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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噩夢。 文 / 秋水靈兒

    不知疲倦的瘋狂,從地上又到了床上。舒歟珧留

    天濛濛亮的時候,高逸庭終於從混沌之中慢慢醒轉了過來,頭疼欲裂,四肢疲乏,整個人一點也不想動彈,然而,想起昨夜的歡愉好看的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

    他不禁有些好笑,這樣的春夢,已經多少年沒有過呢?還真有些荒唐呢

    只是,還這般真實?

    呵嬪。

    竟然會對她做這樣的夢?

    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喜歡李青歌了嗎?

    暗自搖頭,有些自嘲自己昨夜的荒唐,即便是個夢,那他在夢裡的行徑也太放蕩瘋狂了些漏。

    正好笑,突然,懷裡一個溫軟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女人的嚶嚀聲傳入耳中。

    高逸庭頓時全身僵硬,亦是驚愕的不行。

    怎麼回事?是誰?李青歌嗎?

    忙睜開眼睛,朝懷裡望去,就見那女子一個翻身,將臉埋進自己的懷裡,一頭烏髮妖嬈散開,擋住了她的臉,更可怕的是,他還發現,自己與那女子皆是身無寸縷。

    「」不知是什麼感覺?驚愕過後竟是更多的驚喜。

    昨夜那個夢,哦,不是夢,是真的。

    那李青歌——

    不覺的抬手,輕柔的撫起那散落在胸口的柔軟髮絲,高逸庭心底湧起絲絲縷縷的溫柔。

    好,要了她也好。

    雖然她還小,但是,他會負責到底,大不了提前娶她過門。

    他不會虧待她的。

    「唔」許是被他摸的舒服了,懷裡的人兒像小貓似的,在他懷裡又蹭了蹭,讓高逸庭忍不住想看看她睡熟了時的模樣,手指輕輕撩開那烏黑的髮絲,漸漸露出一張半殘的容顏。

    「啊!!!!」高逸庭一聲驚呼,嚇的往起一坐,本能的就將女人給推了出去。

    夏之荷被折騰了一夜,正自昏睡之中,冷不防身子一沉,就像從高處墜下那般,讓她猛地醒了來。

    然而,才睜開眼睛,就覺眼前突然晃過什麼,緊接著,一股力道踢在胸口,整個人就如球一般被人踢飛了出去,身子輕盈,騰空而起,然後,又重重的掉在了地板上。

    「啊。」這一摔,夏之荷算是徹底醒了,感覺胸口像是要碎了一般,四肢更像是被人拆卸重組了,難受的恨不能死掉,可即便疼痛,她卻是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只痛的滾在地上,嗚嗚哀嚎著,腦子裡一片空白,猶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高逸庭怒火沖天,隨意套了件衣服,便跳下床,看著地上女人扭動著光裸的身子,越發覺得醜惡的不行。

    「賤人,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爬上本少的床?竟然與我」後面的話簡直難以啟齒,高逸庭氣紅了眼睛,更像一頭瘋狂的野獸般,一腳踏上夏之荷的胸口,狠狠一踩,逼她回答。

    夏之荷胸口被踩,只覺得呼吸都要被全部奪走?不禁臉色憋的紫漲,她不由抬起臉,想看清高逸庭,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剛才還只是模糊,此刻,近距離的看清楚,高逸庭再好的修養也繃不住了,當即扶著桌子乾嘔了起來。

    這是怎樣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般,大半張臉一片烙紅,上面還起著白白的水泡,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該死的醜女人,竟然

    他要殺了她。

    轉身,抬掌,他當即想劈死這混賬女人。

    「大表哥。」夏之荷掙扎著坐起身,看到高逸庭,眸裡閃爍著驚喜,但瞬間卻是無限委屈,忙將地上散落的衣物撿了來護在胸口,「大表哥,你你太過分了。」

    剛才是他將自己踢下床的吧?還用腳踩她的胸口,質問她為何爬上他的床?

    嗚嗚嗚好可惡,他都已經將她折騰的這麼慘了,還敢來問她?

    是沒有認出來她嗎?

    不自覺的將散落臉側的髮絲捋到了耳後,夏之荷仰首,淒楚而幽怨的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狠?」更狠的是他卻將她當成了替身。

    不過,她不會讓他反悔。

    哼,她都已經將一切給了他了,那麼,今後,他就得將李青歌三個字完完全全的從心裡給剔除乾淨了。

    不然,她就要他好看!

    「你在看什麼?」她故作嬌羞,將衣服往上又拉了拉,見高逸庭依舊愣神,不禁蹙著秀眉,媚眼如絲,嗔道,「還看?」

    高逸庭只靠著桌子,怔忡的望著她,再次確定之後,方驚悚的出口,「荷荷兒?」

    「你才認得我?」夏之荷嗔怒的睨著他,一面伸出一隻手,嬌滴滴的道,「還不快抱我起來,難道在地上一夜還不夠?」

    高逸庭仍舊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大早醒,發現春夢是真的,結果女人不是李青歌,卻是個醜陋的陌生女人,讓他憤怒羞辱的想殺人,然而,夏之荷那一聲『大表哥』卻直接將他從憤怒中揪了出來,然後又丟進更深的噩夢裡。

    看著那熟悉的眼睛裡迸發出的驚喜,高逸庭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眼前這個像是被毀容的女人,就是夏之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夏之荷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又為何會跟自己

    「大表哥」見他眼底露出迷惘之色,夏之荷不禁又怒了,自己想慢慢的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雙腿無力疲軟,隨後又跌坐在地。

    「你到底抱不抱我起來?」夏之荷雙目通紅的朝高逸庭吼了起來。

    冰冷的地面很容易讓她想起昨夜的羞辱,她的第一次,竟然連張床也沒有,直接在地上就給人辦了,比外面賣的妓子還不如——

    「到底怎麼回事?」忍著作嘔的感覺,高逸庭雙眸憤怒的望著她,「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夏之荷氣惱的不行,難道做過之後他還不想認賬,「大表哥,你該不會不記得你昨夜做了什麼吧?你可是將荷兒都總之,荷兒現在是你的人了,難道你想賴賬?」

    一句話直接燒燬了高逸庭所有的理智,他本能的認為這一切是夏之荷的圈套,她故意趁自己不備,施技上了他的床,還將自己弄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想做什麼?博得他的同情嗎?

    「賤人——」猛然蹲下、身子,高逸庭一把扼住了夏之荷的喉嚨,對著她殘破的容顏,一雙眼睛冷若冰霜,那裡的陰森氣息宛若來自森冷的地獄,「你就這麼不懂得自愛嗎?為了得到我,不惜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要你?我就會忘記從前你是怎麼背叛我的嗎?」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咬出來的。

    「嗚嗚」夏之荷雙手死死的掰著他的手,緊扼的喉嚨脹痛不已,呼吸一點點的被抽走,然而,她卻張大著嘴巴,說不出一個解釋求饒的話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無辜慘死在他手下之時,高逸庭卻用力的甩開她,像是甩掉一塊垃圾似的,那嫌惡的眼神讓夏之荷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他當時瞧著她的樣子,就像瞧著一隻噁心的蛆蟲。

    對,噁心的蛆蟲。

    充滿的厭惡蔑視。

    「不,不,咳咳咳大表哥,你聽我說。」夏之荷一隻手揉著脖子,一隻手撐著地面,想起來與他解釋清楚。

    她是冤枉的呀,她不是耍盡手段要爬上他的床,她是為了救他呀,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才對。

    可想不到,一大早醒來,沒有看到他感激的眼神,沒有聽到他感激的話語,反而是被他踹下了床,還差點被他掐死,更可惡的是,還要被他冷言惡語的咒罵奚落。

    「解釋?」高逸庭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地上掙扎起來的她,看到那薄薄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被肆虐的痕跡,不由冷笑,「你要解釋什麼?難道不是你主動爬上我的床?難道不是你想借此手段留住我?難道」

    他突然想到這些日子,她無端討好自己,三番兩次的來他這邊,雖然都被擋了回去,但是,她的心思卻完全擺了出來。

    是了,她定是覺得自己落魄了,沒有靠山了,這才又吃了回頭草,打算重新在他這裡找些安慰。

    但是,沒料到他已經鐵了心不要她了。

    所以,才會用了這種下作的法子吧?

    夏之荷啊夏之荷,他究竟是看錯了她,還是她本就是這樣下作的女人?

    「我」夏之荷委屈的不行,一邊流淚一邊哭道,「我是想留在你身邊,可是,我沒有主動爬上你的床,昨晚的事情,都是被逼無奈,因為你」

    「看來,昨晚沒讓你快活到?」不等她話說完,高逸庭眸底掠過一絲陰森的邪惡。

    「」夏之荷被他邪惡的眼神嚇的一抖,忙抓著衣服朝後退了幾步,警惕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她真的不行了,昨晚他的需索無度已經讓她耗盡了心力,再來,她只怕真會死的。

    「哼。」看她警惕的望著自己,高逸庭眼裡露出一抹嘲諷,「你以為我還會再碰你?」

    「那你?」他的樣子似乎十分不屑碰她,讓夏之荷心裡到底有些不甘,「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

    高逸庭眼神陡寒,冷冷的望著她,那眸中散發的寒意,宛若千年不化的冰霜,即便是這樣的季節,也凍的夏之荷全身瑟瑟發抖。

    「你想幹什麼?」本能的,夏之荷覺得他對自己不懷好意。

    「你年紀也不小了。」高逸庭突然背過身去,不再看她,好似,再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一般,他只冷冷的說著,聲音冷的像冰,沒有一絲溫度,更沒有感情。

    夏之荷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是期盼還是緊張的,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後背,等待著他接下來會說的話。

    心裡同時也在做著決定。

    好吧,儘管高逸庭官位不高,亦沒有大富大貴,但此刻自己也算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再加上年齡也不小了,再拖上兩年,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面對高逸庭這樣的,能將就著她也樂意了。

    那個三殿下,儘管心中有萬分不捨與留戀,但終究不是她能高攀的上的。

    幾次與三殿下交鋒,她差點連命都沒了,真的不敢了。

    罷,就他吧,高逸庭。

    大太太那樣子,怕是也沒個幾年好活了,等她一死,自己立刻就能成為這高家的主母,到那時,一切還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吃香的喝辣的,生活還會如曾經那樣美好的。

    她夏之荷又會回到當初被人頂禮膜拜的日子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在耐心的等著,等著高逸庭說娶她的時候,她就會直接點頭答應。

    「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是嫁人的時候了。」高逸庭繼續道,聲音裡透著無限的嘲諷,「或許,你早耐不住的想找男人了吧?如今,既然你爹娘不在了,你又投靠了我來,那麼,我自然會替你做主」

    夏之荷越聽越覺得他這話不對,他替她做主?什麼意思?難道不是他娶自己?

    「城東有戶人家,條件還不錯,家裡做著殺豬賣肉的買賣,雖然賺的不多,但也不會短了你的吃喝,何況,你不是很愛吃烤乳豬麼?到了那裡,只怕有你吃的。」

    稍稍勾唇,眼底劃過一絲冷屑,又道,「至於那家兒子,雖然人都說是傻子,但表哥覺得,他只是憨了一些,對人卻是極好的。你若跟了他,他不會給你虧吃的。」

    後面的話,夏之荷已經聽不到了,她只在高逸庭說將她嫁給別人時,已然傻了。

    「你你是想我嫁給別人?」她難以置信的問,一顆心好似空了,就好像被人突然用刀整個的給剜掉了,痛,卻麻木了。

    「不是想,而是你必須嫁過去。」高逸庭冷峻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此刻,對夏之荷,再沒有了當初的憐惜和愛意,甚至,兩人年少時的美好,也被今天這事給打磨的一乾二淨。

    他就算再能容忍,也不能容忍她如此觸犯自己的底線?

    原看她可憐,留下她,照顧她,還想著將來給她安排一樁好親事,至少不會讓她過的太難,畢竟,她從小嬌生慣養,那樣嬌貴的性子,他也不放心將她隨意交給什麼人。

    雖然,對她不再愛了。

    可是,他還是希望能看到她幸福。

    曾經,她臉上那美好的笑容,哪怕自己不能給,他還是希望別的男人能讓她重新笑的那麼美麗。

    而今,他失望透頂,被她這種行徑深深的傷害到了。

    這樣的女人,這樣下賤的女人,怎麼配得到好?

    她不配——

    「等會,我就派人上門提親,你收拾好東西」高逸庭真恨不得她立刻從眼前消失,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不要。」不等他話說完,夏之荷就撲了過來,從後抱緊他的腰,哭著喊道,「大表哥,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為何要對我這麼殘忍?我不過是想幫你,我是在救你啊,你不但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要這樣對我?你好狠的心啊,嗚嗚」

    高逸庭此刻哪裡有心情聽她解釋,一早起來,兩人赤身相對,就說明了一切。

    這讓他覺得骯髒無比。

    從來,在他的心裡,洞房花燭有著無限美好的憧憬和嚮往。

    那該是和自己最愛的女人,最幸福的一刻。

    即便曾經,他很多次對夏之荷產生過那種衝動之時,他亦是克制住了,他只想將一切留在那最美的一刻,同時,也願意給心愛的女人一份完整的愛。

    可這些全部被夏之荷破壞了,破壞的連渣都不剩了。

    心底最後一絲美好,就這樣消失了。

    他怎能不恨?

    「滾——」用力掰開她的手,他沒有看她,直接將她推到在地,隨後,抬步就要走。

    然而,夏之荷怕他走掉,也顧不得起來,直接抱上他的雙腿,大喊起來,「不要,我不要嫁人,大表哥,你不能這樣待我,荷兒早已是你的人了,嗚嗚」

    「鬆開。」高逸庭微瞇著雙眸,冷冽的盯著她,眼底流露出危險的氣息。

    如果不是殺人會犯法,如果不是怕殺她會髒了自己的手,他會毫不留情的拍死她。

    「不要。」順著他的腿,夏之荷一點一點的爬了起來,然後,雙手摟著他的腰,也惡狠狠道,「高逸庭,你混蛋,你吃干抹淨了就想賴賬不成?告訴你,想都別想。」

    哼,想不到他是如此混蛋,她身上歡愛痕跡猶在,他卻已經衣冠楚楚的想打發她了?

    就這麼便宜嗎?

    她的清白,她的純真,還有被他折磨一夜的羞辱,豈能就這麼容易被他打發了?

    高逸庭真真想不到這種話會出自她的口中?難道她真將自己當成了那種賣肉的妓女嗎?完事後跟他索要纏頭?還跟他討價還價?

    哼不過,他很快又想通了,連用下三濫的手段上男人的床,這種下作的事都能做的出,她夏之荷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想當初,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是還差點脫了衣服示愛赫連筠嗎?

    真是瞎了眼了,當初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我再說一遍,鬆開。」高逸庭鐵青著臉,低咒道。

    「不。」夏之荷迎視著他的眼睛,也尖聲喊道,「高逸庭,我知道,你心裡早就不愛我了,你在想著那李青歌對不對?不過,人家心裡可沒有你,她巴不得你跟別的女人呢?我告訴你,這一輩子,你是別想了。」

    一提李青歌,高逸庭的心痛了一下,但轉瞬想到,發生了這種事,若李青歌知道了,會是什麼結果?

    「你若敢在她面前提半個字,我讓你生不如死。」突然,高逸庭一雙眼睛佈滿冷冽的殺意,直直射向夏之荷。

    夏之荷心下一抖,雙手本能的鬆了開。

    就在這時,高逸庭一把推開她。

    夏之荷一個不防,直接跌坐在地,看著高逸庭轉身就要走,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從地上爬起來,又想撲過去,然而,就在經過一處屏風時,那匆匆一瞥,讓她瞧見了什麼?

    她沒有再追高逸庭,而是驚懼的對著屏風,望了起來。

    啊——

    高逸庭前腳剛邁出門檻時,就聽見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

    ——

    ps:昨天本來寫好了的,但是一直都不滿意,所以又刪了,早上爬起來重寫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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