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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卷化蝶翩翩飛第一章 公子顏非 文 / dyx月舞

    明和三十年,邊境城市,永和,作為一個百年古城,除了它本身濃厚的文化底蘊和人文風情外,它獨特的地理位置,也一直是三國往來的樞紐,熱鬧自不必說。

    近幾年,它尤為被世人所關注,因一個人,公子顏非的崛起。

    公子顏非,生辰不詳,出處不詳,商人,樂善施;精武,兩年前,在蜀山舉行的武林大會上,一戰成名;博文,凡接觸過他的文人墨客無不折服,一時間引得門客無數,前來拜訪者不限國籍,諸國皆有。

    他幾乎沒有固定的居住地,三國境內皆有生意來往,他的人,一直在路上。

    他出資舉辦的「賢士交流會」在永和盛大開幕,引起世人矚目,他本人也因此受到三國貴族的青睞。

    「賢士會」也作為一種新興的文化節日在永和被流傳下來,其勢頭甚至有超過天雲傳統的「六六雲才詩會」。

    永和明湖畔的佔地面積相當可觀的一處宅院的後門,若是本地人就會知道,這是近年來風頭無兩的「顏宅」,平日裡有很多前來拜訪公子顏非的賢士所居住,即便是後門,見有人在門前駐足,也立馬引來了路人的圍觀,想著又是什麼人來「拜訪」公子顏非了吧?

    「公子,這次回來多住陣子吧?」明媚艷麗的少女從馬上跳下來,神情間既滿足又帶著些疲憊,但這毫不減損她的美,烏黑濃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稜角分明的紅唇,處處透著一種異域風情,有一種混血兒的誘惑。

    「累了?這天下好看的風景才看了不到一半呢?」循著聲音望去,凡看到他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歎,那少女已經夠奪人眼球了,沒想到這馬上的少年更為出色,眉目如畫,白膚櫻唇,尤其是一雙眼睛,燦若星辰,烏若瑪瑙,明明看似不大的年紀,卻透漏著一種看透人世的睿智,少年的容貌異常出色,讓看到他的人會產生片刻雌雄難辨的恍惚來,但一接觸到少年那含笑的容顏,和略顯凌厲的目光,你會不由的收起玩笑的心裡,端重起來,並為自己剛才湧起那樣的感覺感到慚愧,試想,有哪個女子會有這麼霸氣的目光?而且,看那平平的某處,明明就是個雙十年紀的少年嘛!

    一襲華麗的紫袍剪裁合宜,腰間為同色系的腰帶,帶上碩大的紫寶石熠熠生輝,帶上系一塊上好的美玉靜靜的垂懸於一側,由於沒法就近看,所以美玉的式樣目前不詳。胯下一匹通體烏黑的寶馬,仔細瞧,那馬的額頭上還有千年不遇的一彎白色的月牙兒。

    看那馬的樣子,即使你不怎麼懂馬,也猜得出那也是千金難求的寶馬,端的是玉樹臨風,風采翩然,讓人打心眼裡讚一聲好。

    「哎喲,我的骨頭也快要斷了!」扭頭,又是一道截然不同的風景,一扮相可愛的少女翻下馬,順便捶幾下自己的蠻腰,嬌憨無限。

    一時間這絕妙的組合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你們兩個在門口嚷什麼?還不催公子進去?」身後的馬車內傳出一道好聽的聲音,這個更了不得,只聽聲音就雌雄難辨,那聲音彷彿有著奇異的功效,讓聽到的人感到莫名的舒坦。凡聽到這聲音的人會情不自禁的想要一探芳容,想能發出這樣聲音的該是怎樣的佳人?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門口便已經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看著幾人的目光帶著各種各樣的驚艷,更有甚者,伸長了脖子盯著馬車的車簾,彷彿這樣便可以窺視到簾後面的佳人。

    「是。」可愛少女趕緊乖乖的上前遞給門房一樣東西,少頃,大門全開,出來了一干訓練有素的夥計,牽馬、趕車,一群人一眨眼便已消失門內。

    門口眾人,敗興而散。

    永和,因獨特的地理位置,一年四季景色如畫,春有春的嬌媚,夏有夏的**,秋有秋的高爽,冬有冬的特色。是以,三國望族之後來此遊覽者眾多,所以,眾人以為這想必又是哪家的小公子出門歷練了,紛紛讚歎一番也就各忙各的散了。

    「公子你看看門口眾人的眼神?要是他們知道你就是顏非,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在一處典雅的大廳內,可愛的少女嘻嘻笑道。

    「你可以試試告訴他們。」有異域之美的女子皺皺眉,接口,「後果你心裡清楚。」少女身子一滑,陷進身下的怪異軟椅裡,彷彿再懶得動彈一下。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可愛少女趕緊吐一下舌頭,順便遞過來一杯茶。

    「累了回房補個覺吧?等睡起來再說吃飯的事。」我拿杯蓋小心的撫開水上的浮葉,瞥一眼她倆,這倆妞,這幾年來越發的出眾討人喜歡了,風格迥異,卻又獨樹一幟,各有千秋。

    只是蓉兒這丫頭越發的鼓噪了,朵桑看似被她感染不少,只是那孩子眉目間的憂色無人的時候,總會悄悄的爬出來,朵雅那丫頭要是在的話……

    我苦笑一下,低頭喝茶。

    「小非,房間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要不要躺會兒?」一陣幽香襲來,閒雜人等統統迴避。

    我看著那倆丫頭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不滿的瞪了瞪來人。

    他就是馬車上引無數人欲窺探的佳人,南昭羽。

    說起他,我們還得回到幾年前那場飄著大雪的麗雲。

    「你醒了?」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身邊一個絕色大美人,看著我,目露欣喜。一時間,我略顯混沌的腦袋竟然沒法弄清楚美人的性別,只呆呆的盯著人家,眼睛都忘記了眨,一邊還思索著那天籟般的聲音是她發出的嗎?美人身上鬆散的披著一件看不出何質料的淡藍繡銀線袍子,之所以用「披」這個字,是因為那袍子只在腰間部位鬆鬆的打了個結,把美好的鎖骨和…呃,往下看到平平的胸部,我才確定美人是男士……

    「看吧這女人又犯花癡了!你再不走開的話,她會被你迷死的?」一道諷刺的語聲打破了美好氣氛,美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沒說話但卻依言往旁邊移了移。伴著他輕輕的移動,暗香盈鼻,一時間眼前浮光略影,風景迤邐,我這是上了天堂了吧?人間哪有這般風情的男子?恐怕那妖孽的桃花妖也不及,桃花妖?我的左胸處一痛…那人……

    「女人,你傻了?」一隻討厭的巴掌阻擋了我看風景的視線,誰這麼討厭?我不滿的扭頭望去,當看到那記憶中的紅頭髮紅眼睛時,我忍不住了:「你怎麼也來了?」我一個鯉魚打挺上前抱住他,他先是一愣,隨即彆扭的扭動了幾下,便任我抱著碎碎念,「你這麼小怎麼就想不開呢?這裡雖然有漂亮的不分男女的天使,但是總不比下面舒服吧?還有我還指望你帶著銀子和玄冥她們會和呢?他們幾個都是好人一定會收留你的…….」

    「女人你睡傻了?」烈焰人不大力氣卻不小,一把推開開我的熊抱,臉色黑黑的看著我,漂亮的紅寶石眼裡,滿滿的鄙視,但看到我臉上的淚水時,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即神色一緩,換了種柔和的語氣問:「你知道這裡是哪裡?」那眼神則透漏出「女人你怎麼一覺醒來聰明了呢不過我不相信」的意思。

    他這一問,我淚眼朦朧的掃一眼天使哥,淚水更洶湧了:「這裡不是天堂嗎?你看我都看見天使了。」我一指天使哥,隨即又破涕一笑:「想不到我死了竟然上天堂,不跟你扯了,我去找人。」外婆生前信奉基督教,據說也是來這裡的,說不定我可以找到她。

    話一出口,烈焰那小子臉色更黑,天使哥也忍不住笑得眼睛彎彎,他的身後,從大開的門內望去,還可以看到被雲霧掩映的樹木,果然是仙境啊!

    我不知道證實了心中的想法後是該高興還是悲哀。高興的是說不定我就可以見到外婆了,悲哀的是,我真的死了。

    「你找誰?」天使哥很天使的一笑,用眼神制止了欲攔住我的烈焰。不動聲色的站在我前面45度角處,進可攻退可守,還不擋路,一副「這裡我很熟等著你來求」的樣子。

    換做以前,我一定撲上求他帶路了,但今非昔比,我怎麼知道你丫的會不會拿我重要的親人威脅我?話說我現在貌似沒什麼能引起人威脅的地方,但防人之人不可無,況且我下意識的會對美麗的雄性動物選擇迴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在他們身上栽坑太深了,深到即便是天使也不能相信。

    我很鄙視的看了天使哥一眼,直接無視他,走出門外。

    天使哥到底是天使,見我前後巨大的反差也不跟我計較,只是很隨性的跟在我後面走出來,在我身旁45度角處站定,讓我的眼光餘光可以看到他,又不用和其正面接觸,頓時一顆天使玲瓏心盡顯無遺,看看,天使的職業操守就是高,我心裡暗讚。

    面上仍不動聲色。

    但當看清週遭的情景後,我傻眼了,我們處在一處百丈平米左右的平地上,週遭雲霧繚繞,雲霧下面是無底深淵,扔塊石頭下去,一點動靜沒有,週遭除了身後的小木屋,就是奇石嶙峋,綠樹翠秀。遠處雲霧繚繞間還可以看到很多漂浮的小島。

    根本五路可走,除了飛。

    我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像天上的人們是用飛的,那要路幹嘛?只是我這只初來咋到的菜鳥能不能飛的起來,就算僥倖飛的起來,沒有掌握飛翔基本要領的某菜鳥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撞到那些山石翠柏上。

    眼角撇到身邊的淡藍身影,我有些不情願的開口:「請問怎麼飛過去?」

    「練飛行術。」天使哥說的暫釘截鐵,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估計沒接待過我這麼主動的居民吧?後來才知道不是。

    「現在就開始練。」我看著前方最近的一處「島嶼」,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身後的兩人飛快的的對視一眼,表情詭異。

    「先不急,今日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我們明早寅時一刻開始。」說罷天使哥便帶著欲言又止的烈焰小朋友走開了。

    幾分鐘後,我悶悶不樂的踱回了遠處,熟悉個屁啊,就屁大塊地方,目測就可以從這頭望到那頭,不過話說回來,這裡的景色真的不錯,有的樹上還開有花呢?

    我隨意的坐在一處崖上,看風景,雖然我還不會飛,但我想總不至於跌下去摔死才對,靈魂是摔不死的。

    崖下的風吹上來,幾欲把人吹走般夠勁,眼睛看累了,我就閉上眼睛,腿在崖下晃悠,幻想著乘風而去的情景。

    「你在幹什麼?你你你…別動,我拉你起來。」回身,換了身淡紫衣袍的天使哥一臉煞白,激動地話也結巴了。

    「那麼緊張幹嗎?我熟悉一下飛翔的感覺。」我嘻嘻一笑,腿下晃動得幅度加大了些。

    身下的石頭常年浸潤於風雨中,有些腐化,被我這麼用力動作,有些嘩嘩的鬆弛滾落身下的深淵。

    我的身子頓時在風聲中搖搖欲墜,天使哥的臉色更白,然後只見眼前一閃,一陣劇痛,身子跟著一沉,我便跌落身後的平台上了,身上壓著驚魂未定的天使哥。

    「讓你不告訴她真相,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紅髮紅眸的小人兒抱臂站在我們頭頂處,出言諷刺。

    「什麼真相?」我仰視著那個欠扁的孩子,他的話引起了我全部的注意,以至於忘了推開身上的某腹黑男了。

    「這是…師…我師兄南昭羽。那個你的藥效…我只好叫師兄過來幫忙….」烈焰有些彆扭的低頭漫無目的的用腳踢騰腳下的碎石子。

    霎時,我的頭部就遭了秧,不用想,發間肯定已鑽滿了碎石塵土。

    「臭小子,你幹嘛?」我吐掉嘴裡的碎石,準備起來揍人,「你還壓著我幹嘛?」我對身上的某只開始橫鼻子瞪眼睛。拜某朵爛桃花所賜,現在的我打心底裡討厭漂亮的男人。

    接收到我的惡意,美男只好灰溜溜的起身,表情很受傷。

    「哎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好歹是師兄救了你,剛才又救了你一次,你怎麼恩將仇報呢?」某只開始打抱不平,我突然發現紅頭髮紅眼睛的烈焰,還真像一隻紅色的暴龍。既有龍的傲慢,又脾氣暴躁。

    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算了她不是故意的。」南昭羽竟然還開口替我說話,而且他的表情光明磊落,唇畔一絲笑意若隱若現,君子坦蕩蕩啊。

    「好吧,謝謝南師兄的救命之恩!」,面對這樣的人,我直覺的認為烈焰那暴龍說的是對的,歎口氣爬起來,面對他站定,來了個90度彎腰的大禮。

    起身的時候,看到我剛剛坐過的位置塌下去一大塊,這回換我臉色煞白了。

    兩人看著我後知後覺的後怕舉動,嘴角直抽搐,想笑又不忍,憋得很辛苦。

    看著猶如天人的南師兄,我唇畔露出一抹詭笑,眾所周知的我可是練武史上的一朵奇葩,自幼習武,至今無所獲,我就不信你能教會我?

    第二天,我就發現我又錯了。

    我習武的境界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一天時間,我就可以輕鬆的飛上木屋了,讓我想起自己先前對著大樹蹦跳的那段時間,只後悔沒有早點遇見南昭羽師兄。

    名師啊!

    後來才知道,此番跟烈焰給我服的那粒藥有關,可以說從本質上改變了我的體制,而且我昏迷的這一個月內,南昭羽又用金針幫我打通了全身的關節。

    想不到我昏迷了那麼久,不知道慕容家那邊怎麼樣了?

    但我什麼也沒問,選擇沉默,現在提升自己的實力最重要,他們不告訴我,也定有起因,早晚會知道的,而且我就不信烈焰那小子能憋住?記憶中那傢伙可是不放過任何一次打擊我的機會的。

    然後,我發現我這次又錯了。

    一個月後,那傢伙寧願在我小有成就的時候,被我追的哇哇叫,也閉口不提有關我的任何事情。

    而我又不願意去問南師兄,潛意識的我避免跟他有過多的接觸,據烈焰說,他的功夫都是師兄教的,我連烈焰都打不過,更別提出師了。

    於是,我牟足了勁,發了狠的練功,每天子時起床,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練功,練功,練功……

    這荒蕪人際的無名山頂,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到的,只是吃穿用度樣樣都全,那兩間木屋也有些年頭了,想必是專門用來鍛煉弟子的地方。

    我練的功夫名為,鳳舞大無上心法,施展開的時候,如鳳舞九天,招式曼妙,眼花繚亂間殺人於無形,分九層。

    一個月,在我突然間擁有深厚內力的情況下,成功掌握了鳳舞的第一層,五行。以讓人眼花繚亂的步伐見長,從而達到混淆視聽的效果。

    烈焰的功夫看似和我的鳳舞差不多,切磋了才發現他的功夫跟我的居然是互補關係,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彌補我的不足,問了他才知道他練的功夫有個霸氣的名字,龍騰。

    龍騰,鳳舞,我有預感,若是這兩種功夫一起施展,定可天下無敵。鳳舞以柔見長,龍騰以剛見長,一剛一柔,看似相剋,實則互補。陰陽結合,所向披靡。

    南師兄竟然一人同時指導我們兩種不同的功夫,確實挺本事的。

    現在,我穩重內斂了很多,每天除了練功,和烈焰切磋武藝,一概保持沉默。

    我發了狠的練功的時候,南昭羽師兄都會靜靜的站在我身邊不遠處斜45度角的地方,觀看。

    不問他們來自哪裡,師承何處,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反正對於慕容家來說,我早已是個死人了,他們綁架我也拿不到什麼好處。

    而且還費心的教我功夫,大不了出去後讓我做個間諜啊,殺手啊什麼的,雖然跟我之前的打算有點出入,但快意江湖貌似也不錯。

    120天的時候,我進入了第二層,**。初露鋒芒,華光璀璨間,傷人於無形,已繁雜的手上功夫為主。

    山中不知年月,我每天起床的時候在牆上畫正字,280天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輕鬆的擊敗烈焰了,也可以輕鬆的飛躍上其它的山頭。

    此時,方才進入第三層,九曲。武步錯綜複雜,彎曲迂迴,繞的人暈頭轉向,若加以內力,俱有大面積殺傷力,講究的是步伐和手勢整個身形的協調。

    南昭羽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練武奇才。

    我想說,那是遇見了你。

    一日,日暮時分,夕陽給遠遠近近的山頭穿上了件奇怪的雲衣,五光十色,恍然如夢,我坐在木屋前的木階上,例行我每日的功課,目視前方,靜坐,發呆。

    「喵嗚!」一聲嬌喃,感覺有東西正在輕輕的蹭我的腿,我條件反射的想要一躍而起,這才發現那團毛茸茸的東西有些熟悉,見我看它,它也抬起它紅光璀璨的圓眼睛看我,斜陽下,分外漂亮。

    「梨白?你怎麼在這裡?」我低頭抱起它,隨即一驚,朵桑蓉兒她們不會出什麼什麼事了吧?著貓咪的眼睛怎麼又變成了紅色的?

    對於心心唸唸想要煉成蓋世神功持劍游天下的我來說,即便是煉鐵鍛鋼般的練武生活,也有著致命的誘惑,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樣了?

    「白鳳大俠?」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懷裡的梨白還沒抱緊,它就使力一掙,優雅的跌落在地,然後一彈,無誤的飄入了來人的懷中。抱著那人的手臂又是撒歡又是擺尾的極盡討好之意。南昭羽低頭看看懷裡撒嬌的某只,把視線轉向臉色不佳的我,笑意盈盈。

    「白鳳大俠?」我看著那只得意洋洋的貓咪,挑挑眉,「奸臣!還差不多!」

    「喵嗚!」某大俠抗議,抬起它圓溜溜的眼睛向某人求助。

    「你是說他見誰都討好嗎?」南昭羽看看我,笑道,「看來它真沒把你當外人。」

    他說著順便撫摸一下懷中的某只,某只很舒服的瞇上了眼睛。只留一條縫,還不滿的看著我。

    「哼!」我扭頭,不看這對拉風的主寵,不得不說,那貓咪抱在南昭羽的懷中,的確是道極佳的風景,趁著身後的山嵐暮色。

    不過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烈焰看到這貓叫「梨白」後那奇怪的表情了,梨白vs白鳳大俠,氣勢上確實差了那麼一截。

    「你就不要生氣了,白鳳大俠被你叫了那麼久的『梨白』,還被你們主僕幾個蹂躪那麼久,也該知足了。」烈焰從屋裡走出來,「白鳳大俠跟著師兄可是很享福的,你看你那不懂事的丫頭把白鳳大俠都喂瘦了,是吧白鳳大俠?」烈焰走到南昭羽身邊,伸手去逗弄它,某大俠很不給面子的扭開了圓溜溜的腦袋,避開了他的爪。

    烈焰一臉黑線。

    我也一臉黑線,他哪只眼睛看到它瘦了,依我看,都可以和加菲比肥了好不好?

    「她們怎麼樣了?」我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只顧著驚訝了。

    「喏白鳳大俠是來送信的。」烈焰伸手一指白鳳的脖子,仔細一瞧確實有個銀色的圓箍夾著卷紙條。

    「我看看。」說著幾步上前抬手就想去取,哪知那貓咪跟突然打了雞血一樣,蹭的一下竄上了南師兄的肩頭,我那肯放過,抬手就去夠。誰知白鳳大俠還在生我的氣呢?存心不讓我得逞,它一會兒竄到左邊,一會兒右邊,圓圓的貓眼裡儘是鄙視,那意思分明是說,你丫的就這點能耐來抓我啊抓我啊。

    南昭羽本身又比我高出很多,如此一來,我還真不容易捉住它。而可氣得是,他竟然也不管管他的愛寵,兀自站的直直的不動,任他的愛寵欺負我。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不幫我可別怪我殃及池魚?我一躍而起,兩手一攏,順利的抓住了某肥貓。跳起的時候我故意使力一撞,悄悄用了三成的功力。

    看著那人身子預料中的往後倒去,笑意不自覺的就爬上了唇角。

    只是我那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只覺得腰一緊,下一秒,兩人一貓統統華麗麗的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的兩手還緊緊抱著某肥貓,身子壓在南昭羽的身上,他的手還放在我腰間,不用說,是這傢伙拉我一起跌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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