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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票價漲了 文 / 舒本凡

    現在大馬臉老胡就正在針對老婆的話回嘴:這老太婆就是跳大神的托,你被人騙了還要幫著數錢。娘們都傻-逼,但你比一般的娘們更傻-逼!

    胡斌媽不知道老公心裡在罵她傻-逼,還在可著勁地罵:「你只管自己快活,快活完了睡得像死豬,哪管我的痛苦?」

    老胡心裡回道:你有什麼痛苦了?你也很快活吧!不快活你叫幹嘛!不快活你叫我快快快幹嘛?不快活你叫我用力再用力幹嘛!還有,哪一次完事後不是我打掃戰場?你倒是睡得像死豬!

    胡斌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你知道我十月懷胎多痛苦嗎?啊!你這沒良心的!」

    老胡回道:女人都要十月懷胎,難道你就比別的女人更痛苦?尼瑪,你懷十個月的胎倒有六個月沒上班,都是我幫你扛著,就這樣還天天說我沒良心。

    胡斌媽接過馬臉遞過來的紙巾,擤了一把鼻涕,哭訴道:「我生這個兒子容易嗎?我差點搭上一條命!」胡斌媽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老胡不為所動,心裡照樣有話回:尼瑪,你生兒子差點死掉是不假,但那是你自找的!離生產期還有半個多月你就住進醫院待產,還住的單人病房。

    你一個工人根本沒資格住這樣的病房,這得賣多大的人情花多少錢?這還不算,那天我送飯只遲了五分鐘,你就發脾氣說不生了,爬起來就往家跑。醫生護士加一起都攔不住!

    挺著那麼大的個肚子,還說不生就不生了!這事能由你做主麼?天下有你這樣白癡的女人麼?結果呢,半路上動了胎氣。你要不難產那叫天理難容!為了救你們母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跟多少人磕過頭嗎?

    胡斌媽的聲音太大,立即有護士過來干涉。胡斌媽滿腔的怨氣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立馬又以更大的聲音朝護士發火:「你們這是什麼破醫院?病人治不好也就罷了,連病因都查不出來,檢查費還一分不少收。你們這些醫生全是一些飯桶加膿包!就這樣還不讓人說話?我就偏要說,你咬我啊!」

    胡斌媽的撒潑功是打遍交通系統無敵手,小護士被她罵的狗血淋頭毫無招架之力。

    一個醫生過來好言好語地勸道:「你兒子身體上真的沒毛病。我們估計可能是神經上出了問題,等明天你們去神經科看看?」

    胡斌媽本來只是撒潑,現在是勃然大怒,指著這醫生罵道:「你才神經有問題,你們一家神經都有問題,你們家祖宗十八代神經都有問題!」

    胡斌媽的潑婦果真所向披靡,醫生與護士只得落荒而逃。遇到這種不講理的病人家屬,醫生只能找保衛科。保衛科的人來了,但對胡斌媽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保衛科的只得打電話給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來了,胡斌媽振振有詞地請警察評理:「警察同志你們說說看。我兒子拉肚子,再加身上癢癢。這個醫院治不好,還查不出毛病,這也就罷了。

    醫生竟然說我兒子是神經病!人民警察為人民,現在人民有病了,醫生不給治還罵人!現在到底是新社會,還是舊社會?是領導的中國,還是國民黨領導的台灣?」

    來的兩個警察也不懂醫學。聽了胡斌媽的話,覺得醫院這事做得太不地道,也難怪病人家屬發火。

    一個警察虎著臉對保衛科的人說:「你們對病人的態度也要好一點。家裡人病了,親屬本就難過著急。你們還有意激化矛盾!告訴你們,別當我們閒得很,也別拿我們當消防隊。」

    等警察與保衛科的人都走了,圍觀群眾也都散了。許久都沒說話的老太太,又將嘴唇對著胡斌媽的耳朵悄聲說:「真神現在是難請了。你去給兒子叫叫魂吧,興許有點用。」

    老太婆嘴唇離開胡斌媽的耳朵,又歎了口氣,說:「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老胡本來沒將老太婆的話當回事。但胡斌媽真的拉著他去給兒子叫魂時,老胡懊悔地罵:cāo你個老太婆,你還不如當跳大神的托呢!這都叫怎麼回事?當然這些話仍然是放肚子裡說,表面上還是老實巴交地跟在老婆後面給兒子叫魂。

    晚上十點來鐘,麒林市市立醫院的大院裡傳來一陣陣叫魂聲。先是斷斷續續,若即若離,氣如游絲的女聲:「斌-斌——,回-家-吧——。」

    後面跟著一個粗重、低沉、如同牛哞的男聲:「回、來、囉——。」老胡臉長可能聲帶也長,那渾厚的男低音極具震撼力。

    醫院嘛,本來就是病人多,也不乏下了病危通知的重症病人。深更半夜的叫魂聲是那麼的淒慘、陰森,別說病人,好人都禁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少病人家屬跑來罵,罵什麼的都有。胡斌媽對群眾的罵聲一片置若罔聞,依然虔誠地叫道:「斌-斌——,回-家-吧——。」比叫魂更瘆人的馬臉應聲:「回、來、囉——。」

    保衛科的人又來了,大聲對胡斌媽說:「你這是在搞封建迷信,快快停止!」

    胡斌媽翻著白眼嗆道:「你管得著老娘迷信不迷信?你們醫院不迷信,那你們把我兒子治好哇。啊!簡簡單單的拉肚子你們都治不好,還管著人不准用民間單方?你這是哪門子道理?啊!你不是有槍麼,乾脆把老娘斃了,把我兒子也斃了,你們醫院改火葬場得了!」

    保衛科的人氣得指著胡斌媽說:「你,你,你還講理不講理?」胡斌媽也指著保衛科的人說:「我當然講理!醫院不是治病的地方麼,你們不治病還不許人自己想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病人去死,那不乾脆改火葬場得了?」

    圍觀群眾中有人看不過去了。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這沒錯,但現代醫學還沒達到什麼病都能治好的程度。要是遇上疑難絕症非死不可,而病人家屬都在醫院大搞迷信活動,那還成何體統?

    但遇上沒有正常道理可講的潑婦,那也只有順著她講歪理。這人笑嘻嘻地對胡斌媽說:「這位大嫂,你這叫魂不得法啊,恐怕要壞菜,壞大菜,大壞菜!」

    說完搖頭歎氣,一副悲天憫人無限惋惜的模樣。這招果然靈驗,胡斌媽立即丟開保衛科,轉而向著這人顫聲問道:「咋不得法呀?這位大哥,你,你別,別嚇我。」

    這人約模四十來歲,估計比老胡還年輕。但這人年紀不大卻老氣橫秋地說:「唉,唉,還是年紀太輕啊,做事不知道三思而後行啊!妹子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唉,唉,唉。」這人盯著眼前風韻猶存的胡斌媽,不住地唉聲歎氣就是不說其所以然。

    這要是擱在平時,醋罈子老胡早就大巴掌搧過去了。有你這麼盯著女人看的麼?啊!剛才還叫大嫂轉眼就變成妹子了,你這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麼!不過,現在不能打。

    他自己也被這叫魂弄得苦不堪言。這要是傳到單位去,你一個黨員幹部帶頭搞迷信活動,還是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場合,那以後還混不混了?算了,要是這小子能打消老婆叫魂的念頭,看老婆幾眼就當是付給他的票價吧。

    胡斌媽可不知道老公肚子裡在拿她做買賣,見這人只歎氣不說核心內容。說不得上前一步,抱住這人的胳膊在自己胸前搖晃,嘴裡嬌聲嬌氣地說:「大哥,你說咩,咋就其一其二了?」

    老胡差點要閉過氣去,老婆什麼時候跟自己這樣撒過嬌?這樣溫柔過?這樣軟語相求過?老婆要自己做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命令。今天算虧大發了!好吧,我忍,就當是票價漲了!兩害相較取其輕,相比老婆被人吃豆腐,這叫魂更可怕。

    中年婦女的胸脯雖然沒有少女的美感,但勝在大而柔軟擦在胳膊上很是舒坦。

    同樣是中年男人的這人悠然想像,這要是夏天多好?單衣薄衫的可以得到更多的快感。可惜現在雖然已是春天,但天氣卻依舊寒冷,這叫魂的女人穿得太多了。剛才要是以天機不可洩露,將她叫到一個空調房間的話?

    當然違法亂紀的事不能幹,她身邊那大馬臉老公也饒不了我。可是自然而然地脫去外面的棉襖是可能的,誰也說不出個不對。雖然她裡面還有毛衣,但總比隔著棉襖的感覺要精準的多。

    胡思亂想歸胡思亂想,這人誠信經商,收了錢就按時交貨:「妹子啊,叫魂呢,就是小孩的魂兒丟了,家裡大人去把他叫回來。是吧?

    正規的做法是要弄清小孩的魂兒在哪裡丟的,然後從那裡開始,沿著他經過的路線不斷的叫名字,一直叫到家門口,再大叫三聲進去,將門關好,再在門頭繫上紅繩掛上照妖鏡,這就算齊活。你兒子的魂是在醫院丟的麼?」

    胡斌媽不知道兒子的魂是在哪兒丟的,但可以肯定不是在醫院。胡斌媽抱著這人胳膊貼得更緊地搖晃,不是搖晃胳膊而是搖晃她自己,一邊搖晃一邊軟聲細語地問:「在哪兒叫不都一樣麼,怎麼就壞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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