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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四十六、劍法的神妙】 文 / 墨非

    【剛才看了評論,才知道發佈章節時把二百四十一朋友和二百四十二艱難抉擇整重複了,實在不好意思。現在我已經將原來的二百四十二章艱難抉擇刪了,權當作廢。原本每個月有一天休息,可以停更一天,這個月也不停了,補上。在此說一聲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再不會有下次,請大家監督!若是看到出現了問題,請各位讀者朋友加qq22413275告知,不勝感激!】

    同樣是劍修,楚庸歷時數年方才進入誠字境,至今尚未能取得突破。關天養不過數月之間便煉成劍魂,進入了修字境。相較之下,關天養的速度快得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關天養自己卻不知道這後面有多方的拔苗助長,若非如此,以他的智慧和資質,怕是十年也未必能夠煉成劍魂。

    機緣這東西神秘得很,沒有衡定標準,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就拿關天養來說吧。若是沒有白螺湖之行,他既得不到龍鱗,也得不到萬寶爐和【青城劍典】,自然也就不可能有機會成為劍修了。若不是北上尋找柳婭,也就沒有機會遇著杜若,自然也就沒機會吃著那許多奇珍異果。若不是被李道奇偶然相中,也就得不到通天鑒的殘片,若沒有通天鑒的爭端,李道奇也不會萬里奔赴五莊觀,偷來人間第一等的聖果——人參果——與他服食。若不是因為服食了人參果,他絕不可能在短短數月就能夠煉成劍魂。

    這些,都是機緣。

    或者說,當下的一舉一動,都決定著今後的命運,同時也決定著是否能夠獲得更好的機緣。

    若是刻意而為,你反而得不到。什麼都不想,一切順其自然,它反而接踵而至。

    時至今日,關天養依然不知機緣為何物。修煉如同睡覺、吃飯、喝水一般的本能,他從來沒曾想過自己為什麼要修煉,又要取得怎樣的目的。下意識的,他只是認為該這樣做,所以他堅持不輟地修煉著。就像從不去想為什麼要吃飯,為什麼要喝水,為什麼要睡覺一樣。一直以來,他也不曾把自己當成劍修者來看待,從來都覺得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修煉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變得強大,不會再被人欺負。

    也只有在被欺負的時候,他才極其地渴望強大,而這也是每一個弱者的本能,而非刻意的渴求了。

    論格鬥技巧,金丹境界的修行者也不是他的對手。論功力——劍修的功力在於原力的使用,修行者的功力在於存儲於丹田和經脈內真元的多寡——他至多相當於和合境的修行者。論整體實力,他當然比和合境界的修行者更強,但卻遠不及金丹境界的修行者。若遭遇的是玄武宮門下,對手即便只有凝神境界,他也難以匹敵;但若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便是已經進入了金丹境界,也未必能夠打得過他。只是他從來都當修行者如神仙一般強大,自己又是弱者,只要不是迫不得已,都不敢稍存與之正面匹敵之心。

    這一番比較下來,也該清楚了劍修與普通修行者之間的差異,接下來便該說說劍體同修又是怎樣的修煉之法了。

    說來也很簡單。劍體同修其實就是實現與劍魂無間的溝通,想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一起戰鬥,一起快樂,一起憂傷,無分彼此。增加原力修為的同時,用意志提升劍魂的強度,最終實現二者共同進步。

    有了這個任務,千機洞的封印是怎麼回事他也懶得去管了,靜坐了片刻之後,就一個人到了閣子外的廣場上,將心神與劍魂合而為一,練起了【玄武洞玄劍經】來。

    【玄天真經】上載有一段旨在強身健身、行氣活血的劍法,那便是【玄武洞玄劍經】的第一段。關天養自然不敢在人前使出來,若是被玄武宮的看見了,追他一個偷師的罪名,那該如何是好?再者,以他看來,這段劍法雖然精妙,但於實際爭鬥中用途有限,自然也就從來沒有用過。

    卻沒想到的是,這樣使將出來,只感到體內滯澀的原力有若游絲般循著經脈緩緩地流動了起來。起初他覺得這樣的流動似乎只不過是原力的自然運轉,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隨著劍法使用酣處,游絲般的原力竟一點一點地壯大,細線般躥行於經脈之中,雖有些癢癢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泰,精神更是為之大暢。

    「難道這段劍法還有幫助原力提升壯大的效果麼?」關天養感受著體內越來越活潑的原力,不禁想再試一遍,看是否真的具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又一遍使下來,細線般的原力已經循著經脈走遍了全身,只感到體內暖烘烘的,卻又不熱,說不出的舒服。最奇妙物是,劍魂也歡快無比,顯是極喜歡這樣的鍛煉。

    見果有奇效,關天養興奮之餘心下不免又生出不足之感來,暗說:「若能知曉全部的【玄武洞玄劍經】就好了,那也不知能帶來怎樣一番奇妙的變化!」

    正待練習第三遍,就聽顏憶白道:「喂,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劍法?看著怎地那麼眼熟?」

    關天養心下一驚,暗叫一聲糟糕,心說:「我怎麼忘了還有她在場呢?萬一她識了出來,再不經意地說了出去,豈不得給我惹來極大的麻煩?」但他畢竟聰明,腦子一轉,就道:「什麼喂呀喂的?叫大哥哥,不然我就不告訴你這是什麼劍法!」

    顏憶白冷哼一聲,道:「你還真瞪鼻子上臉了?告訴你,我十二歲上山,隨師父已經修行了六年了,你才多大呢?」

    關天養哈哈笑道:「喲喂,這樣一算起來,你豈非都十八歲,成大娘了?」心下卻覺得這小姑娘實在逗人得緊,明明只有十八歲,卻恁要裝得跟八十歲一樣,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顏憶白怒道:「你才是大娘呢!」衝上來照面就是一掌。

    關天養抬手一格,道:「你既修煉了六年,自然也學到不少本事了?」

    顏憶白嘿嘿地道:「那還用說?」手下絲毫不停歇,一招快過一招地攻了上去。她的掌法厚樸穩重,雖沒用上真元,但招招力道十足,虎虎生威,分明是藉機想將關天養制服於掌下。

    只要不用法術,顏憶白的掌法在關天養看來就如同兒戲一般,甚至閉著眼睛也能拆解自如。見顏憶白緊咬牙關,雙眼噴火,一副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的架式,關天養就暗覺好笑,哎呀地叫了一聲,道:「我今年十五歲,除了會點粗淺的劍法,別的什麼都不懂的。你若是真學到了本事,咱們就在拳腳或者兵刃上比試一番,分出個高下來。你敢麼?」

    顏憶白最是受不得激,當即躍出戰圈,冷哼一聲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輸了,以後見著我就得叫大姐姐。永遠不准反悔,更不准告訴我師父去!」從她那得意之極的眼神看來,分明是認為贏定了。

    關天養拍手笑道:「好!我若是贏了,你以後就得叫我大哥哥,永遠不得反悔。如何?」

    顏憶白想都不曾想就應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誰反悔誰就是小狗,是豬頭!」

    關天養說:「這就對了!」搶先攻了上去,還說,「我雖是男子漢,但你卻是世外修行的高人,咱們就誰也不用讓誰了!」說話間已然搶攻出了十三招。若非刻意手下留情,以顏憶白的大意,怕是要不了三招就已經見勝負了。

    顏憶白的反應也不慢,一邊拆招一邊道:「誰還用你讓?還是自己小心些吧!」架開關天養的中路突進,順勢展開了反攻,眨眼間就已經鬥了三十餘招。

    關天養見顏憶白神情越發的凝重,出手也也越來越謹慎,只求穩,不求狠,一旦瞅住了關天養故意賣出來的破綻,不管虛實,必然一氣猛攻。一時間未免覺得顏憶白的心眼太小了些,贏了倒也罷了,輸了怕又不知得傷心成怎樣。就道:「只有一條,你會法術,我卻不會,你若是用了法術或是法寶,那也算輸!」

    顏憶白哪裡有想到這是關天養故意設下圈套縛住她的手腳呢?還乾脆異常地應道:「好,依你!」

    幾十招下來,關天養已看出她拳腳和身法比第一次相見時高明了許多,想是經過一番潛心研習,旨在尋著機會一雪前恥。可就算是高明了不少,在他看來還是拙劣不堪。原來可以數招之間將他制服的,卻又突發奇思,想藉著她再試一遍【玄武洞玄劍經】的威力,就先行忍住,玩起了游鬥。嘴上還故作驚訝地道:「幾天不見,你可是高明了不少呀!」

    顏憶白不無得意地道:「那是。士氣三日,當刮目相看!」

    關天養呵呵一笑,道:「看來單用拳腳是招架不住的,我可要用兵刃了,你有兵刃麼?」

    顏憶白滿臉的不屑,道:「你儘管用便是!」

    關天養也懶得多說,拔劍在手,一招【氣分陰陽】遞了了出去。

    顏憶白見這一招雖然簡單,自己卻無法用空手去化解,不得不取出長劍接招。

    幾招之後,關天養不禁暗道:「我若是照著原本的套路使出來,必定被她識破,嘿嘿,何不變化一下呢?」就依著自己對技巧的理解,將【玄武洞玄劍經】第一段的招式略作修改,一招接一招地攻了上去。

    顏憶白見狀,噫了一聲,道:「怎麼又不一樣了?」

    關天養暗覺好笑,道:「自然不一樣,你可看清楚了!」

    【玄武洞玄劍經】第一段不過十四招,九十六式劍法,快攻之下,不過片刻就使完了。但一遍使完之後,關天養心下又萌生出了新的想法,就著剛才變化成型的招式,繼續的變化改進。

    顏憶白越來越吃驚,道:「這是什麼劍法?怎麼地每使一遍都不一樣?」

    關天養強忍著笑意,道:「你不知道麼?到了極高明的境界,隨手拈來的都是高明的劍招,何必要一樣?」

    顏憶白上下打量著關天養,渾然看不出他哪有半點『極高明境界』的味道,就冷笑道:「胡吹大氣!」

    重極門的劍法雖不高明,但厚重大氣,攻得開闔,守得嚴密,幾乎沒有什麼破綻。【玄武洞玄劍經】前半部分本來的功用是行氣活血,強身健體,用之於守是極高明的,用來攻未免有些不倫不類。關天養憑著對技巧的理解,倉促變化演進,巧妙有餘,攻擊卻就有些不足,但他每使一遍就多一些領悟,百十招下來,攻勢是越來越凌厲。到了這一步,比鬥的目的已成了借顏憶白來練劍,輸贏反倒在其次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也不知鬥了幾百招,依舊勝負不分。

    顏憶白也被關天養手下變化出來的越來越精妙的招式給吸引了,渾忘了輸贏的後果,只是緊守陣腳,想看關天養還能有哪些變化。

    斗至此時,關天養發現原力似乎在經脈內構築成了一個特殊的循環,流暢如意,再無之前的滯澀之感了,心下說不出的歡喜。更歡喜的是,他竟然真的將十四招玄武宮劍法經過變化重組,成為了自己的劍法。說還略帶著些玄武劍法的影子,但已經不是原樣照搬,縱是梁師曾這樣的高人親臨,怕也斷斷看不出來他這套劍法是從【玄武洞玄劍經】裡變化出來的。

    見顏憶白專注地拆解招式,關天養就笑道:「小白妹妹,你看我這套劍法如何?」

    顏憶白本想叫好的,卻陡地想起了比鬥的目的,冷哼道:「也不過如此!」趁機搶攻了起來。

    關天養拆了兩招,手下一變,再不用剛才使過的任何一招,展開身法,有如鬼魅一般發起了搶攻。

    顏憶白大驚,道:「這又是什麼……劍法?」非但無法看清關天養的招式,甚至連身影都看不見了。

    關天養嘿嘿地道:「什麼劍法都不是……」練劍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沒有再耍下去的心思,話聲甫落,短劍已經抵在了顏憶白的喉頭。「哈哈,小白妹妹,你輸了!」

    顏憶白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下來,眼裡儘是驚恐和不服之色,好半晌才高聲嚷道:「你,你耍賴!」

    關天養收回劍來,嘿嘿地道:「我耍賴?我看你是想學我耍賴吧?輸不起就明說!」還不給拋給顏憶白一個滿臉鄙夷的冷笑。

    顏憶白大受刺激,臉色又由白轉紅,差點沒有當場暴走。好不容易壓住胸中翻騰的怒火,恨恨地道:「你這是偷襲,偷襲!」

    關天養滿臉的不以為然,道:「你既說我是偷襲,那咱們就再比鬥一場。只要你不用法術,我先讓你三招,到第四招上,我一樣能制住你,信不信?」

    顏憶白哪裡肯信關天養有這樣的手段?哈哈地笑道:「好大的口氣。你要是真讓我三招,我連你皮都剝了!」

    關天養暗笑道:「好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妞!」就道:「好,咱們就試試。這一回你要是再輸了,嘿嘿,還敢耍賴,我就叫你師父來評理!」

    「好!」顏憶白怒哼一聲,揮劍而上,招招俱是她所能運用的最精妙的劍法。

    關天養對她的劍法已經熟記於心,便是閉著眼睛也能從容拆解,見她搶攻得這麼狠厲,還不忘叫道:「好,這是第一招……第二招了……」

    顏憶白見兩招過去了,連關天養的衣角都沾不到,不免著了急,咬牙道:「我看你還往哪裡躲!」竟把她所知道的威力最大的,卻又使得不太純熟的劍法也用了出來,結果依舊沒能制住關天養。

    「好,三招已過,看我的!」關天養一個【逐ri】中宮直入,陡地衝到了顏憶白身前,也不用劍刃,只用劍柄在她額前輕輕一敲,笑道:「如何?這回該認輸了吧!」

    顏憶白大吃一驚,身子朝後仰去,眼看就要摔倒。關天養帶著她手一拉,結果又撞進了自己的懷裡,飄逸烏黑的秀髮甩了起來,將他的臉都遮住了。顏憶白又驚又怒,斥道:「你幹什麼?」掙脫他的手,跳了開去。

    關天養哎喲一聲,先是叫道:「好香呀……」見顏憶白憤怒地瞪著自己,又忙道:「不好意思,用力猛了點。我可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怎麼樣,現在該心悅誠服地叫一聲大哥哥來聽了吧?」

    顏憶白摸了摸額頭,依舊滿臉的難以置信,故作不屑地道:「這也算不得什麼大本事,我若是用上法術,便是十個你也一起完蛋了!」

    關天養點頭道:「是,是,你是會法術。可咱們事先說好的,不准用法術。你現在不想認賬麼?」

    顏憶白氣往上湧,嚷道:「你明明比我小,憑什麼要我叫你大哥哥?」

    關天養攏起嘴,大喊道:「李前輩……」

    顏憶白實在拿他沒有辦法,急得跺腳道:「別叫了行不行?你個瘋子,無賴……」

    關天養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哈哈笑了起來,道:「行呀,只要你叫我一聲大哥哥,並保證以後都這樣叫,我就不叫!」

    顏憶白委屈得眼眶又紅了,道:「就會欺負人……」

    關天養噓道:「怎麼能叫欺負呢?是你心甘情願地要跟我打賭的!」

    「那咱們再來比一場法術,如何?」顏憶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了關天養的當,想要反悔,卻是已經晚了。

    關天養搖頭道:「我一點法術都不會,怎麼比?不比,堅決不比!」

    「不比我就不叫!」顏憶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猛地一跺腳,背轉了身去。

    關天養又攏嘴大喊道:「李前輩,你的好徒弟小白欺負人吶……」

    顏憶白急得衝上前來,摀住他的嘴道:「求你,別叫行不行?師父聽見了會,會罵我的……」

    關天養聞著她手上的幽香,抖了抖鼻翼,叫道:「頭髮香,手也好香。你用的什麼香粉,怎地我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

    顏憶白立即跳開,將手藏在身後,道:「你,你個流氓、混蛋……」

    關天養揉著鼻子,什麼還沒有聞夠,道:「流氓?是你自己用手來捂我的嘴的吧?快叫,你不叫我就要叫了!」

    顏憶白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道:「好,我叫,但我有個條件!」

    關天養頓時喜笑顏開,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叫了,你得把你剛才使過的那套劍法教我。還有,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總能一下子就衝到我面前來!」

    關天養嘿嘿地道:「這個容易。好,你先叫吧!」

    「可說准了,你一定得教我,不准耍賴!」

    關天養白了她一眼,道:「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我肯定不耍賴!」

    顏憶白鼓起勇氣,蠕動嘴唇,卻是怎麼也叫不出來。

    關天養看著她,滿臉的期待笑容,見顏憶白總是叫不出口,就道:「叫呀,怎麼不叫!」

    顏憶白看了他兩眼後,終於輕聲道:「大哥哥……」卻是有若蚊子叫一般。

    關天養明明聽見了,卻故意問道:「什麼?沒聽見!」

    顏憶白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道:「我都聽見了……」

    關天養連連搖頭道:「跟蚊子叫一樣,你自己聽得見嗎?」

    顏憶白不免有些惱羞成怒,道:「好,這下你聽清楚了。大哥哥……」

    這一嗓子是含憤叫出,大老遠都能聽見,更別說是站在面前的關天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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