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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二十八章 逛大廟偶遇仇敵 文 / 花椒魚

    道士一一問過後,飛快地跑走了。殢殩獍曉不多時,他拿了香來分給眾人,又引導著她們上了香,在旁邊說不少好聽的話,無非是就哄著你再多燒兩把香,打個蘸或者驅魔辟邪什麼的。許氏兩姐妹倒是聽得認真,香草是沒興趣的,反而更願意瞧瞧院子正中那棵參天黃果樹。士一道許時。

    那黃果樹下有一圈木柵欄,把樹圍了起來,柵欄上掛著福袋,福袋裡都寫著祝福的話語。香草一時興起,往旁邊桌案走去,也打算寫一個掛上去。

    這時,東垛殿的大門開了,從裡面走出幾個一身素黑的婦人。香草沒在意,只管提筆往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拿了五十文買了個福袋,把紙條裝在了裡面。她笑問那看守攤位的道士:「這福袋靈驗嗎?我要掛上去了不靈咋辦了?」那道士回答道:「只要你心誠意足,自然是會靈驗的。少奶奶求啥呢?倒不如再去前殿裡求個簽,心裡更自在些。」

    「萬一求了個下下籤,豈不是更糟心?罷了,我還是掛著福袋就行了!」香草轉身一臉微笑地把福袋掛上了柵欄。

    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呼:「老夫人!老夫人您咋了?趕緊把熏香袋子來!」香草好奇地轉頭一看,只見這幾個素黑衣裳的婦人著急地圍著一個老夫人大呼小叫。她定睛一看,喲,有不少熟人呢!當中那位不是唐少爺的娘唐老夫人嗎?這真是應了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呢!

    唐老夫人並沒有倒下,只是往後踉蹌了幾步,幾乎快要倒下去了。唐惠和嚴氏忙架著她的兩隻胳膊,大呼拿熏香袋子來。丫頭匆忙遞上了袋子,放在老夫人鼻邊嗅了嗅,她這才緩過一絲氣兒來。

    唐惠著急道:「娘,您剛剛才說靜了心,這會兒子又激動啥呢?就算瞧見那掃把星,也得保重身子才行吶!」香草知道唐惠說的是誰,不就是說自己嗎?她沒理會這幾個人,往後院正殿去了。剛走了幾步,唐老夫人就掙扎著甩開了唐惠和嚴氏的手,往香草跟前快步地走了過來,喊道:「站住!」香草回過頭時,忽見唐老夫人的巴掌甩了過來,她想也沒想就抬手擋住了!唐老夫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激動的氣喘聲。

    香草撥開了她的手說道:「您還是歇口氣兒吧,累著自己多不划算呢!」

    「真會說風涼話呢!」唐老夫人推開了伸過來扶她的唐惠的手,上前一步質問香草,「你良心得安嗎?我昨晚還夢見廉兒,他哭著跟我說死得好冤吶!你難道不會夢見嗎?」

    香草很認真地點頭道:「會啊,他也會來跟我說他死得可冤枉了,叫我好好活著呢!」

    「他沒一把掐死你,拖了你去十八層地獄嗎?」唐老夫人激動地指著她問道。

    「他掐死我幹啥呀?又不是我害死他的!」120ye。

    「啥?」唐惠氣憤道,「不是你?這全城都曉得你勾引了我弟弟,慫恿他跟你一塊兒私奔殉情的!你莫以為嫁了蒙時那笨蛋,就可以蓋頭換面了!」唐惠這麼一嚷嚷,上香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許氏等人聽見動靜,趕緊出來瞧瞧。許氏打量了唐老夫人一眼,拉了拉香草問道:「是誰呀?」

    香草一臉淡定地說:「唐少爺的娘!」

    「啊?」許氏等人都驚訝地發出了聲。

    唐老夫人咳嗽了兩聲,面色青黑地說道:「我兒子真是死不瞑目呀!他心裡有怨氣,所以在地府裡遊蕩,不肯投胎呢!這都是你害的!」香草翻了個白眼問道:「老夫人,您瞧見他了嗎?沒投胎您咋曉得呢?夢裡的事是您日思夜想才會出現的,跟那地府怨氣沒干係。」

    「娘,」唐惠扶著唐老夫人說道,「我早跟您說了,莫跟她廢話,她嘴巴麻溜著呢!往地府裡滾了一圈,倒把嘴皮子給練好了,可見那閻王殿裡也是不公允的!要不然,為啥不一併連她的命也收了去?」

    「那是她招子厲害,連閻羅王都把持不住呢!」嚴氏在旁冷冷地說道,「嫂子,跟她置啥氣呀?橫豎只有蒙時那腦子被驢踢了的才會娶了她!瞧瞧她身後那些鄉下人,只當換了身衣裳就是富貴人家了,真是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呀!」

    「哎,你這人說話咋這麼難聽呢?」許真花不樂了,抹起了袖子指著嚴氏問道,「我們鄉下人咋了?這兒寫了不少鄉下人進嗎?能穿啥衣裳是我們自己的事,跟你有啥干係?」「要顯擺也莫在這兒顯擺,回你的鄉下去慢慢顯擺,這是城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

    香草接過話問道:「除了你們蘇家那巴掌大的府邸之外,這縣城裡還有別的地方也是你買下來的嗎?我往哪兒走你那張嘴皮子只怕是管不住的,還是回家管好你自己吧!聽我相公說,你們蘇家那點家業也是挖了蒙家的牆角才挖出來的,一不小心全敗光了,只怕要回鄉下的人是你吧,」她說完轉頭對許氏等人說道,」不必理會她們,我們進去繼續燒香吧!」

    「你燒了也沒用!」唐老夫人聲音顫抖地喝道,「玉帝不會保佑你的!菩薩也不會保佑你的!你害我們唐家斷了後,會永世不得超生的!」她說到激動處,整個身子都在晃動,彷彿想使出全身力氣將自己內心的憤怒控訴出來,最好能用這些力氣把香草劈成兩瓣。

    香草轉過身,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您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您要是因為仇恨而蒙蔽了眼睛就不划算了。看不清是非,看不清黑白,更看不清到底是誰害了你的兒子。」「你這些話聽起來真像個婊子在講自己有多麼楨潔呢!」

    「您這話也像是一個憤怒過了頭,始終走不出陰影兒的可憐母親最無助的咒罵。看在唐少爺的份上,我只當您沒說過吧。」

    「你憑啥看我弟弟份上?你配嗎?你這會子自然可以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岸觀火了!天下像你這樣無恥的人多了去了!」唐惠冷嘲熱諷道。

    「唐大小姐,那個坐岸觀火的人是你吧?非要我說出來嗎?」香草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有話你就說,誰怕你呢?」唐惠一臉傲然地說道。

    香草從唐惠身上移開目光,看著唐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我要告訴您兇手就在您身邊,您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接受。因為就算您曉得這兇手是誰,您也會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您會一股腦地把罪名推給我。可是您也看見了,除了你們的漫罵,我在唐家得了半分好處了嗎?只怕最後,該屬於唐少爺的東西都落到了別人手裡!」

    唐惠聽著這話臉色都變了,搶先駁斥道:「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了!你這話是不是暗示我娘,是我和我相公霸佔了唐家的家業呀?」

    香草還是不理唐惠的話,繼續對唐老夫人說:「而我,也只不過是別人為了轉移視線的靶子而已。無論您能否想明白,我都要告訴您,就算我死了,您依舊會做噩夢,依舊會夢到您兒子哭著說冤枉,因為兇手根本不是我!您回去好好想想,當時只有我,唐少爺,以及您寶貝女婿帶的幾個人。在懸崖邊上到底發生了啥事情,誰清楚?唐少爺死了,我說的話您不信,您唯有相信您女婿的話,可蔣見金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你少污蔑我相公!」唐惠著急地嚷道。

    「我沒工夫污蔑他,只要他晚上不做噩夢就行了。唐老夫人,您還記得在我和唐少爺出事之前,唐家做過一批很貴重的銀法器吧?您去找找,那些法器還在嗎?指不定唐少爺的冤魂會附在上面呢!」她說完輕蔑地瞟了唐惠一眼,此時唐惠已經神情大變,慌張不已了。唐老夫人卻依舊鐵青著一張臉,沉重地呼吸著每一口氣。

    香草說完就回正殿裡去燒香了。等她們出來的時候,唐老夫人一行已經離開了。剛才迎著她們的那個道士又近前說道:「少奶奶剛才好威風呀!原來您是蒙時少爺家的,貧道聽過您不少事呢,今天才見了您的真面目,實在欽佩呢!」「不必說這些,有話就直說吧。」「想請少奶奶和各位移步到旁邊靜室裡,這才好說話呢!」

    「有啥背密的事嗎?」

    這道士一臉諂媚的笑容說:「少奶奶聽了必定會感激貧道的!」

    香草將信將疑,帶著許氏等人去了一間靜室。坐下沒多久,這道士就捧著一塊兒牌位走了進來。許氏忙問道:「這是做啥呢?多不吉利呀!」這道士笑道:「老夫人莫驚慌,先看看這牌位再說。」他把牌位正面翻了過來,認識字兒的一看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許氏姐妹著急地問道:「那上面寫著啥呀?」

    香辛一字一句地說道:「是蒙少爺的牌位!」

    「啥?」許氏驚叫了一聲,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你說啥,辛兒?是蒙少爺的牌位?」

    「是這樣寫著的,這城裡還有誰叫蒙時呢?」

    「那……那……那這咋回事啊?」

    香草從這道士手裡接過牌位,仔細地看了看,木牌不像是新作的,有些年生了。她對這道士說:「我曉得你的意思,我是買賣人,喜歡直來直去,你說吧我會付銀子給你的。」

    「少奶奶真是爽快,城裡人都說您是女中豪傑呢!貧道想著這事一定要跟您說說,否則貧道於心不安吶!」

    「牌子是誰放在這兒的?」

    「是蒙家大小姐放的。」

    「蒙嫻?啥時候的事?」

    「哎喲,那說起來就長了,恐怕是十來年前的事了。你不曉得,做我們這行的求著玉皇爺爺吃飯的,可玉皇爺爺有時候也不眷顧我們,香火少了的時候,廟裡有些不安分的道士就會接一些私活兒,就譬如這陰咒牌子!」15256726

    「啥是陰咒牌子?」

    「人還活著,可牌位先立好了,等於在閻王那兒去掛了個名兒,再放陰氣極重的角落奉著,好咒這人英年早逝。」

    「你哪兒來的牌子?莫不是你新作的?」香辛忙問道。

    「這位小姐說笑了,我這人雖缺口飯吃,可也不幹這損人的事。這木牌是前兩個月廟裡一個老道士升仙了,我從他牆角里尋出來的。當時上面還拿白布蓋著呢!」

    「豈有此理!」許氏憤然道,「草兒,這可不是小事,下這麼重的咒,可不黑心嗎?」香草把牌位往矮几上一扔,笑道:「蒙時現下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這牌位咋會靈驗呢?」這道士又說了:「少奶奶,這牌位不靈驗,指不定還會有別的招子呢!俗話說,防不勝防呀!」

    「就算拿了這牌位去問蒙嫻,她承認嗎?除非你手裡有那老道士記賬的本子。據我所知,像幹這缺德行當的跟那巫婆一樣,每筆都會記得清清楚楚,省得以後有人找她索命她記不清是哪一筆了。」

    這道士笑米米地說道:「少奶奶好聰明吶!」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扎線的小本子,外皮已經破損了,但裡面的頁還算齊全。他捧在手裡說道:「貧道不打算在這玉皇廟裡待了,總得混點盤纏吧?少奶奶好歹打發一兩個,也不枉我跟您獻回寶吶。」

    「得看這寶值錢不值錢,要是我中意,自然不會少了你一分一文,夠你走到濟南去了。」香草把錢袋解下來往矮几上一丟,落在桌上時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道士聽了聲兒,微微一笑,畢恭畢敬地把本子遞了上去。香草輕輕地翻看了起來,旁邊幾個全都圍了上來。許氏不識字,一個勁兒地問道:「寫著啥呢?密密麻麻的,有不少人來求過這缺德事吧?」

    「哼!」香草冷冷一笑道,「還真是不少呢!多數都是這城裡有頭有臉的,可算叫我打開眼界了。」她抬起頭對這道士說:「你要是不把這本給我,你打算去找這本子上的任何一個人,是吧?」

    「那是自然,我好歹要換些盤纏才行呀!東西您看過了,那銀子……」

    香草扯開錢袋說道:「銀錠有四個,攏共二十兩。你要是能再幫我做件事,這剩下的五兩碎銀子也歸你。」

    「您只管吩咐!」這道士急忙伸出雙手接住了香草丟過的銀子,臉上的笑容像綻開花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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