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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9記憶中的味道 文 / 方嫣

    左野磔沉鬱著眸子,據說這些年,程致遠與他交手,從未贏過他,今天,他卻不動聲色的從他手中搶了個大單,還能淡定的去見他的妻子,真的是士別三天,不得不刮目相看。

    瀧澤與左野磔結束了通話之後,又撥通了境生的電話。

    境生當即接起:「瀧澤先生,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先回公司來,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幫忙去處理。」瀧澤在那邊也是皺了眉,大家都以為這個拓展案穩操勝算的,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現在左野慧正與木野望在查找原因,但結果還沒有出來。

    「好。」境生收起電話。

    「你先回去,把這次談判的詳細情形以及參會的人員名單給我一份,我需要知道丟單的原因。」左野磔沉聲交代。

    他這兩天翻閱了大量的件,很詳盡的瞭解到他對左野集團在東南亞地區作出的戰略佈局,尤其是在t國方面的投資,雖然他此前就東南亞金融風暴發生後,作出了一系列的戰略調整,把大量的產業轉移往其他區域,以減少風險,但這個項目,他認為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好,那我先回去了。」境生點頭退走。

    上野稚看著境生帶門離開後,又轉過眸來:「程致遠是幾時與t方簽下合約的?」

    「五分鐘前。」左野磔凝眉沉思了一下,抬眸又問:「稚,我什麼時候能夠完全康復?」

    上野稚瞥他一眼,說:「本來是半個月之後,現在可能桌最快也要一個半月。」誰讓他不聽他的話?

    「有沒有辦法可以快一點?」

    「沒有,骨傷傷口癒合需要時間,我愛莫能助,如果你急著上班,病房裡也可以處理公事。」言下之意,上野稚是不可能再讓他外出了。

    他頓了下,語氣放緩:「單子不丟也丟了,其他事情就讓慧姐他們來處理吧,再說你急也急不來。」

    左野磔沉默下來。

    「好了,休息一下,一會千代會過來給你做復位,會有些痛。我下午有台手術,得上去做些準備。」

    「嗯。」左野磔還是抿緊了唇,低著睫去看pad上的數據。

    見他不理人,上野稚也只好轉過頭來跟一邊立著的上官琦說:「小琦,我先上去了。下午可能不太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情你找千代,他今天一天都會在醫院。」

    「好。」上官琦朝他掀掀唇。

    上野稚卻看得到她情緒不是很好,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了指她的衣服說:「洗手間的抽屜裡有吹風機,去把衣服吹乾,別著涼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去忙你的吧。」上官琦還是微微笑對著他說,心裡忽然感歎,風鈴真是幸福,有稚這麼體貼入微的老公。

    反觀自己……她心裡漸漸涼薄。

    「那我走了。」大神醫生總是很忙,但是每天都會不定時前來觀察左野磔的狀況。

    上野稚走後,上官琦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衣領,準備轉身去洗手間取吹風機時,包裡的手機響了,她回眸一下,彎腰去取,打開一看,眼眸定落在半空,是丹尼爾。

    她想想,還是接起,沒有迴避左野磔:「喂?」

    「小琦,是我。」丹尼爾的聲音靜幽幽的,像從廣袤的天幕中傳來,很空乏。

    「怎麼了嗎?」

    「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沒事。」上官琦也聽得出丹尼爾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用覺得抱歉。」

    「你還會回去嗎?」

    上官琦靜了下,裝作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回哪?」

    「慕尼黑。」

    上官琦沒回答,過了一會,她說:「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回答。」

    「我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嗎?」

    上官琦再次沉默,而丹尼爾在那邊等著。

    「佩兒需要有她的父親陪伴成長,而我,沒有權利去剝奪她跟她父親在一起的權利。抱歉,丹尼爾。」她掛掉了電話,盯著屏幕靜了數秒,重新放進包內。

    左野磔自始致終都沒有發表意見,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過來。他低眸看著件,他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這通電話之上,他知道,上官琦的這翻話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上官琦進了洗手間,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吹風機,而是用冷水給自己洗了個臉,看著沾滿水滴的那張瘦削的臉頰,她的思緒回到了咖啡廳上,他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他那蕭冷剜心的眼神,他為什麼要去那兒?他怎麼會那兒?

    她不得而知。

    左野磔的心思,還是高深莫測,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那樣深沉。

    她拉開抽屜去取吹風機,脫了外套和圓領的粗線毛衣吹乾濕掉的地方,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貼身打底衫。

    衛生間的吹風機響起來時,睡在沙發上的佩兒微皺著眉翻了個身,左野磔扭頭過去,擔心她會摔到地板上,放下件和pad,拉過上野稚放置在床畔的輪椅,坐了上去。

    他的右腿現在不敢使力,他清楚上野稚的警告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稍有閃失,他這條腿可能就廢了。

    他轉著輪椅過去,撐著扶手轉坐到沙發上,摸摸女兒天使般的睡容,想到今天在咖啡廳裡的一切,心裡百感交集。

    佩兒不知道在睡夢中又夢見什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左野磔連忙輕聲安撫著她,而上官琦則是丟下手中的吹風機就衝了出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見左野磔正坐在沙發上輕拍著女兒,上官琦快步過去問:「她怎麼了?」佩兒在睡夢中,還在嚶嚶的哭著。

    「可能做噩夢了。」左野磔壓著聲音說。

    上官琦彎身掠了掠女兒額角上細碎的小頭髮,心裡有些內疚,佩兒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儘管她給她解釋為一個節日,但還是沒能完全消除對她的影響。

    左野磔不經意的抬眸一看,正好看到上官琦白色領口處的鎖骨,往下,春光一覽無遺。

    有些什麼電光火花般在腦海中掠過,衣帽間,酒店客房浴室的流理台,一張塌掉的小木床,他們在激烈燃燒著彼此。

    「抱歉,寶貝。」上官琦低著眉睫對熟睡中的女兒輕喃著,壓根沒有注意到左野磔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敞著的領口。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隨便帶她……」她微抬眼眸,想跟左野磔道歉,卻猛然發現,他的眼神熱烈的落在她的胸口上,一低眸,才發現這個彎身的角度,走光嚴重。

    她本能的抬手去捂,卻被左野磔猛的一拉,她本來就彎著腰身沒站得穩,被外力一拉,整個人就往沙發上的他那裡撲去。

    她手忙腳亂間,雙手堪堪的撐在沙發的靠背,生怕自己弄傷了還未復元的左野磔,但是,還是避免不了身體的接觸。

    她的臉側緊貼著他的頸脖,他的鼻端也貼著她的頸側,灼熱的氣息一陣陣的拂過皮膚,她感覺渾身的毛細血管都在張開。

    慌亂間,她想起來,但是左野磔有力的手卻緊扣住她纖細的腰身,不讓她離開,她以怪異的姿勢半貼在他的身上。

    「我什麼都看過,不是嗎?為什麼要遮掩?」他記起了那些身體需索,他們熱烈交,纏的瞬間。

    每一次,都如同一場大戰,戰況激烈。

    他在她的耳側低喃了一聲,輕輕的吮上了她的耳垂,一路延綿,輾轉而下,他帶著魔力的手掌也捲起她的衣服,從下邊一路探上。

    他用力的去回想,在肯尼亞的那間破屋裡,他們是如何抵死纏綿,他的手握上熟悉的質感時,上官琦身體一陣微顫,她一手握停。

    左野磔也就頓住,任由她的手握著他的手停在那個位置,她沒再動,他也就沒有再動。

    他細粹的咬著她鎖骨的肉,呼吸有些重:「我們都有身體上的需要,不是嗎?」

    「不是這個時候。」上官琦沒敢亂動,她心跳如鹿,他們的上一次,是在他去意大利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在衣帽間抵死纏綿,在那張換鞋凳上,他抱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到達極致歡愉的頂峰。

    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到骨髓裡去。

    她甚至從不敢想像,如果她的人生沒有了他的存在,她會怎樣。

    她這麼愛他,愛到逼著自己逃離,靠著埋於心底的回憶過活,她這麼愛。

    如果沒有了他,她也許,會死。心碎而死。

    左野磔慢慢的抬起眸,近距離的看著她,看著她墨黑而迷離的美眸裡,有他的倒影,他心頭一動,密密細細的吮上了她帶著微微桔光的嫣唇。

    上官琦微微顫著,她緩緩的放開他的手,張開唇開始嘗試著回吻,她知道不行,女兒在身邊,隨時會醒,可是她抵擋不了他的誘導,她一點一點的咬著他的唇,那是屬於她的味道。

    兩人深入輾轉的深吻之間,有人推門進來,看到沙發上吻得忘我的兩人時,立馬尷尬的說了一句:「抱歉,走錯房了。」然後迅速的退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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