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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六章 劫獄 文 / 雨久花

    被御賜為一級調香師,柳鳳冒名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在黎家的壓力下,她的畫像被貼滿了大街小巷,被大業知府衙門列為一級逃犯,懸賞一萬兩銀子捉拿調香。

    「……風傳白大師欺師盜名,真想不到,原來真正欺世盜名的是柳大師。」街頭柳鳳的畫像前圍滿了人,想起她曾經的風光,一個個感慨萬千。

    「那麼富有,柳大師竟還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真是不值!」一代望族,一夜間灰飛煙滅,多多少少讓人生出些悲憫。

    「誰知道這是真是假?」人群中一道尖刻的聲音,惹得眾人紛紛觀望。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白淨婦人,有人認識,卻是因和谷琴勾結騙取天香丸秘方被柳鳳送入大牢的崔彥彥,不久前才出了獄,見眾人看過來,又是一哂,「……不過都是名門望族之間的爭鬥罷了,只可憐了我們這些做了棋子的人。」

    「也是,聽說黎家之所以咬著柳家和谷大師不放,就是因為他們合夥誣陷了白大師。」被她一提醒,人們驟然想起不久前才入獄的穆婉秋。

    曾經調香界的雙驕,同為御賜調香師,那麼的光輝亮麗,可轉瞬間一個被下了大獄,一個亡命天涯,尤其曾經神一樣的谷琴,剛逃出被人圈禁的厄運,就又因背叛東家出賣秘方被叛了終身監禁,後半生都要在牢裡度過。

    這的確很詭異。

    就有人歎息道,「一個個都那麼富有,賺的銀子光坐著幾世都花不完,真不知這些人有什麼好爭的?」

    「難怪昨天晚上有人劫牢,聽說白大師就死在了獄中,原來是這些望族鬥起來了,這樣想來一定是柳家人幹的。」有人恍然大悟地叫出來。

    「快閉嘴!」跟著就被人喝止,「望族的事兒,哪是我們評論的。仔細胡亂說話,哪天半夜人頭沒了都不知道!」

    人群中一陣哄笑,卻是再沒人敢議論此事。

    遠遠地站在人群外,聽著眾人議論紛紛。阮鈺心裡百味陳雜,說是任柳鳳自生自滅,可總是從小一起長大,真看到她有這一天,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忍,有股淡淡的苦澀。

    「大人,北方傳來消息。柳老爺已經擺脫黎家的糾纏,逃往烏厥山方向。」見他看著柳鳳的畫像皺眉,侍衛曲超在一邊提醒道。

    曲超原是軍中侍衛,阮熙走了之後,阮鈺就把他調到了身邊。

    「讓人跟住了。」阮鈺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你放心,我們的人跟著緊呢,絕不會讓柳姑娘出事。」以為阮鈺是怕柳鳳出事。才讓人緊緊地跟著柳伍德一行,曲超討好地說道。

    皺皺眉,阮鈺沒言語。

    正要轉身。一個都尉府侍衛匆匆趕來,朝阮鈺施禮道,「可找到大人了,左大人和朱侍衛正在府裡等您。」

    朱春?

    他終於來找自己了!

    阮鈺心裡冷冷一笑,問道,「……沒說什麼事兒?」

    「好像受了重傷,什麼也沒說,只說讓您速速回去。」

    「走……」二話不說,阮鈺抬腳就走。

    回到都尉府,阮鈺讓人重新給左鋒、朱春上了茶。一屁股坐下來,「朱大哥怎麼傷了?」上下打量著朱春纏滿紗布的右肩,「是誰傷了大哥?」

    沒回答,朱春陰沉著臉劈頭問道,「……你昨夜去哪了?」

    原來,一聽說穆婉秋入了大獄。英王便密令左鋒阮鈺把她秘密殺了,從來在獄中偷偷弄死個犯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什麼盆弔、土布袋、肛釘拉,各種酷刑應有盡有,保證讓你死了之後都驗不出傷痕來,但一來左鋒拿了黎君的銀子,二來阮鈺癡愛穆婉秋,兩個打心裡都不想讓穆婉秋死在獄中,便心照不宣地給英王去了密信,推說黎家在大牢外布了高手日夜保護,那些手段都使不出來。

    也因此,穆婉秋才得以在牢中安然地呆了下來調香。

    見左鋒阮鈺不行,英王便讓朱春謀劃刺殺穆婉秋,然後造成劫牢反獄的假象嫁禍黎家,正不得時機,聽說柳伍德逃了,正被黎君四處追殺,英王感覺時機到了,想趁黎君把守牢的黎家侍衛調去追殺柳伍德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大獄中的穆婉秋。

    壞了他的大事,穆婉秋和黎君不死,他死也不能瞑目!

    鑒於阮鈺對穆婉秋的維護,刺殺穆婉秋的行動朱春一直瞞著他,秘密來了大業後也沒來見阮鈺,偷偷安排好了一切,直到昨夜動手,發現黎君在大牢外布的力量不但沒減少,而且個個都是一頂一的死士,是他輕敵了,不得已,朱春才派人找阮鈺來幫忙。

    一聽說有人刺殺穆婉秋,阮鈺首先就到了大牢,發現黎君和朱春戰到一處,震驚於朱春秘密來了大業他竟不知,他索性就藏了起來,並暗令自己的手下消極怠戰,盤算著如果黎家人敗了,他再蒙面出頭救穆婉秋。

    無論如何,只要有他一口氣,穆婉秋就不能死!

    昨夜他自始至終就在牢外盯著呢,見朱春一來就質問此事,阮鈺心裡翻騰不息,臉色卻是神色一黯,「……我去尋找義父了。」神色間帶著股焦急,「聽說朱大哥派人找我,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目不轉睛地看著阮鈺,雖然焦急,但他目光卻坦坦蕩蕩,看不出一絲異色,朱春不由歎息一聲,「殿下早就說過,柳伍德現在已經是一枚廢棋,他唯一的作用就是還能虛耗些黎家侍衛,方便我們刺殺獄中的白秋。」搖搖頭,「你……殿下的大事就壞在你手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當初若不是他讓黎君救了宋祥,他們又何至於事敗?

    當初他若不阻止自己殺了穆婉秋,黎家又怎能翻身?

    若黎家早敗了,即便宋祥在黎君手裡,又怎能被他順利地送去安康?想起驟然聽說宋祥就是被黎君救了,而且被送到了內宮時英王的震怒和絕望,朱春也後悔自己當初對阮鈺的縱容。

    英王事敗,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想起黯淡的處境,朱春心頭隱隱泛起一股絕望,再不顧兄弟情義,當著左鋒的面就譴責起阮鈺。

    「義父養育了我十幾年,阿鳳又是我……」阮鈺聲音有絲哽咽,無力地搖搖頭,「他們一日漂泊再外,我一日放不下啊。」

    「你啊……」左鋒搖搖頭,打著圓場,「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義了。」他話題一轉,「昨夜朱侍衛入牢刺殺白秋失手了……連我的獄卒都死傷無數……」想起大牢外那觸目驚心的場面,左鋒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也狠,卻從沒見過那樣血淋淋的場面,最令他震驚的是,昨夜牢裡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陰氣森森的,那白秋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呆在裡面。

    恍然那血腥的牢房便是那錦繡富麗的華堂!

    雖然朱春帶的也是一頂一的大內侍衛,奈何黎君親自出手,帶黎家影子拚死不准他們靠近穆婉秋,朱春傷在黎君手下,眼見不敵,索性就將牢外的獄卒官兵都撤了,讓出牢門,想讓穆婉秋趁機逃走,然後定一個劫牢反獄的罪嫁禍黎家。

    不想,他和朱春一早去大牢,她竟安然地呆在牢中,安祥地睡在黎君懷裡,直讓朱春險些吐血。

    簡單地把朱春刺殺的經過和阮鈺說了,左鋒歎息道,「……是我們低估了黎君啊,追殺柳伍德只是假象,他根本就沒調走牢外的一兵一卒。」

    親眼見識了黎家強悍的實力,左鋒臉色死人般灰白。

    「我一早回來就聽說昨夜有人劫牢,正要趕去看呢,就被朱大哥叫回來,原來竟是朱大哥動的手!」阮鈺露出一臉恍然,「朱大哥來了大業怎麼不和我打個招呼?」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譴責。

    朱春神色一僵,隨即歎了口氣,語氣緩下來,「見你為柳姑娘的事傷神,我原是不想驚擾的,可惜,我低估了黎家的實力,帶了十幾個大內高手,竟還是失了手。」

    想起昨天親眼看著穆婉秋死也不肯跟黎君走,逼得黎君沒法,只得命黎家影子拚死抵擋大內侍衛的情景,阮鈺歎息一聲,「按左大人說的,屍橫遍地,那麼陰森恐怖的牢房白姑娘都不肯離開,想是看穿了我們要嫁禍黎家的計謀,不肯上當啊。」他抬頭看著朱春,「經過這次,怕是想殺她就更不容易了,朱大哥有什麼打算?」

    「是啊,白秋是顆搖錢樹,我要是黎家也不會放手,聽說萬歲已對此案有了計較,聖旨早被傳了出來,這段日子黎家一定會更加防範,朱侍衛再要動作怕是更不容易了……」左鋒也跟著說道。

    打心裡,他也不希望穆婉秋死在他的知府大牢,那樣的話,即便與他左鋒無關,以黎君的氣性,也會殺了他給穆婉秋祭奠。

    「不知萬歲對此案有何看法?」聽了左鋒的話,阮鈺也轉向朱春。

    朱春歎了口氣,「她已被陳國的恩親王認了妹妹,名譽上也算是陳國的郡主,即便確認了她就是穆相之女,萬歲也不好殺她了……」

    「……萬歲是何打算?」左鋒阮鈺同時坐直身子。

    「萬歲已向恩情王闡明此事……」

    「那就是不殺她了?」阮鈺聲音微微發顫。

    「……穆相總是犯了謀反罪,他的餘孽怎可輕易饒恕?」朱春搖搖頭,「只礙於她陳國郡主的身份,輕易不好刑具加身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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