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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6章,吃閉門羹 文 / 半度涼夏

    等到他終於滿足,慕清婉已經累得暈了過去。舒骺豞曶

    將兩人的身子都清洗乾淨,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昏過去的女人放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看著她瘦削的面容,眼底的烏青,他的臉上儘是懊悔和痛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好不容易和平相處了一陣子,她也沒那麼懼怕痛恨他,可是今天又打回了原形,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他茫然地坐在床頭,盯著沉沉入睡的女人,就這樣一直看著,一直看著……

    廢園裡,那些野草早已枯黃,那幾株木槿也凋零了花朵,只剩下枯枝敗葉,慕清婉沿著提步從青石板路上走過,停在長滿青苔的假山前,目光微微一凝,彷彿又見到了幾個月前和昭和再此飲酒吹曲的情景,那時的她剛剛來到北燕,沒想到一眨眼,幾個月就過去了。

    正發怔,空氣中隱隱地傳來幾縷梅香,慕清婉環視了下四周,果然見牆外頭幾枝梅花伸了進來,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她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些,爬上假山坐下,掏出了懷中的紫玉笛,曲隨心至,一曲《梅花三弄》自然而然地流|瀉出來。

    心中蒼涼,連笛聲都變得哀婉起來。

    手不由自主地掏出懷裡的玉兔來,靜靜地凝視著,她沒有哭,因為她知道,父皇母后都不喜歡她哭,他們總是告訴她,要堅強,要勇敢。13766531

    還記得幼時,每一次父皇下朝後總會到母后的宮殿來看她,總是會寵溺地摸著她的腦袋,爽朗地大笑:

    「哈哈,朕的小公主又長個兒了。」

    母后總是在一旁笑容可掬地看著她和父皇玩鬧,嬉戲。

    多懷念啊,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做個乖女兒,一定抽更多的時間在宮裡陪他們,好好珍惜和他們每一分的相處。

    父皇母后,不知你們可還好?上次的戰爭有沒有波及到你們?

    父皇母后,你們不必擔心,女兒在這生活得很好,女兒一直都很堅強!

    父皇母后,女兒沒有哭,女兒一定會好好的,請你們也為我保重!

    她捏緊手中的玉兔靜靜地默念著,過了好久,她才慢吞吞地起身,卻看到昭和正在假山下呆呆地望著她,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清婉,想家了?」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剛剛問了你宮裡的墨歌,她說你往這邊走過來了。」

    慕清婉點點頭,捏緊手中的笛子和玉兔不再說話,只是眼底仍是一片沉鬱。

    昭和見此,朝她伸出手,桃花臉上綻放出一抹笑來,「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慕清婉想起出來前在殿門口碰到夏侯冽的情景,在他的眼底,她能清晰地看到那裡面倒映著自己陰霾的面容,也看到他的目光裡,承載了罕見的憐惜和愧疚,見她要出門,也罕見地沒有來究根問底。

    可是這樣的溫柔她不稀罕,她不屑於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遊戲。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會痛,她也會受傷,就算再遲鈍再麻木的心,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不可能真的說毫不在乎,真的說都可以當做完全沒發生過繼續沒心沒肺地活著。

    這些刻在心底深處的傷痕,不致於致命,卻會隨著歲月的更迭,一直蕩在心底,觸骨銘心,卻並不一定都與愛情相關。

    心裡想著事,手卻已經不由自主地交了出去,搭著昭和的手跳下假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她沒有問要去哪裡,心裡下意識地想著去哪裡都好,總好過呆在這令人窒息的皇宮。

    兩人騎馬來到郊外,迎著風奔跑著,眼睛和臉頰被刺骨的寒風刺得生疼,喉嚨也像是哽著一把沙子一樣難受,可是這樣的難受卻比不上心尖上的刺痛,她一直策馬奔跑著,奔跑著,直到來到一處懸崖前才停下。

    昭和率先下了馬,將慕清婉也接了下來,牽著她緊走幾步來到懸崖前站住,極目遠望,不遠處雲霧籠罩,蒼翠的山林在霧中若隱若現,而腳下的深淵更是深不見底,看著這樣的風景,卻讓人心胸霎時間開闊起來,淤積在胸臆間的陰霾和不郁頓時被吹得一乾二淨。

    「清婉,來,學我的!」他說著將雙手在嘴角作喇叭狀,朝著面前這片蒼茫大地大吼出聲,「啊……啊……」

    聲音頓時傳出老遠老遠,過了許久依然可以聽到清晰的回聲飄蕩在山谷之間。

    「心裡有不痛快,別憋在心裡,大聲吼出來!」昭和在一旁鼓勵。

    慕清婉心裡一酸,點點頭,也學著他的樣子,大喊起來,那一聲一聲的大吼,彷彿想要將自己隱藏在心裡的所有的憋屈和憤懣一次性發|洩完畢。

    「喊出來是不是好受點了?」

    「嗯!」慕清婉重重點頭,「現在我突然好想喝酒,咱們兩個好像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

    昭和輕笑了一聲,轉身朝兩匹馬走過去,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酒囊。

    慕清婉眼睛一亮,「你居然帶了酒?!」

    昭和將酒囊遞給她:「來,咱們痛快喝一場,把所有不痛快的事情都忘了!」

    「好!」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有時笑談幾句,有時都靜默下來看著遠處發會兒呆,然後再繼續,這樣斷斷續續,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一袋酒也見了底。

    臨走時,昭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剛才的放蕩不羈已經消失無蹤,臉上只剩下鄭重和堅定,「清婉,如果有一天,你覺得那個皇宮讓你無法呼吸了,請給我一個暗示,我會帶你離開。」

    這是一個很珍貴的承諾。

    至少對於慕清婉來說是,如果她想要離開,到時候夏侯冽又不肯放手,那麼,有昭和的幫忙絕對比自己一味的掙扎要有用得多,只是……

    「你不怕因為此事和你皇兄鬧翻嗎?」

    昭和的唇角泛上一抹苦意,「與其讓你們彼此折磨,倒不如我替皇兄做個了斷。」

    靜默了一陣,慕清婉終於點頭,「好,你的話我記住了……謝謝你!」

    回到宮裡時,卻沒想到夏侯冽居然還在,難道他在這裡等了整整一天?

    心裡雖然驚訝,但是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的喉嚨裡就像被塞了什麼,哽得難受。

    悔面將烏。夏侯冽見她回來,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又似是鬆了一口氣,迎上來道:「回來了。」

    「嗯。」慕清婉淡淡地應了一聲,也沒看他一眼,逕自往內殿走去。

    夏侯冽被她冷漠的態度噎了噎,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愧疚感讓他怎麼也發不起火來,忙跟了上去,「砰——」的一聲響,她將他硬生生地關在了外面。

    他敲了敲門,卻沒人回應,慕清婉把門拴住,用背抵住門,任由他怎麼叫喚都死不出聲,兩人隔著門對峙了許久,直到外面傳來他離開的腳步聲,她才像是全身脫了力一樣走到床上躺下。

    睜著眼睛瞪著床頂發了會兒呆,正要睡去,卻見窗子處傳來一陣輕響,她下意識地轉頭一看,霎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個她一直認為驕傲到骨子裡的男人,一直認為冷得掉冰渣的男人,竟然……竟然爬窗子進來了!

    夏侯冽爬下窗子,輕輕地撩了撩衣擺,拍了拍手,動作優雅得根本不像是在爬窗子,反倒是像在接受芸芸眾生的頂禮膜拜,見慕清婉朝他看過來,臉上也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仍舊是面無表情,只是,看到她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時,他的臉上幾不可聞地閃過一絲暖意。

    慕清婉見他朝床邊走過來,忙又把頭縮回了被窩裡,閉上了眼睛,臉上換上不耐,似乎很不願意看到他的樣子。

    冷眉微斂,夏侯冽走過去,在她身邊躺下來,將她連人帶被抱進懷裡,熟悉的男人味道讓慕清婉不適地掙了掙,卻完全沒有效果。

    「放開我。」

    她的聲音裡沒有怨懟,沒有委屈,只是清清淡淡的,面對他,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想吵架,也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是,這個男人卻每每有讓她不好過的本事,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太深了,她永遠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永遠摸不透他的脾氣,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慌,讓她不得不學蝸牛,用硬硬的殼將自己武裝起來,免得受傷害。

    佳人在懷的感覺讓他的心跳加快,只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還是讓他不適,「真這麼討厭朕?」

    慕清婉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只是,這是事實,就算她可能迫於他的yin|威不敢當面承認,可是心裡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喟然一歎,在心裡再三醞釀後,她這才輕聲道:「我現在不想說話,好累。」

    夏侯冽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陰鬱,大手卻動作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細細地啄吻了一番,放柔聲音道:「好,把衣服換下來再睡,這樣睡不舒服。」

    這樣的溫柔對於她來說是新奇罕見的,但是現在,她沒心思去想他到底為什麼會轉變,這個男人向來喜怒無常,心情好了把她捧上天,心情不好就把她狠狠從天堂拽下來棄若敝屣,這樣的經驗已經不勝枚舉了,她累了。

    揮開他的手,她扯過被子重新蓋住,眼睛顫了一下,卻仍舊閉著眼,「不用了,你走吧。」

    他卻不動,反而不依不饒地去解她的扣子,解開兩顆,她胸前一大片雪膚便呈現在眼前,當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雪白的肌膚上那一道道被狠狠凌|虐啃|咬過的痕跡,此刻,仍舊沒有褪去半分顏色,有些微微發青。

    他眼底一片濃黑,俯下身去親吻那些傷痕,臉頰卻碰到一片冰涼,他抬頭,只見她已經滿臉淚痕,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眼睛緊閉,似乎是在極力隱忍著情緒。

    心裡一慌,他攬住她的脖子將她抱了起來,「清婉,是不是很疼?昨晚……昨晚是朕不對……朕也不想……」

    話還沒說完,她一張嘴就狠狠咬上他的肩膀,尖銳的痛楚傳來,他閉上眼睛忍著任由她發|洩,嘴裡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慕清婉的腦袋裡懵了一下,牙齒下意識地鬆了,發現已經有隱隱的血跡從他的肩膀處透了出來。

    很奇怪,她卻沒有得到絲毫報復的快感,反而越發的鬱悶,她用力推開他,啞著聲吼道:「走開。」

    他越發地抱緊她,低頭一點一點地吻去她的眼淚,她氣得在他懷裡又踢又踹,可是卻掙脫不出他的掌控,兩人的身體沒有半點縫隙地貼在一起,他身體上的溫度緩緩地過渡到她的身上,這讓她想起了昨晚上無助的自己,心裡更加委屈,忍不住嗚咽道:

    「夏侯冽,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又要強迫我?你到底算不算男人?一天不折磨我你覺得不舒坦是不是?」

    「清婉,別鬧。」他無奈地哄道,心裡也覺得氣悶無比,一碰到她的身子,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起反應,為了不讓她更加牴觸自己,他趕緊鬆開了些,「好了,乖乖別動,讓朕給你擦點藥……」

    她一把揮開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你不碰我,我想我會長命百歲!」vlip。

    夏侯冽胸口一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好好好,不擦藥,那你把衣服換了再睡……」

    原本想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的慕清婉被他糾纏得越來越煩躁,咬牙道:「你到底出不出去?」

    「別鬧了?嗯?」

    她忍無可忍,卻不知道怎麼辦,靜默了一陣,突然道:「好,我自己換,你去幫我拿些杏仁小餅進來,我想吃。」

    他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急忙點頭,低頭又在她臉頰上吻了一記,起身出去了,慕清婉見機不可失,急忙下床,「砰——」的一聲又將門關上,拴好,又走到窗邊,將兩扇窗戶都鎖好,這才放下地重新躺下。

    等夏侯冽端著糕點盤子回來時,房門已經緊閉,而原本開著的窗戶也被人從裡面關上,他不由得無奈苦笑:「這妮子!」

    心裡有些煩躁,見碧影和墨歌不時地朝這邊望,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自己在貴妃榻上坐下來,矮几上放著一大摞的奏折,是李長安今天早上送過來的,一整天過去了,卻一本都沒翻動過。

    他揉了揉眉心,望了望仍舊緊閉的房門,勉強翻開一本奏折看起來,可是卻半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裡仍是她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她甚少在他面前哭,而且剛才還哭得那麼委屈,那麼脆弱,那麼無助,像是一個被欺負了的孩子。

    暖暖在外面瘋夠了回來,便看到榻上眉頭緊鎖的男人,它迅速竄了過去,將前爪搭在貴妃榻的邊緣,朝著他汪汪地叫了兩聲,夏侯冽心裡煩躁,再加上本來就對這種毛毛的動物過敏,不由得朝它低吼道:

    「自己去外面玩,少來煩朕。」

    暖暖莫名其妙地被他一吼,有些委屈,嗚咽幾聲,卻沒得到半點回應,它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跳了下來,剛往門口走了兩步,猛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一下子掉轉頭往內殿跑去,可是剛到門口,也吃了閉門羹,不由得伸出爪子在門上撓了起來。

    夏侯冽被它吵得心裡更煩,正想呵斥它幾句,卻見它在那可憐地嗚嗚叫門,心念一動,他忙走了過去,指了指門鼓勵道:「繼續叫。」

    暖暖原本撓得正歡,一見他過來了,黑漆漆的眼睛掃了他一眼,突然扭頭就跑,夏侯冽氣得想罵人,只是心裡縱然萬分地鄙視這隻小畜生,仍是不得不皺眉回想慕清婉以前用什麼來逗它,把它哄得服服帖帖的。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他只得朝外揚聲道:「墨歌。」

    墨歌很快進來了,聽到夏侯冽說居然要她去找狗糧,眼睛瞬間睜大,像是天要下紅雨了一樣,不過,看到面前的主子臉色越來越黑,她還是沒有多問,趕緊去慕清婉放狗糧的地方找了幾塊鮮肉來。

    夏侯冽揮退了她,用筷子夾起一塊肉走到在外面趴著睡覺的暖暖面前,在它面前晃了晃,鮮肉的味道讓暖暖霎時睜開了眼睛,可是一看到是夏侯冽,耳朵立即又耷拉下來,興致缺缺地將鼻子湊過去聞了聞,又閉上眼睛趴了下去。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命人將這只目中無人的畜生給拖出去砍了,耐著性子將肉遞到它嘴巴,暖暖睜開眼睛瞧了又瞧,似乎是在掂量他是不是在耍自己,等到夏侯冽被磨得快沒有耐性時,它老人家終於肯張開嘴叼住那塊肉,嚼了嚼嚥了下去。

    夏侯冽嘴角揚起,又餵了它幾塊,等到暖暖吃得無比興起時,突然停下,夾住一塊最大的肉在它眼前晃了又晃,就是不塞給它,反而倒退著往殿裡走。

    暖暖被他撩起了食慾,立即汪了一聲追了上去,等到走到內殿門口,夏侯冽放下筷子指了指門,暖暖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他手裡的盤子,立即撲騰上去撓門,它撓幾下,夏侯冽便丟給它一塊肉,它再撓他就再給,暖暖似乎知道他的意圖,於是拚命地開始撓起門來,當然,也心滿意足地享受到了更多的鮮肉。

    等到夏侯冽盤子裡的肉快喂完時,內殿這才傳來動靜,腳步聲傳來,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來,慕清婉的腦袋伸了出來,「臭暖暖,你又怎麼了?」

    夏侯冽很快走了進去,暖暖也想跟進去,卻被他用腳輕輕地將它一撥,撥到了門外面,房門迅速關上,外面響起了暖暖抗議的汪汪聲,似乎在呵斥這個臭男人過河拆橋。

    慕清婉愣愣地看著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沉默地走到床邊坐下,直接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夏侯冽跟著走到她旁邊坐下,「朕只是擔心你……」

    慕清婉諷意甚濃地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歎息一聲,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讓氣氛不再如此凝滯,這時,房門處傳來一陣敲門聲,慕清婉忙趁機推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揚聲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碧影手裡端著一碗湯藥出現在門口,「娘娘,您要的湯藥熬好了……」說著,視線落在仍坐在床上的夏侯冽身上,頓時驚呼出聲,「啊……」

    慕清婉的心陡然顫了顫,真要命,碧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送那種藥來?

    來不及多想,生怕自己會露出心虛的表情來惹他懷疑,她甚至不敢去看夏侯冽的臉,快步迎上去,一把端過碧影手裡的碗就要一口灌下去,可是還沒動作,房間裡就響起夏侯冽的聲音,他邊往這邊走,邊問:「等等!你為什麼吃藥?」

    慕清婉心一慌,夏侯冽可是懂些藥理的,千萬不能讓他發現,一念及此,她顧不得其他趕緊將整碗藥一口灌下去,因為喝得太急,喝到最後,基本上是邊咳邊喝。

    夏侯冽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站她面前站定,正要伸手接過她的碗看她到底喝什麼藥,慕清婉的手一滑,瓷碗便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她暗自慶幸自己的機警,嘴上淡淡地道:

    「是藥,也不是藥。」

    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這是加了藥材的補身雞湯,小時候太醫說我天生底子虛弱,需要吃些滋補的湯藥好好加以調養,所以我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喝這藥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你的身子不好?」

    說話的同時,一抹憂色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宇間。

    慕清婉用眼神示意碧影將瓷碗碎片趕緊清理好,刻意挽住他的手往床邊走去,讓他將灼灼的視線從那些碎片上移開來,「其實也沒什麼打緊的,已經吃習慣了,有病治病,沒病強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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