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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何強快說 文 / 舒本凡

    醫生不會像胡斌媽那樣潑婦罵街,只是冷笑著說:「是是,我是庸醫,我是陰天學的手藝。你去找晴天學手藝的名醫去,看看有沒有被人打了,卻只癢不痛,不紅不腫不出血,只是拉肚子不帶病菌的病例。我磕響頭甘拜為師!」

    此話也有道理,從來沒聽說過被人打了只癢不痛,只拉肚子不帶血的道理。胡斌媽搶上一步問道:「那有沒有魂兒被打掉的可能?」

    這娘們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怕兒子的魂被她誤叫到醫院,又被黑白無常牛頭馬面捎帶手的牽走。她是真的害怕,何強雖然也拉肚子也癢癢,但很明顯他神志清楚。而自己兒子卻昏昏沉沉,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胡斌此現象是因為醫生給了大劑量抗過敏藥而致,以他媽的智商壓根就想不到這上面去。

    醫生莫名其妙地看著胡斌媽,這婆娘外表倒也似模像樣,內瓤咋就如此愚昧呢?醫生不理睬胡斌媽,這個問題太低級。與一個蠢婦討論如此低級的問題,簡直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胡斌媽見醫生不理睬她,潑婦毛病立即發作:「你什麼態度?我問你話呢!」

    正常人都怕潑婦,能不招惹最好不招惹。醫生盡力使自己的語氣緩和:「這個,這個,啊,這個是神學研究的課題。它呢,不在醫學研究的範圍。你的、明白?」

    胡斌媽大吼:「明白你個大頭鬼!我就問你,我兒子魂兒掉了沒有?你給個明白話!」

    門診大樓裡幾十盞日光燈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而胡斌媽尖厲的吼叫卻讓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起一起雞皮疙瘩。

    如此極品潑婦,醫生真的不敢招惹,只得小心地說:「我,我連人有沒有魂都不知道,哪知道你兒子的魂掉沒掉?」

    其實醫生是無神論者,他認為人不存在什麼靈魂。但面對如此悍婦,他不敢說。

    胡斌媽不相信,疑惑地望著醫生說:「不是說醫生都念過大學麼?這麼點學問都沒有?你唸書時經常逃課吧?」

    醫生不與胡斌媽計較,點頭承認:「是是,我唸書時經常逃課。」醫生說這話是抱著避禍的念頭,不講理的蠢婦傷不起呀傷不起。醫生萬萬沒想到,此舉卻反而惹禍上身。

    胡斌媽聽了醫生的話勃然大怒。心想今天是什麼日子?咋就事事不順心!遇上個有點門道的人,卻沾了便宜就跑,老娘白白給他吃了豆腐。遇上個醫生卻是個不好好學習的主。你不好好學習也就罷了,卻跑來當醫生騙人。你騙人也就罷了,好死不死你卻騙到老娘頭上來了。不行,我鄧嬌嬌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必須討還回來。

    胡斌撲向醫生又抓又撕,大罵醫生是騙子要他把錢退回來。醫生那叫一個憋屈,人家惹不起還能躲得起,怎麼我躲都躲不起了!如果他是私人醫院的老闆,他真想把錢退還給這潑婦算了。可是市立醫院是正宗國有,那時壓根就沒有私人醫院這個概念。

    何強正癢癢得心中煩躁,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吵鬧。但這吵鬧的主兒是自己朋友的媽,他又不好發作。

    何強拖著疲憊的身子想離開這兒。不過既然來了,胡斌那兒總要去看望一下,不說朋友嘛最起碼也是同病相連。

    何強不知道胡斌在哪個病房,說不得要向胡斌媽打聽一下:「那個,阿姨,胡斌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他一下。」胡斌媽才想起來很長時間沒看兒子了,立即放過醫生,帶著何強去看望胡斌。

    胡斌媽這是屬於典型的無邏輯無條理的無腦婦女,做事想到一出是一出不論前因後果。

    何強坐在胡斌床頭,看著胡斌似乎比自己還慘,心裡無形地感覺好受的一些。何強沒受過孫一行的苦,因此沒有比較。其實他現在身上的瘙癢並不怎麼厲害,要是孫一行拍他幾下根本就挺不到現在。要是張秋生拍他幾下,那就乾脆以頭撞牆死了算球。

    想想渡津、正籐、小島那樣的修為都挺不過半夜,大清早的就要大塚去找張秋生吧。

    何強現在所受的痛苦,僅僅是李滿屯與孫不武憑自己想像及感受琢磨出來的,與孫一行的十幾代傳下來的招式根本不能比。與張秋生的那就更是天淵之別。

    張秋生雖然是琢磨的時間短,但他對人體經絡的瞭解不是孫家人可比的,他的復方神仙散是加了自己領悟的粘字訣,打在人體內就跑不了。加上這小子專心致志的琢磨這些玩意兒,短短幾個月時間都已經更新了好幾代。另外關鍵的是,張秋生的內力深厚到孫一行無法望其項背。

    對於這招讓人癢癢的招術,李滿屯與孫不武是能發卻不能收也不能解,打了就打了,被打之人只能活熬,熬過十二個時辰算完事。而孫一行可發可解,發只是用來逼供或處罰某人,達到目的就解除。

    孫一行雖然可發可解,但輕重卻掌握不好,受了他這招的人都是一樣的受苦。張秋生可發可收,可以掌握輕重與時間。他給渡津幾個扎針只是惡搞而已,當然其中也有爭取利益最大化的意圖。

    胡斌躺在床上像死人,只是偶而地撓癢向人證明他還活著。胡斌媽看著兒子如此模樣不由悲從心來,搖晃著胡斌說:「斌斌!你怎麼了?斌斌!」

    門外的醫生護士心裡大罵,蠢女人!這是給他打了抗過敏藥呢,你把他搖醒不是癢的更厲害嗎?不過,沒人提醒她,這是個既蠢又辣的潑婦,咱們招惹不起。隨她去吧,反正是她自己的兒子。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叫,胡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他媽趕緊問道:「何強說,你是被人打成這樣,是嗎!」從醫理上說,人是不可能被打成只癢不痛,只拉肚子沒細菌。

    從一般邏輯上說,除非傳染病不可能兩人同時得一樣的病。胡斌媽沒文化歸沒文化,普通的生活邏輯還是有的。

    老媽問的聲音很大很急,像是追問臨終之人錢藏在哪兒一樣。胡斌又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媽一把抓住何強的手說;「何強,你給阿姨說,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阿姨要扒了他的皮!」

    你去扒了他們的皮?何強被胡斌媽的話嚇得一哆嗦。你要想死可以去吃耗子藥,也可以跳河抹脖子上吊,的別帶上我!老子吃了這遍苦就夠了,可不能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憑你這點潑婦功對付對付你老公還差不多,遇上其他任何人,也不過是給人吃豆腐的命。

    何強畢竟是大哥級混子,對胡斌媽的那套撒潑看得很透。撒潑有用還要拳頭幹嘛?潑婦之所以成為潑婦,是因為一般情況下男人不打她。但是男人真的,絕對,寧可自己死也不打女人?廢話,逼急了什麼人不可以打?

    胡斌媽抓著何強一個勁地催問。何強本就癢得心火毛躁,要不是看在胡斌面子上真想一耳光抽過去。

    突然何強笑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笑得有點詭異又帶點淫蕩。何強對胡斌媽說:「你真的想知道是誰打了我們?」

    胡斌媽見他笑的淫蕩,還以為他們是調戲哪個女人,然後被這女人的男朋友或兄長打了。

    兒子喜歡調戲甚至糟蹋婦女,這個胡斌媽知道。可是她認為,男人嘛總是要找女人的,這沒什麼大不了。只要自家老胡不找就行了。

    她這時氣憤填膺,我兒子就是調戲了你家女人嘛,至於把他打成這樣嗎?老娘從做姑娘時起就不知被多少男人調戲過,什麼時候打過人了?

    胡斌媽經常唆使老胡打人,她打人從來不記,但人家打她兒子就不行。胡斌媽再次抓著何強的胳膊說:「當然要知道,快告訴阿姨!」

    何強又笑了,笑得很賤,他說:「阿姨不怕在大街上脫褲子拉屎?」

    何強媽見兒子說得太不像話,連忙制止:「瞎說,閉嘴!」

    何強一點都不怕老媽,嘻皮笑臉地說:「真的,上次鄧阿姨就在大街上,當著許多的人面脫褲子拉屎。」何強眼裡閃現著胡斌媽那又白又肥的屁股,一時倒忘記了癢癢。

    你這是要死了!當著人家面說這話。何強媽敲了他一爆栗,連忙向胡斌媽道歉。

    胡斌媽沒計較何強的無禮,怔怔地問:「你是說那小子?」

    何強本就癢得心神渙散,眼裡又閃現著胡斌媽的白屁股,一時大意隨口回答:「嗯啦。不過這次不是他,是他的同學叫李滿屯與孫不武。反正都是二十一中的。」

    難怪呢!那天晚上怎麼突然就拉肚子。胡斌媽又氣又羞,臉脹得通紅。再怎麼潑辣也是女人,被那麼多人看到了自己的屁股,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更氣憤的不是胡斌媽,而是老胡。那天晚上的事他還記憶猶新。那是他自從有老婆以來吃虧最大發的一件事。那麼多老男人不要臉,假裝看熱鬧,實際上是看光屁股女人。

    孩子他媽可憐將臉埋在兩腿間蹲在那兒不敢抬頭。最後還被帶到派出所,又寫檢查又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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