呼嚕聲既像放炮,又像樓上什麼櫃子倒了,打得整張床都隨之顫抖。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