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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送帛金引出足印 文 / 花椒魚

    蒙時看了韓銘愈一眼,沒有打算理會他的念頭,而是對趙遠明說:「去弄輛馬車來,把悅媛送出去。」

    「不必了,」韓銘愈往蒙時跟前一擋冷笑道,「爺爺說了,鄭悅媛現下還算我的妻子,她的喪事自然該由我這個做丈夫的來操辦,就不必勞煩你東平郡王了!」他說完抬手招呼身後跟著的兩個隨從道:「把王妃搬抬回去!」

    「都給我站住!」蒙時陰沉著臉輕聲喝道。

    「喲?捨不得啊?」韓銘愈還是一嘴的諷刺味兒,「早幹什麼去了?早知道會是今天這下場你就該給她一個平妻的身份,又何必這會兒子來懺悔呢?要是心裡真過意不去,就往她墳前哭哭吧!橫豎我不會虧待於她,墳還是會給她壘上一堆兒的!」

    「韓銘愈,你真他娘的太過分了!」韓銘念指著他罵道。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韓銘愈再次吩咐身後的隨從道,「都還杵在那兒做啥呢?沒見著人家東平郡王抱不動了嗎?還不接過?」

    「誰敢上來,就是自己找死!」蒙時丟出了一句狠話,那兩個隨從都不敢動了。他轉身把悅媛交到了趙遠明手上,然後對韓銘愈說:「跑這兒來不是哭喪的,也不是來難過的,只是來耍威風的。綁架了自己的媳婦終於死了,你是不是覺著自己臉上就有光了?就能不被人笑話了?」韓銘愈往前邁了一步,面露凶相道:「我再說一次,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我會跟爺爺說你違抗聖旨……」

    「是你的聖旨,還是外公的聖旨?你恐怕迫不及待想傳聖旨了吧?悅媛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妻子,就算拋開夫妻情分不說,與你也有同窗情義!」

    「同窗?跟個女人有什麼同窗情義?你能拿她當兄弟嗎?」

    「我能,」蒙時點點頭說,「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為我的兄弟出一口氣!」

    「什麼意思?」話音剛落,蒙時忽然出拳擊中了韓銘愈的鼻樑,他頓時慘叫了一聲,往後揚去。那兩個隨從趕緊扶著韓銘愈,卻被蒙時喝斥道:「退下去,要不然連你們也一塊兒揍!」韓銘愈捂著鼻子,指著蒙時說道:「你要反了嗎?你敢揍我?」

    蒙時一邊靠近他一邊說道:「我今天真是要揍你,把從小到大讓著你的全給揍回來!論真刀真槍,你韓銘愈出不了我五招就得人頭落地。你注重姿勢,而不在內練,動作浮誇,一點都不紮實,名副其實的只是個繡花架子!還妄圖上戰場上立功?只怕會給外公丟進臉面,讓嚴親王的將領們傳為笑談!」

    「過分!」韓銘愈被徹底地激怒了,從旁邊隨從腰間拔出佩刀朝蒙時揮了過去。韓銘念緊張地大喊了一聲:「哥,小心!他瘋了!」

    蒙時閃避了幾下,忽然扣住了韓銘愈的右手,學香草的過肩摔,將他掄翻在地上,奪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又急又羞,叫道:「有本事你就現成殺了我,看爺爺會不會放過你!」

    「沒事我殺啥人了?」蒙時輕蔑地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你,還沒發瘋呢!這回只是警告你,下回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他說完把刀丟回了給了那隨從道:「扶著你們尊貴的駿馬爺回去,小心閃了腰!」

    這時候,於自謙找來了一輛馬車,趙遠明把悅媛放在了馬車上,問蒙時:「送哪兒去?鄭家是沒了,還能去哪兒呢?要不然送我家去吧,我不介意給悅媛辦回喪事。」

    「送我哥家吧,」蒙時說道,「他正好不在,院子是空著的,辦喪事最好了。他要是曉得悅媛已經……也不會介意的。」

    「那好!」楊莫可忙說道,「我和自謙去備香蠟紙錢棺材壽衣啥的,不過你們得找個人給悅媛擦身子啊!」趙遠明道:「我府上有個老媽媽,從前替人幹過這些事,做事倒還老成。我現下就派人回去叫了她來。至於墳地,一時之間真不太好找。」

    韓銘念這會兒也不哭了,拍著胸口道:「我去找,城外我熟悉,再怎麼樣也得給悅媛備個像樣兒的墳地才是。你們先去著,我這就出城尋尋。」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對楊莫可說:「那份子錢照舊先你墊上,回頭我再添補上,棺材別買太差的,不說什麼紫檀的,黃梁木總該備一副,要不然配不上悅媛。」

    楊莫可點頭道:「放心放心,我曉得該買啥樣兒的,你趕緊去把墳地尋著才是!這雖是秋天,屍身也不能擱置太久了。」

    韓銘念立刻轉身跑出了地牢大門。楊莫可和於自謙趕著去置辦喪事用品去了,蒙時和趙遠明則送了悅媛到唐廉家,吩咐下人拉起白帳,掛起白燈籠,佈置上了靈堂。這趙明喪。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永成帝耳朵裡,而韓銘愈正跪在他跟前告狀,說蒙時不但不交悅媛給他,還企圖拿刀砍他。永成帝聽得冒火,拍著桌子怒斥他道:「你到底有點出息沒?遇著這樣的事是回來跟朕告狀的時候嗎?蒙時搶了悅媛,你是她的丈夫難不成搶不回來嗎?你一個人搶不回來,多帶些人去不就搶回來嗎?你的媳婦讓別人給辦了喪事,你覺得丟臉不丟臉?你覺得朕丟臉不丟臉?」

    韓銘愈心裡對永成帝也是一股子火,只是壓著沒發罷了。他把那兩塊金腰牌往上一遞說道:「您自己瞧瞧吧,把這兩樣兒東西都交還給您了,您那一個外孫一個親孫子都不把您放在眼裡呢,又怎麼會把我這個哥哥放在眼裡呢?」

    永成帝看著那兩塊金腰牌,氣得真說不出話來了。他只能沖韓銘愈罵道:「媳婦要不回來,是你自己的事。朕早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蒙時的對手!罷了,銘愈,你還是做個封地之王比較妥當,省得日後給蒙時一刀殺了還未可知呢!爺爺也想你活長命點,多生幾個曾孫子,你好好保住命就行了,別的不用再管了。」

    這話激起了韓銘愈那淺薄的自尊心。他立刻抱拳說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悅媛的屍身搶回來!」

    「哼,由著你吧!」永成帝轉過臉去不看他了。

    韓銘愈出了昶書廳後,直接往自家院子走去,打算請父親多派些人手給他,好去唐廉家搶悅媛。半路上,他遇著了匆匆來見韓皇后的香草。韓皇后聽說悅媛牢裡自殺了,嚇得差點暈過去,找不到人打聽,便只好把香草叫來了。

    香草遇見韓銘愈時,冷冷地瞥了一眼,不打算理會他。可他卻叫住了香草,說道:「你沒去唐廉家奔喪嗎?那倒也是,自己丈夫和舊情人生離死別,陰陽相隔的畫面倒還是不看為好,對吧?哦,忘了告訴你,今天蒙時真像個男人,把鄭悅媛從牢裡親手抱了出來,我問他要,他都不肯給呢!想來是心如刀絞,肝腸寸斷了吧?沒準還後悔上了呢!」

    香草聽得出他言語裡那些諷刺,不過她真沒想到蒙時會把悅媛從牢裡抱出來。先是有點不舒服,後來一想,這又有什麼呢?

    「心裡是不是不舒服了?」韓銘愈笑問道。

    「對,挺不舒服的,不過不是因為蒙時抱了鄭悅媛,而是因為聽你這做丈夫如此諷刺剛剛過世的妻子,我是替鄭悅媛不舒服。」

    「這麼大仁大義?裝出來吧?你不恨鄭悅媛嗎?她可是處心積慮想把你弄死!」「可現下是她先死,更何況,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害蒙時性命,這就是我可以原諒她的地方!或許你不會懂,因為你根本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付出過自己的真心。你可曉得當時蒙時去攔鄭悅媛的時候,她為啥不聽嗎?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死也就算了,蒙時一旦跟她造反牽扯上任何干係,蒙時也活不了。她到死都還替蒙時想著,我還恨她做啥呢?她當時要再狠點,大可以把蒙時拉下水的!」

    韓銘愈臉上那囂張冷漠鄙夷的笑容在漸漸消退,心裡像被人戳了一個大洞似的,空蕩蕩,冷嗖嗖,好像有無數寒風在往裡面灌。

    香草看著他那略帶失落的臉色說道:「鄭悅媛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我還跟燈芯較啥勁兒呢?就算是蒙時抱了她出來又咋樣呢?蒙時說過,她是兄弟,不可抹殺的兄弟。無論她做錯什麼事情,都能以兄長的身份原諒她。而你,除了還記得她綁架了你,讓你丟臉之外,你腦海裡是不是再沒有其他東西了?韓銘愈,送你一句話,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莫站在自己這層樓上看,那只會坐井觀天的!」

    「你沒資格教訓我!」韓銘愈惱怒地喝道……

    「我不是教訓你,是覺著你可憐,給你幾句忠告罷了!」香草說完匆匆往韓皇后那兒去了。

    韓銘愈整個人都愣在那兒了,自言自語道:「我可憐?我倒讓這鄉下丫頭可憐上了?你算什麼東西,泥腿子一個!我可憐?我可憐嗎?我堂堂睿武郡王怎麼會可憐?」說完這些話,他心裡還是空的,好像堵不上那漏洞似的。他不敢再細想,轉身去找父親韓微信了。

    香草趕到韓皇后那兒時,韓皇后正坐在榻上抹著眼淚。見她來了,韓皇后忙招手叫她過去問道:「悅媛的屍身在哪兒啊?想來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安置呢!」

    「您放心吧,蒙時他們幾個用了哥的院子,已經擺上靈堂了,一應東西都不缺,都是他們兄弟幾個湊錢弄的。您要不放心,叫了如意去瞧一眼。」

    韓皇后用手絹擦了擦眼淚說道:「不瞞你說,悅媛打小就在我跟前轉悠。鄭家那幾個女兒,我最喜歡悅媛了,聰明,又懂事,只是這回就鑽了蒙時的牛角尖出不來了。你現下該明白我為什麼一直想讓她嫁給蒙時,因為從小就覺得她應該嫁給蒙時。原本她是反賊,我不該為她哭的,可總也忍不住。好在只有你和如意,我倒能哭兩聲。」

    香草忙勸慰道:「您老人家要哭就索性哭個痛快,可莫憋在心裡了,難受呢!您放心吧,蒙時他們怠慢不了她的斂葬,現下韓銘念已經去找墳地了。」

    「對了,我就是為這事叫你來的,」韓皇后吩咐如意道,「取了那地契來!」

    如意遞上一份地契和房契道:「這是皇后娘娘出嫁時娘家給的陪嫁之一,是城外十里處藍星湖旁邊的一處農宅。皇后娘娘往常一年也去走動兩次,現下年歲大了,倒也不愛去那麼遠的地方,留著也值不了幾個錢,倒不如給了睿武王妃做個安身之塚。她好歹是名門之後,又是睿武郡王的正妻,不能太寒酸了。」

    香草接過房契和地契點頭道:「外婆想得極為周到,那農宅改改也能成個陵園啥的,派個老成的人看守著,很妥當了。您放心,我這就去交給蒙時,省得韓銘念再滿天滿坡找了。」

    韓皇后又讓如意取了一百兩銀子出來,交給香草道:「一應物品不能太節省了,我知道他們那幾個也不是金銀滿屋堆著花的,我好歹添補點,叫悅媛的喪事辦得體面點,別叫人笑話去了。香草啊,外婆這麼心疼悅媛,從前又幫她替蒙時撮合,你不恨我吧?」

    香草笑了笑說道:「我說了,人死如燈滅,我還跟燈芯較啥勁兒?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不會恨您的。」

    「還有個事,你順帶著給悅媛帶去。如意拿了那檀香盒子來。」

    如意捧了一個檀香盒子過來,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印了足印紋的白絹。韓皇后拿出其中一條,上面繡著悅媛兩個小字,遞給香草道:「這是悅媛小時候的,六個月大的時候印下來的。蒙時,銘念銘愈他們的,也都在這兒,我留著就是為了個念想。現下她人都沒了,這東西也該隨了她去了。乾乾淨淨地從這世上離開,好好再投胎去。」

    「可這兒為啥有個大腳印呢?」香草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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