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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一十章 兄弟情不復存在 文 / 花椒魚

    少拿我跟老二媳婦比!」太夫人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激將我兩句我就不拿你問話了嗎?那丫頭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網子織得再細密,也有漏網的小魚兒。你掌家這麼十幾年,漏出去的小魚兒也能煎上幾大鍋子了吧?」

    「哎喲,娘,您這實在是冤枉我了!」阮氏叫苦不迭地說道,「這些年我到底掌家沒掌家您心裡還不清楚嗎?我上哪兒撈魚去?香草說那話就是想挑撥我們婆媳的干係,在韓裡興風作浪呢!」太夫人瞥了阮氏一眼道:「你最好記清楚了!這府裡還有我這太夫人在呢!你想做老太君,也得等了我歸天那天去了!我瞧著悅媛實在是能幹,等她給銘愈生下頭胎之後,我就讓她接管這府裡的事,到時候你就安心地做你的奶奶吧!」

    「什麼?」阮氏的心像瞬間跌落在谷底似的,又沮喪又氣憤。

    「這還是頭一回呢!奶奶下手也太狠了吧?把娘臉打成那樣,明天都出不了院門見人了!哎,剛才我們三個不在的時候,香草到底怎麼把奶奶給惹了?」

    「我問奶奶為什麼要打您呢?」韓銘念著急地問道。

    蒙時緊緊地握了握香草的手,笑道:「看在是外公的孫子份上,你就饒他一拳吧,橫豎也替我出氣了。」

    「是怎麼樣?」千合睜大了眼睛,身子後傾地盯著他問道。

    「婆娘就是媳婦的意思,哪兒是罵人的?方言而已。」

    「娘,您別哭了行嗎?」漣漪走進來說道:「少爺,您就讓夫人哭個痛快吧!那心裡的怨氣不哭出來,憋著難受呢!您先出去吧,奴婢會陪著夫人的。瞧您臉上那傷該上些藥才是。」

    再說剛剛蒙時拉著香草一路出了韓府。走到大門口時,香草停下腳步,問蒙時:「你真打算往後不跟韓府來往了嗎?」蒙時笑問道:「咋了?這會兒子後悔剛才揍了韓銘愈那一拳嗎?剛才撲上去的時候,真是英姿颯爽,動作流暢呢!」

    從張氏房裡出來後,韓銘念還不斷回頭去看那房門口。千合跟在他後面問道:「擔心娘呢?娘以前也這麼哭嗎?」

    千合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問道:「哎,什麼是婆娘啊?罵人的嗎?」

    「她吃撐了罵你做什麼呢?」

    「罵我是悍婦?那香草算什麼呀?韓銘念,你給我站住!」千合追著韓銘念往大門裡跑去了。兩人正追鬧時,遇見了追出來的韓銘愈。

    「覺著不服氣嗎?」

    太夫人瞪了阮氏一眼,問道:「你就這麼辦事的?剛才是誰說自己去一准妥當的?你怎麼把她給帶來了?阮氏辯解道:「我說蒙時給銘愈打了,她就非要來瞧一眼,那有什麼法子呢?橫豎她還是蒙時的媳婦呢!」

    「下回吧,下回一定記著幫你揍他!回去吧,你娘還在太夫人跟前呢。她今天為了你,沒少受委屈,趕緊回去勸慰勸慰她才是正事。」

    韓銘念停下腳步,抄手問道:「追蒙時那小子嗎?省省吧,已經回去了,你想報仇,下回吧!」韓銘愈用恨其不爭的眼神看著韓銘念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小器嗎?我不會計較香草打了我的事,更不會因此和蒙時斷了兄弟情誼。韓銘念,什麼時候你才能像個男人一點,別動不動就拿拳頭說事。我知道你還在介意阿九的死,可當初我那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你這個弟弟!」

    「我能不哭嗎?我在韓家多少年了,一直沒跟她開口求過什麼。平日裡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著,沒多一句嘴。可我今天求著她把那鋪子留下,她卻把我罵了一頓,還罰我跪在那兒呢!你說,千合都嫁進來了,她還罰我跪呢,往後我這臉擱哪兒去呢?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然後呢?娘,您別光哭呀!」韓銘念都快急死了。

    錦芝給韓銘念上藥時,千合便在旁邊說起了剛才香草跟太夫人頂嘴的事情。

    「韓銘念!」韓銘愈擋住了他的去路說道,「我早說了,要是你介意我比你能幹,又是韓家長子嫡孫的話,我可以把爵位讓給你承襲。」

    蒙時說道:「他下不了那手的,你到底跟他一樣是姓韓的,他厭惡我而已。」香草揮了揮拳頭沖韓銘念笑道:「你放心,下回韓銘愈再敢揍你,我和蒙時一塊兒幫你揍他,咋樣?」說起這事,韓銘念就樂開了花,顧不得臉上的腫痛,裂開嘴笑道:「你剛才怎麼不幫我也揍一拳呢?看得我真開心吶!」

    「一會兒再說吧!」「我瞧著你這臉說不下去,一會兒沒準連飯都吃不下去呢!」千合起身叫來了她的丫頭錦芝吩咐道,「拿了傷藥來,取我爹常用的那種,見效快些。」「就算是親你一下,那也是夫妻之間常有的事,對吧?不過——」韓銘念鬆開了手,沖千合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敢冒這險,沒等韓銘愈揍死我,就先給你咬死了,那可不划算!洞房那晚我都試過了,不怕嗎?」

    「哎,」千合忽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韓銘念拉著她的手說道,「都跟韓銘愈炫耀完了,還不鬆手嗎?」韓銘念沖千合壞壞一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我婆娘,我牽牽你的手又怎麼了?就算是——」

    「信!」韓銘念忙把頭縮了回來笑道,「揍死我,你橫豎又不用進牢籠子,頂多留個悍婦的名聲罷了,往後可不好嫁人呢!」

    張氏停止了哭聲,輕聲喝道:「找誰算賬呢?找你奶奶嗎?這是你奶奶給打的!」

    「保護我?」韓銘念冷笑了一聲說道,「是顯擺你自己能幹吧!從前我話沒說清楚,讓你費心保護我了,真是對不住你了!現下我把話跟你說明了吧,我早不當你是哥哥了,我只有一個哥哥,就是蒙時!所以,你往後不必再費心替我盤算,省得我身邊哪天又少了一個人,我都不清楚是為什麼!」

    韓銘念的臉色更難看了,憤怒地瞪著韓銘愈幾秒後,一把拉過旁邊的千合,沖韓銘愈不屑地說道:「這個,是我婆娘!她可是位郡主,我再不濟也還是個郡馬爺,你那爵位我瞧不上,你還是自己留著傳給你兒子吧!不過,壞事做多了,未見得能有兒子的!」他說完就拉著千合走了,哪兒管韓銘愈氣得臉色發白呢!

    韓銘念收回腳步,吃驚地問道:「是奶奶打的?奶奶為什麼要打你呀?」張氏氣得捶了榻板幾下,傷心道:「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你這混小子!蒙時說得對,你總該懂事些了吧!他能每次都趕得及幫你嗎?你自己要動動腦子呀!」

    「你不是該盼著韓銘愈把我揍死嗎?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長安改嫁了!」千合瞪了他一眼說道:「要揍死你我也親自動手,用不著韓銘愈幫忙!要是韓銘愈今天揍死了你,我可不會像香草那樣動粗,直接叫我爹往朝上參他一本,撤了他那兵部侍郎的職!」

    「不是……」

    香草道:「聽說我們家蒙時給揍了,我能不來嗎?打死了人橫豎也該讓家裡人收屍吧!你們韓府的人就霸道成這樣?」

    「那你得把那話收回去,說什麼往後不跟韓府的人來往呢?多生分呀!要是我再跟韓銘愈打架,誰幫我呢?今天要不是你來得快,我估摸著我得讓韓銘愈那小子給揍死了!」

    「那行,回頭我再來找你們,為了今天你給韓銘愈那一拳,我們得好好慶賀慶賀!」蒙時牽著香草的手,坐上他的轎子離開了韓府門口。韓銘念看著轎子消失在巷口後,這才轉身往回走。剛回頭就看見千合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那巷口,他問了一句:「哎,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呢?」

    千合嘟了嘟嘴巴說道:「蒙時哥哥真是個男人!」韓銘念呵了一聲,叉腰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不是男人了?洞房當晚,你不是驗證過了嗎?」千合抬起寬大的衣袖揮了他一下,說道:「你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呢?洞房的話能在這兒說嗎?我又沒說你不是男人!今天看來嘛,勉強湊合算個男人,就是傷得太重了點!」

    「可是,」香草翹了翹嘴巴說道,「害得你說了那樣的話……」

    「你……韓銘念!我非揍死你不可!」千合氣得牙齒都咬緊了,握緊拳頭就朝韓銘念追了上去。等兩人追到自己住的大院子時,漣漪迎上來噓了一聲,道:「少爺,少夫人,你們還是別鬧了,夫人這會兒子正傷心著呢!」韓銘念忙跑進了張氏的小院,衝進了房間,看見張氏臉頰上似乎有瘀痕,忙著急地問道:「誰打的?是不是大伯娘?我找她算賬去!」

    「你有悅媛這樣能幹的兒媳婦,你該偷著樂了!我手底下但凡有個像悅媛那樣兒的,我好歹也能輕鬆些。可你瞧瞧你和老二媳婦,哪一個能幫上我半點忙的?回去吧,我頭疼得慌,這幾天少來煩我!」阮氏強忍著心口的怒氣,向太夫人行了個禮兒,然後離開了小院。走出院子時,她氣得拳頭都握緊了,自言自語道:「有了悅媛就想一腳踢開我,真把我當傀儡了嗎?哼!沒那麼容易!老太婆,你太小瞧人了吧!」

    兩人正要離開時,韓銘念和千合追了出來。韓銘念展開手臂當了蒙時和香草的道兒說:「哥,這麼走了可不行呀!多傷外公的心呀!」蒙時笑了笑說道:「但凡你能爭氣點,我再傷了外公的心,他也能給你逗樂了!回去吧,好好替我跟外公說兩句好話,我就謝你了!」

    「那不就結了,想那麼多後果做啥呢?你為了護著我都不計後果了,我還要瞻前顧後的,算是你相公嗎?莫想那麼多了,回家去吧!」

    「那行吧,你陪著娘,好好勸勸。」

    「打韓銘愈的時候就沒想到這後果嗎?」蒙時笑問道。香草搖搖頭說:「哪兒顧著想那麼多呀!就單想著揍他個滿地找牙,跪地求饒就最好了!」

    阮氏帶著香草來時,把廳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太夫人好不詫異,看著香草問道:「你來做什麼?誰許你來的?」

    千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韓銘念愈加地好奇,又順手拉著她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進了房間,把門一關,然後問道:「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臉上的傷不用上藥了?」

    香草噗嗤一聲笑了,說道:「我看著你臉上那淤青就來氣兒,敢打我相公,真是活膩歪了!揍他一拳算是輕的了,我還想再揍他一拳呢!」一幾出對。

    韓銘念湊到千合面前,盯著她的臉笑問道:「這是在護著我呢?還是給你自己爭臉面?」千合握起她那小拳頭,在韓銘念跟前晃了晃說道:「再湊近點,我就送你一程,信不信?」

    「哼!」太夫人沒好氣地說道,「這麼說來,鋪子還是沒有封了,對不對?」阮氏低下頭,輕輕地說一個字:「是……」

    「哦,不是罵人的,我還以為上次香草是在罵我呢!」

    「說來說去就因為那鋪子的事!你們三個小兔崽子給你爺爺帶到神樓去了之後,你奶奶就發火了,說非要封了那鋪子不可。我心裡真是不服氣呢,在她手底下過活了這麼些年,連見小鋪子都留不住嗎?我就跟她把我和香草合開舖子的實話說了,她氣得罰我跪了小半個時辰呢!你大伯娘那盞不省油的燈主動說去幫我封鋪子,誰知道沒過一會兒,她倒跟香草一塊兒回來了!」

    太夫人立刻皺起眉頭對香草說道:「我發了話了,那鋪子必須得封,要不然銘念那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呢!你那干股錢都給你了吧,收著回去吧,蒙時是我親外孫,我能叫人把他打死嗎?趕緊回去!」

    香草從亭荷手裡接過那個匣子,往太夫人榻上的矮几一放,說道:「這兒攏共是六百五十兩銀票,原封不動地送還給您,您點點數吧!」zVXC。

    「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嗎?」太夫人不禁提高了音量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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