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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5:所謂緣份妙不可言 文 / 暗香

    155:所謂緣份妙不可言155:所謂緣份妙不可?

    所謂緣份……一則讓人喜,一則讓人憂,讓人喜者,乃是天賜良緣,有情人終成眷屬。【文字首發讓人憂者,就是冤家遇上對頭,不死不罷休,卻偏還要笑臉相對。

    梓錦看著面前的楚君秋,不對,這身衣衫這麼的熟悉,分明就是今天跟著姚長傑一起走進錦堂的靖海侯府的三少爺吳禎。梓錦就瞇起了眸,嘴角不由得就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還是那張臉,依舊魅力不減,只是今日頭髮規規矩矩的束了起來,少了那一日初見的邪魅,多了一份氣定神閒的貴氣。

    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換一個打扮,換一種神態,就宛如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或妖媚無端,或正義凜然,明明是兩個極端,卻又融合的剛剛好。

    楚君秋……不對,應該是吳禎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跟梓錦見面,一時間愣在那裡,但是很快的就回過神來,正欲說話,卻聽到梓錦譏諷的聲音已經傳來,「不知道我該稱呼閣下是楚公子還是吳三少?」

    早就知道梓錦是一個渾身帶刺的野玫瑰,聽到她這般犀利的言語,吳禎絲毫不以為意,輕輕一笑,那端莊的眉眼間,忽的就染上了一層嫵媚,讓人移不開眼睛,梓錦的心口沒骨氣的又是一跳,這男人太美麗,果然是妖孽。

    「說實話,我比較喜歡在這樣的場合你稱呼我吳公子,若是以後我們成親了,你也可以叫我君秋,我不介意。」吳禎笑瞇瞇的說道,口氣十分的鄭重,像是在保證一樣……梓錦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吳禎,一時間不知道想要說什麼,脫口問道:「你怎麼會去唱戲?不會被打死嗎?」

    這樣的家族不會允許孩子出來做這種下九流的勾當,吳禎真是一個怪胎。

    吳禎聞言看著梓錦,十分不正經的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眨眼間,神情中又帶上屬於楚君秋的不正經的色調,梓錦鬱悶之極。

    「再見。」梓錦就欲越過吳禎往內院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聽到吳禎說道:「你不喜歡我用卑鄙的手段將你得到手,如今我正大光明的上門提親,眼看著婚事已成,待過了年,你將會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有何感受?」

    梓錦腳步一頓,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間心口湧上一些難以言喻的感受,沒想到他真的放棄了那些卑鄙的手段,這樣正大光明的來娶自己回家。

    當你將一個人想得很惡毒的時候,他突然之間來了一個華麗的轉身,變成了正義的代言人,那種感覺十分的有衝擊力,讓梓錦幾乎有些夯不住了。

    「我覺得你挺傻的,為什麼要娶一個心裡有了別的男人的女人?這對你不公平,如果你要悔婚,請趁早。」梓錦徐徐的說道,她是真的覺得這樣對吳禎不公平,如果吳禎不知道自己跟葉溟軒的事情,嫁過去她會盡力的做一名最完美的妻子,可是他知道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樣一個尷尬的局面,梓錦沒有辦法坦然的面對一個知道自己妻子有姦情的丈夫。

    吳禎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能把握得住梓錦的思維,但是梓錦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又覺得自己想錯了。他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梓錦,提親之前他曾經想過,如果梓錦知道她要嫁的人是她最討厭的人會怎麼做?。

    努力的巴結自己?畢竟自己的身份也算得上是不錯的,至少她姚梓錦是高嫁沒錯。其實他挺希望看到,梓錦無措的面對自己的窘相。可是他再一次料錯了,梓錦居然說對他不公平,居然讓他退婚……

    「姚梓錦,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你如果覺得真的對不起我這個未來的夫君,那麼從現在起開始學著忘記葉溟軒好了。」吳禎有些煩躁,因為摸不準梓錦的脈絡。

    梓錦渾身一僵,忘記葉溟軒?「如果能忘記早就忘記了,還用等到今天?如果能忘記……有多好……」

    梓錦呢喃的聲音透過冰冷的空氣慢慢的傳來,吳禎的眉頭皺成了結,「沒有一個丈夫會希望自己的妻子心裡想的是別人。」

    「所以,你退婚吧,我忘不了他,我愛他,我沒有辦法面對知道實情的你,這樁婚事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注定以後的歲月裡互相折磨,那麼就請乾脆一點,長痛不如短痛,至少我還會感激你。」梓錦覺得自己又挺殘忍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她挺討厭自己的,為什麼就連自己要嫁的男人,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抓住她跟葉溟軒私會的男人,讓她怎麼去面對以後的婚姻,讓她如何去尋找蒙蔽自己假裝快樂的理由,讓她如何堅強的起來,她真的做不到,第一次梓錦覺得上天如此的殘忍,為什麼連她以後生活下去的希望都要這樣踐踏在地,讓她該怎麼辦好?

    吳禎憤怒,往後退了一步,卻看到了滿面淚痕的梓錦,一時間怔在哪裡,「你就這麼討厭我?」聲音有點乾澀的問出口,看著她哭,他居然會心會難受,悶悶的,有點窒息的感覺,好奇怪的感覺……像是心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呼呼的灌著北風。

    梓錦低下頭,眼淚一顆顆的掉落,在地上融進土裡,消失不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面對一個,看到自己未來的妻子與別的男人私會的丈夫?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讓自己面對著你還能鼓起勇氣活下去?你告訴我為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不能嫁給葉溟軒,就算是嫁給別的男人,我依然要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如果那個男人不知道他的妻子曾經在未婚前跟別的男人私會,那麼至少我還有勇氣去面對,我還會為了以後的家拚命的去做到最好,讓他做一個幸福的丈夫,就算是我心裡有別的人可他不知道,我就能讓自己鼓起勇氣面對經營自己的婚姻。可是為什麼我要嫁的人是你?偏偏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知道我心裡有別人的人!當所有的偽裝都不需要的時候,你讓我如何能用這種骯髒的靈魂面對你?我會覺得生不如死,我沒有辦法去這樣面對,沒有辦法的。」

    如果你要嫁的男人,不知道你的曾經,那麼你會也許會有相敬如賓的婚姻,至少梓錦會盡全力的經營。可是,如果你要嫁的男人,不僅僅知道你不貞,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眼看到的人,梓錦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一個思想水平相對落後保守的古人,這不是現代,就算是婚前你跟別的男人上了床,也許你的丈夫也不在意,因為你的丈夫在婚前也會跟別的女人上床,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心理障礙。但是古代不行,梓錦這樣的行為已經可以浸豬籠了。

    如果說之前能跟楚君秋對陣,畢竟楚君秋是外人,對她的生活沒有實質性的介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楚君秋變成了吳禎,她未來的丈夫,梓錦接受不了,她沒有辦法面對他,更沒有辦法面對以後的人生。

    吳禎靜靜的看著梓錦,看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撒落地上,聽著她幾乎絕望的呢喃,忽然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女子有著世界上最脆弱的心,她所有的偽裝都不過是保護自己的殼,那淚珠,不是落在了地上,而失落在了他的心裡,滾燙的讓他難受起來。

    「那天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我只知道我要娶得是姚家五姑娘,跟葉溟軒有什麼關係?」吳禎一字一字的說道,「我不介意,只要你以後心裡只有我就好了。」

    梓錦拿出帕子擦乾了眼淚,說出來後心裡痛快了許多,思維也清楚了許多,自欺欺人讓她盲目的活下去的前提是,她將來的丈夫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現在,吳禎什麼都知道,他說不在乎,說忘記了,梓錦很感激,也很有觸動,可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過不了的。

    「可我介意。」梓錦又往前走了一步,繞過吳禎,這樣的男子,不管是他剛才說的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都配不上的。他又不是現代人,不介意?騙鬼呢!有首歌,裡面有這樣一句歌詞,我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願意相信你的嘴,真是貼切啊。

    「姚梓錦,你一向都這樣用你自己的思維去想別人嗎?」吳禎看著梓錦的背影問道,「你說如果我在意,為什麼還要上門提親?我可沒戴綠帽子的興趣,婚事已經定下了,絕對不會退親的,我娶你,只是因為那個迎著陽光站在金桂樹下,面上含笑,不過輕輕一瞥卻住我心裡的女子,我管她曾經喜歡過什麼人,我只確定以後你跟我相守一輩子就好。你說不喜歡我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你,於是我跟家族妥協,用我後半生的自由換取與你一生相伴,你還要我如何做?為了你我拋棄了楚君秋,這難道還不夠嗎?」

    梓錦驚恐的摀住嘴,呆呆的看著吳禎,「你說什麼?你……的自由?」

    吳禎的面上帶了溫柔,方才憤怒的弧線又變得柔和起來,看著梓錦笑道:「在我不知道你是誰的時候,看到桂花樹下的女子,突然就動了心。後來知道你是姚五姑娘,曾經猶豫過要不要娶你,可是心動的厲害,怎麼辦呢?我能控制自己的手腳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後來我故意挑釁你,你與我機智的周旋,那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我還記得你說,姓楚的,你要做什麼只管放馬過來,小姑奶奶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姚!當時我就知道我完了,居然愛上了一個愛著別的男人的女人,回去後我很是糾結了幾天,最終還是覺得順從自己的心意,既然心動了,就娶回來,日日看著好了,我不是一個願意折磨自己的人,所以,你心裡有誰都不要緊,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忘記他愛上我。所以,嫁給我,不是讓你痛苦,而是想讓你幸福。」

    梓錦看著吳禎,心口悶得難受,突然沒有辦法呼吸了,面對這樣的男人,她沒有辦法繼續堅強下去,手用力的抓住了心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又處在了人生的岔路口,老天似乎總願意為難她,每一次的選擇都會痛不欲生,偏偏她的選擇總要比別人多那麼幾回。

    「咳咳……」

    忽然有聲音傳來,梓錦一時間居然忘記了這是垂花門口,臉忽的就白了,完蛋了,她……太激動了,居然忘記了避嫌,這次真的完了。

    梓錦就抬頭望去,只見眼前除了姚長傑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提起的心又猛地放下了,心裡明白了,姚長傑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聽去了多少,但是梓錦敢肯定,這周圍一定是姚長傑給清場了,命令下人不許過來。

    太體貼的大哥,總會讓梓錦忍不住的想要去依靠,讓自己變得軟弱,想也不想的撲進了姚長傑的懷裡哽咽起來,「大哥……大哥,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我?我真的只是想好好的過日子,為什麼這麼艱難,這究竟是為什麼?」

    姚長傑對於自己偷聽的行為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伸手拍著梓錦的肩頭,柔聲說道:「乖,莫怕,有大哥在。」

    梓錦用力地點點頭,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抱著姚長傑的手用力的環著他的腰,眼淚沾濕了他胸口大片的衣衫。雪花突然飄落,洋洋灑灑,忽的將這一角的世界給冰封起來。

    姚長傑柔聲的低聲勸慰著梓錦,梓錦只是一直哭,一直哭,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要將心裡所有的委屈都釋放出來。

    吳禎靜靜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看著這兄妹二人,一個哭的投入,一個勸的溫柔。吳禎跟姚長傑不是第一天認識,可是從沒見他對誰這般的柔情似水,這樣的有耐心,往往別人廢話一堆的時候,他總是皺起了眉頭,偏偏面對著一直哭的梓錦卻這樣的溫柔。

    雪花在三人的肩頭落了薄薄的一層,梓錦哭夠了,覺得手腳都涼透了,這才慢慢的直起身來。姚長傑伸手接下自己的大氅給梓錦披上,柔聲道:「回去吧,大哥會把你所有的後顧之憂解決掉,好不好?」

    梓錦默默的點點頭,抬起頭看著姚長傑,用力的眨著眼睛不讓淚水再度流出來,良久才道:「大哥,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僅此而已。」梓錦其實想說,死很簡單,一根繩子就夠了,可她不能連累大家,所以只能活下去,可是她沒有辦法面對吳禎,他是她的死結。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怎麼也邁不過去的坎,現在吳禎就是梓錦邁不過去的坎。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她無法去面對,尤其是面對這樣深情的男子,她更無法面對,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殘忍,像儈子手一樣,毀了所有人的幸福,她承受不了,真的是承受不了,會崩潰的。

    姚長傑送走了梓錦,這才看著依舊站在垂花門口的吳禎,神色漸漸的冷下來,「你跟我妹妹之間究竟怎麼回事??」

    吳禎挑挑眉,抬眼看看天空,雪花似乎就像是灑落一般,紛紛揚揚的籠罩了整個世界。目光穿過雪幕,似乎在定格在某一個地方,過了許久才說道:「長傑,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你有那種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的感覺嗎?以前一直覺得愛情就是騙人的,這種虛無縹緲看不見抓不到的東西,還會讓人要死不活簡直就是笑話。」

    姚長傑緩緩的踱步過去,立在垂花門下躲雪,並未說話直直的看著吳禎。

    吳禎似乎早就習慣姚長傑的惜字如金,苦笑一聲,又道:「所以說人啊在你自己沒遇上的時候,千萬不要取笑別人癡傻。那天來府上唱堂會,就在這個垂花門,我就站在這裡,看到梓錦立在金桂樹下,迎著陽光在笑,那個時候我在想她究竟想起了誰,會笑的這樣的開心甜蜜,從沒有一個人能這樣在我毫不設防的時候就跑進了我心裡,等我發現的時候原來已經愛上了,原來這個世上果然是有一見鍾情的,我可不是遭報應了嗎?」

    姚長傑不曾想這裡面還有這樣一個緣故,不過,好像事情應該還有繼續,「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唱完後就尋著路來找她,我在台上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往這邊走了。等我追來的時候,卻看到另一個男人對著她訴衷情,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到來之前,她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原來我還是遲了一步。後來我打聽到了,他們之間並未定親,也知道了其中的緣故,這才有了涼國公夫人上門提親的事情,就這些了。」吳禎道,那深不見底的雙眸裡讓人看不透他說的是真是假,只覺得一望無際的黑潭中似乎總有一種看不見的風暴。

    姚長傑沒想到事情這樣的湊巧,按照梓錦的性子,只怕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她怎麼能接受自己未來的丈夫親眼看到了她跟葉溟軒私會的事情。

    難怪梓錦哭的那樣傷心絕望,她從來都是一個敏感的人,只是藏得很深,別人很少知道罷了。

    「君秋,退婚吧,梓錦是不會接受你的。」長傑歎息一聲,「若你不知道還罷了,偏偏你知道她的心裡有別人,她是沒有辦法讓自己面對你的。」

    吳禎瞧著姚長傑,突然有些尖銳地問道:「長傑,你這輩子愛過一個人嗎?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知道想要讓你心心唸唸喜歡的女子,陪伴你一生一世有多重要嗎?我是妒忌,妒忌梓錦在我之前愛上了別人,可是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這以後漫長的歲月裡,她會陪在誰的身邊。」

    看著姚長傑不說話,吳禎半瞇著眸,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這婚事我不會退掉的,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我甚至與不去在乎她心裡愛著別的男人。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她忘記葉溟軒而愛上我。我會跟她耗到底!」

    長傑也有些頭痛了,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一步,煩躁的走來走去,然後才說道:「梓錦是一根筋的人,如果這一輩子她也無法愛上你呢?你能保證你不會因愛生恨?你保證縱然是這樣這一生一世你也會對她一如當初?你保證你不會傷害到她?君秋,你的性子我知道,你做不到的,到時候只怕你跟梓錦會兩敗俱傷,你們兩個的性子太像。今天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楚君秋居然就是靖海侯府的三公子,在剛才之前我也不知道你跟我的妹子之間還有這樣的恩怨。如果知道你就是靖海侯家的三公子,我會盡力阻止這門婚事。」

    「我知道,所以在這之前我沒有跟你坦白。」吳禎皺著眉頭,雙手握成拳,慢慢的又鬆開,道:「長傑,我會對她好,至少我答應你我寧可傷害自己也不傷害她。你知道嗎?我原本已經打算脫離靖海侯府,可是為了她,為了能娶到她,我跟那個人妥協,將我後半生都交給了這個家族。姚家不會將女兒嫁給一個戲子,就如同葉府不會讓葉溟軒娶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一樣。」

    姚長傑看著他,方纔他已經聽到了,但是聽到吳禎再說一遍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為了離開那裡掙扎了這麼多年,真的要回去了?你甘心?」

    「不甘心,我不想回去,但是為了能將梓錦娶到家,我願意低頭,人生哪有十全十美,你想要一件東西就勢必要失去另一件。自由跟愛情之間,我還是選擇了愛情。」吳禎怔怔的望著天空,其實他也挺傻的,為了自由抗爭了那麼多年,如今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居然心甘情願的把自己賣了。

    「如果你以後對她不好……」

    「我不知道別人的愛情什麼樣,會發什麼樣的誓言,至少我對她一定會比對我自己好。」吳禎截斷了姚長傑的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姚長傑也沒有辦法了,老太太已經應允了這段婚事,家裡的人都知道了,如果這個時候悔婚,一定會牽扯出所有的事情,到時候對梓錦更不利。如果吳禎在乎梓錦愛著葉溟軒的事情,他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把這樁婚事拆散,但是吳禎根本就不在乎,梓錦的擔心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聰明如長傑,在別人的感情世界裡,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是我最在乎的妹子,你若有負於她,休怪我不顧念兄弟情分。」最後也只能說這麼一句了。

    吳禎點點頭,道:「好,我記住了。」吳禎望著梓錦早就消失的方向,如果有那麼一天他負了她,那麼在這之前他會對自己更殘忍。

    一個為了給妹子尋求保證,一個為了愛情給了保證,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如果真的一切都能按照心願前行,又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恩怨情仇。

    也許你付出了,卻未必能得到回報,也許你愛過了,卻是一把更鋒利的刀,也許他們就不該遇上,也許這一生一世如果三個人一定要終結,必定有一個人會被傷的面目全非。

    吳禎想不到,葉溟軒想不到,梓錦更想不到,他們的未來從此刻起就糾結在了一起,緊緊的纏成了一個死結,再也解不開,至死方休。

    那日過後,梓錦大病了一場,直到將近年關的時候才慢慢的好轉起來。梓錦想著她如果就此病死了多好,死了之後就能回到了現代,再也不用面對這麼多的痛苦。可是老天爺就是跟她做對的,她終究還是好了起來,長傑來看過她一次,把吳禎的話轉達了,讓梓錦放心。

    梓錦其實真的想藉著這一場病,就此病死過去,離開這個時空,回到她熟悉的世界。可是她捨不得,捨不得葉溟軒,縱然再痛苦,只要跟他還活在一個時空,只要這一生也許還有擦肩而過的相遇,為了這卑微的相遇,她寧願去承受所有的痛苦與哀傷。

    過了年,梓錦跟吳禎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吳家那邊很是積極,媒人上了門,兩家又相看過了,就正式的走了納采的程序,然後又要了庚帖合了八字,已經議定了出了正月,在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行小定之禮,這樣的話婚事就算是公佈於眾了。

    梓錦看著錦盒裡的龍鳳玉鐲,這才感覺的有點真的許了人家的感覺,她真的跟吳禎有了婚約,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高興,甚至於有些怕怕的。

    水蓉看著梓錦的神情實在是憋不住了,咬著牙說道:「姑娘,葉大人回來了,想要約您一見。」

    梓錦愣愣的看著水蓉,眉峰輕蹙,驚訝的問道:「你說什麼?」

    水蓉咬咬唇,道:「是這樣的,昨天奴婢會探望我爹娘,回來的路上沒想到遇到了葉大人,葉大人說想要見一見姑娘,問問姑娘能不能去公主府一趟。」

    梓錦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昨天水蓉真的是回家去了,聞言看著桌面上那一支鳳鐲,輕輕的搖搖頭,「不去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徒增感傷。」

    水蓉冷哼一聲,道:「什麼吳家三公子,還不就是那個楚君秋,今日看來那一日楚君秋接近姑娘說不定就是別有用意呢。」

    梓錦不悅的看了水蓉一眼,道:「以後這樣的話不要亂說,你若是瞧著吳三少不順眼,我出嫁後你可以不用跟過去了。」

    水蓉一聽就嚇壞了,撲通一聲跪下了,忙道:「姑娘,奴婢不敢了,您別生氣,只是奴婢看著葉大人好可憐。昨日奴婢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神色也有些不好,雖然鮮衣怒馬,可是還是很傷心的樣子。更何況葉大人對姑娘也是一片真心……」

    「水蓉!」梓錦怒道,「那依照你的意思該如何?你要讓我拒婚跟他私奔還是怎麼樣?難道這婚事就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嗎?難道不想自由自在的?」

    水蓉從沒有見過梓錦發過這樣大的脾氣,一時嚇壞了,怔怔的看著梓錦,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梓錦看著她的樣子,揉揉額頭,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若是你還不知道分寸早點回家去吧,免得在這裡害了你的性命。」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無奈,每一個人都要守自己的本分,都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水蓉這樣做就算是梓錦護著她,早晚一天會惹出大禍來,到時候梓錦就是想要護著她只怕也護不住了,與其這樣讓她胡言亂語害了她自己的性命,還不如讓她早點回家還能保全一生。

    水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纖巧在門口看到水蓉跟她打招呼,水蓉竟然也沒有看到一般飄飄的就過去了,這個模樣倒是把纖巧唬了一跳,忙換了寒梅去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纖巧悄悄地走了進來,就看到梓錦神色很是不好,桌子上還擺著吳家送來的玉鐲,又想起水蓉方纔的模樣,纖巧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悄悄的沏上茶來,又退到一邊去。

    梓錦看著纖巧,緩緩的說道:「把這鐲子收起來吧,我去躺一會兒,沒事不要叫我了。」

    「是,奴婢扶您過去。」纖巧忙扶著梓錦進了內室,伺候著她躺下,又落下了床帳子,這才悄悄地退了出來,看著桌子上的玉鐲收進了梓錦的妝奩裡,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姑娘這一場大病剛好,別再又出什麼事情才好,出了門又吩咐了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小心翼翼的不要擾了梓錦休息,這才往錦堂去了。

    八千字奉上,寫的我心裡那個糾結,其實我想著沒一段感情的起始都是沒有理由的,偏偏有的時候越是這種沒有理由反而越令人傷心,我能告訴大家寫著寫著竟然哭的寫不下去了,我蹲牆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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