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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財色無雙" 第8章 第九十九章 農業技術改良所 文 / 萬字旗下的大清帝國

    一夜長談,一直談到了東方發白,周星才將自己的打算,一切的條件,都向黃得榜說明了,黃得榜呢,則完全是陷入了一種稀里糊塗的境地,又是不信,又是想知道,對於周星的辯駁,又感到卻有些道理。

    「老爺?老爺?」外頭,三夫人派遣的丫鬟,都叫了幾遍了。

    雄雞高昂婉轉的歌喉此起彼伏,唱出了新的一天的開始,黃得榜卻沒有絲毫的疲憊,因為,周星講的前景,實在是太誘惑人了!

    「嗯,我們黃家全部的田地,一年不過是六百萬斤的產出,一大半讓租借戶得了,再交五十萬斤皇糧,再亂七八糟交些,真正到了我黃得榜的手裡,一年能夠剩下五十萬斤就不錯了。這裡還要養活一百多家丁,幾十號丫鬟,僱傭長短工,真是勉強啊。如果照你的辦法,真成的話,我們一年能剩下的,就不止千萬斤了!」黃得榜根本不理會丫鬟,將她們攆了出去,兩眼放光。

    「老爺,請你支持我!」

    「好,我就試試看。」

    費盡心機,口乾舌躁,周星終於贏得了勝利,黃家的家主,黃得榜先生,董事長,總裁先生,終於答應幫助他,信任他,給他改革的權利了。「周星啊,如果你的方法行得通,你就是我們黃家的智多星,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個,我沒有奢望過,只要能夠將糧食產量提高了,一切都能夠好起來,我就高興了。」

    「不過,我只能給你一百畝地來做!」

    「好,一百畝就一百畝,可是,老爺得答應,幫助我製作洋化肥!」

    「好,隨便你,」

    「老爺啊,我已經反覆向您說明了,洋化肥的功效,就像洋槍洋炮一樣厲害,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得要大量投資,我雖然偷聽了洋人的談話,知道了一些,可是,卻不是多詳細。也可能弄不成!」

    「好了好了,既然洋人能夠弄成,咱堂堂正正的中華之人,自然也能弄得成!我就不信,洋鬼子能叫一畝地產一千斤,到了我們這裡就認五百斤?別說了,周星,就衝著你這份上進心,就衝著洋人鬼子的伎倆,我們就得好好弄,你的意思我懂了,你需要錢買東西,好,我給你,說,多少?」

    「老爺,五百兩,我一定還你的!而且是加倍!」

    「好,就五百兩!如果你真的弄不成,壞事兒了,我也不埋怨你!」

    「老爺,我,我真的很幸運,能夠遇見您這樣開通的,有眼光有膽魄的東家,真的,換成了別人,一定不敢答應!」周星順便將一頂大帽子戴在了黃得榜的頭上,高興得後者陡然就綻開了笑容。

    「洋人的鬼腦袋裡,到底裝得什麼?洋人就是能啊!」黃得榜感慨地說:「洋人的槍炮,我們都知道的,厲害,我朝幾位督撫大員,都在可著勁兒仿造,我在地方上,有機會見過,洋炮放著時,天崩地裂,威力非常,難怪之前,我們朝廷的大軍戰他們不過。可是洋化肥到底怎麼功效,實在是很期待呀!」

    周星告辭,黃得榜打著呵欠:「白天你就別跟著他們亂忙了,也不頂用,只要你能夠將千斤的小麥和玉米給我弄出來,比什麼都強,千斤,千斤?多少年來,我們祖宗種地,都是三二百斤,要是我們真的能夠一畝田種出兩千斤的小麥和玉米,那還了得?天翻地覆啊,世上就再沒有苦難之人了!」

    回到住處,周星稀里糊塗就睡了,一覺睡到了下午,這才起來,到了灶上,叫人做飯吃,然後轉回去,路上,碰見了鮑國寶,鮑國寶一見周星,就兩眼放光,「星哥,快來,那個怎麼樣了?」

    周星知道他說的是紅杏,忍耐了噁心,立刻拉了他悄悄地到了牆壁角落,看著他,十分抑鬱,接著,眼圈兒就紅了。

    「怎麼了星哥?」鮑國寶被他的古怪神情嚇了一跳。

    「我還是說了吧,不說的話,叫你牽掛,以為我周星悔改,說的話,又丟人,這些天我正在納悶呢,紫嫣說,自從我去了漢口以後,紅杏的行為就很古怪,半夜裡夢遊,拿著刀子亂砍,可把紫嫣嚇壞了,我回來的那天夜裡,又是那樣,嚇得我一夜都沒有睡好,這不,我剛跟東家說過,東家說,準備幫我請醫生呢!」

    「呀,這是真的?」

    「我騙過你嗎?」

    「這個……」

    「這個什麼?倒是你騙過我,和丁姑爺賈師爺一起……」周星意味深長地說。

    「哦,不不不,星哥,我信。」

    「我知道你不信,哦,你知道不知道我和士成,丘師爺打賭的事情?」

    「知道啊,喂,星哥,這回你可不對勁了,要是輸了,得把老婆搭進去,你傻呀?」鮑國寶焦急起來。

    周星一笑:「我巴不得自己輸呢,要是把紅杏輸過去,我就輕鬆了,既用不著承擔嫌棄她的罪名,又能把禍害轉嫁他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哦,原來如此!」鮑國寶恍然大悟:「怪不得星哥這麼膽大,原來是不怕輸,就等著輸呢!」

    周星攔截住了他:「你想不想痛快啊?跟隨我星哥闖蕩?」

    「怎麼痛快?咱連一個女人也沒有呢,」

    「瞧你那點兒出息,哦,我告訴你,咱們府裡的水姑,真的很有意思,剛才,她還跟我打聽你的事情呢,哦,我不說了,你走吧!」

    鮑國寶被他半截兒話一詐,立刻就崩潰,陪著笑臉兒:「星哥,你說,有什麼事情?」

    黃得榜答應的條件,立刻就要備齊了,而他周星,也要循序漸進地進入角色,進行晚清農業技術大改革的實驗了,需要人手,需要資金,需要很多東西,這不,想來想去,覺得鮑國寶還是一條好狗,只要你籠絡得法,跑腿還是蠻不錯的。因為有水姑的誘惑,鮑國寶當即就答應了。

    周星讓鮑國寶出去,見了人就問問,看誰願意跟著他混,然後,自己去找何管家。

    何管家和龐二管家正在倉庫裡忙著,見了周星,要他幫忙,周星一面幫忙,一面趁機將自己和黃東家之間的談話概要講了:「兩位前輩,以後,我還要有許多事情懇請兩位幫忙,希望到時候多多教導。」

    「老爺答應了?行!只要老爺答應的事情,我們一定幫襯!」

    秋收季節雖然忙碌,卻也分著階段,將玉米和高梁都收了,秸桿兒整理出地面,暫時還有些空閒時間,豆收割以後,曬在場院裡等干了再打,高梁穗兒也滿滿當當地在黃家大宅院裡堆積如山,有了時間,不分白天黑夜,男女老少,大家都開始剝玉米皮,扯了捆成十個八個的一堆,懸掛在院牆上,屋牆上,或者是大樹上,那時,滿眼看瑁,都是黃澄澄的或者白嘩嘩的玉米棒。

    周星已經將人手務色齊全,而且,還專門請黃得榜出面,指定一塊田地,作為將來自己的實驗田。

    黃得榜也很有意思,不僅親自前來指定,還叫了許多人來看,他特意將丘師爺帶去了,還叫那個小家丁,士成也去了。在周星看來,自己的一番運作,成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士成,讓他跟著紅了起來。

    那天,真是熱鬧,因為,周星舉行掛牌儀式!

    做人要低調,做事要高調,是周星的一貫原則,為了爭取大家的支持,他要將氣氛造足,而黃得榜,抱著要和洋人鬼子較量的暗勁兒,也極力地支持,所以,周星做起事情來,風生水起,異常順利。

    為了給周星捧場,為了表示自己是個開明東家,為了表示自己對家人打賭公平的態度,黃得榜叫全部的家中人等,都來這兒觀看。能在大忙季節,停息了活計來觀看一場鬧劇的,當然轟動一時,黃家的人都來了,包括家丁們,長短雇工們,女人們,小孩子們,女人們雖然扭扭捏捏,用了手帕什麼的遮掩,都爭先恐後,而孩子們在唐老鴨師傅的帶領下,幾乎是傾巢出動。

    「呀,幹什麼呢?」小龍問。

    「是啊,玩什麼?死鮑魚手裡咋舉著那麼多的鞭?」秋寶悄悄地驚呼,老實說,按著那麼多的鞭炮,他們都眼讒手癢了。

    「大牌子,上頭寫的什麼?」

    「誰知道,人家用布蒙著呢!」

    孩子們的議論,雖然高高低低,卻不會受到大人的責備,所謂童言無忌,因此,最能反應人們的心情,看看場面上數百人的激動情景,黃得榜略微覺得自己有些荒唐,就為了一個管家的一番說詞,就下了這麼大的場面?不過,兩榜進士的嘴巴,不是胡說的:「最近,洋人製作了新的肥料,能夠叫田地裡的小麥和玉米大大增產,我們黃家的三管家周星,辛辛苦苦地西天取經,借助了會洋話的方便,從洋人那裡得了信息回來,決定學一學洋人的本事,雖然說種地務農,乃是體力之事,聖人不屑。卻又是國家大經,至關重要,此事若能成,則是我百姓的大幸,若不成,我黃家願意成年一切損失,以成全這一西學中用之壯舉。」

    黃得榜的話,立意重大,溫文爾雅,立刻叫所有的人都肅然起敬。

    鞭炮聲響徹雲霄,炸得許多人趕緊摀住了耳朵,接著,由黃得榜親自手持剪刀,將紅絲綢布上絲結剪斷了,然後,在硝煙瀰漫之中,一面大匾額高高地掛了起來:農業技術改良所。

    在硝煙中,更多的人是傻傻地東張西望,一直納悶,為什麼在莊園之外,這麼一大片黃家的貧瘠旱地上,要突然搭建起這麼一座草房,

    而且,還要大張旗鼓地慶祝。

    周星的心情,異常激動,不錯,真正的事業,就要在這裡起步了,他有理由相信,以自己的見識和基本的科學知識功底,試制化肥,例如尿素和碳酸氫銨一類的新化肥,是完全可以成功的!

    如果中國的農業技術,在短時間內,能夠突飛猛進,實現糧食產量的巨大飛躍,那麼,國家的形勢就能夠得到迅速改觀,而全國百姓的生活,也能夠得到最大改變。

    富強國家,就從農業基礎起步吧!

    老子要做晚清的袁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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