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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青蔥歲月 之 流蕩的心念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苦不堪言 文 / 紀烯湮

    紀南尋慘白痛苦的臉色逐漸好轉,面色不是那麼的難看,鳳眸看向沐晚夕,複雜,隱忍。舒榒駑襻

    「琰深沒有氣喘……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騙我?」沐晚夕大聲的吼起來。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騙她。

    媽咪是這樣。

    琰深是這樣。

    殷慕玦是這樣。

    紀南尋也是這樣。

    紀南尋放下藥瓶,坐在地上沒動,額頭如豆大的汗水沿著他俊朗的輪廓線緩慢的往下流,一直到襯衫裡……喘息,平復自己的情緒,調整呼吸。

    「夕夕,你不記得了?我們從沒吵架過,第一次吵架是因為殷慕玦……」

    此話一出,沐晚夕的臉頰慘白,水眸裡寫滿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一時間腦子裡亂極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什麼。

    紀南尋的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嘴角抿著悵然的笑,「你記不記得答應過我,會戴著我送你的這條手鏈,永遠不摘下來。」

    沐晚夕視線落在自己的手鏈上,這是琰深親手為自己戴上的,從戴上的那一刻,她從未捨得拿下來過。

    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只有這雙眸子似曾相識,是琰深嗎?

    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最愛的那個顧琰深嗎?

    「夕夕……」

    他的話還沒說完,沐晚夕站起來彎腰揚起手臂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隨著清風飄蕩去了遠處,慘白的肌膚上赫然印著纖細的指印;紀南尋不可置信的目光凝視她……

    「如果你是顧琰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沐晚夕痛苦的哽咽,眼淚再次席捲,劃過泛白的唇角是那樣的苦澀。

    苦不堪言。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沐晚夕雙腿失去力氣,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泣,低喃的聲音始終不斷重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紀南尋挨了一巴掌,挨的有點蒙了,半天都坐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哽咽聲聲的砸在他的心坎,心忽然就疼了起來……

    「夕夕」低啞的呢喃,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們都騙了我……都騙了我……」

    心裡的痛苦無處發洩,纖細柔軟的手指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次又一次,鮮血滾滾的流出來,染紅了瀝青的裡面,溫熱的液體瀰漫著腥血的味道,濃郁而悲涼。

    「夕夕……」紀南尋回過神來,立刻抓住她的雙手,「別這樣……不要傷害自己……」

    「放開我……你放開我……有什麼人會比你傷我傷的更深?顧琰深,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沐晚夕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發瘋了一樣狠狠的推開他。

    紀南尋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鳳眸深沉、複雜的凝視她,心刺痛的好似那些事真的發生過。

    「夕夕……」

    他想要再抓住沐晚夕的手時,卻被人制止住。

    殷慕玦身穿黑色西褲,灰色長衣,腰帶沒系隨風飄揚,凌亂的髮絲下一雙俊冷的眸子盛氣凌人,猶如王者的降臨,威嚴攝人,抓住他的手狠狠的一丟,薄唇抿起聲音冷冽,「別碰她!」

    殷慕玦!!

    紀南尋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一貫溫和的眸子裡多了幾分陰戾與凶狠。

    殷慕玦瞥了一眼沐晚夕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抓住她的雙腕,聲音低沉而嚴厲,「這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眼前一片氤氳朦朧,模模糊糊之間看清他的輪廓,淚水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滾落,想要掙扎,殷慕玦卻收緊力氣。波瀾無驚的口吻聽不清喜怒,「晚晚,別胡鬧了。」

    胡鬧,如今我還有什麼可胡鬧的。

    雙手在瞬間失去了力氣,頹然的癱在地上,自己不過是一個被所有人都玩弄的傻子而已。

    連媽咪都不要我了,琰深可以騙我……自己此刻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殷慕玦見她不再反抗,鬆開她的雙手,脫下自己的長衣包裹著她瘦小的身軀,打橫將她抱起來,轉身要走。

    「你不能帶她走!」紀南尋忽然站起來擋在殷慕玦的面前,「你不能帶夕夕走。」

    殷慕玦有力的臂膀收緊力氣,鷹眸陰沉毫無感情,寒意冷冽,薄唇抿著沒有色彩的弧度,「滾!」

    紀南尋眼底劃過憎恨,視線落在他懷中的沐晚夕,「夕夕,你不能跟他走!你忘記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嗎?」

    沐晚夕在他的懷中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聽不見,感覺不到,只有眼淚一次次的洗滌著臉頰。

    媽咪,殷慕玦,甚至是琰深,你們誰沒有傷害我?

    「夕夕……」紀南尋見她不說話,無力而痛苦的喚她的名。

    殷慕玦無視他,邁開的腳步經過他的身旁時頓了一下,壓低的聲音冰冷的傳入紀南尋的耳朵裡。

    「再讓我知道你單獨見她,別怪我不客氣!!」

    音落,抱著沐晚夕大步流星的離開校園。

    因為一會還有會議,殷慕玦沒時間送她去醫院,直接帶她到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從停車場的電梯到辦公室。

    將沐晚夕放在沙發上,按內線讓助理送藥箱進來。

    助理視線落在沐晚夕身上時多了幾分探究,總感覺總裁和這位沐小姐的關係匪淺。

    殷慕玦坐在一旁幫她處理手上的傷,指甲劈了,手側的肌膚爛了,鮮血淋漓,她還真狠得下心對自己。棉簽小心翼翼的擦去傷口邊緣的鮮血,消炎,塗藥,綁帶包好。

    「下不為例。」殷慕玦目光冷徹的盯她,堅毅的輪廓說不出的威嚴,「晚晚,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

    「你也知道了是不是?」沐晚夕空洞的目光迎上他,聲音嘶啞,「你早就知道紀南尋是沒死的顧琰深……」

    殷慕玦墨眉如畫此刻皺了起來,「你也相信人能死而復生這種鬼話?」

    是,他早就讓人去查紀南尋的資料。15019222

    可奇怪的是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紀南尋的任何資料,他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任何一個人。沒有人的背景資料,以前是一片空白。

    他舉止神態之間卻又有幾分顧琰深的影子。

    「除了他,沒有人再知道我和琰深之間的事,沒有人知道琰深和我說過的話!」沐晚夕嘶聲力竭,水眸裡佈滿了血絲,痛苦流淌著。

    殷慕玦幽暗幾分,薄唇輕抿:「我管他是顧琰深也好,紀南尋也好,總之你不准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我會幫你轉學,去其他大學。」

    沐晚夕嘴角扯了扯,一絲冷笑劃過,不言不語。

    「我有會議要開,你乖乖的在這裡休息。需要什麼找我的助理。」殷慕玦站起來邊走邊說,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走到門口時,忍不住的回頭多看了幾眼她。

    蒼白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血色,側臉上浮著濃郁的哀傷,蜷曲在沙發上身子不住的顫抖,似乎在害怕什麼。南南南漸深。

    殷慕玦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隻手揉捏著,很疼;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的,他寧願她永遠不知道真相!

    很懷念在滿地油菜花的沐晚夕,笑的那麼天真無邪,乾淨燦爛……

    那幅畫面刻在他的腦海裡,怕是此生都不會忘記。

    **

    冗長的會議近乎用盡了殷慕玦所有的耐心,最後他直接將那堆廢紙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這個季的利潤提高不到百分之三十,下個月你們可以直接遞給我辭職信。」

    所有人一驚,面面相覷。

    殷慕玦站起來,目光冷徹的環視一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在想些什麼。整天被一個毛頭小子呼來喝去,心裡很憋屈?很不甘願?」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真的不甘願,很憋屈做出點成績給我看!而不是每天讓我看這些垃圾!」殷慕玦揚手將所有的文件丟到地板上,紙張嘩啦啦作響,落的滿地都是。

    「散會。」殷慕玦冷冷的丟下兩個字,轉身利落的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內一陣陣的歎氣,誰都看得出來今天這個史上最年輕的總裁心情很不好,拿他們開刀。

    殷慕玦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目瞭然,空蕩蕩的辦公室哪裡有半個人影。

    轉身剛好助理抱著文件走過來,聽到他冷冽的聲音身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人呢?沐晚夕人去哪裡了?」

    「我……我不知道啊!」助理柔弱的聲音回答。

    「不知道?」殷慕玦臉色一沉,「我讓你看著她,現在人丟了你居然和我說不知道?」

    陰戾的氣息近乎要殺人。

    助理被嚇的兩腿都在打顫,「我只是……只是去拿份文件……我是真的不知道……」111bw。

    「還不快去找!!打電話問門衛,再打保安室調錄音帶看她究竟去哪裡了!」殷慕玦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保持著腦子最後一絲理智。

    「是,是,是……」助理拔腿就跑向自己的辦公室。

    沐晚夕的情緒很不好,該死的,此刻她亂跑什麼!

    沒幾分鐘,助理打電話來,「總,總裁……保安室經理說,說看到沐小姐到,到天台去了!」

    紀烯湮:8000字更新,先丟一章。下午還有一章是五千字的。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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