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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十一:大漠風雲成一統 1488斗白富美 文 / 東小北

    1488斗白富美

    張鵬飛在黑果縣只停留了一天半的時間,把溫特酒業集團成立的相關組織工作安排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溫嶺市區的溫純乳業總部。他此次行程很忙,不單是溫嶺需要他,其它地方也需要他的現場指導。西北的工業基礎和幹部能力太差,如果沒有他到現場組織,扶持中小企業的大業就很難完成。華建敏也沒閒著,同樣去基層指導工作了,張鵬飛這樣安排,就是想盡快把這件事給撐起來,只有走上正軌,他才可以分心做其它的工作。

    張鵬飛的車隊趕到黑果縣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坐在一邊的江小米知道領導累了,說道:「要不和那邊打聲招呼,今天就別過去了。」

    張鵬飛擺擺手:「那邊公司的人都在等著呢,咱們不能說改就改啊!」

    「可是您這幾天太累了!」

    「我沒事。」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手背。

    「張書記,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江小米看了看前面的彭翔和林輝。

    「什麼事?」

    「你為什麼出行的時候不願意帶秘書?」

    「你是說小錢吧?」

    「身邊有位秘書,起碼還能照顧你。」江小米溫柔地說道。張鵬飛對於錢承亮的態度,她一直也看不明白。要說不相信他吧,一些很重要的事都交給錢承亮獨自去完成,可要說信任吧,錢承亮私下裡很少陪在張鵬飛身邊,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道:「小錢是難得的人才,他的身上擁有很多氣質,能在政研室忍耐那麼多年而不發作,可見他的沉穩。說實話,讓他當秘書有些屈才,但是他如果經歷了這個過程,今後的路會節省一些時間。」

    「這麼說您是想重點培養了?」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身上擁有一種氣質……」

    「氣質?」

    「對,那是不可多得的氣質,如果鍛煉好了,再加上他自身的努力,成就將超越我之前所有的秘書!」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為什麼不帶在身邊呢?」

    張鵬飛笑道:「那要看什麼時候,他所缺的不是理論知識,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他都懂,還不如讓他自己去單獨負責某一項工作,讓他直接接觸會加快成長,總跟在我身邊,雖然會有好處,但是也會限制他的自由發揮。我不想他一成不變的學習我的思路,懂嗎?」

    「我懂了……」江小米點點頭,「就像您當初在南海時破格提拔我,我剛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讓我負責農業改革的事……」

    「是啊,你看看你現在,不是都獨擋一面了嗎?」

    江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看來小錢這個秘書是幹不長了!」

    「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張鵬飛重點培養錢承亮,不完全是因為陳靜那層關係,更多的還是錢承亮的自身能力。

    江小米的電話響了,他接通之後說了幾句,然後看向張鵬飛說:「余書記擔心您太累,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

    「不用了,直接去公司。」

    「好的。」江小米在電話裡告訴了余問天,車隊直接趕往溫純乳業。

    江小米放下電話,抬頭對張鵬飛說:「您比溫嶺的幹部還要積極呢!」

    「其實他們比我更累,我知道他們很緊張。」

    「呵呵,您還真是體貼下屬!」江小米咯咯笑起來,小臉有些俏皮,隨後又問道:「聽說冷雁寒離職了?」

    「是啊!」張鵬飛一聽到冷雁寒的名子,心裡就有點不舒服,表情也變得惆悵了。

    江小米看到領導神色不對,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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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純乳業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裡坐著一男一女,看年紀和長相,應該是一對父女,他們正是溫純乳業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崔銀山和她的女兒崔純,她現在是集團副總經理,同時兼任銷售總監。

    幾十年來,溫純乳業是國內企業的佼佼者,從四十年前成立的一個養牛小組到二十年前的改制,吸收其它投資人入股成立集團,又在十年前掛牌上市,溫純乳業一直處在行業領先地位。

    可是最近五年卻漸漸走了下坡路,由於營銷失誤,產品升級緩慢,漸漸丟掉了國內奶業老大哥的地位。甚至,幾年前溫純乳業又成立了溫純實業集團,向其它行業發展,似乎在乳業方面不準備加大投資了。外界都認為他們會逐漸放棄乳業發展,在新時期強有力的社會競爭下,溫純宣佈投降了!

    可這一切都在張鵬飛的到來後改變了,當省委組織他們去國外學習後,崔銀山看到了省委的決心,也認識到了本身的不足。可是他還在猶豫著,必竟想要短時間內扭轉困難局面難度太大,雖然他把從國外工作的女兒叫回來幫助自己,但是他卻失去了當年大力發展乳業的信心。

    崔銀山不是不想發展自己最熱衷的事業,可是他自覺觀念跟不上了,這次出國不但讓他看到了乳業的未來發展前景,也更加認清自己老了。他這幾年漸漸把資金投到別的實業上面,也是想尋找另一條出路,可是這麼一搞,反而增加了溫純乳業的負擔。雖然溫純每年銷售幾百億,但是其現金流量卻少的可憐。

    溫純乳業在投資其它實業之後,崔銀山的精力也就更加不夠,資金周轉也不靈便,這就導致各項投資都進展緩慢,原本讓他寄予希望的實業投資,反而成為了壓在溫純乳業頭上的稻草。所以說,即使他現在想重振溫純乳業的雄風,卻沒有那樣的能力和資金。

    她的女兒崔純在國外留學後一直在世界級大公司任職,回國後直接出任了集團高層,當她瞭解集團現狀後也很擔憂。她明白父親做了一個騎虎難下的錯誤決定,當初就不應該放任乳業集團走下坡路而去投資其它產業,現在的溫純乳業已經有點風雨飄搖了。在這種時候,崔銀山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張鵬飛身上。

    崔銀山看著手上的策劃書,喃喃自語道:「張書記能批准嗎?」女兒所做的這份策劃書,他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遍。

    「爸,這是我們企業的策劃書,沒必要太在乎政府領導的意思吧?」崔純有些不屑地說道。她雖然才三十幾歲,可是在國外卻已經擔任了總裁的職務,一向不喜歡大陸官場的那一套。特別是當她瞭解了張鵬飛的一些事跡後,更沒把他放在眼裡了。

    「你懂什麼!」崔銀山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在國外,一個企業要想發展好,必須和官方搞好關係!更何況張書記在經濟方面的造詣很深,純純,你這個樣子,我可不放心把集團交到你的心裡!」

    崔純滿不在乎地說道:「一個花心大蘿蔔,一個靠著家庭的紅色子弟,他能有什麼能耐?」

    「他可有好幾個學位呢!他的能力不是混出來的!」崔銀山有些生氣了,他與西北的實業大王林建業私交不錯,從林建業的嘴裡瞭解過張鵬飛的一些事,比較佩服這位領導。

    「學位?那東西不就是一張紙麼!大陸官方的事你還不知道?哪個領導不都有研究生的學位?」

    崔銀山搖搖頭:「你慢慢就會懂的,集團要想重新發展,離不開省委的支持!」

    「到時候看看再說吧,如果他是過來混吃混喝要禮物的,我就按我的方案搞!」

    「你……」崔銀山拍了拍桌子:「你太不像話了!」

    「爸,你就相信女兒吧!你說……你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我還能害你嗎?」崔純上前搖晃著爸爸的手臂。

    崔銀山語重心長地說道:「純純,你要盡快拿出實力來,要不然曾經和我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傢伙是不會服你的!溫純集團可不是我自己的!」

    「爸,我知道!」崔純有點聽得煩了。

    「純純啊,我現在真的後悔了,當初為什麼要投資其它產業呢!如果好好搞乳業,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想當年我們幾個在合作社剛剛成立牛奶廠的時候,才有五百頭牛!幾十年了,你是爸爸唯一的希望!」

    「爸,這些事你都說過好多遍了!」

    「爸爸知道自己沒文化,從小就把你送出去了,就是想你將來能繼承這份家業,你不能讓我失望!」

    「爸,我以後聽你的還不行嘛!」一聽老爸打感情牌,崔純就有些鬱悶。說實話,她從小就接受西方的教育,一身個性,國內的很多事都看不慣。就拿幾天前,崔銀山請溫嶺市的領導吃飯吧,讓她敬酒又給她拉關係什麼的,讓她十分的反感。

    「真聽我的?」崔銀山的臉上有了笑意:「那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快給我找一個女婿!」

    「爸,這個事……」崔純這才知道中計了。

    「你別想賴,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不結婚怎麼行呢!」

    「好好,這事以後再說。」

    「什麼以後再說,你……」

    幸好這時候崔銀山的電話響了,是余問天打來的,告訴他張書記馬上就到了。崔銀山顧不得再和女兒說話,起身道:「走吧,我們趕緊出去迎接!」

    「哼,國內的幹部就會搞牌場,什麼視察,還不是要賄賂!」崔純剛回國幾個月,對國內官場的認識還停留在十年之前。當然,她的認識也有一部分是事實。

    「別亂說!」崔銀山抓著她就往外走,同時通知秘書聯繫其它管理層人員。

    崔純跟著父親來到樓下,等了十多分鐘才看到遠方駛來的車隊。

    「好大的氣派!」崔純低聲道。

    崔銀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發怒道:「你給我聽著,平時說什麼我都不管,但是今天你要給我拆台……」

    「好了,我知道!」崔純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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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上次到溫嶺時,只是到牧區草原看了看,並沒有直接到溫純乳業集團,只是派江小米過來了,這回他還是首次到集團總部。

    他從車上下來後,余問天等人馬上圍了過來,崔銀山也帶著管理層人員快跑過來。余問天把崔銀山拉到前面,對張鵬飛說:「張書記,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

    「不用說了,『牛奶大王』崔銀山,西北乳業發展歷史的創造者……崔總,你好!」張鵬飛主動伸出手來。

    崔銀山一聽張書記喊出了自己的外號,十分激動,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張鵬飛,興奮道:「張書記,您好,很高興您能來指導工作!」

    「我不是來指導工作的!」張鵬飛微微一笑,「你們的工作不需要我的指導,你是一位成功的企業家,我只是來考察的!」

    崔銀山暗想林建業說得不錯,這位年輕的一號人物確實與別人不同,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自己留面子。身後的崔純撇撇嘴,心想說得比唱得都好聽,真虛偽!

    「張書記,這一天我盼望很久了!」崔銀山又把女兒拉到面前,「這位是小女崔純……」

    崔純只好伸出手來:「張書記,您好!」

    「你好!」張鵬飛握著她的手兩秒就鬆開了,說道:「年輕有為啊,真不簡單!」

    「您謬讚了,我看還是您年輕。」崔純淡淡地說道。

    「呃……」崔純話一出口,周圍立即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張鵬飛。

    那一刻崔銀山嚇得都快尿了,上前推了女兒一下,怒道:「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和領導說話的嘛!」

    崔純話一出口也感覺不太對,可是說了也就說了,她也沒當回事。她剛剛回國,同政府幹部的交流過少,又不喜歡和政府打交道,性子難免隨意一些。

    「崔總,」張鵬飛擺擺手,微笑道:「崔純小姐說得不錯,我很高興別人還能說我年輕,要不然我真以為自己很老了呢,哈哈……」

    看到張書記替自己女兒解圍,崔銀山汗如雨下,幸虧這是張書記,要是換一位領導後果不堪想像。其它的溫嶺市幹部也鬆了一口氣,暗怪崔純差點得罪領導。從這件事上也反應出了張鵬飛的大度,一位民企的小老闆竟然說省委書記年輕,這話可是犯了大忌諱。如果張鵬飛面對一位大領導,對方誇他年輕,那是一種讚美;可是以崔純的身份地位,從她嘴裡冒出這句慶,會讓領導以為你沒把我放在眼裡。

    「丫頭,快道歉!」崔銀山又擰了女兒一把。

    崔純看了眼張鵬飛,似笑非笑地說:「我是說的真話嘛,張書記真的很年輕嘛!我還以為省委書記都是很老的那種……」

    崔純不但沒理父親,反而還變本加厲。

    「你……」崔銀山臉紅氣喘,心臟的跳動都急促了。

    「哈哈……」張鵬飛大笑,上下打量著崔純,點頭道:「你很特別,不像是華夏企業家,是不是在國外學習工作過?」

    崔純一臉詫異,點頭道:「是的。」

    「難怪,走吧,我們進去聊!」張鵬飛沒在意崔純的不禮貌。

    其實他已經看過了溫純集團的資料,知道崔銀山只有這麼一位寶貝女兒,也是唯一的繼承人,也知道她剛剛從國外回來。張鵬飛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遠遠超出了別人對他的認知,就以崔純的經歷來說,他能夠理解她不喜歡和官場中人打交道。別說是她,就連子婷、夢婷兩人在國外生活習慣了,都不願意和國內的官場中人見面,要不然也不會每次談項目都安排管理層的其它人員過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現在是市場經濟,但是官場中的一些幹部確實影響了私企的發展。

    雖然崔純的話有些過分,但並沒有惡意,從她的角度出發,她說張鵬飛年輕應該也是誇讚的意思,只是不太瞭解官場中的規矩而已。再說了,即使她是惡意的,張鵬飛又怎麼會和她一般見識?相反,正因為她的大膽,反而贏得了張鵬飛的好感,相比於崔銀山的阿諛奉承,他更看好未來的崔純。

    「我告訴你不要亂說話,一會兒小心點!」崔銀山特意拉著女兒走到了後面。

    「我也沒說什麼啊,張書記不是沒生氣嗎?」崔純反駁道。

    「你懂什麼!」

    「行了,你就別說了!」崔純不耐煩地推開父親,「我發現他好像確實和我瞭解過的大陸幹部不同……」

    「哎!」崔銀山乾著急,就以女兒這樣的性格,未來能將企業發展好嗎?

    余問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拍了拍崔銀山的肩膀,冷笑道:「老崔啊,你可有一個好女兒!」

    崔銀山滿臉尷尬,訕笑道:「這孩子剛回國,那個……」

    崔純知道余問天說的是反話,假裝沒聽懂,直接走進了辦公大樓。

    「怎麼回事?」余問天見崔純根本沒理自己,不滿地拉了一下崔銀山。

    「余書記,這孩子都被我慣壞了,那個……」

    「她當這是過家家嗎?」余問天說完就甩袖而去。

    「哎!」崔銀山急得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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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寬大的會議室內,崔銀山有點不敢看張鵬飛的眼睛。

    張鵬飛坐在正位上,左右掃了一眼,發現余問天和南門秋坐在一旁,皺了下眉頭,說道:「我今天不是來聽溫嶺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匯報!」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明白領導這是什麼意思。

    張鵬飛向坐在遠處的崔銀行和崔純說:「我今天是來調研溫純乳業的情況,你們坐過來,我們隨便聊聊。」

    余問天和南門秋這才會意,紅著臉站了起來,馬上給崔銀山和崔純讓位。

    「不不,張書記,我坐在這裡就好了。」崔銀山顫抖著雙腿說道。

    崔純卻不管那個,既然你叫我過來,那我就過來好了,聽聽你能說什麼!

    「老崔,過來吧!」余問天瞭解張書記的脾氣,趕緊使眼色。

    崔銀山只好走過來,硬著頭皮坐在了張鵬飛身邊。崔純偷偷打量了一下張鵬飛,仍然沒把他當回事。

    張鵬飛根本就沒理其它幹部,看向崔銀山說:「想當年的溫純乳業是多麼大的影響力啊,可是最近幾年……我也知道你們發展得不是很順利,是不是?」

    崔銀山點頭道:「確實碰到了一些難題,我們不知道如何度過現在的難關。」

    「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嗎?」

    「人老了,思想跟不上了!」崔銀山長歎一聲:「過去我們的生產技術和設備是全國領先的,可是漸漸就被人家追上了,後來由於產品更新不及時,結果……」

    張鵬飛不等他說完就擺擺手,說道:「這只是客觀因素,要我看你最大的問題出在場面鋪得太大了,用溫純乳業的利潤去投資那些你並不擅長的領域,結果導致資金周轉不靈活,欠下了大筆的貸款,這就使得集團無法更換設備和研發新產品,從而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在我看來,溫純乳業的發展遇到了瓶頸,但並不是說走不過去,只要我們度過了這次的難關,加大宣傳力度,研發新的產品,那希望還是很大的!」

    張鵬飛的話讓崔銀山很吃驚,就連崔純都是眼前一亮。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張鵬飛對溫純集團的瞭解會這麼深。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道:「你們的材料我研究了很多,這些日子一直沒閒著。其實以溫純乳業的基礎,在我看來這點難題不算什麼,只要豎立了正確的發展方向,甩掉包袱就可以了。」

    「張書記!」崔銀山激動地站了起來:「聽了您一席話,又讓我擁有了信心,請您幫幫我們!」

    「坐下吧,」張鵬飛溫和地拉著他坐下,「省委這次支持本地企業的發展,為的就是讓我們的企業走出去,打造出自己的品牌。其實溫純乳業的自身實力已經很強了,只是發展策略出現了一些問題,能幫你們的還是企業自己,省委和政府只能從側面進行引導和協助,我想你們現在應該認識到了自身問題,但要想改革又沒資金,是吧?」

    還不等崔銀山說話,張鵬飛接著補充道:「但是,只認識問題,知道改革還不行,我現在考慮的是,即使你們有了資金,頭腦中是否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長遠發展計劃?而你們的計劃是否可以重振溫純乳業在這個行業的地位?」

    「這個……」崔銀山猶豫了,張鵬飛的話一針見血,直接問到了點子上。他現在愁的也是這件事,雖然他們上次出國見識到了人家的新產品和新思路,但是如果照原樣搬過來能否發展起來,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我們有這個信心,也有這樣的計劃!」崔純替父親答道。此時的她多少有些振驚,以她的學問和能力,自然能感受到張鵬飛話中的專業性,這出乎她的意料。

    張鵬飛笑了笑,說道:「真的是這樣嗎?」

    「張書記,我們已經做出了改革計劃,準備對設備和產品更新換代了!」崔純挺了挺胸脯,還是挺有料的。

    張鵬飛沒有理崔純,而是看向崔銀山說:「你對自己的計劃有把握嗎?」

    崔銀山搖搖頭,低聲道:「其實現在不單是我們企業面臨著難題,不少同行都碰到了危機……」

    「你還算清醒,」張鵬飛又看向崔純,說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更要瞭解西北和國內的實際情況,崔純小姐,請問你對西北牧區的瞭解有多少?你知道西北有多少頭奶牛嗎?每天能產多少奶?牧民平均下來每年收入多少?牧民現在和集團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合作關係?」

    「這……」崔純張了張嘴,她還真沒有瞭解過這些問題。

    張鵬飛掃向大家說道:「乳業要想發展離不開牧民的支持,甚至西北草原內的一顆草都有可能改變集團未來的發展軌跡,我想大家應該聽說過蝴蝶效應,之所以溫純乳業走向低谷,就是各種各樣的小疏忽造成的。」

    「可是這些並不主要,最主要的還是集團的發展策略,只要發展策略是對的,小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崔純似乎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從包中掏出一本文件說:「這是我們的計劃書。」

    張鵬飛接到手裡看也沒看,而是笑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那我現在問你,即使你們集團有了一個正確的發展思路,但如果牧民不把原奶賣給你們,甚至牧民不再養奶牛了,你們的生產原料供給怎麼辦?」

    「這……」崔純無話可說,張鵬飛的問題是要命的。最近幾年由於牧民收入並不多,傳統意義上的養牛戶已經越來越少了。

    張鵬飛知道這丫頭仗著在國外學習、工作過,有點瞧不上自己,有意想壓一壓她的威風,此刻見她服軟,繼續逼問道:「如果沒有了生產原料,企業的策劃再好有什麼用?我想你們之前一直忽略了牧民的重要性,如果根基不穩,即使走出了現在的誤區,將來也很難繼續發展下去!」

    低頭想了想,崔純終於說道:「張書記,您說得對,是我把問題想得簡單了!因為國外的牧民要麼是家庭農場式,要麼是集體農場式,無論哪種方式都比較現代化,這種方式讓乳業集團省去了很多麻煩。可是您說得對,西北情況不同,如果企業得不到牧民的良好支撐,那麼很難發展下去。」

    崔銀山詫異地看著女兒,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兒認輸服軟。

    「這就是我讓你們和牧民去國外學習的最主要目的!技術、產品都容易更新,最重要的還是發展思路上的更新!如果你們不能帶動牧民進行現代化的生產養殖方式,最終受苦的可是你們啊!為什麼我之前說扶持中小企業為的是廣大百姓,一家成功的企業可以帶動很多百姓,而百姓又會反過來支持企業的發展,這對你們來說是一本萬利的投入,沒有這種思想,企業未來堪憂!」

    崔純點點頭,正視張鵬飛的眼睛說:「張書記,請您指導。」

    崔銀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女兒不是不懂事,只是她還沒有遇到真能能讓她說上話,能讓她信服的領導。他目光晶瑩地看著張鵬飛,哽咽道:「張書記,我們一定堅定不移地按著省委的指示去搞!」

    「今天只是一個見面會,大家隨便的談談,具體情況我還要多瞭解。」張鵬飛見把崔純振住了,也就收起了鋒芒,看向她說:「崔純小姐,你在國外應該接受過先進的企業培訓,但是國外沒有國內這種實例,這兩天你不妨和我一同去牧區看看,研究出一個全新的公司同牧民的合作方式,然後再想企業政策的問題,對於你們來說,政策的根本在於牧民的想法!」

    「我聽您的!」崔純此時此刻完全信任張鵬飛了,她就是這種直爽的人,只要讓她信服了,她就會收起敵意,以一種學習的心情對待張鵬飛。

    「今天晚上了,我也就不打擾大家了,但是我可以給你們透一個底,生產技術、產品更新,這些都不是難題,資金嘛……我也可以替你們解決,只要你們確定好了未來發展方向和思路,所有的難題我都可以幫你們!」

    「謝謝張書記,謝謝您……」崔銀山感動得都快哭了。

    崔純也站了起來,面向張鵬飛說:「張書記,我為之前的不禮貌行為向您道歉,您是一位好領導。」

    余問天沒想到會出現這戲劇性的一幕,笑道:「我們的大小姐終於有一個服的人了!」

    崔純小臉一紅,羞澀地說:「余書記,之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您理解。」

    「呵呵,大家都是為了發展,我想有了張書記的支持,溫純乳業一定還會成為國內乳業的老大!」余問天也很高興。

    南門秋適時說道:「張書記還沒有來得及休息,連飯都沒吃呢,今天是不是就談到這裡?」

    「這個……」崔銀山滿臉慚愧,「張書記,我要為您接風!」

    「是有點餓了,」張鵬飛點點頭,「那今天就這樣吧,明天再說。」

    「張書記,各位領導,用餐之後,我們還有一些放鬆的小活動,請各位領導賞臉。」說這話的是崔純。她說完之後又看向張鵬飛說:「張書記,我要向您敬酒,感謝您對我們企業的付出!」

    張鵬飛心裡有些飄飄然,被美女崇拜的感覺真是好啊。剛才沒怎麼看她,現在才發現此女還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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