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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唱歌就打 文 / 舒本凡

    看著衣衫襤褸滿臉血污的張秋生與吳痕,看著走路一瘸一拐卻依然昂首挺胸的李、孫、宋三人。所長氣得指著絡腮鬍與尖下巴,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還不到上班時間,所長是接到熟人的電話,才知道這事。這還了得,光天化日自己部下公然開槍,公然打人,已引起群眾的極大憤怒。所長不敢怠慢,立即趕到所裡。

    兩個小伙子頭頂被子彈剃出的幾條深溝是那麼得觸目驚心,子彈如果再低那麼一毫米頭蓋骨就會被掀飛。這兩個傢伙膽兒也太大了吧?平時沒少要求,沒事不要帶槍。他們偏就喜歡帶槍,偏就喜歡時刻子彈上膛。平時沒少批評,不能隨便打人。他們就喜歡打人,尤其是打半大的孩子。

    外面群眾的吼聲越來越大,人也會越來越多。所長當機立斷,立即將這幾個送看守所去。當然最好是放了,但現在不能放,放了對群眾不好解釋。放了就等於承認抓人抓錯了,打人打錯了,開槍開錯了。這一切當然是錯了,但不能公開承認。

    必須向上級匯報,這是當然的。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再晚就出不去。先拘留三天吧,他只有這麼大的權力,多了要分局批。所長當即簽發拘留證。

    所長讓兩個警員帶著張秋生等五人從後門走,一旦擺脫群眾立即拉響警笛,讓群眾知道人已離開不要再圍觀。然後命令絡腮鬍與尖下巴寫一份事情經過。自己則立即向分局報告所發生的事,及暫時的處理措施。

    後門也有大批群眾,不過比前門要少得多。張秋生等人擠在麵包車後面,突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大——哥哥!,我要大哥哥,嗚——嗚——,我要大哥哥——。」

    五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鐵漢子眼睛濕潤了,張秋生扒著車窗上的鐵欄杆大聲喊:「小妹妹,別哭——,大哥哥們馬上就回來——,大哥哥回來給你買新衣——!」

    警笛呼嘯著離開人群。遠遠地,穿紅衣的小女孩站在一垃圾車上向警車哭喊著,兩根小辮隨著不斷揮舞的小手來回擺動。

    時盈盈爸爸此時正焦急地在小區門口等他的司機。今天是怎麼了,難道車在路上出了什麼事?秘書要給盈盈學校打電話,被時市長制止。

    司機來了,站在時市長面前欲言又止。時市長沉聲說:「有什麼事?快說!」不早了,市長上班遲到那是大笑話。雖然沒人說什麼,但作為要求上進的常務副市長,必須時刻注意自身形象。

    司機吱吱唔唔地將剛才的事說了。時市長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這事嚴重了,盈盈這孩子怎麼這樣任性!

    時市長意識到的嚴重性僅僅是由於盈盈的胡鬧而引起警察開槍,在鬧市區公然打人,群眾的憤怒,政府形象受影響等等。他沒意識到更為嚴重的在後面。

    恰巧時盈盈的大哥騎著摩托出門。他在舜渡下屬縣的一個鄉鎮當副鎮長,離市區約五十多公里。鎮裡只有兩部小車,那是書記與鎮長的,他這個年輕的副鎮長沒份。

    時大哥話沒聽全,但日本、張秋生等兩個詞對他來說就足夠了。他嚇得立即將摩托停住,找司機問明情況後,倒吸一口涼氣。大叫,壞事了!壞事了!

    時大哥為人處事非常老到,否則也不會二十六歲就當上副鎮長。雖然只是副科級,當副鎮長的副科級與坐機關的副科長完全兩碼事。這一方面與他的家庭背景不無關係,另一方面也是他會做人。其次才是他工作能力確實強。

    時大哥春節後去了一趟京城出差,順便也拜會了王保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雖然盈盈能參加赴日本文化交流團是因任大少的關係,但王保善也確實幫了很大的忙。

    時大哥從不做那種過河拆橋的事,該感謝的還要感謝。他從王保善那兒知道了那三個麒林市學生的身份。這本來也在他意料之中,這從任大少怕孫不武就可以看出來。

    時大哥一直就非常感謝張秋生,從在京城國際機場肯德基時就開始感謝。

    弟弟打電話回來說,有一個赴日本文化交流的機會,他的一個同學有辦法搞一個名額讓盈盈去。得到消息,時盈盈當然是吵著要去。

    家裡想著出去見見世面也不錯,於是就同意了。哪知道弟弟的同學竟然是將盈盈做禮物送給大衙內?

    時大哥送妹妹去京城,一見任大少就覺得壞事了!可是又不好立即反悔,這些衙內是說翻臉就翻臉的。時家得罪不起。

    時大哥就想著,等從日本回來怎樣敷衍任大少。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個好辦法,正在頭痛之際張秋生等三個同學出現了。這三個同學的那種兇猛,那種無所畏懼,將時大哥嚇壞了。只得打電話給任大少,希望能以惡制惡。

    誰知任大少竟然怕這三人。時大哥像見到曙光一樣,當時心裡就想盈盈有救了。所以他心甘情願地要張秋生打他。更讓他心喜的是,張秋生竟然不打他,反而賠禮道歉。

    這一切時大哥都沒告訴妹妹,他希望妹妹永遠保持純真,不受社會上污泥淖水的污染。但他將弟弟狠狠地訓了一頓,命令弟弟與那個同學絕交。時大哥對弟弟妹妹,真比爸媽還關心。

    現在聽司機說盈盈攛掇著警察將張秋生等幾個抓了起來。這還不算,這兩個混蛋警察居然朝他們開槍,還將他們銬起來,還當街公然打他們。這這這,這,這反了天了!這是朝他們時家頭上潑了一盆髒水,洗都洗不乾淨的髒水!這也是恩將仇報!

    時市長不明白大兒子為何如此氣急敗壞,為何如此火冒三丈。待聽到大兒子將這幾人的背景一說,立即感到大事不好!

    警察無緣無故抓人無緣無故開槍無緣無故打人,不要說是高級首長子弟,即使是普通百姓也絕對是天大的錯誤,哪怕是要飯的乞丐也不能對他們這樣。只是普通人家無處說理,可以捂蓋子,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被你虐的是高級首長家子弟,他們缺說理的地方麼?如果自己佔了理,還可以硬著頭皮挺,就是死也落一個硬骨頭的名聲。可是你現在完全不佔理,你是犯罪!

    時市長命令大兒子:「你去學校,把盈盈拉出來帶她去看守所,立即向那幾個同學賠禮道歉!這還了得,越大越不像話!」想想不放心,又補充道:「告訴盈盈,態度一定要誠懇,不准敷衍了事!」

    司機還抱著僥倖態度,說:「那幾個學生不知道是盈盈攛掇的,我們一直沒露面。」

    時市長大怒,罵道:「糊塗!那兩個犯事的警察不會招供麼?你以為他們會堅貞不屈?」

    時大哥沒聽老爸怎麼罵司機。老爸的命令剛落音,他就騎著摩托一溜煙地向時盈盈學校奔去。這事太惡劣了,不知老爸怎樣去力挽狂瀾,但首先盈盈要賠禮道歉這是肯定的。

    時盈盈知道今天的禍闖大了。哪知道兩個警察這樣猛?見面就開槍,還一連十幾槍。電視裡也沒見過這樣兇猛的。她嚇壞了,進了學校半天都找不到教室門。

    時盈盈正坐在座位上發呆,大哥哥來了,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走。時盈盈乖乖地跟著,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都想不起來哭。

    再說張秋生等五人被帶到看守所。叫簽字就簽字,叫換衣就換衣,非常老實。其中張秋生只提了一個問題:「能讓我們洗把臉麼?」他與吳痕臉上血糊糊的,是該洗一下。

    然後他們被送進號房。五個人分在不同的號子。張秋生一進號子立即沒了剛才的老實,沖裡面最好的一個床鋪上的人說:「站起來!」

    一般來說這個最好床鋪是屬於牢頭的。這個牢頭正坐在床上抽煙,對張秋生的命令嗤之以鼻。這兒他是老大,應當由他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新來的雜花指手畫腳?

    牢頭正要叫其他犯人將張秋生打一頓,卻突然覺得眼睛一花,接著就分明聽見辟里啪啦的一陣響,再接著才發現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

    牢頭大怒,張開嘴正要大罵,突然又是一陣辟里啪啦,臉上又是火辣辣的痛。現在他不敢張口了,楞楞地看著張秋生,再看看他的那些部下。不張口也照樣抽耳光,辟里啪啦一陣響,臉上再接著痛。

    牢頭突然想到,是不是叫他站起來而沒聽從命令?於是他試著站起來。果然這個強人沒抽耳光了,轉而拎著鞋子看著別人。瑪比的,他竟然用鞋底板兒抽老子。

    其他的犯人知道是要他們起來,凡是張秋生眼光看到的都自覺往起站。

    張秋生很滿意,效果很好。他前世大半生都是在監牢裡度過,對付犯人是袖籠裡畫眉拿出來就叫。

    張秋生將鞋穿上。這兒穿鞋裝不了逼,鞋帶被看守抽走了,連褲帶都被抽走。沒有鞋帶的鞋子一套就上,然後張秋生向七個犯人說道:「下面是娛樂節目。」

    七個犯人一聽就大驚失色。這人年紀這麼小,看來就已經是老進看守所的了。監獄裡所謂娛樂節目,其實就是犯人折騰犯人。七個人相互看看,不知等會誰要倒霉。

    誰知這強人說的娛樂節目真的是娛樂,只聽張秋生說道:「下面開始唱歌,誰要膽敢不唱,或糊弄鬼的哼哼。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打!」

    張秋生停頓了一會,然後說:「現在我起個頭。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預備唱!」這個歌在那個時代很流行,幾乎人人都會唱。即使記不得歌詞也能哼哼幾句。

    李滿屯與孫不武也正在分別整牢頭以及其他牢友。但他們是毫無目的的瞎折騰。當聽到張秋生那個牢房裡傳出鬼哭狼嚎的唱歌聲,兩人登時來了勁。

    吳痕與宋念仁比較老實。他們進自己的牢房時,牢頭們還想欺負新來的犯人。這兩人老實歸老實,可他們是好欺負的麼?這兩個牢房的犯人分別被打得嗷嗷叫。

    靠,我不欺負人,你們就應當感謝三清道祖,感謝西方佛祖了。竟然膽敢欺負起我來了,我不打死你們也是個怪。

    當聽到那三個牢房裡的歌聲時,覺得這個比較好玩。當然也跟著叫自己監室的犯人唱。

    獄警們最怕得就是犯人集體起哄。五個監室唱歌,帶動了其他監室也唱。犯人嘛,整天關牢裡,個個都是閒得蛋痛,就巴不得有個什麼事趁機起哄找個樂子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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