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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零二)刀影橫斜廚藝展 文 / 倚劍夢情

    冷子興望著眼前的情景,直看得目瞪口呆。舒殘顎副不光冷子興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御廚們,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不錯眼珠地呆呆看著蝶舞。

    就看蝶舞左手取過一塊豬肋,右手反手抄起一把尖刀,三勾兩劃,便輕而易舉地剔骨去皮。刀花一閃,蝶舞將尖刀插在了案板上,手中又以換了一把鋒利的菜刀。一陣密集的「嗒嗒」聲響過,豬肉被收到菜刀上時,已利落地變成薄而均勻的肉片,沒有半點兒粘連。

    接著,蝶舞又拿過一隻茄子。刀影橫斜,紫雪紛飛,不一會兒茄子便被削得溜光水滑。人們低頭望去,這才發現,所有的茄子皮都已直接飛入了一丈以外的泔水桶。

    之後,蝶舞又處理了幾樣其他的食材。刀工精細,動作優雅飄逸。周圍的人全都看得如癡如醉,眼中所見,只是她玉指間刀光繚繞,移步間搖曳生姿,竟然忘記了她本是在做飯。

    等到食材進過之後,人們面前的景象就變得更為紛繁炫目。蝶舞玉腕輕抖,食材便在鍋中歡快地騰躍而起。再淋上蝶舞挑選的各種作料,立刻香氣四溢,勾得周圍的人饞涎欲滴。無奈,只有不停地偷偷嚥著口水崢。

    不到三柱香的時間,兩個熱菜,一個冷菜,和一碗湯就端上了冷子興身旁的桌子。菜不是用盤子承的。蝶舞特地挑了四個綠紋瓜,挖去了裡面的瓜瓤,雕成四隻瓜皮碗。百忙之中,她居然還沒有忘了將留下瓜柄,雕成了四個精緻的碗蓋。所以,這三菜一湯端上桌子的時候,樣子十分別緻,而且均是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之下,就胃口大開。

    在一旁的水盆裡洗了手,蝶舞回身對著呆若木雞的冷子興道:「許久沒有煮菜了,不知道有沒有生疏。難得,我親自下廚,師兄就賞個面子,稍微吃一些吧。」

    冷子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樣菜放在嘴裡,慢慢咀嚼。只覺得,鮮美香甜的味道在唇齒間繞轉不息,他自幼生在王城之中,吃便了水韻各種山珍海味,卻都敵不上面前口中這簡簡單單的家常菜,滋味鮮美客。

    一口菜吞進肚子,冷子興只問了一句話:「師妹,你自己做菜這樣好吃,吃別人做的菜,不會覺得難以下嚥嗎?」

    蝶舞掩口「撲哧」一笑:「難道,我做菜好吃,便要當個廚子?若是我跳舞好看,豈不是要當個舞女了?」

    冷子興點頭道:「師妹若是當了舞女,也一定是坎梁城中最紅的舞女。」

    「瞎說!」蝶舞假裝板起臉,卻又忍不住笑出來,「快吃吧!這麼多飯菜,還堵不上你的嘴?」

    看到眼前的情景,御廚房的管事知道眾人繼續留在這裡,便顯得礙眼了。忙朝眾人打了個手勢。眾人便知趣地草草料理了手中的活兒,默默隨管事退出門去。不一會兒,御廚房內,就只剩下了冷子興和蝶舞兩個人。

    「我在妖界的時候,是盈冰每天送飯給我,還陪我一起吃。」吃了兩口菜,冷子興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落寞無奈。

    蝶舞沒有打斷冷子興的話,盛了一碗飯遞到他手來,便坐下來聽他說話。

    「在妖界的日子十分單調,我每天除了修煉之外,便無事可做。所以,有許多時間去想一些之前沒有想過的事情。於是,我想起了不少幼年時的往事,也想起了父王對我的種種好。我淘氣犯錯時,父王從來沒有懲罰過我。母后責罵我時,父王也總是護著我。他明明知道我不是他的骨血,對我卻比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還要好。」說道這裡,冷子興嘴角漾起一絲笑意。

    「那時,我雖然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心裡卻好有一絲僥倖。那時,我就想,如果我還有機會回到人間,一定要好好陪在父王身邊盡孝。只是,我沒有想到,我自己逃出了升天,父王卻先走了。我本以為,父王還年輕,要孝順他,以後的日子也還長。而子空能夠登上王位的機會,卻只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我之前一直陪在子空身邊。我真的,從來……從來沒有想到,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到這裡,冷子興終於怔怔落下淚來。沒有任何哭泣聲,只有一滴淚狠狠從眼底滑落。還未流到腮邊,便被冷子興用衣袖擦去:「呵呵,師妹見笑了。我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實在太不像樣了。」

    好像怕自己說到傷心處在掉下淚來,冷子興勉強笑了笑,埋頭吃飯。這次,他吃得很快,吃得也很急。而在蝶舞的眼中,他所嚥下的卻好像不是飯粒,而是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也許,能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師兄心裡反而會好過一些。可他卻偏偏要強忍悲傷,將淚水嚥回肚子裡。完全不知,這樣做反而讓他周圍的人看著更加心疼。

    「爹爹說,師父有事要找我們,要我們兩個明日去一趟聖水神殿。這件事情,師兄可知道了?」心中無奈,蝶舞最終還是引開了話題。

    冷子興劍眉微蹙:「我知道,回來之後沒有給師父問安,有失禮數。可師父也該明白,現下的情況也是情非得已。這麼急著叫我們過去,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蝶舞點了點頭,將父親對自己所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冷子興不怒反笑:「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之前,巽飛的那兩個老賊,見爭奪王位無望,便看上了聖者的位子,甚至不惜謀殺聖女。現下,我們水韻國中人,也要爭先效仿了。我看,這一定又是我那幾位不甘寂寞的哥哥搞的鬼!師妹,我跟你打賭。出這主意的,不是三哥,就是四哥。或者是他們合謀之後,再去煽動其他人。」

    「不用打賭了。我和師兄想得一樣。」蝶舞娥眉微挑,冷笑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之前,我們一直沒有查出那個買通葬魂的殺手的幕後真兇。這次,他們又有所動作。我不信那幕後黑手不露出馬腳。」

    冷子興笑道:「怎麼?師妹又有挑撥離間,請君入甕的良策了?」

    蝶舞笑道:「你當我是神仙嗎?運籌帷幄餓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對方還沒有動靜,我就能猜出他們的身份?」

    冷子興並沒有聽懂那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但隱約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歎了口氣,語氣突然變得頗為許幸災樂禍:「師妹,這聖者之位,我是沒有資格坐了。看來,這千斤重擔,只有你一人扛了。不過,你放心,我在精神上,絕對支持你!」

    「沒有資格?為什麼?」話一出口,蝶舞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妖界之時,冷子興與盈冰一夜纏綿,已非童子之身,當然也就失去了做一國聖者的資格。她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自己竟然將這件事情忘記了,還想著將這個位子推給師兄,自己就可以逍遙事外了。如今,卻只有由自己來力挽狂瀾,奪下這聖者的位子了。

    見蝶舞沉吟不語,冷子興一愣,驚呼了一聲道:「啊!師妹,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和凌天痕……」

    「別胡說!」冷子興的話說了一半,就被蝶舞打斷了。蝶舞羞得滿臉通紅,咬著嘴唇嬌叱道,「我和天痕並沒有……並沒有……做那事情!」想到,自己雖然沒有跟天痕行**之事,全身上下也已被他看了個遍,親了個夠。若不是因為自己身中劇毒,說不定早已***給他。心中想這,蝶舞的話說道一半,也有些沒了底氣。

    「不成!你這話說得太不可信!」不等蝶舞回過神兒來,冷子興便一把拉過她的手臂,挽起她的衣袖。等看到她藕斷般瑩白的玉臂之上,你一點鮮紅的守宮砂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還好,還好……」

    「啪」地一聲脆響,冷子興臉上已結結實實挨了個嘴巴。蝶舞抽回手臂,娥眉緊皺,嗔道:「不要臉!我說沒有,就是當真沒有。你還要驗身不成?」

    冷子興捂著臉誇張地咧嘴了咧嘴,心裡也知道自己方纔的行為太過失禮,確實該打。輕輕歎了口氣,嘟囔道:「我只是覺得……凌天痕跟師妹一起過了三夜,雖然是為了照顧你,難保會把持不住,就……」

    「還說!」蝶舞喝住了冷子興,強壓怒火道,「我看師兄你是累糊塗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胡話!快吃飯!吃完給我回房去好好睡覺。等明天早晨睡清醒了再起來!」

    冷子興苦著臉想要反駁,但見蝶舞好像動了怒,不敢在惹她生氣。只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蝶舞動怒,一半是真的生氣,另一半卻是借題發揮,要冷子興會房休息。聽他答應下來,心中竊喜,方纔的怒意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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