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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氣難平父兄被打 文 / 花椒魚

    定好珍珠頭面後,三人又去了幾家鋪子,把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吃過午飯後,他們打算置辦點像樣的禮物,準備帶著去大牢裡孝敬那孫牢頭和另外兩個衙役。

    走進一家乾貨鋪時,小滿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頭一看原來是大牢裡的張衙役。小滿忙拱手笑道:「張大哥,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我跟兩個妹妹正要去牢裡呢!」

    「先莫去,我有話跟你們說。」

    「客氣了!那孫牢頭實在過分了些,若不是仗著他是知縣大人掛名的姑父,只怕沒份兒做牢頭勒!」

    當他們急匆匆趕到牢門前時,孫牢頭將他們攔了下來。一張靠椅放在牢門前,他悠閒地躺在椅圈裡,翹起腿兒,用小耳勺掏騰著耳朵,舒舒服服地哂太陽呢。

    張衙役把小滿三人拉到了乾貨鋪子後面。原來這鋪子是他岳母家開的。小滿問道:「莫不是我姨夫和兩個表哥在牢裡出了事吧?」

    「犯人在牢中互毆,牢頭坐視不管,豈是正理?」

    孫牢頭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他收起小耳勺,不滿地盯著香草問道:「你想說啥?我買啥香粉給我媳婦,關你啥事?」

    「煩不煩吶?」孫牢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是跟你說了今天不准探視嗎?改天再來!」

    香草向張衙役謝道:「煩勞你繼續照看照看我爹和兩個哥哥,大恩此時不言謝,往後必定厚報!」

    孫牢頭驟然緊張了起來,指著香草喝道:「你到底想幹啥?」

    一個年輕的衙役跑了出來,問道:「牢頭,啥事?」孫牢頭招手叫他靠近,附耳了幾句。他立刻點點頭,飛奔出了衙門。

    香草忙問:「那你曉得是誰嗎?」張衙役搖頭道:「這種事他豈會讓我們曉得?那樣不就有把柄落在我們手裡了?不過我瞧著他最近幾日總是近午時才來牢裡,看上去疲倦得很,身上有股子酒味兒和女人的脂粉味兒。我猜他準是去了柳花巷子裡宿姐兒了!」

    「你……」孫牢頭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睜睜地看著香草三人揚長而去。

    「都回去吧,今天不准探視!」孫牢頭吹了吹耳勺,眼皮子抬都沒抬一下。

    香草三人出了乾貨店,也無心再置辦什麼禮物了,而是她們直奔大牢裡。

    香草冷冷地看著孫牢頭,笑道:「想必牢頭大人從其他某個恨毒了我的人那兒聽說了我這麼一個人。那你應該打聽打聽我會是個善罷甘休的人嗎?我奉勸牢頭大人一句,莫貪圖一兩盞淡酒一兩聲鶯啼燕鳴,叫別人稱了心,自己反倒丟了差事!明天我還會來,要是我父兄再受傷,那衙門前的鳴冤鼓就是替我備下的!」

    「王法?王法怕都是他一家的!」隔壁牢裡的一個犯人說道,「姑娘你不曉得嗎?這孫牢頭論起來還是我們縣大老爺的親姑父勒!他要是把人打死了,只怕縣大老爺也能判個無罪!」

    香草微微一笑,說道:「原來牢頭大人喜歡石榴齋的這種香粉,聽說這香粉叫雪脂茯苓霜,難得的貴價貨,五兩銀子一盒呢!看來牢頭大人真心疼自家的媳婦,就連香粉也只買最貴的!」zVXC。

    「那要等哪一天呢?」

    香草依舊一臉笑容道:「我不是想巴結牢頭大人您嗎?我想既然尊夫人喜歡這香粉,我這就去買兩盒給她,告訴她牢頭大人滿身都是這香粉的味道呢!」

    「撞上哪天是哪天唄!」他說著嘴角扯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們知縣大人的姑姑是個二嫁,正好就嫁給了孫牢頭。嫁了不到半年,那姓孫的就成了牢頭。香草姑娘,這事有些不好辦,你打算咋辦?」

    香實腫著一隻眼沖香珠笑笑說道:「ど妹,大哥沒啥事,你莫哭了!」

    張衙役發出了一聲無奈地歎息說:「這事我正要托人給你爹帶信兒呢!」香草著急地問:「張大哥,我爹他們到底咋了?」

    香實道:「大哥傷得最重,肩骨錯了位,腰椎也傷了,雖然我已經給他正位了,但還需要上藥才行。」

    「我說你這丫頭,好不知足啊!我放你去看了你的父兄,你反倒拿話來煩我!看完了就走!」

    小滿不服氣地上前質問道:「孫牢頭,你這話說得太糊弄人了吧!要是下次我們來又不准探視,那咋辦?」

    「這話咋說?」

    「朝我吼啥?」孫牢頭板起臉喝道,「這兒是牢房重地,豈是你這種人亂叫的地方?快走!」香草站得離孫牢頭最近,聞到他身上傳來一股濃郁的香氣。這香氣十分特別,是城裡石榴齋的新貨。剛才她和香珠去石榴齋買脂粉時,老闆特意給她們做了介紹。

    「我問孫牢頭為啥要打他們,孫牢頭翻了我一個白眼,要挾我說想幹就幹不幹就走人,不該問的莫問!我估摸著孫牢頭怕是受了別人的好處,專找你們父親和哥哥的麻煩勒!」

    小滿忽然明白了過來,剛要說出口,香草便用眼色打斷了。她對香附說道:「爹,你們再忍忍,明天我會請喬大夫回城來給大哥二哥看看。」

    香珠哽咽道:「咋辦呀,姐?難道就看著爹和大哥二哥在這兒受罪?」

    香附拉著她的手焦急地說道:「草兒啊,不必為我們擔心,千萬莫去找孫牢頭說事。萬一惹怒了,只怕你們三個都要遭殃啊!」

    出了牢房門,香草走到孫牢頭跟前問道:「請問牢頭大人,我大哥二哥為啥會受傷?」

    「由不得他不肯!爹,您沒事吧?」

    孫牢頭氣呼呼地盯著香草,想發怒卻有些顧忌。香草從袖子裡取出幾兩碎銀子塞進孫牢頭手裡說道:「牢頭大人與我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讓我們進去探探你也不吃虧,是吧?」孫牢頭咬牙切齒地收了銀子,揮手道:「進去吧!快著些!」

    「豈有此理!」香草三人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小滿氣憤道:「怕是有人請他去的!他一個牢頭每月能有多少俸銀,只怕去一次都不夠那些姐兒宰呢!」點衙走的。

    香草三人忙走進了牢房。黑漆漆的牢裡,香誠躺在地上,胳膊和臉都是紅腫的;香實靠在牆邊,一隻眼睛腫得像包子似的。香珠嚇得哭了出來,香草忙問道:「大哥二哥,你們還好吧?」

    「爹,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他暴跳如雷地踢了椅子,怒罵道:「他娘的,居然威脅到我頭上了!小虎子,滾出來!」

    香草雙手緊緊地抓著牢門欄,看著渾身是傷的大哥二哥,心裡真是比火燒還難受!

    「二哥,你那眼睛……嗚嗚嗚……」香珠哭得更傷心了。

    香草咬緊牙關說道:「問題不在孫牢頭身上,而有人想要我們不好過!」

    香附激動地撲了過來,說道:「你們咋來了?那孫牢頭肯讓你們進來?」

    「不就是想探望我父兄嗎?牢頭大人非要為難我,那我也沒法子呀!只好送些香粉給尊夫人拉攏拉攏關係,隨便告訴她柳花巷子裡的頭牌姐兒也喜歡這香粉!」

    張衙役說道:「前幾日,孫牢頭不曉得哪根筋不對了,找了個莫名其妙的由頭就把你大哥打了一頓。今天,你二哥說要給你大哥找個大夫看看,哪曉得孫牢頭又把你二哥揍了一頓!」

    小滿氣憤道:「那孫牢頭就能隻手遮天嗎?大表妹,大不了我們去州府告他!」

    香附側身動彈了一下,發出了一聲申銀。香實忙說:「大哥,你莫動了,你傷了腰椎,越動越痛!」

    「放心,我自然會走,但是我不得不提醒牢頭一句,雖說我不懂啥律例,但也曉得身在其位當謀其職,玩忽職守也是罪。我們的知縣大人向來注重自己的名節和政績,以清廉自居,若是自家人往他臉上抹黑,你說他會不會大義滅情?」

    張衙役對香草道:「今天是你二哥,只怕下回就是你爹了!我看啊孫牢頭是挨個挨個地收拾!」

    香珠嚇得臉色發白,拉著香草的手慌張道:「姐,要想想法子呀!爹那身子骨哪裡受得住孫牢頭的拳頭呢?」

    孫牢頭臉色霎時黑了,手掌往桌上一拍,指著香草問:「你這死丫頭想幹啥呀?你大爺我不是喝稀飯長大的!就你還敢威脅本大爺!」

    「容我想想!」

    「豈有此理!」香草氣憤道,「這還有王法沒有?」

    孫牢頭嚼著香酥花生米,翻了個白眼道:「誰曉得啊?可能是他們自己互相毆打的吧!」

    這張衙役與張金是趕馬道兒上認識的,因為都姓張,便認了親戚。他人很厚道,時常幫襯著照顧香附父子三人。再

    香草上前道:「我們許久沒見父親和兩個哥哥了,勞煩牢頭讓我們去見見。」

    離開了牢房後,小滿問香草有什麼打算。香草說道:「根源是在那賄賂了孫牢頭的人,是這人不想讓爹和兩個哥哥好過,也不想讓我們全家好過!」

    「要不然讓我半路攔下他,狠狠地揍一頓!」

    「這法子治標不治本的。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先要把那送賄的治住,再來治那收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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