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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美的男子。 文 / 秋水靈兒

    「如蘭公子,你還真是不守時呢!」李青歌冷笑著說,漆黑眼底卻是一片森涼。舒骺豞曶

    此刻,她正側身躺著,一手托腮,狀似慵懶至極,然,另一手卻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準確無誤的對準了『醉兒』小腹以下的地方,只要手上稍一使力,就能讓眼前之人從此之後絕子絕孫,盡失男人的快樂。

    「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如蘭公子?醉兒怎麼聽不明白?」『醉兒』無辜的大眼睛滿是迷茫,她半跪在床上,雙手撐在李青歌耳側,如墨髮絲順著肩頭滑下,隨著她輕微的動作不時掃過李青歌的臉頰,竟帶有幾分挑、逗的意味,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隱隱的泛著藍色的光芒,像隻貓似的,神秘野性又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誘惑?沒錯,他正在對她實施媚術。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李青歌心下駭然,忙閉上了眼睛彗。

    然,這個時候,稍一分神,就被蘭千雪單腿突然一個用力,將那只拿匕首的手給壓到了身下,李青歌一驚,雙眸本能睜開,就見那蘭千雪故作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身下那閃著寒芒的匕首,鬼叫道,「呀,小姐,你你拿這玩意做什麼?要是割傷了自己可怎麼好?」

    邊說著,邊用兩根細指將匕首捻了起來,然後像扔髒東西似的,趕緊丟到了地上,還一邊不忘教訓,「小姐,這刀呀劍呀匕首呀,可不是姑娘家該玩的東西,小姐以後可不許再拿這些東西了,知道嗎?」

    李青歌自他身下抽回手,利落的起身,靠著床頭坐下,然後,冷冷的看著這個『醉兒』好笑的表演,哼,還算識趣,沒有繼續對她施行媚術勾。

    「小姐,你看什麼呢?醉兒臉上有花不成?」終於在她清冷的眼神下,蘭千雪似乎玩不下去了。

    「沒錯。」李青歌哼的冷笑,目光幽冷的望著他的臉,「我家醉兒的臉長不出如蘭公子這麼招人的花來。」

    蘭千雪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她這話怎麼聽來不像是誇他,倒像是損他呢?

    「好了好了,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剛才還花枝亂顫的笑臉,頃刻間變得莫名煩躁,他一邊厭煩的嘟囔著,一邊雙手一起,胡亂的扯下發間的朱釵,讓一頭濃黑的墨發盡數落下,妖嬈的散落在肩頭,發尾處微微的捲起,宛若美麗的海藻般,迷人至極。

    李青歌眸中瞬間漾過一絲驚艷,看慣了醉兒的臉,從來只當是可愛有餘,美艷不足,不想,今兒蘭千雪妝扮的醉兒,那亦嬌亦嗔的姿態竟然別有一番風情,眼角眉梢無一不展露著極致的魅惑,然,發現到李青歌緊盯著自己的雙眸時,那一雙碧藍色的眸中,嗖然散發著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你的眼睛?」李青歌驚駭,才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藍色的,倒很少見。

    「哼!」蘭千雪譏誚勾唇,冷然一笑,挑眉,「怕了?」說著,竟當著李青歌的面,纖白的手指移至自己耳後,兩指輕輕一動,哧的一聲微響,一張薄如蟬翼般的面皮從他臉上剝了下來,露出一張

    好美的一張臉,好美

    縱然美色見過不少,男人女人兼而有之,如高家兩兄弟,如赫連皇族的兩個皇子,尤其是赫連筠那絕美如天神般的容顏,還有那週身的尊貴清華之氣度,女子,更如夏之荷,柳如煙,還有柳如蘭

    可是,當那薄薄的面皮撕下之時,那一張美麗的臉龐躍入眼簾,李青歌的心還是無法控制的飛速跳了一下,有那麼瞬間,竟然連呼吸也滯住了,雙眸緊緊的盯著這張臉,連眨眼都忘記了。

    他是那樣的嬌美動人,就連作為女子的自己也不及。

    乾淨透明的臉上粉黛未施,卻自有一種清靈白韻,嬌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來,還有那飽滿紅艷的嘴唇,芬芳的猶如桃花般誘人,長長的睫毛微微捲曲,此刻滿含憂鬱的低低垂著,朦朧的光線下,在眼瞼處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讓人無端生起幾分憐愛來。

    許是覺察到李青歌的失神,蘭千雪牟地抬起頭來。

    他的眸深邃的宛若一汪碧湖,裡面漾著一圈一圈動人的漣漪,顧盼流轉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還有一絲孩子氣狡黠。

    「我好看嗎?」

    乍然恢復的男聲清潤如冷玉,讓李青歌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呵,你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不過」修長的手指將腮邊的髮絲捋到耳後,讓原本就美到極致的臉龐越發的輪廓分明起來,他眼波流轉,魅惑如斯,「不過,我想聽你親口說,乖,我好看嗎?」

    說著,他竟然向前靠了一點,將頭枕上李青歌的胸口,然後,分外小鳥依人的仰起頭,露出雪白皓齒,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小貓咪似的,「說啊,我的姑娘。」

    李青歌無語,只覺冷汗陣陣,傳聞都說如蘭公子風流成性,偏喜歡在女人堆裡滾混,而且還有怪癖,送上門的不要,偏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夜半三更偷闖女子閨閣,然後施展極致風情,與人春風一度,在別人連他什麼模樣都不知曉後,他卻在人身心交付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以,他的這種混蛋作風也為他贏得了『負心薄倖』之名,但凡女子提及他的名字,無不愛的發狂又恨的切齒的。

    就比如此刻,李青歌對懷裡這似女非男的貨,就有種愛恨不能之感。

    很想將其踢下床,但是,一對上那一雙碧水漣漣柔的都快滴水的眸子,看著他乖巧討好裝無辜可憐的模樣,竟無端不忍起來。

    「美,你很美」只是,一個男人美成這樣,未必是好事,不然,他也不會成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李青歌歎息著說,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他,似乎要看進他靈魂深處一般。

    她眼底的一抹憐惜讓蘭千雪的心一顫,美麗的面上驟然間狂風暴雨一起發作,從來,人們看他的眼神,都是驚艷的,甚至露骨的,那種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的露骨邪惡。

    可這女人,這可惡的女人

    竟然用那種眼神看他?

    他蘭千雪從來只當女人是玩物,這世間只要他想,哪個女人不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這個女人的可憐。

    哼,她竟然敢可憐他?

    該死

    一雙纖纖玉指猛然推開李青歌,衣袖飛過,一股蘭花的清香撲鼻而來。

    緊接著,李青歌只覺得脖子一緊,呼吸瞬間就被奪了去。

    觸動到他心底的痛了嗎?李青歌勾唇冷笑。

    「哼,」蘭千雪單手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死死抵在牆上,看到她雪白的臉上逐漸泛出難受的輕紫,不由邪惡的笑了,笑的花枝亂顫,「我的姑娘我不喜歡你的眼睛,很不喜歡」

    李青歌卻是死死的望著他的眼睛,眸底有著詭異的笑。

    「尤其是這樣的笑?」蘭千雪碧色眸中劃過一絲陰毒,兩指一伸,似乎就要剜出她的眼珠子來。

    然而,他的兩指剛剛碰上她的眼皮,卻突然覺得全身一麻,緊接著整個身體僵硬如石,那兩根手指就那樣對著李青歌的眼睛,動也不能動。

    李青歌艱難的掰開他的另一隻手,從他胳膊下鑽了出來,過後,趴在床上猛烈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身後,男人一動不能動,就連說話也不能,但是,那週身散發的陰冷氣息,還是讓李青歌感覺到了。

    不過,既招惹了他,她也不怕。

    等好受了一些後,李青歌才又平靜的靠在了床頭,靜靜的盯著他的側臉半晌,不得不說,他美的太過分了,無論正面側顏,眼角眉梢鼻子嘴唇,甚至那下巴的輪廓,無一不完美,就連他發火動怒,想要殺人時,那猙獰在氣在他臉上呈現的竟也是種殘忍的美來。

    呵,真不知這是老天厚待於他還是薄待於他?

    「蘭千雪。」能感受到蘭千雪渾身那股子即將噴發的怒火時,李青歌這才幽幽開口,那清冷的聲音,宛若這冰涼的夜風一般,輕輕吹過,竟然平復了蘭千雪那顆瘋狂到想要殺人的心。

    「你中的不過是『紅顏一醉』,全身酥麻僵硬,會有點難受,但不會對身體有害,半個時辰後,藥效會自動消失。」

    那碧色眸中漾過一絲陰狠的笑,似是在籌劃半個時辰後要將李青歌碎屍萬段似的。

    李青歌也瞧了出來,不覺輕蔑的搖了搖頭,「我能讓你半個時辰不能動,也能讓你一輩子不能動。你自己掂量掂量,假若,你覺得世間並無你可留戀之處,那麼,青歌倒可以做做好事,成全於你。你放心,我這裡要人命的藥最多,痛苦的不痛苦的都有。你若想死的慘烈,我保證你死了一次,下了地獄都會發抖。你若怕痛,我可以讓你死的不知不覺。如何?」

    果然,就見蘭千雪那漂亮的眼珠子裡流露出痛恨的光芒來,李青歌一聳眉,問道,「怎麼樣?你想用那種死法?如果是慘烈的,你就眨一下眼睛,溫和一點的,你就眨兩下眼睛。要是不想死呢」

    就見蘭千雪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敢眨,眨一眼是死,眨兩眼還是死,那誰知能不能等到第三眼?她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呢?

    看他那模樣,李青歌心底嗤笑,面上卻平靜無波,繼續道,「要是不想死的話,那就不用眨眼睛了。」

    「」蘭千雪雙眸幾乎瞪瞎,這女人腦子是不是壞了?這世間有誰不用眨眼睛?死人還差不多?

    李青歌說完之後,便安靜的坐在他身側,一雙眼睛也瞪的大大的,細緻的監督著他,好像怕露過了什麼似的。

    終於,等到蘭千雪那雙眼睛瞪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這麼長時間沒眨眼睛,你是不想死,對不對?」

    這才知道呀?真是個蠢女人?李青歌話一落,蘭千雪驟然鬆口氣般的垂下了眼睫,眼皮猛烈的眨了幾次,剛才真是累死他了。

    「啊,你眨眼睛了,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李青歌突然像撿到寶似的,驚喜的叫了起來,然後不厭其煩的一下一下的跟著數了起來,直嚇的蘭千雪面色煞白,眼珠子陡然睜的老大,再不敢眨眼了。

    「一共十二下。」李青歌疑惑的盯著他,「十二下?那你是想死還是不想呢?」

    如果可以說話,蘭千雪真想一口口水噴死她,誰想死了?他活的好好的,幹嘛要死?

    「怕死?」就在蘭千雪腹誹之時,李青歌突然將他身子一推,讓其挪了個位置,與自己對面而坐。

    蘭千雪眸中立刻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來,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在女人跟前,服個軟不算什麼。

    「怕死就好。」李青歌卻幽幽的笑了,然後,又正了正神色,道,「蘭千雪,我今日找你來,並非有意與你為敵,更不是為了殺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對我不敬,我會讓你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說著,手指間霍然多了個藥瓶,將瓶蓋打開,然後將瓶子往蘭千雪鼻端一放。

    一股惡臭襲來,蘭千雪嫌惡的皺緊了眉頭,乾咳了幾聲後,正想怒罵,卻發現自己四肢能動了,不由得,冷了顏色,就要發作。

    「還想再真的死一次?」李青歌嘲諷冷笑。

    蘭千雪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看著李青歌那小惡魔似的臉,恨恨的咬了貝齒,收回手,冷哼一聲,「算你狠。」想不到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拐帶蒙騙女人無數,今天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真是,奇恥大辱!!!

    「如蘭公子該說話算話才是。」李青歌看他不馴的神色,平心靜氣的說,「首先,我對你沒有壞的意圖,更沒有惡意,相反,我還能幫你解掉身上毒,但條件是你要幫我做好一件事。」

    「本少身上的毒,就連江湖神醫玉靈子都束手無策,你小小年紀,竟然口出狂言?」蘭千雪鄙夷嘲笑,白天,聽她這麼說的時候,他就不信,之所以晚上會如約而來,無非是是被這小丫頭吸引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反正近來無聊的很,長夜漫漫,一個人空虛寂寞,來逗逗這牙尖嘴利的丫頭,也算不錯。

    可誰知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是嗎?」李青歌卻不介意的笑了笑,「看來,我剛才的藥下的還是輕了點。」

    陡然,蘭千雪面色變了變,雙眸狐疑的盯著李青歌,「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他暗惱自己這一次果然是大意了,上一次,她能輕易聞出杯中水的問題,並且,眾目睽睽之下,能不著痕跡的多灑了種藥粉倒另一個女人的杯子裡,今日,她更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施毒,這些讓他之前的滿腹不信,竟變得有半分信了。

    「靈州李青歌,我記得我早就說過了。」李青歌道,「你身中血蘭花之毒,此毒之中,還包含了之母蠱,其實,毒本身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身上的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的蠱毒在你十歲之時發作過一次,然後每年一次,但是,如今我瞧著,只怕已經到了四經八脈,倘若流入心肺,只怕你性命不保。」

    「」蘭千雪驚愕非常的看著她,如果不是事先調查過的話,那麼,她的醫術只怕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了,竟然連這些都能知曉?

    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絲小小的希冀,「你,你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

    「七分把握。」面對一個早將自己當成死人一樣的人,卻又對生命如此渴望的人,李青歌不想撒謊,其實,讓他幫忙,無法是看上了他高超的易容術,如果,他真的不答應的話,她亦不會勉強,大不了換別的法子。

    七分把握??這已經高出了蘭千雪的驚喜,尤其是看到李青歌自信又真誠的雙眸時,他那顆早已被陰暗腐蝕過的心,竟然緩緩注入了一絲暖陽。

    「我,我信你。」剪水明眸中,竟有波光熠熠流動。

    「好。」看他的神色,李青歌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真的是把老太婆嗎?」記得上次湖邊,她那麼說過。

    李青歌輕輕一笑,「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蘭千雪心裡卻沒了底,好在變成不同的人混跡於世,他早已習慣,甚至,都不太記得自己真實的樣子,真實的身份,真實的生活。

    「你可以走了。」商議過後,李青歌道。

    蘭千雪一懵,似乎沒從她的話中明白過來,「你趕我走?」

    「不是趕,是請。」李青歌理所當然的說,「天這麼晚了,你也要回去休息。我只需你為我辦一件事,到時你再來即可,不用時時侯在我這邊。」

    「」蘭千雪皺眉,然後搖頭,到底是個沒經事的丫頭呀,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好不好?

    如此美麗的男子在她跟前,她竟然能視若無睹??

    好吧,太小,還不知曉男人的好處?

    想到這,蘭千雪倒吃吃的笑了,趁李青歌不備之時,猛然一低首,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飛速的輕啄了一口。

    李青歌一僵,只覺得腮邊一癢,眼前一道人影晃過,那蘭千雪早已沒了影子,徒留空中輕佻而婉轉的笑聲,「我的姑娘,想要找我,南街祥瑞客棧。」

    「」李青歌暗自朝天花板白了一眼,再垂首時,牟然看見床上一抹雪白帕子,帕子一角用金銀線繡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蘭花,芳香至極。

    這男人?還帶著這麼噴香的帕子?果然

    莫不是真將自己當成女人了?

    李青歌好笑的搖頭,然後,將帕子擲於一邊,逕直吹了燈,歇息!

    ——

    第二天天麻麻亮,李青歌還在睡夢中時,就聽見了院子裡的吵鬧聲,細聽之下,卻是高雲瑤叫嚷的聲音,大抵就是讓李青歌出來,她要找她算賬什麼的。

    唔李青歌便沒當回事,只翻了個身,又沉沉睡下。

    外面,自有醉兒與翠巧幫她擋著,高雲瑤最終的結局只能是落敗而回罷了。

    果然,如她所料,不到半個時辰,外面就安靜了。

    李青歌窩在自己的床上,難得的睡了個回籠覺,再次醒來,日上三竿,她也覺得精神百倍起來,陡然,想起,昨兒與三殿下赫連筠有約,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忙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她換了一身衣裳,便獨自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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