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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在我榻上的感覺怎樣? 文 / 墨傾長風

    霧氣氳氤的房內,一個她非常熟悉的浴桶正往外冒著熱氣,白煙裊裊中,修長緊致的身軀破水而出,腰背挺拔地站在浴桶中央,晶瑩剔透的水珠自光滑的肌膚上滾落下來,順著肌理滑過結實的胸口,平坦的小腹,再沒入令人遐想無限的倒三角地帶……

    她猛地摀住鼻子,要死了,要流鼻血了。舒骺豞曶

    「是你叫我起來的。」浴桶裡的人似乎對於自己展現出來的誘惑毫無所覺,懶懶地倚靠著桶沿,掬起一捧水淋在身上,眸中一絲戲謔清晰可見。

    寧天歌無語,將頭扭向一邊,「你先坐下。」

    她是叫他起來,可誰能知道他正好在沐浴?誰又會在這個時候沐浴?

    墨離低低一笑,水聲微響,他已坐回水中,「能不能先把門關好?很冷。」

    背對著他將房門關上,寧天歌已然調整好心態,環著雙臂欣賞著眼前的美男入浴圖,好整以瑕地說道:「殿下,眼前有件非常緊急的事,殿下是穿上衣服之後再說呢,還是就這樣聽我說?」

    「幫我擦背?」墨離卻拿起掛在桶沿上的棉帕,側著頭笑問。

    「抱歉。」寧天歌看了眼身上,乾脆地拒絕,「我是阿七,不是寧天歌。不,就算是寧天歌,也只是殿下的主簿,沒有替殿下擦身的義務。」

    「早就知道不該那麼快揭穿你。」墨離歎了口氣收回手,認命地自己動手,「你就這麼就吧,什麼事?」

    寧天歌燦然一笑,「太子要來了。」

    水聲一止,墨離看她一眼,又回過頭去,優雅地仰起脖頸,棉帕上的水順著那優美的弧度緩緩流淌而下。

    「你不信?」她飄開視線,眼睛無意識地落在一旁的掛衣架子上。

    「這就是你說的緊急事?」墨離悠閒地洗著澡,不以為然道,「太子想做的事,誰能攔得住。」

    「你不怕我被他發現?」寧天歌瞥他一眼,在他看過來之時又迅速移開,「實話對你說吧,他就是追著我來的,估計這會應該已經進了你安王府的大門了。」

    「哦?」墨離頗有興致地看向她,「你是說,你這副樣子被他看到了?」

    寧天歌怎麼聽都覺得他有點幸災樂禍。

    「殿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還是真不明白?」她沒好聲氣地走到一旁坐下,順手扯過一個靠墊墊在胳膊肘底下,「我這樣子被太子看到了沒好處,他可是見過我的。」

    「嗯,是沒好處。」墨離贊同地點頭,又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她直覺想火大,他這是存心跟她玩呢?然而心思轉念間,她軟綿綿地靠入椅背,斜眼打量他。

    「有殿下這麼聰明的人在,哪裡還需要我來費心。」半晌,她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起身往裡走,「該怎麼辦,殿下看著辦吧,我先睡一會兒,殿下想讓我配合的時候就叫醒我。」

    身後墨離再無聲響,她唇角微翹,張開雙臂擁抱他床上柔軟的被褥去了。

    該做什麼,他自然會有辦法,她進入這個房間就等於將他拖下了水,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她還費那麼多心思做什麼。

    許是昨晚一夜沒睡,人一放鬆下來困意便擋也擋不住地襲來,寧天歌剛一沾上枕頭,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也不強撐著,閉起眼睛偷空打盹,隱約中,外面瀝瀝的水聲還在繼續,在靜謐的房間裡更像催眠一般,促得她更加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忽然一重,一個溫暖的身體壓了下來,寧天歌猛然睜眼,抬手就要一掌拍過去。

    「太子來了。」低低的聲音響在耳畔,又麻又癢,「若不想他起疑,你就好好配合我。」

    她微一遲疑,臉上的面具已叫他揭下。

    「還好,是平時那張臉。」墨離端詳著她的臉,神情甚為可惜,「本來還想看看你的真面目,這回又落空了。」

    「想看我的臉,殿下就等著吧,三年五載之後有可能。」

    正說著話,身上那男人的手已不安分地去解她腰上的帶子。

    「你做什麼?」她頓時沉了臉,抓住他的手。

    「你頂著寧天歌的臉,穿著一身女子衣裙,是想讓太子把你兩個身份都發現麼?」墨離掙開她的手,雙手齊下地去扒她的衣服,「太子已經在門外,他們拖不了多久,還不快把這身衣服脫了。」

    寧天歌剛才困得渾沌,此時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亦不再多話,瞪著他道:「你起來,我自己脫。」

    墨離抿起一絲笑意,「是你叫我起來的。」

    這話如此耳熟,她直覺不對,想讓他別起了,他已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這,這,這……這不就是剛才看過的那副身材?!

    她無奈地望著床簾,「殿下,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墨離低笑,愉悅而動聽,「穿上衣服怎麼做事?」

    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扯了旁邊的被子扔給他,「殿下蓋上被子吧,天冷,仔細著涼。」

    墨離也不反對,將被子披到身上,見她還未動作,不由揚眉。

    「太子殿下,我們主子在沐浴,真的不方便進去。」這大嗓門一聽就是剛才未見人影的墨跡。

    「不過是沐浴,有什麼不方便的。」墨承的聲音傳來,「他與我都是男子,見了又有何妨。」

    「話不是這麼說的。」墨跡絲毫不買帳,「換作殿下在沐浴時有人進去打擾,恐怕也會不高興吧?」

    「若是別人自然會有不快,但若是七弟,則另當別論。」

    「哎哎,殿下,你不能硬闖啊,我們主子可是會治我們罪的。」

    「有我在,他不會怪罪你們。」

    「殿下,你可不能害我……」

    墨離笑睨著寧天歌,「再不脫,可就來不及了。」

    ——

    墨承漸漸不耐,一手揮開墨跡,示意身後的侍衛將他攔住,自己抬手便要推門,一名黑衣女子閃身擋住他去路。

    「是你!」墨承退開一步,緊盯著阿雪。

    那日在崇德殿阻止他殺李正的人,正是她。

    「殿下,請你到前廳等候,有何事請等我們主子沐浴之後再說。」

    墨承冷笑,他一直以為那日殿內的人是皇帝安排,未想竟是墨離的人,此時一見,那日的狼狽情景又閃現在眼前。

    因為墨離,他失去了殺李正的機會,還壞了皇帝對他的印象,低微地跪在皇帝與墨離面前,並失去了對吏部與刑部的掌管權。

    因為墨離,他的母后被皇帝禁足在頤華宮,不知到何時才能解禁。

    今日,哪怕沒有那名女子之事,他也要闖他一闖。

    並不打話,他陡然出手向阿雪揮出一掌,借她閃避之際,抬腿猛然踢在門上。

    雕花木門經不住如此大力,砰然被踢開重重地撞在牆上又反彈回來,碎木屑四處紛飛,半扇門板已被撞得支離破碎。

    大步踏入,他先是看了眼已經沒有熱氣的浴桶,陰冷之色更為明顯。

    抬手一推,展開的屏風被推至一邊,眼前再無遮攔之物,然而他沒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室香艷。

    高聳的錦被下,光潔優美的肩膀**呈現,在這驚天動地的聲響中,上面的人驀然翻身而下,拉過被頭將身下的人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做好這一切,墨離才悠然轉身,手支著腦後,緋色的唇弧微微勾起,「五哥,你這是幹什麼?」

    屋外已經交上手的眾人聽到裡面這震響早已停了下來,紛紛衝入,腳步紛雜,人人臉色凝重,然而在看到裡面情景的剎那,個個兩眼圓睜,站成了木樁子。

    他們,撞破了安王的房事?

    「七弟,哥哥路過此地,便想進來看看你。」墨承吸了口氣,道,「你手下說你在沐浴,百般阻撓不讓我進,我一時情急便撞壞了你的門,你莫要介意。」

    一時情急?

    不說闖,也不說壞了他的好事,只是避重就輕地說撞壞了門,他又豈能為一扇門而生氣?

    墨離輕笑,「當然不會介意,五哥想來看我,便是將我這府裡的門都踢壞了,我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只是……」

    他很是溫柔地撫了撫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縷長髮,「只是五哥嚇著了我的人,難得的一場溫存也讓五哥給攪了,唉……這個損失可是彌補不回來了。」

    墨承盯著被子下的人,心裡的疑惑絲毫未減,聞言哈哈一笑,抬步向床邊走去,「別的事還好說,這種事哥哥我可彌補不了。不知與七弟溫存的是哪位,不如讓哥哥看看。」

    「這可不行。」墨離佔有性地將被子裡的人往懷裡一帶,伸出一手阻止了墨承意圖掀被的手,「五哥,這種事是最為私密之事,本就不可讓他人看到,如今你們這麼多人撞見也就罷了,若要再將被子掀開,是否太說不過去了?」

    墨承遭了拒絕,並不尷尬,反將墨離的手推開,一手抓住被角,嘴裡說道:「七弟這話說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府裡還沒個妻妾,父皇一直惦記著這事,我不過是想看看她是誰,回頭跟父皇說說,讓父皇早日給你下個旨,你們也好早日完婚。」

    「不勞五哥費心,這娶妻的事不急,等我想成親的時候自會跟父皇提的。」墨離手中用力,摁住險些被墨承拉開的被頭,笑意不改。

    「成家立業乃是人生大事,七弟怎可不認真對待。」墨承亦是滿面笑容,眼中卻有絲陰霾。

    他若連這小小一床被子都對付不了,日後還怎樣對付老七!

    沒有人放手,誰也沒有搶了上風或是落了下風,那被子一頭被兩隻手繃得筆直,一人往上拉,一人往下摁,門口眾人看得進退兩難,誰又能懂得這到底是因為被子下面那個人,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墨承臉上漸漸掛不住,側躺在床上的墨離氣定神閒對他淡淡而笑的神情此刻分外刺眼,若再僵持下去,丟了臉面的人只有他。

    一抿唇,他手掌猛一用力向上一扯,只聽得『刺拉』一聲,被面被撕成兩半,羽絮蓬然飛揚,隨著被子帶起的風散落了滿床滿地,在滿屋子飄散的飛絮中,被子下蜷曲著身子將頭埋在臂彎裡的人赫然出現在眾人眼裡。

    「五哥!」墨承斂去笑意,沉聲警告地叫了一聲,隨即將那個受了驚的人圈在懷裡,柔聲道,「天歌,沒事,一切有我,你不要擔心。」

    天歌?

    這個結果與墨承的猜想相去極遠,他不顧兄弟之間勉強維繫的表面功夫,摁住那個單薄的肩頭將那身子強行地扳了過來。

    果真是寧天歌。

    「寧主簿,還真是你。」墨承掩飾著心中的失望,哈哈一笑的同時又有另一種痛恨之意升起。

    為何都選擇了老七,而不是他!篤定認為寧采詩對他一心無二,沒想到剛宣旨就被她當場拒絕,雖然他對這突如其來的指婚也極為不解,認為寧采詩成不成為太子妃都不重要,但遭到這種如此強烈反對的滋味可不好受。

    原以為寧天歌能為他所控,結果還是成了老七的人。

    若平時也就罷了,此時親眼所見,這種恨意便越發深刻起來。

    寧天歌往墨離懷裡縮了縮,臉色更為蒼白,一雙眼睛漸漸泛起盈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

    墨離長臂一伸,取出床尾的一塊毯子蓋在兩人身上,語氣與神情都極為冷淡,「五哥,人也看到了,不該看的也被你那些屬下看了,此事你自己說吧,該怎麼辦。」

    「今日是哥哥欠考慮,七弟放心,除了在場的這些人,不會再有任何一人知道,若不然,我割了他們的舌頭。」墨承迫於理虧,不得不向他服個軟,心裡很是憋氣,轉身喝道,「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主子。」那些侍衛根本無需他多言,對於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心裡清楚得很。

    「聽到了就出去!」墨承心情不好,將怒氣都撒在他們身上。

    回頭在寧天歌身上掃了一眼,向墨離告辭,「七弟,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設宴為你與寧主簿賠禮。」

    「好說。」墨離安撫地拍著寧天歌,沒有抬頭,態度並未因他的話而有所改善。

    墨承極為不快,再不看他們,拂袖大步離去。

    守在門口的墨跡與阿雪各自看著別處,對他的離開理也不理,並順手關上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總算是安靜了。

    寧天歌靜靜地窩在那裡,對於今日這樣的情況覺得有些疲倦,這是在她決定回京都之前就預見到的,只是時間一久,有時候便會產生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透不過氣……

    她眉頭一蹙,推了推那雙紋絲不動的胳膊,抱得這麼緊,難怪她會覺得透不過氣來。

    「殿下,太子走了。」

    「我知道。」頭頂,墨離懶洋洋地應道。

    「……我是在提醒你,你可以放開我了。」鼻端處清新的蘭香與沐浴後好聞的男子氣息混在一起絲絲縷縷纏綿不絕,她用手扇了扇風,不知道是他的胸膛太熱了還是怎麼的,她只覺得臉上騰騰地冒著熱氣。

    「為什麼要放開,我覺得這樣挺好。」墨離將胳膊又收緊了些。

    扇風的動作頓在那裡,寧天歌緩緩抬起頭,「殿下,被銀針扎過的感覺怎樣?」

    「你現在沒有銀針。」他平靜地指出一個事實。

    「現在我是沒有銀針,但殿下別忘了,我的手就是最好的武器。」她兩指一叉,點在他的腰間要穴上,「你說我要是點下去,後果會怎樣?」

    末了,似乎怕墨離不當回事,她又加了一句,「殿下大可以一試。」

    好似過了很長時間,墨離沒有說話,也沒有放開她,她加重了指尖力道,卻不敢下手,上次銀針在他臉上扎一下不會有大礙,然而此次她還真只是威脅而已。

    上面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圈在她身上的禁錮漸漸鬆開,她往後一退,將整條毯子裹在身上。

    「被子壞了。」墨離無奈地作出提示。

    「我知道。」寧天歌光明正大地看著對面春色,這男人的皮膚未免太好。

    「我是在提醒你,你應該分一半毯子給我。」對於這種不自覺的女人,他頗感頭疼,只得伸手去扯她身上的毯子。

    「為什麼要分給你,我覺得這樣挺好。」她拍開他的手,把他的原話奉還。

    墨離看著被拍紅的手背,靜默少頃,忽而笑問,「你覺得,在我床上的感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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