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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百六十五章 左勾拳香草見面禮 文 / 花椒魚

    香草的事,是蒙時感興趣的,所以他饒有興致地坐了下來繼續唐廉說。

    「這話得從昨天說起,不,可能要從好幾天前說起。」唐廉說道。

    「為啥?難不成你幾天前就跟香草見過了?」「是見過,但不是我見過她,而是她見過我。我們倆算是真有緣分吧,居然看中了同一間宅子。當時她無意中看見了我,並故意約了我昨天見面。然後……」唐廉意味深長地笑道,「然後昨天,我們倆就單獨在那宅子碰了面。」

    草感啥廉致。「跟著呢?她見到你的時候,沒狠狠揍你一拳嗎?」唐廉有點驚訝,輕輕點頭道:「你連這都猜到了?看來你們這一年多不是白白相處的。」蒙時笑了笑說道:「遇著她覺著格外生氣的事,腦子就不太好使,也不會考慮後果不後果的,先動了手再說。接著說吧!」

    隨後,唐廉的記憶回到了昨天與香草碰面的時候。他比香草早一步到茶館,讓茶館老媽媽的孫子拿了鑰匙,開了宅子的門,一個人正獨自欣賞著裡面的樓閣。

    就在他凝望著天井四周那片美人蕉發神時,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好雅興呢,唐廉少爺!」

    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他有種觸電般的感覺,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在腦海裡尋找這聲音的主人,是香草嗎?會是香草嗎?怎麼可能在這兒遇見香草呢?他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帶著萬分驚異的表情,緩緩轉過身來。

    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淺桔色作底,繡著五彩蝴蝶的年輕婦人,她手裡抱著一個白布包裹的東西,站在從飛簷上斜照下來的柔橘色陽光中,嘴角勾著一絲甜而自信的笑容,靜靜地站著那兒,彷彿柑桔樹上一朵透著清新香氣的小桔花。

    霎那間,唐廉的記憶回到了一年多前,腦海裡很自然地浮現出了香草從前的模樣:乾淨秀氣的面孔上透著一股子純樸的笑容,一雙眼眸淡而清澈,像山澗泉水在晨光下透折出來的水晶般的光芒。他細細打量了一回眼前的香草,模樣沒變,眼神卻變得更加明輝有神了,彷彿是從前那個人渾身灌注了一道精氣神,顯得更加熠熠生輝了。

    就在他遲疑地打量著香草時,香草緩步走到了他跟前,帶著一股子暖而輕鬆的笑容問道:「咋啦?唐大少爺玩了一回失蹤,連帶著失憶了?不認得我了?」唐廉沒想到會在這兒見著香草,更沒想到香草的出現並未像他所想像的那麼驚天動地,反而是香草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跟前的。他原以為,香草若是再見到他,至少會驚訝,激動,甚至是帶著一筐子熱淚說不出話來。可眼前的香草,卻是帶著淡定的笑容,毫不躲閃地迎著他的目光。這讓他既失望又驚訝。

    愣了好一會兒,唐廉才緩緩開口道:「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你……別來無恙吧?」香草攤開手,衝他笑了笑說道:「我是否別來無恙,你自己瞧吧!」他有點尷尬,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瞧著你挺好的,蒙時……一定把你照顧得很好吧?」說這話時,他覺著自己嘴裡有股子自己都厭惡的酸氣在亂竄。

    香草點點頭道:「很好,他是我相公,咋會對我不好呢?不好的話,我會揍他的!」

    「揍他?」唐廉遲疑地看了一眼香草,「你還會……會揍人了?」

    「是呀!就像——這樣!」香草的話音剛落,忽然一記右勾拳揮了過去,正中唐廉的左下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暈天黑地!

    他往後踉蹌了幾步,站穩之後,摸著發疼的下巴,一臉驚異地看著香草問道:「你這是……這是……啥意思?」香草甩了甩出拳的手,仍舊一臉淡定的笑容說道:「玩失蹤這麼久?挨我一拳,你很划算的!咋了?給嚇著了?想揍回來嗎?」

    「你咋會……」唐廉萬萬沒想到,再次見到香草時,竟收到一份這樣特別的「見面禮」!難道這也是蒙時教養出來的?

    「是不是覺著我跟從前不同了?以前的香草不會揍你吧?她一定是像小白兔似的很聽你的話,很愛你,很照顧你,凡事都以你為先,甚至連私奔這種事也會陪著你一起玩兒,對吧?」

    唐廉看著香草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總覺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些話從她嘴裡出來,彷彿是在說另外一個人的事。這讓唐廉更加迷惑不解,她現下究竟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兒了呢?莫非真的在遇見蒙時之後,已經將自己這個曾經打算攜手私奔的人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看著唐廉那一臉驚詫和疑惑,香草忍不住笑了,她覺著這樣玩真是有趣,而且很解氣!這個男人還可以站在她面前,可惜真正的香草卻早已經香消玉殞了!

    「這個拿著!」香草把手裡的那白布包丟給了唐廉,「算是送你的第二份見面禮兒吧!」

    唐廉扯開了白麻布,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塊靈位牌,這讓他吃了一驚,但更讓他吃驚的是靈位牌上的名字是香草的!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香草,疑惑不解地問道:「這是啥意思?為啥要送我一塊你的靈位的牌子?你不是好好地活著嗎?」香草抄手問道:「你覺得我為啥要送你一塊兒自己的靈位牌呢?」

    「或許……」唐廉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應該不是或許,你心裡一定很恨我吧?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啥又會出現在了你跟前,你心裡一定有無數的疑問和憎恨,是嗎?」

    「沒錯!」香草點點頭道,「我心裡對你死而復生之事的確有很多疑問,可是——沒有憎恨,因為那恨不該來自於我。」16607583

    「為啥?」

    「因為我——」香草指了指自己說,「我本人對你沒有任何恨意,甚至你的死活其實對我來說,沒啥大不了的。」唐廉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明白,你現下有了蒙時這位好相公,自然不必再理會我的生死了。」「你不明白!」

    香草盯著唐廉的眼睛說道,「你失去的不是我,而是一個真正愛著你,願意為了你拋棄家人和名聲的姑娘!」「我曉得我對不住你……」

    「你對不住的——不是我!」香草淡漠地笑了笑後,收斂起了犀利的眼神說道,「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這宅子我要定了,你想跟我爭,最好得拿出全身家當,莫忘記了,我家相公可是很會做買賣的,拼價你未必拚得過我!」

    「原來是你想要這宅子,為啥?」

    「那你為啥非要這宅子呢?要是能告訴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或許可以割愛。」

    「我只是喜歡這兒,沒旁的理由。」

    「哦,那就抱歉了,這理由我聽著極不順耳,也覺得敷衍。同樣,我也喜歡這兒,別的地方還真看不上,所以你看著辦吧!」唐廉忽然覺著她這較真的模樣比從前更可愛了,忍不住問道:「跟著蒙時,是不是學了不少買賣經?現下說話都比從前利索了。你從前跟人多爭辯兩句,臉都會紅的。」

    「那是從前,你要是還活在從前的話,不如再到那個埡口去,一頭跳下去,或許能贖點罪孽。好了,莫猶豫不決了,拿句話出來吧!」17gof。

    「你真想要這宅子?」

    「嗯!我覺著跟這宅子有緣分,你肯讓嗎?」唐廉笑了笑說道:「既然是這樣,我沒必要再跟你爭下去了。你喜歡的東西我願意送給你,只要你喜歡。」

    「那就這麼說定了!」香草笑著打了個響指說道,「一言為定,可不許反悔!」她說完正要轉身離開時,唐廉叫住了她,有些依依不捨地說道:「我能不能……再跟你聊一會兒?」

    「明天吧!」香草轉頭笑道,「明天還在這兒碰面,我們倆把話都說清楚,說明白了,往後就各不相干了。」

    「那這牌位……」

    「抱回去好好供著吧!要不,去昭覺寺點個長明燈也行,這樣的話,你的罪孽或許會輕點!」香草說完就走了,留下唐廉怔怔地看著手裡的牌位,心裡莫名地翻滾著,很不是滋味兒。

    回到自己住處後,他很久都沒有平靜下來,把那牌位放在了桌上,凝視良久無語。他回憶起了很多從前和香草一起的日子,那時總覺著白日太短,黑夜太長,與香草單獨相處的時間太少。

    話說到這兒時,蒙時打斷了唐廉的思緒,問道:「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嗎?你那時——真的喜歡她?」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是那種眼光世俗的人,我喜歡她又有啥奇怪的呢?」

    「真的喜歡過?而不僅僅是想利用她,作為你拋棄功名,鄙視利祿,安於現狀,不求上進的幌子?莫怪我懷疑你,恐怕最開始你就是打著這個目的接近她的吧?」

    「叫你看穿了,我還有啥話好說呢?不必著急,我會全都告訴你的。想曉得今天我和香草一塊兒去幹了啥嗎?」「說吧,我聽著呢!」

    唐廉低頭笑了笑,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到這會兒我都還在懷疑,今天跟我在一起一天的人是不是香草。我覺著她變了,完全地變了,變得我有些不敢認了。從前的她哪裡是這樣的呢?」

    「莫吊胃口了,說吧,我胳膊還疼著呢!」

    唐廉的記憶又拉回了今天早上。他昨晚沒能睡個安穩覺,滿腦子都在想著今天和香草見面的事。所以,他去得很早,在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香草終於坐著小轎如約地來了。香草下了轎子後,對他笑道:「今天帶我去城裡一日游吧!」他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咋了?不願意嗎?」

    「不是……只是不太明白你為啥要讓我帶你一日游?你跟蒙時吵嘴了嗎?他那人倒跟人吵不起架來,哪裡惹到你了?」

    「今天不說蒙時,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有半文錢的干係!走吧,路線呢,我已經想好了,第一站去昭覺寺!」唐廉真是一頭霧水,卻更好奇,或者說,許久不見,也很想和香草單獨相處一會兒。所以他依了香草的話,暫時忘記還有蒙時的存在,和香草一塊兒去了昭覺寺。

    進了寺,他陪著香草到各個殿閣去燒了香,拜了佛,還被要了張五十兩的銀票去。他看見香草把銀票交給寺裡的一位大師,唧唧咕咕地說了幾句後這才叫上他一塊兒走了出來。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跟那大師說啥呢?」香草道:「我說,請他點五十兩銀子的長明燈。」他問:「給誰點的?」

    香草轉頭笑道:「給香草的!」他愣了一下又問:「我不太明白你這啥意思……」香草打斷了他的話:「不需要明白,走吧,下一站——青羊宮,出發!」從青羊宮裡出來,唐廉身上的銀票又少了一百兩,香草照舊要了去給道士們打蘸,當然也是給香草的。接下來,香草轉移了目標,開始逛街了。她開始不停地買東西,綢緞鋪子,金銀樓,脂粉鋪子,甚至鐵匠鋪子她都一一逛過了,快到中午時,她帶著唐廉去了松鶴樓,點了一桌子菜,卻要了三副碗筷。

    唐廉不解地問她:「還有人要來嗎?莫非是蒙時?」香草搖搖頭道:「我說了今天沒他啥事,所以不會叫了他來湊熱鬧的。沒有人來了,就我們兩人。」

    「可為啥有三副碗筷?」唐廉忽然覺著有點滲得慌,因按照習俗,在桌上擺空碗筷是敬過世的人的。

    「幹啥?害怕了?光天化日,你還怕有鬼來找你嗎?」香草笑問道。

    「不是,只是不太明白……」「先吃飯吧!我可餓了,逛了好大一圈,腳都走累了。對了,下午去城外泛舟吧?聽說才子佳人都喜歡幹這種事的,坐在小舟上,蕩蕩碧波,喝杯小酒啥的,多有意境呀!」香草說完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了,還端起酒杯跟唐廉碰杯。唐廉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問:「你不是不能喝酒嗎?你從前說過你喝酒就會上臉,會全身起紅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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