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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三十五章 雨欲來風滿樓(二) 文 / 花椒魚

    這天晚上,香草睡得正迷糊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兒。她剛翻了個身,那滿帶酒味兒的嘴巴就湊了過來吻了她一下。她立刻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道:「還鬧呢!都啥時辰了還不睡嗎?明天還早起送外婆出殯呢!」

    蒙時鑽進被窩,攬了她進懷裡,笑道:「想著明天之後就能回去了,就能見著我們家小布谷了,就能回到蒙香樓去了,興奮得睡不著呢!」香草窩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道:「外公真的會放我們走嗎?」

    「會的,」蒙時緊緊摟著她說,「我說過了,一定會帶你回去的。你就這麼不信你相公嗎?」

    「哪有,我信,我一直都信呢!不過再聰明的相公,也得好好歇息吧?趕緊睡吧!」

    「草兒?」

    「嗯……」

    「睡了?」

    「快了,正在進行當中……」蒙時笑了笑說:「我覺得活到現下,做過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把你娶回了家。」

    「恭喜恭喜……」香草半睡半醒地說道,「你還能做大事呢?是不是一個人經常躲在被窩裡偷笑啊?」

    「你咋曉得?」蒙時搗鼓了她咯吱窩兩下問道。香草咯咯咯地笑了幾聲,扭了扭身子說道:「因為我也經常躲在被子裡偷笑呀!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呢?一醒來就遇見了你,就好像注定了似的。」

    「原來如此,說說偷笑過幾回?」蒙時又搗鼓她的咯吱窩了。

    「唔唔唔……」香草睜開眼,翹起嘴巴看著蒙時說道,「人家想睡覺了,等我們回去之後,再慢慢說不行嗎?今晚得養足精神,明天好送外婆呢!你咋了?為啥睡不著呢?」

    「沒啥,就是想跟你說話。」

    「你指定有啥事瞞著我,對吧?這段時間,你和哥說話的時候老不讓我在旁邊,就像要商量啥軍國大事似的。我每次問你,你總也不說,叫我放心信你。我是信你來著,可不放心吶!」香草忽然坐了起來,盤腿兒抄手問他,「你老實說,你們到底要幹啥呀?」

    「快躺下,莫著涼了!」蒙時忙拿被褥蓋著香草的肩。

    「不要,」香草撥開道,「你不說,我就不睡了。橫豎我也給你吵醒了,你就得給我說個緣由出來。老這麼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你要學羅杉當刺客呢!」

    「真沒啥事,」蒙時笑著把她摁回了枕頭上,拿被褥蓋好了,枕著頭說道,「我們明天就是打算去勸勸外公,讓他早點把太子的人選定下來。無論是誰,都該定一個人下來。國無儲君,人心不穩,這道理你懂吧?」

    「懂是懂,可外公會聽你們的嗎?他坐了皇帝才多久啊,捨得讓給別人了?」

    「那就得靠我們的口舌了。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蒙時替她攏了攏被褥,輕輕地拍了幾下說道,「好好睡吧,明早我叫你起床收拾東西。」

    「嗯!」香草笑了笑,然後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睡了。

    蒙時面帶笑容地看著她那張睡臉,像哄小孩子似的拍著她的背,嘴裡輕聲地說道:「真希望明天早點過去,那樣,我就能帶著你回龍泉驛去找小布谷少爺了。草兒,你得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帶你回家的。」

    第二天一早,蒙時就把香草叫醒了。她起床後便張羅著收拾行裝,隨後和蒙時一道去送韓皇后出殯。出殯儀式並不是很隆重,因為戰時的緣故,永成帝並沒有置辦得太奢華。

    唐廉如約而至,在韓皇后靈柩前磕了三個響頭,上了一炷香,然後隨大家一起送她出殯。下葬後,韓府照例辦瞭解穢酒。散席後,蒙時把香草叫到一邊,叮囑道:「把行裝都搬上馬車,我一回來就走。」香草有點詫異地問道:「這是要逃命嗎?」蒙時用手指肚摸了摸她的臉說道:「說啥呢?不是逃命,是想早點回去罷了。辭了這一身行頭後,橫豎待在這城裡也沒事,對吧?趕緊回去吧,等我回來。」

    「真的嗎?」唐廉走過來衝她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還怕你相公跑了不回來了?我替你看著呢,你還有啥擔心的?快回去吧,把該收拾的收拾了,等你家蒙時回來。」

    「好吧,我先走了。」

    香草叫上亭荷回了蒙府。一路上,她都有點心緒不寧的感覺。回到府上後,她吩咐季老三他們把東西都搬上馬車,隨時準備回去。季老三也問了一句:「少奶奶,為啥這麼趕呢?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出殯日,不該這麼著急離城的。」

    香草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這是你家少爺的吩咐,說想早點回去見兒子呢!」「那倒是啊!少爺離了小少爺太久了,想兒子也是常理兒呢!回去也好,我們也好久沒回縣城瞧瞧了。」

    大家都在院子裡忙活著辦東西。孟氏朝香草走了過來,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先跟你們出城,在城外住下,等著端兒他們的馬隊回來。我攔著他,不叫他進城了,我們兩母子上哪兒不能過日子呢?橫豎在一堆兒就行了。」

    「那倒是呢!」

    正說著,外面一個下人忽然匆匆跑進來說道:「少奶奶,外面有個叫鄭端的,說來找人!」

    「真的?」孟氏立刻興奮了起來,正要出去迎著,卻被香草攔下了。香草忙吩咐那下人道:「趕緊叫了進來,莫叫人看見了。」

    鄭端果然回來了,母子倆相見,免不了一場抱頭痛哭。鄭端哽咽道:「沒想到我去送一趟糧草,竟連悅媛姐姐最後一面也沒見著!鄭家也沒了,好在娘還活得好好的。」

    孟氏含淚點頭道:「我正說跟了王妃娘娘他們先出城,然後再去尋你呢!好孩子,你可算回來了,你膽兒也真大,不怕給人瞧見嗎?陛下正到處抓鄭家的人呢!」

    「我和幾個兄弟昨天就混進了城,一直沒娘的消息。後來聽西忠郡王說,您藏在東平王爺府上,我才知道您沒事呢!」

    「等等,」香草插嘴問道,「你昨天就混進城了?還見過西忠郡王?送糧草的馬隊已經回來了嗎?」

    「那個……」鄭端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了。

    「既然送糧草的馬隊回來了,為啥不正大光明地回來?你一個人怕被通緝不敢回來也就罷了,其他人為啥要偷偷摸摸地混進來呢?」香草追問道

    起的味啥。鄭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王妃娘娘,這事是西忠郡王吩咐的,我也不太清楚……」「咋會不清楚呢?你們混進城來,必定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何必這麼遮遮掩掩呢?」

    鄭端支支吾吾地不想說。他越這樣,香草越覺著不對勁。香草又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見完了你娘,打算帶著你娘離開嗎?」鄭端道:「還不打算……要等……」

    「等啥?」

    「王妃娘娘,您還是別問了。我也是照吩咐做事,東平郡王隨後應該會跟你說的。」

    「可我現下很著急,很想曉得他們倆兄弟到底在搗鼓啥?你一定曉得,對吧?那就告訴我!你覺得我會出賣我相公和我相公的哥哥嗎?」

    「不是那意思……」

    「那就告訴我,他們今天到底要幹啥?為啥派了你們潛入城來?」

    「這個……」旁邊孟氏也瞧出些端倪,著急道:「端兒,你進城到底是做什麼來的?跟王妃娘娘說了吧,她是好人吶!」

    「行,你不說,我就去找他們兩個!」「王妃娘娘,」鄭端忙攔著香草道,「西忠郡王說了,在東平郡王沒回來之前,我們幾個必須保護好你們。直到東平郡王安全回來,帶著你出城為止!」香草滿臉疑惑地問道:「為啥要保護我?難不成會出啥事?你說話最好不要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了!趕緊說,到底是咋回事?」

    「是啊,端兒,快說吧,你急死娘了!」孟氏也催促道。

    鄭端低頭沉思了片刻後,無奈地說道:「西忠郡王有令,不能告訴您的,省得您擔心呢……」

    「你不說我更擔心!那兩個都是我的至親,你能比我還擔心著急嗎?快說!」「今天的確有事發生,不過是好事還是壞事,還未知……」

    「說清楚些!到底是啥事?」

    「其實,兩位王爺早就商量好了,趁送糧草之際與嚴親王碰面商榷。嚴親王答應,若是韓在山退位,另立儲君接掌蜀國,那麼他答應休兵,暫時不會進攻西南一帶。」。

    「什麼?」香草和孟氏臉色都變了。

    「這事若是成了話,那就是好事啊!可若是不成的話,兩位王爺都會有性命之憂。西忠郡王吩咐了,若是天黑之前沒見著東平郡王回府,就先強行把您送出城去!」

    香草差點暈了過去,這算哪門子事呢?孟氏驚愕道:「天哪!這……這算不算逼宮呢?」鄭端點點頭道:「這算逼宮吧!可也是沒法子的事!東平郡王發現韓在山有求長生不老的跡象,想做不死皇帝,想效仿當年的秦皇老兒,這怎麼可能呢?讓他繼續在位,只會令整個西南百姓處於水深火熱當中!所以,兩位王爺才商量著,暗中派人跟嚴親王說和,希望能暫時保全西南一方的安定,養精蓄銳。」

    香草有些心慌地問道:「他們有把握嗎?就他們兩個人,還想逼宮嗎?瘋了呀?」「王妃娘娘,您放心吧,兩位王爺會平安回來的!」

    「你叫我咋放心呢?他們現下是送了自己脖子去給人砍呢!死蒙時又哄著我,還說啥這輩子做過唯一大事就是娶了我。這事還不算大事嗎?不行,我得去韓府上!」

    「不行!」鄭端往香草跟前一跪說道,「王妃娘娘,西忠郡王有令,不能放您出府。就算把您打暈了也行,橫豎不能讓您去韓府上。」

    「你……」

    「西忠郡王真的很替您和東平郡王著想,不想讓您去冒險。他說過,一定會讓東平郡王活著回來的。」

    「是啊,娘娘,」孟氏也勸道,「您去了只會添亂,反而不好,還是在家等著吧!兩位王爺都是年輕有為之輩,指定能把這事辦好了。」

    香草在房間裡不安地走來走去,怪不得蒙時讓她收拾了行裝候著出發,這不是為出逃做打算是啥呢?她此刻怎麼能安心地坐下來等呢?

    與此同時,永成帝帶著蒙時唐廉以及韓銘念邱正闕回到了梨花園裡。他吩咐人拿來了煮茶的器皿,對蒙時笑道:「你喜歡擺弄這些,今天就露一手給朕瞧瞧。朕還沒有喝過你煮的茶呢!」蒙時起身走到茶爐前,一邊拿梨木小棍點火一邊笑道:「外公若真想喝我煮的茶,倒不如讓我回龍泉驛去。我在那兒騰間屋子做茶室,外公想喝時,提前派個人來叫我備著,您坐馬車從成都到龍泉驛也要不了多久。現下有官道了,來往都便利。」永成帝看了蒙時一眼,問道:「你這是在向朕辭官嗎?不打算替朕辦事了?」

    「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蒙時用木勺舀了一勺子清水嘗了嘗說道,「這是外公吩咐人從城外取來的泉水吧?夠清澈,卻太甘甜了,倒不如深井水合適。那水太甘甜,也能礙了茶香味兒。就像我這個人挺矯情挺懶的,單單瞧著還不錯,但若論替您辦事那就差遠了。」

    「呵!」永成帝笑著點點頭道,「還是這麼會說呢!煮個茶倒惹出你的辭官論了。你是挺矯情的,不過眼下朕才把鄭家一干人等清除,朝政上空缺太多,你不留下來幫朕,朕可不答應的。」

    唐廉插嘴道:「其實來投奔蜀國的人不少,雖然很多都是曾為李唐效力過的,但李唐已經跨了,他們再念著也沒用,所以外公倒不如重用這些人,彌補鄭家一族給朝政來帶的官員空缺。您以為怎樣?」

    永成帝抬起眼簾看了唐廉一眼,說道:「你說得很不錯,朕不就一直在這麼做嗎?要不然,朕豈會留著你呢?你從前是跟嚴親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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