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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零一)百年人世滄桑過 文 / 倚劍夢情

    聽蝶舞問起,去聖水神殿的事情能不能推遲,雲濤搖頭道:「這件事情不能再拖。舒殘顎副因為,此事關乎水韻國下一任聖者的候選人。所以,你們明日一定要去聖水神殿一趟,見你們的師父。」

    從巽飛回來時,那裡正因為下一任聖者人選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沒有想,回到水韻,竟然碰到了同樣的問題。

    蝶舞心中一驚,脫口問道:「師父,他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不是。」雲濤歎了口氣道,「師兄這人,心胸開闊,身子也十分硬朗。」

    蝶舞不解:「既然師父沒事兒,為什麼要商討聖者候選人的事情?崢」

    雲濤蹙眉,似不想提起此事。思量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巽飛聖女被人謀害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水韻。當時,朝內就有人提議,要水韻也推選聖者候選人,以防萬一。子空堅決不准,才將這勢頭壓了下去。可轉過天來,宮中便傳來了先皇駕崩的消息。你也知道,冷叔叔的病症極為奇怪,從外表看來,沒有任何症狀。」

    回想見到冷辰軒時的情景,除了見到他咳血之外,蝶舞卻是沒有見過他身上有任何病症。甚至,連他體表和經脈中運行的真氣和戰氣,都沒有任何換亂的跡象。

    「這是一種極為少見的病症,叫做逆修。得了這種病的人,力量到達一定程度時,真元便不會再有進境,反而會逐漸耗損。」雲濤緩緩出了一口氣,神色有些黯然,「這種病只跟個人的體質有關,發病前毫無徵兆。而且,逆修會迅速消耗真元輸出力量,所以就算患了這種病,力量也不會受任何影響,旁人從外表也看不出任何病症。客」

    「所以,就有人擔心全天下法術高強的人都患了逆修?」蝶舞輕輕冷笑了一聲,道,「我看,他們不是擔心師父的身子,而是借題發揮,想要趁機登上聖者之位吧?」

    見到女兒眼底滑過一絲殺氣,雲濤頗感吃驚。自小到大,女兒在他面前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儘管,近半年來,微有變化,也從來不曾在他眼前鋒芒畢露。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女兒已經長大了,完全不再需要自己的庇護。心中雖然高興,卻不變漾起一絲酸澀。

    「這件事情,就交給女兒吧。爹爹不用再操心。您放心,有我和師兄再,絕不會讓這聖者之位落到那些居心不良的小人手裡。」眼中鋒芒乍現,蝶舞又已笑顏如花,夾了兩片火腿放在雲濤碗中,「爹爹也多吃些東西。既然,明日要去聖水神殿,我一會兒便和爹爹一起去王宮,陪您一起守夜。」

    女兒如此乖巧懂事,雲濤心中一陣溫暖。將兩片火腿放入口中,也覺得格外香甜。為人之父,一聲最大的欣慰,莫過於看到自己的兒女成龍成鳳。眼看女兒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武藝上更是藝壓群雄,一舉奪得了頂級神器,給自己這個父親爭足了面子。更難得的是,女兒勝而不驕,對自己這個父親反而愈發孝順,體貼。有這樣一個女兒,此生實在已經別無他求了……

    掌燈時分,蝶舞換上一套素雅的衣衫,隨雲濤乘車到了王宮。一路直入大殿,周圍的侍衛和官員都不自覺地朝這名姿容俏麗的,舉止落落大方的少女偷偷瞥望。

    之前的選王大典上,蝶舞的就引起了水韻國內王孫貴候的注意。如今,雲丞相的女兒奪得幻妖劍的消息更已傳遍朝野。看著雲濤身邊的這個少女,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傾慕,也有人怨毒。

    只是,蝶舞對這些目光都不放在心上。跟著父親長驅直入,走到了停放冷辰軒棺槨的偏殿門前。剛走到偏殿門口,就迎面碰上了邁步出殿的冷子空。

    「師姐,你回來了!」看懂蝶舞,冷子空略顯憔悴的臉上,漾起了淡淡的笑意。其實,按入門先後,蝶舞才應該是師妹。只是,蝶舞比他年長,又常以師姐自居,冷子空也便不跟她爭這個先後了。

    「子空,好久不見了。」蝶舞上下打量冷子空,發現這三個月不見,他已長高了半頭,個頭已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身形也魁梧了不少。風神愈發沉靜俊朗,只有一雙淺藍色的眸子依然清澈如往昔,「三個月見,你愈發有一國之君的氣勢了。」

    冷子空臉上帶著些許無奈道:「師姐,你來得正好。幫我去勸勸哥哥吧。他一回來,就在父王的棺槨旁長跪不起。我想勸他去休息一下,吃些東西,他全都不聽。方纔我替他診脈,覺得他的脈象極為混亂。顯然是急火攻心,應該好好休息才是。我怕,這樣下去,他的身子就會垮了。」

    蝶舞抬眼向殿內望去,果然見冷子興仍然一動不動地跪在棺槨前,扭回頭對冷子興道:「好,我勸勸他。漠聞已經回去了嗎?」

    冷子空點了點頭:「五哥已經被我勸回去了。他身在本來就弱,加上幾天鞍馬勞頓,已經支持不住了。」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政務吧。」

    冷子空答應了一聲,又轉身向雲濤道了辛苦,才轉身準備去,走出了兩步,又回頭道:「師姐,有空到盤龍閣看看青兒和朱兒。她們很想你念你,天天吵著要見你。」

    「嗯,知道了。」蝶舞點頭目送冷子空遠去,這才轉身來到冷子興身旁,「師兄,我來了。」說著,從桌案上拿起三柱香,放在燭火上點燃,在冷辰軒棺槨的正前方拜了三拜,將香***了棺槨前的香爐中。

    「師兄,我替你為冷叔叔守靈。你去吃些東西,休息一下吧。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將身子搞垮了,冷叔叔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心啊!你說,是不是?」回到冷子興身旁,蝶舞軟語輕聲地安慰。

    「師妹,你說的我也明白。只是,我心裡不好受,就算想吃東西,也沒有什麼胃口。你還是別勸了。」冷子興勉強笑了笑,笑容說不出地落寞疲憊。

    看到冷子興的神情,蝶舞心中也跟著莫名地傷悲起來。自見到冷子興後,他的臉上總帶著陽光般的笑容,那燦爛的笑容,似乎可以化解人世間所有的苦痛,也給人一種無憂無慮的錯覺。相處越久,蝶舞越是發現,冷子興並不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的笑容如此炫目,只因為他總是將心事埋藏與心底,埋藏得很深,在用笑容掩蓋起來,才讓人無法察覺。而如今,身心疲憊的他,竟然已經連掩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算沒有胃口,也一定要吃!走,我陪你一起去。」實在看不下冷子興那落寞的笑容,蝶舞不由分說地將他拉起來,拖到殿外。

    冷子興似乎也沒想到,蝶舞竟然會突然勉強自己。一愣之下,被她拉到了殿外,並徑直拖到了御廚房。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候。御廚房的廚師正準備洗刷廚具,準備下第二日的食材,然後收攤回家休息。看到蝶舞拉著冷子興走進來,都是大驚失色。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蝶舞,但這御廚房中卻沒有人不認識冷子興。

    冷子興天性開朗,平易近人。身為王子之時,便跟王城內上上下下的都混了個臉熟。如今,冷子空成了水韻的一國之君,他同母所生的哥哥,地位也便跟著飛昇。誰都知道,冷子空自幼隨哥哥一起長大。對水韻的這位新君來說,冷子興亦兄亦父,亦師亦友。怠慢了冷子興,就等於得罪了一國之君。

    這位昔年的六殿下,如今的六王爺為何突然駕臨小小的御廚房,廚房內頓時一片混亂。御廚,學徒,幫工紛紛丟下手裡的活,跪倒行禮參拜。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是否是晚上做的飯菜出了岔子。這下子,方才被人抓在手裡的雞鴨全都得了自由。撲扇著翅膀,嘶叫著拚命奔逃。一時間,屋中雞飛狗跳,毛羽紛飛。

    看到眼前一片狼藉景象,冷子興不禁啞然失笑:「師妹,你逼我吃飯也就罷了,何必非將我拉到這裡?罷了,罷了,沒那麼多規矩,都起來吧。該做什麼,便做什麼。」說著,抬手揮了揮衣袖。

    廚房中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繼續忙活未做完的事情。

    御廚房的管事訕訕地走到冷子興面前他是御廚房的管事,凡王城中的吃食都由他負責,見多識廣,自然也已認出蝶舞是聖水神殿,聖者的門徒,當朝雲丞相的女兒。不敢怠慢,朝蝶舞和冷子興團團作揖行禮道:「六王爺,雲姑娘,不知二位駕臨御廚房,有什麼差遣?」

    蝶舞一笑嫣然:「別慌。我到這裡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借一眼爐灶,親手做幾個小菜來嘗嘗。」

    那管事一愣,偷偷打量蝶舞,見她白衣勝雪,蘭指纖纖,身上散發著淡淡少女的芬芳,一副一塵不染,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實在看不出她會做飯菜。不過,蝶舞既然開了口,他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人收拾出一個灶台,並拿出各種新鮮食材,給蝶舞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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