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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伯 文 / 舒本凡

    宋念仁咬一口巧克力慢慢咀嚼:「都不是。那地方他出生時統稱叫南洋,現在叫馬來西亞。他是馬來西亞人。或者說,他的國籍是馬來西亞。」

    孫不武吃東西快,人家巧克力才吃一半,他的都已經吃完了。聽了宋念仁的話,用手拍拍腦門:「cāo,繞來繞去,繞到馬來西亞了。那他不在家好好待著,跑你家幹什麼?」

    孫不武話剛一落音,發現四雙眼睛帶著憐憫、鄙視的望著他。他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極其沒學問,沒水平,極其弱智,極其白癡。趕緊改口:「阿仁,我是說你家是怎麼挖到這樣的人才?」

    宋念仁吃東西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巧克力,有時是慢慢咀嚼,有時是含在嘴裡等巧克力慢慢融化。他這時就是剛咬一口巧克力,細細的體會著它的香味,沒功夫回答孫不武的問題。

    吳痕卻說話了:「老孫,先把那包裝紙撿起來。」

    呃,那個,亂扔垃圾是最沒素質的表現。孫不武覺得自己又出糗了,乖乖去撿垃圾。同時也不無憤懣的想,我幹嘛要吃這麼快?要是讓李滿屯先吃完,這傢伙肯定也是隨手扔垃圾,老子倒讓他學了個乖。不過,要是張秋生先吃完呢?會怎麼樣?這孩子沒個譜,有時表現極有素質,有時卻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隨即孫不武又發現,這夥人平時吃東西像餓鬼投胎,現在卻個個斯斯文文細嚼慢咽。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是斯文節?

    孫不武沖李滿屯嘲笑道:「吃個東西像女人樣,男子漢吃東西像你這樣嗎?」為什麼嘲笑李滿屯?因為是老對手,沒一天不幹架的。找吳痕、宋念仁?他倆可能不理睬他。找張秋生麻煩,勝算不大,與張秋生幹架十次倒有九次輸。

    李滿屯也是咬一小口巧克力,放嘴裡慢慢等它融化,細細品嚐巧克力的香味。見孫不武找他幹架也不著惱,笑笑搖著頭說:「這是在吃東西嗎?這是在品嚐。我就跟你說老實話吧,空著手空著嘴等商店開門,不是太無聊嗎?你看啊,讓時間在充滿巧克力的香味中慢慢流逝,這是多麼的浪漫,多麼的富有詩意。」說完又搖搖頭。意思分明就是說,與你這沒文化的無法勾通。

    cāo,就憑你這傻樣,還浪漫,還詩意。這可把孫不武氣壞了。想找李滿屯繼續幹架,可這傢伙已經離他遠遠的,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態度。

    不過,這兩手空空的捱時間,也的確難受。別人都有東西吃,你在這兒傻坐著,這叫個什麼事兒?

    張秋生也不是慢慢吃東西的料,吳痕的牛肉乾還有一半,他的已經吃完了。將包裝袋揉巴揉巴,揉成一團彈入旁邊商店門口的郵箱裡。這兒商店門口都有一個郵箱,而這些郵箱不像國內只有一條縫讓郵遞員投遞書信報紙什麼的,這兒的郵箱是一個燒餅大的圓孔。

    吳痕看了看張秋生,張了張嘴,想想還是丟了一塊牛肉乾進去,他不說話。其實他也無話可說,要是說張秋生亂扔垃圾吧,這傢伙肯定要說他沒亂扔他是認真的扔進郵箱的。說不定他還要說,也沒哪個法律規定郵箱裡不准放包裝紙。妹妹的話在耳邊迴響,跟張秋生不能較真,跟他較真要把人氣死。

    孫不武看了大樂,還是老張聰明啊。趕緊找一個郵箱,將巧克力紙放進去。他比張秋生還認真,吳痕總沒話說了吧。

    張秋生吃完牛肉乾,掏出一支煙。飯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啊。孫不武又乾瞪眼了,他還是沒東西打發時間。於是,就找宋念仁麻煩:「你剛才話還沒說完呢,你家公司是怎樣挖到那人才的?」

    宋念仁倒不跟孫不武一般見識,老老實實回答:「這人到我家公司工作時,我還沒出世呢,我哪知道?只知道他熱愛祖國,一心要為建設新中國添磚加瓦。國家看他是大學生,就派他跟蘇聯專家學習。把蘇聯專家肚子裡那點料給挖過來,好洋為中用。後來蘇聯專家要回國做一個重要的試驗,將他一起帶到蘇聯莫斯科大學一個什麼研究所。

    沒多久,中蘇不知怎麼就翻臉了。他捨不得那個試驗,想辦法留在了蘇聯,直到試驗結束。好像還拿到了博士學位。

    千辛萬苦的回到祖國。為什麼千辛萬苦?我哪知道,我只是聽說。經過了怎樣的千辛萬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常去公司。不說我爺爺,從曾祖爺爺開始,就不准家屬沒事跑公司。家規就是這樣,說是要公私分明。

    估計老張可以沒事跑公司,他幹什麼我爺爺都說是對的。老張最得寵?不,不不。最得寵的是然然姐。估計然然姐拿個炸藥包把公司炸了,只要不死人,我爺爺都會笑咪咪的說炸得好。誇張了?不誇張。要是不相信,老吳哪天沒事,你叫你們班上的張秋然去炸了試試!老年人要是喜歡哪個晚輩,那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他就是喜歡了,你能怎麼著?家產都是他的,他願意讓人炸,你又能怎麼著?

    哦,剛才說到哪兒了?千辛萬苦回國。回國後,有一次參加所裡的一個會議。據說,他只參加了唯一的這麼一次會議。在會上他為課題負責人說話。結果與所主任吵起來,說所主任不懂科研。然後,他就被打成右派。再然後,他不好好當右派,還是胡說八道,就被打成反革命兼特務嫌疑。再再然後,他就去坐牢。

    這人吧,我懷疑像三國中魏延,腦後有反骨。當右派不好好當吧,他坐牢也不好好坐。跟你們說啊,坐牢就要像列寧那樣坐。沒事看看書,寫寫文章。用麵包做一個墨水瓶,監管幹部來了,就把這墨水瓶吃到肚子裡。這樣多好,多讓監管幹部省心?也能積極改造世界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爭取寬大處理,早日出獄,盡快回到建設社會主義的事業中去,報答黨和政府對他的教育之恩。」

    吳痕打斷宋念仁的話:「我說阿仁,你哪來那麼多詞兒?還用的牛頭不對馬嘴。」

    宋念仁取下帽子,摸摸頭皮說:「牛頭不對馬嘴嗎?回國前我叔叔拿了許多報紙書籍,有的還要我背下來,說回國後說話要注意。一定要用這些詞兒,不然容易犯錯誤。不過在高一一班,大家說話都很隨便的,包括老師。對了,政治老師還表揚我。說我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孩子,能這麼快融入祖國的語言環境,非常難能可貴。」

    孫不武說:「cāo,你聽那老頭的,他鹽都能給你賣餿。沒哪個學校要他,只有二十一中這樣的爛學校才收留了他。」

    宋念仁將帽子戴上說:「我哪知道,我以為老師都是對的。當然,在美國讀書我不是這樣。回國時,家裡人告訴我,咱中華文明可是尊師重教,不准像在美國一樣對老師不禮貌。」

    嘖,嘖,嘖。大家都嘬牙花。這話還不好向這傻孩子解釋。尊師重教當然是對的,但而今目前眼下有些老師還真犯不著尊敬他。但這說起來話長,一個不小心反倒教壞這孩子。

    李滿屯想了想,試著循循善誘:「阿仁你看啊。梁老師呢,其他課都不管。只對兩門課,沒事給同學們指點一下。一門是英語,一門就是政治。英語呢,她還只對口語,並且不親自指點,而是叫你和老張代勞,是吧?而政治呢,梁老師是親自為同學們提綱挈領,親自為同學們劃重點。這是為什麼呢?做為老師,她總不能對同學們說,政治老師是個水貨,他的課講的太爛,我現在來重新講一遍。梁老師只能默默的做補救措施,所以說梁老師是一個好班主任啊!」

    大家都重重點頭。吳痕說,梁老師在高三一班也是這樣。她看似不管同學們的事,其實是明察秋毫。同學們在學習上有粗疏的,有忽略的,梁老師都會該補上的補上,該提醒的提醒,不管是哪一科都是這樣。她不僅要懂這些課,還要深入的研究,還要細心關注。甚至包括那些其他重點高中,到了高三已經放棄的副課,像什麼音樂、美術、舞蹈,體育。能遇上這樣的好老師,那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大家都不說話了,都在深深的想念梁老師。一直沒說話的張秋生這時卻說話了:「阿仁啊,你說的那個老師姓何吧?他怎麼就不好好坐牢了?」

    宋念仁說:「是啊,我們都叫他何伯。他坐牢時還泡妞,泡的竟然還是管教幹部的女兒。牛逼吧?哪像老孫和老李,泡人家老頭老太太,還差點挨人家打。哈哈哈哈——。」

    這個,現在已成了李滿屯和孫不武的軟肋。生怕傳出去會成為大笑話,連忙好言好語的求宋念仁:「阿仁,這個可不能瞎說。這事就到此為止,回去提都不能提。從現在開始,我們天天陪你練拳腳,練掌法,給你當人肉沙包。」

    那麼張秋生回去要是胡說怎麼辦?放心,張秋生的話沒人相信,最起碼也是將信將疑。

    孫不武像思考哲學問題一樣說:「也是怪了啊,從背後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老太太。這老太太頭髮怎麼長這麼好呢?」

    「cāo,你個白癡,」吳痕從來都不說粗話,現在也學壞了:「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假髮,這你都不知道啊?你的飯都吃到肚臍眼裡去了?」

    孫不武覺得是活天冤枉:「這老太太,沒事戴個假髮幹什麼?任誰在背後都看不出她是個老太太,老張不也沒看出來?他還說是個美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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