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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七章 惹歡笑銘念不走 文 / 花椒魚

    韓銘念已經看見蒙時了,衝他得意地笑了笑,走出小茶亭說道:「回來得這麼晚?是在外面風流快活呢,還是真有正經事兒可做?」

    「沒大沒小的毛病還是沒改呢?用這種方式問候許久不見的兄長,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來,」蒙時偏頭問香草,「他沒嚇著你吧?」香草走過來笑道:「一點也沒嚇住,反倒是挺好玩的。殢殩獍曉」

    「那是自然,」韓銘念對蒙時笑道,「我和香草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叫她啥?」蒙時微微皺眉問道。

    「香草呀,叫嫂夫人多生分呢?我問了,她比我小,我可以叫香草。改天我們還要去你們蒙家的田莊,對了,還有晉姐姐一塊兒呢!」

    「晉姐姐?」寶兒冒了一句問道,「這府裡有個晉姐姐嗎?」亭荷在旁邊說道:「笨吶!府裡誰還姓晉呢?自然是二少奶奶了!」

    「啊?」寶兒差點沒把中午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丹柳姑娘說得真對!」

    「誰是丹柳姑娘呀?」寶兒問道。

    蒙時看著韓銘念搖頭笑了笑,說道:「喜歡給別人家的丫頭改名字,這習慣也沒變!走吧,去書房慢慢扯兩句。」

    香草問道:「餓了嗎?中午燉了排骨蓮藕湯,還蒸了花皮粉肉,還要不要再來一小壺酒?」

    蒙時剛要說話,韓銘念搶了先說道:「香草,我也喜歡排骨藕湯,你是特意為我燉的吧?是為了答謝我上午送給你的小畫像嗎?給我也來一碗……」

    「趕緊跟我走!」蒙時拽起韓銘念的手就往書房走。

    韓銘念回頭沖香草笑道:「我唯有一樣兒比他弱些,那就是拳頭。你一會兒會替我上藥的吧?我是為你而傷的呢!我……」

    蒙時不等他說完,就把他拉進了書房,然後關上了門。韓銘念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到了我跟前,你那儒雅之風就蕩然無存了吧?為何不敢當著香草的面兒對我動粗呢?怕香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嗎?」

    蒙時二話不說,反擰了韓銘念的胳膊,韓銘念疼得連聲大叫道:「你橫豎就這一招是吧?疼死了!」

    「對付你,不用太多招術了,這一招就管夠了!我問你,來這兒做啥的?」

    「遊山玩水不行嗎?」

    「帶著香草到處轉悠,又獻慇勤又賣乖,有啥目的?」

    「哎喲……鬆手啊!」

    蒙時又使了一下勁兒,道:「這會兒子外公不在這兒,你打算找誰告狀呢?要不說,我可不鬆手的。」

    「蒙時你就是個小心眼!我小時候告了你的狀,你都還記得呢!虧你在爺爺面前說你不會跟我計較,原來是假裝大方……哎喲,你真打算擰斷我的手呢?」

    韓銘念疼得哇哇大叫。「別的事就算了,當著我的面兒,一口一個香草的叫著,是你自己找沒趣!」

    「你還不許別人對香草好呢?我覺著她嫁給你是虧了,她沒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掉你陷阱裡頭了。」

    「我有啥真面目呢?」

    「你自己心裡清楚!」

    「還廢話是吧?打算在我這兒養傷是嗎?」

    「我跟你說,蒙時,你真得很無趣。打小文采沒我好,長相沒好我,在姑娘面前也沒我得寵,就跟爺爺學了兩招拿人的玩意兒,老是逮著我欺負,橫豎你就這點本事!」15499838

    蒙時微微一笑鬆了手。韓銘念趕緊跳到了一邊,揉著他的手腕,對蒙時說道:「你還是不敢把我咋樣!」「你那兩隻手我替外公留著了,省得他多一個沒爪子的孫子!說吧,來這兒做啥的?是在教坊裡惹了風流債,還是家裡給定親偷跑出來的,或者實在是沒處玩了,換個地方哄姑娘玩兒?」

    韓銘念一本正經地說道:「別以為你很瞭解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兒!我來就是為了見見香草,誰知道一見如故,彷如隔世緣分……」

    「還不說是吧?信不信我現下就捆了你扔馬車上,叫個人連夜把你送回州府去?」

    「你只會拿這事嚇唬我!」韓銘念揉著發疼的手腕,一臉不情願地說道,「你非要問,我也只好說了,是奶奶讓我來的。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往你這兒來啊?我多看一眼,都會少一年的壽!」

    「外婆叫你來幹啥?」

    「瞧一眼你死的還是活的,要是死了好歹得找著墳在那兒,清明或者鬼節的時候也好有地方拜祭不是?你還真能耐,雖說姓蒙,可成親也不跟我們姓韓的招呼一聲,媳婦就娶進門了。爺爺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攔不住奶奶心疼你啊,說你打小就沒了娘,可憐極了,只要你喜歡由著你去吧」

    「聽著口氣是嫉妒吧?」

    「得了吧,我什麼時候嫉妒過你了?是你一直嫉妒我吧!要不是看在姑姑去得早,我可不那麼讓著你,奶奶也不會那麼寵著你。」銘已念意來。

    「行,看完了,可以走吧?現下我就派了馬車送你回去。告訴外婆一聲,我好著呢!等她曾外孫出世了,再帶著一塊兒去給她磕頭。走吧!」

    「蒙時,你……我手疼,走不動!」

    「手疼關走路啥事呢?又沒叫你用手走,要裝蒜的話,我連你那隻手一塊兒擰了,省得你裝得麻煩。」

    「香草舍不得我走,你不信問問她,她可喜歡我了,一下午給我逗得笑呵呵的。你這相公算是白當了,連自己媳婦兒都沒誇過一回,你知道她喜歡什麼顏色嗎?喜歡吃什麼糕點嗎?想去哪兒玩嗎?要不是因為唐廉,你才不會跟她……」話還沒說話,蒙時就捏住了韓銘念的下巴,笑問道:「真是欠揍是嗎?我索性成全了你,再送兩副綁腿給你好不好?」

    「你想毀我容呢?心裡嫉妒我就明說嘛,趕緊鬆開,不然我死之前也要把話說出來!」

    這時,香草在外敲門問道:「到底嘀咕完了沒?飯菜涼了可不好吃呢!」

    「香草……」蒙時一把把韓銘念拽了回去,說道:「她可懷著娃兒,你再帶著她到處轉悠,我可就不去饒你了,明天就走,聽見沒?」

    「哥哥,你是心疼她,還是心疼她肚子的娃兒呢?莫不是真喜歡上她了吧?」

    「我可不想二舅辦喪事,你自己好好保住你那口牙吧!」蒙時笑了笑,開了門說道:「扯完了,走吧,陪我吃飯去!」

    「那韓銘念呢……」

    「莫管他,他不會拿自己當客人的。」蒙時牽著香草就走了,韓銘念甩了甩被蒙時擰疼了的手道:「就知道這次來凶多吉少,這傢伙手勁兒比從前大了。橫豎不能走的,留下來再說吧。」

    晚上,亭荷她們退出房間後,蒙時和香草並肩躺在床上說話。香草把之前韓銘念罵他的那些話全都告訴了蒙時。蒙時轉過頭來笑道:「他就是那樣兒的,在外公家幾個孫子外孫子裡頭,就他長得跟畫裡走出來似的,所以從小就覺得自己貌勝潘安,可了不得了。在姑娘們跟前,他也是最出風頭的,總拿我跟他做比較,啥事都要跟我分個高低出來。」

    「那誰高誰低了?」蒙時翻身摟著香草,衝她臉上撲了兩口熱氣道:「瞧著誰娶了你,那就是誰贏了唄!那小子嘴裡沒句靠譜的話,你只當是給驢踢了的。」

    「他有句話倒是說對了。」「哪一句?」「你都沒誇過我漂亮。這會兒不誇,往後生了娃兒,你更嫌棄了吧?」「非得叫我學他那油嘴滑舌嗎?我倒是願意這樣靜靜地抱著你,惟願足矣了。」

    「我也是……」

    兩人的嘴剛剛碰上,窗戶外面傳來了一陣淒慘悲涼的洞簫音。香草坐起來問道:「我們院子裡有誰會吹洞簫嗎?」蒙時捏了捏眉頭,無奈地笑了笑說:「你猜還有誰這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你先睡著吧,我去瞧一眼。」

    香草掩嘴笑道:「可莫再把他的手腕擰了,剛才問我拿藥時,把你好罵了一通呢!」

    「放心,給他留著娶媳婦用。」蒙時開門走了出去,看見韓銘念站在梨樹下姿態飄逸地吹著洞簫,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蒙時抄手看了他一會兒,從地上撿了塊石頭丟過去,他立刻跳起來躲開了。

    「三更半夜的,你拿著洞簫鬼哭啥呢?」蒙時笑問道。

    「粗俗,」韓銘念一本正經地晃了晃手裡的洞簫說道,「這東西你是不會欣賞的,唯有唐廉哥哥能明白我洞簫之中的深意……」

    「莫告訴我,你有龍陽之癖?」

    「誰有呢?果真是粗俗!我只是趁著月色大好,風景別緻,拿著唐廉哥哥從前送我的洞簫出來吹奏一曲罷了。香草聽見沒?或許從前唐廉也為她吹奏過呢。」

    蒙時捏了捏手指關節,微笑道:「韓銘念,你很少在我面前兜兜轉轉地說話,莫不是真遇上啥麻煩了吧?要是遇上,痛快說出來,要是再反覆拿唐廉說事,我真就丟你出去了。」

    「你害怕了?」

    「我害怕我忍不住讓外公少個孫子,你到底說還是不說?」韓銘念收起那高傲的姿態,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這事嘛,很簡單,讓我在你這兒住一段日子就行了。」

    「總得給個理由吧。」

    「我來看我嫂子和未來侄子,不行嗎?」

    「你覺得我那麼好哄嗎?你不說,又不讓我送你回州府,肯定是有事的。平日裡,大家都知道你跟我在一堆兒就掐架,誰會想到你肯我這兒來?你這回出其不意,不是想住在我這兒,是想躲在我這兒吧?誇了香草那麼一通,又拿唐廉出來說事,想幹啥?」

    韓銘念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說住也成,說躲也成,橫豎你得讓我在這兒待一段日子。我留下對你好處多多,我可以幫你陪著香草,領著她到處散散心,說說笑話,變個雜耍啥的,你就放心去打理買賣上的事,這不一舉兩得嗎?」

    「我媳婦用得你陪嗎?你躲誰呢?」

    「躲我躲的人唄!一言為定了,不許反悔,我先睡了!」韓銘念一溜煙就跑回自己房間了。

    韓銘念就真在蒙府住下了。他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一天到晚就混在香草的院子裡,倒攪得一片熱鬧。院子裡的姑娘們都很喜歡他,聽他說外面的故事,或者跟他一塊兒玩姑娘家的遊戲。他幾乎什麼都會,打雙陸,葉子戲,斗百草,撲蝶都會,而且畫眉是一流高手,把長安那些時興的樣式在姑娘們額頭上試了個遍。

    不但如此,把晉氏綠兒都惹到了這邊來了。蒙時和寶兒回來,如果找不到丫頭和香草,估摸著就該在他房裡或者是小茶廳裡。

    有一晚回來,寶兒看見韓銘念正在給聽雨畫眉,差點沒氣死過去。等聽雨從房裡笑嘻嘻地走出來時,寶兒拽了她一把,她嚇了一跳問道:「幹啥呢?動手動腳的,你以為我是柳花巷子的姐兒啊!」

    「你剛才在幹啥呢?」寶兒一臉不高興地問道。

    「玩兒呢!韓少爺給我畫眉,畫的是小山眉,好看嗎?」聽雨把臉伸過去給寶兒看。

    寶兒皺緊了眉頭說:「難看死了,趕緊擦了吧!他哄著你玩的。」

    「才不是呢!亭荷姐姐她們都說好看呢!韓少爺說我的眼睛好看,還問我要不要去州府玩。」132do。

    「去吧,去了就賣了你,你只當他好人呢?一看就不啥好鳥!」

    聽雨嘟起嘴巴說道:「寶兒你真小器!」

    「我小器嗎?你拿眉毛給人畫來畫去,你……你是打啥主意啊?」

    「你這話啥意思呀?韓少爺好心給我們畫眉,還教綠兒姐姐配胭脂呢,咋了?」

    「橫豎我看著他挺煩的,不許他再給你畫眉毛了!」

    「畫了又咋了?又跟你沒干係!」聽雨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丟給他說道,「橫豎我們倆的帳清了,這荷包給你,往後不許再跟我說話,我不想搭理你。寶兒就是個小器鬼!」

    「真生氣了?」

    「哼!」聽雨說完轉身就走了。寶兒拿著那荷包看了又看,笑嘻嘻地說道:「繡得真好看,為啥沒繡鴛鴦的呢?幾根水草就把我打發了?」

    尋梅走過來瞧了一眼,問道:「是聽雨做的荷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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