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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3)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四十章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3)

    天亮了。

    整座龍脈宮都清晰了,偌大的龍脈頂,每一處都一覽無遺,無可躲藏。

    這二人,相擁了一夜,話都說完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重複的話題。

    此時,仍舊是相擁著,皆是沉默,看著腳下這片越來越清晰的山林。

    無話可說了,卻還是捨不得放開,捨不得離開,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捨不得。

    終於,她伸出雙臂,伸了個懶腰,他仍舊環抱著她的小蠻腰,腦袋擱在她單薄的肩上,一動不動。

    「還不走,一會母后來趕你,你就完了。」她淡淡說到,不著痕跡地推開他。

    「還真想就讓她發現了。」他笑著說到,突然就有股***了,速戰速決,或許更好,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捨不得的。

    「要不試試?」她挑眉問到。

    他瞪了她一眼,大手摀住了她的嘴,這女人可是說到就會做到的,他若是手慢了,她早就喊出聲來了,指不定還誣陷他一個欺負她的罪名。

    她掰開他的手,笑得樂呵呵地,道:「怕呀!」

    「就怕你。」他大方地承認。

    「走啦走啦!」她催促到,重重推開了他。

    「喂,問你個問題。」他還是開了口。

    「廢話什麼?」她蹙眉問到,這傢伙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他遲疑了,不知如何問是好。

    白素微微蹙起眉頭,心下納悶了,這傢伙真的有點奇怪,都這個時候,還不走!

    「沒什麼,回去好好睡一覺!」他撫著她的臉,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終於是鬆了手。

    還不待她開口,他早已縱身躍下,朝下方右側那宮殿飛去。

    她看著他的身影,蹙著眉頭,思索著,思索著他方纔的異樣,思索著他昨夜的話。

    他的身世依舊是個謎團,下一回,她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了,自然是有辦法逼著他說出來的。

    很多事情她都不那麼在意,並非非得都知道的,只是,這一事卻讓她不安,心下隱隱的不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深呼吸了好幾回,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又朝遠處望了望便轉身朝一旁石階而下了。

    偌大的露台一下子空了,靜了。

    良久,腳步聲漸漸傳來,越來越近,是一個婦人,一身華麗的紫袍,繡著鳳尾,彰顯著身份,四五十歲的年紀,保養地極好,肌膚仍舊是吹彈可破,一雙鳳眸冷沉著,緩緩朝石階而去,看著自己的女兒的背影漸漸遠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回被她撞見了,遠遠地聽不到這小兩口的情話,卻看得出二人恩愛無比。

    她還愁著如何牽制住司夜這匹野馬呢!

    看樣子,有辦法了!

    左使血影是難得的將才,血族又是勢力最大的一族,而右使,這個身世迷離的孩子,天賦極高,若是有朝一日能歸順於她,自然會是她得力的助手。

    只是,這血族內部各長老皆蠢蠢欲動,而司夜根本就不可能輕易臣服。

    縱使她再惜才,不能為她所用,她亦不會留下這二個禍患的!

    唇畔泛起一絲陰鷙,身影一幻,隨即消失不見了,待血魔歸來,魔尊就該大婚了!

    清晨的叢林,鳥叫蟲鳴,到處一派熱鬧的氣氛,野花都含苞欲放,等著陽光的照射,嫩葉上露珠晶瑩剔透,猶如珍珠一般。

    突然,草叢裡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動靜挺大的,不像是兔子,更不會是松鼠了。

    動靜越來越大,朝那這林子裡最中央那顆大樹的方向而去。

    這是夜光林,皆是夜光樹,夜光便是火樹銀花了,而白日裡卻同普通的林子沒有多少差別。

    草叢越發的稀疏了,終於是看清楚了引起這動靜的禍首了。

    是一直通身血紅的狐狸,匍匐在地,卻是高高撅起臀部,一條粗大的尾巴高高翹起,很是招搖,尖尖的長嘴幾乎都要貼到地上了,也不知道在嗅著什麼。

    這樣子根本就不似一直狐狸,更像是條狗。

    它尋的正是它的主子呢!

    不甘屈服與魔獸的籐鞭之下,反倒是認了這小丫頭為主子,似乎千百年就同她認識一樣,第一次見面就喜歡她。

    巨大的夜光樹下,一個青衣小丫頭被靠著大樹上,耷著小腦袋正睡著呢,就在這樹下守了一整夜了,終於是忍不住睡過了去。

    她是血魔的貼身婢女,名夕兒,血魔親自賜的名。

    小狐狸似乎很興奮,一身血紅色不但沒有退去,見了這小主子便是越發的妖艷了,紅彤彤的雙眸裡儘是興奮,一下子便撲了過去,圍著她左右轉著,還時不時伸出抓住去撓她。

    小丫頭終於是醒了過來,看了小狐狸一眼,***了***惺忪的雙眸,笑著到:「你又來喚我起床了啊!」

    說著站了起來,伸展了筋骨。

    這裡是主子回來的必經之地,他喜歡這裡,每每回龍脈宮的時候都會在這裡休息,即便是魔剎帝國的驍勇善戰的將軍,即便是每每都是完勝而歸,卻從來都不會高調而回,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先回來,再這夜光樹下睡一宿再回龍脈。

    他的話很少,總是沉默的,她原先也以為他很冷,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不可親近,然而,當了他貼身的婢女後,她才知道,他只是不擅言語,不愛笑罷了,他很溫和,尤其是那雙如水的眸子,只有你有機會近看,其他一切言語便都是多餘的,你便自然會明白他是怎樣溫潤如玉的男子,偏偏就是這麼個男子,總是被太后派遣出去征戰,博了個名不副其實的善戰驍勇之名。

    小狐狸在夕兒懷裡亂蹭著,知道她在等誰,等的就是那個不長眼的主子,小主子對他那麼好,他總是愛理不理的,真傷人心啊,連它那狐狸的心都傷了。

    確是愛理不理的,只是夕兒知道,這已經是對她很好了,相對他們婢女來說,甚至是主子手下的幾個魔者來說,已經算是對她很好了,至少,她問他什麼話,他都會答,偶爾會對她笑。

    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懂了,就不會怪他了。

    突然一陣風聲過,只見一直蒼鷹不知何時落在樹幹上了,寶石一般的黑眼睛骨碌骨碌轉動著,雙臂微微張開,翅尾有些血紅色,正是與其他蒼鷹的不同之處。

    它來了,一個人必然也會來的。

    夕兒連忙站直了身子,只是見了遠遠而來的人,卻突然放下了心。

    這蒼鷹是嘯風鷹,尋人尋物輕而易舉,是獸魔飼養的,卻經常是為魔煞所用。

    只是,這一回來的不是魔煞了,魔煞有時候也會到這夜光樹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來找血魔的,他的冷酷才是真真正正的冷酷,即便她問他十句話,他都不會回答的,或許,根本就不當她存在,這個男人太過高傲猖狂了,她不喜歡,但她知道,魔尊喜歡。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獸魔魅離。

    「夕兒,你還真在這裡啊!」魅離人未到,聲倒是先到了。

    夕兒從樹下走了出去,身為婢女,身份本就是低賤,幾個魔者也就魅離不嫌棄她吧,主子不在的時候,她便時辰到魅離那去幫她馴服新捕抓而來的妖獸。

    「魅離姐姐,今日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夕兒笑著迎了上去。

    魅離亦是現身了,一身綠色長裙,腰上繫著一條籐鞭,身姿很是妖嬈。

    「這狐狸也這麼早啊!」魅離說著正想伸手去抱血狐,血狐卻是急急掙脫開夕兒的手,跳了下來,又隨即竄上了樹,似乎很不喜歡魅離。

    「丑狐狸,你別落到我手上,上回弄斷了我一條籐鞭,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魅離瞇眼警告。

    小狐狸去是在樹幹上悠閒著趴了下來,看都懶得看魅離一眼。

    夕兒偷偷一笑,拉著魅離走到了樹蔭下來,道:「姐姐尋我有何要事嗎?」

    「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還在等你主子呢!」魅離說著,輕輕一躍,便在橫臥的樹幹上坐了下來。

    夕兒亦是坐了上去,道:「反正也閒著沒事,就來等等,他若來了,也好有個伺候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這丫頭喜歡他,就他看不出來!娶了你當個妾侍也未曾不可。」魅離歎息到。

    「你別說!」夕兒卻是急了,道:「這些日子都傳說太后想把魔尊尋給主子,你可別胡說,惹尊上不高興那可不得了!」

    「你怎麼就這麼笨呢!上回不是同你說了,尊上召右使好幾回了,都是單獨面見的,這上頭沒有說什麼,下面的好些話都傳開了,也都說太后心裡頭也沒有訂呢!」魅離說到。

    「那你也不能這麼說,萬一主子知道了也不好,我就是個婢女,伺候主子也是應該的,這同喜歡沒關係,我偷偷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世上也就尊上配得上主子。」夕兒認真說到,聲音很低。

    「你這傻丫頭,婢女怎麼就不能喜歡主子了,我也還喜歡影主子呢,就是他不像對你那樣對我,要是他能像對你那樣對我,我就敢當他的妾侍,再說了,即便是他娶了尊上,當了魔剎大帝,也是要納妾侍的,你就是不二人選了!」魅離說得直接,毫不掩飾。

    影主子對夕兒的特殊,亦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總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些情愫的。否則,在龍脈裡,一個小婢女如何能引起她的注意呢?

    夕兒沒有說話,低著頭,怎麼會不喜歡主子呢?

    從他第一次靠在她肩上睡過去起,她就知道,他從此便是她永生不悔的海了,永生沉溺在其中,永遠到不了岸。

    那一夜,她才到他宮裡伺候不久,她夜裡偷偷溜了出來,卻在這夜光樹下遇到了他,他靜靜地坐在橫臥的樹幹上,手裡把玩著紙魔送的千絲紙鳶。

    總是這麼孤單單的一個人,似乎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

    她止步,心裡有些畏懼,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緩緩抬起頭來,卻是對她淡淡地笑,示意她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旁,一聲不敢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那個時候也不敢同他說話。

    在她腳都快麻了,他突然開了口,讓她坐上來。

    她還推脫著,不敢放肆,他卻說他累了,想借她的肩膀用用。

    她依言坐了上去,身子僵了一整夜,他去睡了過去,安安靜靜。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他還在,對她笑了笑,什麼都沒說便逕自回龍脈了,那個時候開始,她才之地,他每次從外頭回來,都會在這夜光樹下睡一宿。

    「你說……太后要是把尊上許給了影主子,我們七魔中為有誰被提拔為左使者呢?」魅離突然轉移了話題。

    左右二使者向來是不可缺少的,若是一使為登上帝位,不是從六魔中選取一名來為使者,便是從新由下而上選拔上來。

    「夕兒怎麼會知道,不過聽說當年影主子是太后欽定的,什麼比試都沒參與。」夕兒笑著說到。

    「那是自然,影主子是血族之首,他若動手,那必定是血流成河的。」魅離說到,深居在宮裡,亦是鮮少見過影主子親自動手,而他在外頭的戰績,傳來的皆是結果,鮮有傳說他如何對敵的。

    「血流成河?影主子才不會!」夕兒連忙說到。

    「你這傻丫頭,影主子雖好,畢竟是血族之首!」魅離笑著說到,這丫頭同她當年真像,等她見過影主子真正的殘酷,或許她會下意識裡離得遠一點了吧。

    兩人就這麼聊著,夕兒在魅離面前才放地開吧。

    高出樹幹上,嘯風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血狐身旁了,兩個小傢伙挨得甚近,不知道在交流些什麼。

    突然,兩道身影從樹下一掠而過,相識嬉戲追逐,卻又像是大打出手,追殺著。

    「那不是玉邪嗎?哈哈,怎麼又來招惹我們那雪丫頭了!」魅離笑著說到,從樹幹上跳了下來。

    七煞同七魔之間,平日平坐,關係卻不怎麼好,七魔仗著血魔的出身和戰功,心氣自然高了,而七煞卻是仗著主子的氣焰,並不謙讓。

    最是奇怪的莫過玉邪和若雪二人了,在別人眼裡這二人都成情侶了,而他們卻始終不願意承認。

    突然兩道白影又急急朝這邊而來了,夕兒亦是連忙跳了下來,侯到一旁,來的可都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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