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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二八)魔音三響噬日挽 文 / 倚劍夢情

    駭然看著不斷向冰球撞擊而來的屍身,連蝶舞也不禁慘然變色。舒殘顎副

    「這些人和魚蝦都已經死了,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它們之所以能夠活動,是因為受到了其他力量的操控。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停止攻擊。」凌天痕冷靜地看著冰球外的一切,竟然絲毫不為所動,「現下的情形,不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是一樣的。不如先去噬日弓那邊看個究竟。如果蝶兒實在害怕,我便將這些屍身全部化為灰燼,讓它們再也無法礙事……」

    「不要!人死為大,不要再殘害他們的屍身了。我只是……我只是看到這些生靈死後不得安息,被如此操控,心下不忍而已。沒事了,我們卻噬日弓那裡吧。」蝶舞抬起頭,臉色仍有些蒼白。但還是強自定了定神,咬著牙不去理會如暴雨般席捲而來的殭屍,朝噬日弓蕩了過去。

    冷子興一直沒有停頓,率先到達了噬日弓之旁,蝶舞緊隨其後。

    衝入了噬日弓的九色光環之後,那刺目的金色反而終於黯淡下下來。一張華繚繞的金弓,清晰地映入眼簾。這張金弓有將近一人高,簡潔的弓背上,沒有雕琢任何花紋,僅憑那完美的弧度,便散發出一種震人心魄的霸氣,讓人不敢逼視。一角插在石縫之中,整張弓便那樣靜靜地挺立在巨石之上,傲然不動。而那些殭屍也似不敢接近噬日弓,只是遠遠在光環之外遊蕩哀嚎灝。

    望著眼前的噬日弓,冷子興不僅歎了口氣:「沒有想到,這樣一把傲氣凜然的神器,竟然會成為驅動殭屍的始作俑者。」

    蝶舞發現,自己越逼近噬日弓,胸口的無痕刀和鬢邊的幻妖劍的光芒就越強烈。彷彿是在挑釁噬日弓的九色光芒,又好像是在與噬日弓相互應和。而噬日弓所環繞的九色光環始終平和如一,不帶絲毫暴虐之氣,實在看不出任何煞氣。不知它如何會殘殺數萬生靈。

    上下端詳了噬日弓一陣,冷子興突然道:「既然,我們已找到製造這些異象的罪魁禍首,就先將這噬日弓帶回去吧。」說著,他突然解開了包裹在體外的冰球,伸手握住了噬日弓的弓背騫。

    被冷子興的手碰觸到,噬日弓立刻發出了刺眼的光芒,不停地抖動哀嚎起來,似要從冷子興的手中掙脫開去。整個海底都被噬日弓的震動帶得低吟著震動起來。噬日弓周圍,暗流驟然瘋狂翻滾,似要將冷子興拋飛出去,才罷休。

    冷子興的腳像生了根一樣,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手中牢牢握著噬日弓的弓背,絲毫沒有放鬆。

    「師兄!」蝶舞強自穩住如小舟般在激浪中飄舞搖擺的冰球。看到冷子興與噬日弓對持,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凌天痕伸手拉住了。蝶舞疑惑不解地回望了天痕一眼,又回頭看了看仍在強自苦苦支撐的冷子興,皺眉道,「天痕,你為什麼要攔我?」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蝶兒,若是無心爭做噬日弓的主人,就不要過去。神器是不容許別人隨便觸碰的。你師兄伸手抓住噬日弓,就等於向噬日弓發起了挑戰。這場挑戰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他征服噬日弓,成為噬日弓的主人;要麼,他敗在噬日弓的靈力之下,成為亡魂。你若是過去,只能使局面更為混亂。」

    蝶舞明白天痕話中的意思:噬日弓與師兄正在較量之中,如果自己貿然闖入,結果就只有三種:要麼自己活下來,成為噬日弓的主人,師兄死掉;要麼師兄活下來,成為噬日弓的主人,自己死掉;要麼,自己和師兄全都死掉,沒有人能夠成為噬日弓的主人。這樣做,不僅可能陪上自己的性命,也會減少師兄的生機。所以,自己現在所能做的,只有靜靜地再在一旁觀望,讓師兄能夠全神貫注地與噬日弓進行較量。

    然而,噬日弓又豈肯被人輕易馴服?怒嚎聲激盪,大地轟鳴,激流暗湧,噬日弓就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拚命掙扎嘶叫,想要脫離冷子興的束縛。而冷子興此時已是退無可退,只有咬牙堅持,與噬日弓苦苦相持。

    時間耗得越長,一旁的蝶舞就越擔心,終於忍不住回身對凌天痕道:「師兄不是魚,在水裡無法呼吸,撐得越久就對他越不利。天痕,關於噬日弓,你知道多少?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幫助師兄?」

    凌天痕定定凝視著蝶舞,長長歎了口氣道:「蝶兒,你該知道,神器擇主,憑得是天命。神器不肯認主,外人是不該強加干涉,強迫神器認主的。以冷子興現下的力量,要降服噬日弓確實十分勉強。」

    「我知道。」蝶舞輕輕歎了口氣,秋波流轉望向冷子興,「可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師兄死在我面前。何況,他還有一定要去完成的事情沒有做完。」

    凌天痕久久凝望著蝶舞,長長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來,臉上那絲淡然的笑意,變得說不出地蕭索:「我知道,你心裡總是有你師兄,總是有你師父,總是有太多的顧及,永遠都不可能只裝著我一人。」

    「天痕?」看著天痕寂寥的神情,聽著他充滿落寞的聲音,蝶舞滿心疑惑,似覺得他這句話中充滿了苦澀,卻沒辦法不明白他這句話背後所隱藏的意思。只是,心中卻不知為何,隱隱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愧疚與酸楚。

    瞬間的寂寥一閃而逝,凌天痕的笑容又恢復了往昔的邪魅:「難得蝶兒張口,我總不能違背你的心意。幸而,我跟噬日弓的劍靈曾有一段淵源。也說不定,他肯定聽我的話。蝶兒,你記得,抓緊我,不要離開我身邊。」

    「好!」蝶舞不知道凌天痕想要做什麼,但她明白,天痕答應的事情,就一定做到。

    凌天痕左手攔住蝶舞的纖腰,將她引到自己身側,探右手凌空虛點,魔音琴豁然憑空出在他的掌下。五指輕彈,凌天痕「錚」地一聲,撥響了琴弦。只是,這石破天驚的一聲琴音霸氣十足,餘音之中隱隱帶著金鐵激鳴,全然沒有之前的悠揚翻轉。本來無形的音波,在水中化作一道水波爆散開去,瞬間已漾出百丈之遠。

    蝶舞抬頭望去,就見音波所及處,之前在噬日弓的九色光環外徘徊的殭屍全部停了下來,彷彿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紛紛落向海底。再望向凌天痕,就見他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一分少有的冷酷之意:兩道飛***鬢的劍眉勾畫出難以言喻的肅殺與威嚴;紫色的眸子中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空靈的目光淡然地落在面前的魔音琴上。彷彿,這六界中的蒼生也已全不在他眼中。

    「錚!」又是一聲弦音轟鳴,噬日弓的九色光環也變得不再平和,隨著餘音的震盪閃爍了起來,似乎在努力抵抗著魔音琴的力量。

    「錚!」魔音琴的第三聲琴音響起,噬日弓終於被魔音琴聲的力量完全壓制了下去,光華收斂,震動漸漸衰弱。

    趁著噬日弓的力量被壓制住,冷子興猛然將噬日弓從岩石上拔了起來,迅速咬破拇指,將鮮血塗在弓背上。他已在水下閉氣了許久,實在已難以呼吸。匆忙向蝶舞打了一個手勢,便箭一般向水面射去。

    凌天痕袍袖一揮,收起魔音琴。蝶舞心領神會,驅動冰球迅速朝水面浮了上去。躍出水面之後,蝶舞彈指解開四周的冰壁,與凌天痕先後落在了甲板之上。

    這時,冷子興才喘過一口氣,拿起手裡的噬日弓看了看,又十分不甘心地望了望凌天痕,終於還是抱拳行禮道:「多謝出手相助!」

    凌天痕含笑點頭算是還禮,並不十分在意。

    噬日弓身上的九色光環才慢慢恢復,漸漸散發開來。接著,噬日弓的外形閃爍模糊了起來,金光繚繞間,幻化成了一名身穿金縷衣衫的俊朗男子,飄然落地。

    「十日哥哥!」看到噬日弓幻化成的男子,一直站在冷子空身旁的青兒便歡呼雀躍地奔上去,撲進了他懷裡。

    十日含笑,摸了摸青兒的頭,將她放在地上,便轉身對冷子興跪拜道:「十日參見主人。」

    青兒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十日,有看了看冷子興,似有些難以置信:「十日哥哥,你居然肯認了他做主人?」

    十日點了點頭道:「滴血人認主之禮已成,已是無可更改。」

    冷子興連連擺手道:「快起來!別,別這麼多禮數!我趁虛而入,逼你認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再這麼恭敬,我可要折壽了。」

    「主人過謙了!能夠讓十日化靈而出,可見主人的力量足以做噬日弓的主人。」十日再拜稽首道,「十日在海底沉睡百年,今日化靈,請主人容許十日拜訪一下故人。」

    冷子興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以為十日想要跟青兒敘舊。沒有想到,十日站起身後,居然走到凌天痕面前,行禮道:「凌大人,多年不見,一切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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