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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自娛自樂 文 / dyx月舞

    看來這皇宮還真不是我慕容菲嫣待的地方。只是客居的身份我都受不了了,若是嫁進來,我想新婚之夜我就會自尋短劍,反正這囚籠似地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比死好不到哪去?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吧?」不知什麼時候玉容已經端著水盆站在了門口,估計是見我跟五殿下說話,沒敢打擾我們。

    「你們忙,本宮先走了!」桃花妖似笑非笑的看了玉容一眼,扭頭對我回眸一笑,百媚生啊百媚生。

    看的我呼吸一窒,嘴巴張了張卻失態的失聲了。

    「殿下慢走!」人家都走出去老遠了,我才懊惱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恭送殿下!」玉容忙及時的跟著我補了個禮。

    我扭頭看她一眼,還好沒有嘲笑我剛才失態的意思,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好姑娘,沒有被我寵得壞的那麼徹底。

    「蓉兒,你說宮裡好還是外面好?」玉容給我梳頭的空當,我吶吶的問道,就這麼一天的功夫,我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五殿下桃花妖雖看似放浪不羈,事事不上心,卻處處跟我過不去。

    已為姐夫命定人選的表哥,又喜怒不形於色,跟我的磁場還貌似有些曖昧。

    皇后姑姑看似和藹可親,卻讓人看不透。

    背後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皇上,準備著隨時給我致命的一擊……

    「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我在心底吶喊。

    「雖然這宮裡住的都是些大人物,可奴婢覺得還是外面好,起碼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的,小姐你現在有皇后娘娘撐腰,所以大家都敬著你,可小姐沒見到那些失勢的妃子,連一個丫鬟都不如呢,奴婢看了都心寒,若是可以,小姐您千萬不要進宮……」說到這裡,蓉兒拿梳子的手都狠狠的抖了一下,我想她說的這些對她的震撼一定不小。

    雖沒有親眼所見,但看過那麼多古裝戲的我也可以想像的到。

    換好裝出門,東邊只是略顯曙光。

    來到樓下大廳,果不其然,姐姐跟寧兒都在,沒想到寧兒竟然也起這麼早,看來睡懶覺的習慣該改改了。

    「寧兒,姐姐早!」我在她們身邊坐下。

    「嫣姐姐今天好早?奇怪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的啊。」寧兒故意的看一眼太陽升起的地方打趣道。

    「以後我每天都會早起的。」我笑笑不置可否。

    「哦?」寧兒一臉的不相信。

    「不是說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得為我的未來奮鬥啊。」我言之鑿鑿的說。

    跟姐姐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一份不言而喻的了悟。

    「哦,雖不明白嫣姐姐的未來有什麼可奮鬥的,但聽嫣姐姐這麼說,寧兒便認為一定是值得做的事情,嫣姐姐,要不要寧兒幫忙?」小丫頭好心的建議道。

    她的話使我眼睛一亮,她是這宮裡的小紅人,有她在,勝算的把握便多了幾分。

    「好啊,」我很是領情的說道,「寧兒也知道嫣姐姐我平時懶散慣了,所以寧兒就跟姐姐說說最近有些什麼好玩的或重大的節日什麼的好不?」

    「這個啊,寧兒想想啊,」小丫頭聽我這麼一說,馬上用一根手指戳著下巴一臉認真的思索起來,「好玩的嘛,這宮裡頭還真沒有,不過重大的節日倒是有一個,下個月就是天雲每年一次的『雲才詩會』了,屆時全國各地的才子佳人們都會前來一奪桂冠,不過這幾年一直是李相家的慕白公子蟬聯冠軍……」

    「咳咳!」姐姐故意的輕輕咳了兩聲,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寧兒。

    得到姐姐的暗示,寧兒恍然醒悟忙打住話頭一臉歉意的望著我,「嫣姐姐……」

    我懂姐姐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寧兒這個在深宮裡長大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竟然也懂得替他人著想,心裡對她的喜歡頓時又多了幾分。

    「呵呵,沒關係的姐姐,寧兒你繼續說,其實嫣姐姐也很欣賞李相公子的才華呢。」我順手端起宮女端上的早茶隨意的喝了口,不在意的說。

    「哦,好的嫣姐姐,」寧兒見我並無異樣,立馬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要說這雲才詩會啊……」

    我的腦細胞此時則瘋狂的運轉起來:既然是很隆重的日子,那麼我們這些年輕男女必然是要參與的,那麼可不可以在這上面找理由,出宮?

    「喲,怎麼,不是說把你們的早安禮給取消了嗎?怎麼才一天不見,就想我這個老太婆了?」坤寧宮,姑姑有些好笑的調侃著我們三個。

    「是啊姑姑,我們確實想您了,不過姑姑一點也不老,誰要敢說姑姑是老太婆,我們就跟誰急。」我嘴甜的說道。

    「呵呵,就你這鬼丫頭嘴甜。」姑姑對我的話很是受用,臉色愈發的和藹起來,「說吧,你們肯定是有求於本宮對不?」

    「嘿嘿。」我跟姐姐、寧兒她們對視一眼有些被說中心事後的尷尬。

    「母后,下個月不就是『雲才詩會』了嗎?你看那個李慕白已經做了好幾年的『第一』了,可寧兒覺得嫣姐姐跟雪姐姐也很有實力啊,所以來懇請母后,允許我們幾個出宮走走,嫣姐姐說了,讀千本書不如行千里路,行千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到外面才有靈感。」寧兒膩在她母后的懷裡一本正經的,撒嬌。

    「是嗎?」姑姑聽完寧兒的話,把精明的目光投向了我。

    「請姑姑恩准!」我立馬乖巧的跪地求情。

    「請姑姑恩准!」姐姐依言也跪了下來,雖然我知道她想留在宮裡,留在離她的太陽最近的地方,可這一刻,她卻為了我,選擇背棄自己的心。

    「也罷,自由的空氣往往是美好的,多呼吸一天是一天吧,不過既然是為了詩會的事情,本宮沒有理由不答應,只是還要稟明皇上,你們今個兒就先回去吧!」話說完,姑姑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

    我欲張口再說些什麼,被寧兒和姐姐拉住了,只好跪安。

    無聊。

    除了無聊,還是無聊。

    眼看著一個上午的光陰就這麼白花花的流逝了,我終於坐不住了,在玉容第n次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時,我終於下定了決心,自己找點樂子。

    恩,玩什麼好呢?對了,姐姐、寧兒還有我剛好可以斗地主不是?

    「寧兒!」我尖叫一聲就衝出屋子往寧兒的房間奔去,我們三個住著一棟獨立的小樓,下面是整個玉寧宮最寬曠的大廳,樓上就是我們三個的閨房,其它的建築圍繞著這棟小樓而立。

    「咚!呃!」一不留神,我就被撞得眼睛裡面直冒星星,我揉著鼻子鬱悶的撇了撇嘴,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不過倒也沒敢開口罵人,如今身在皇宮裡,還是少樹敵的好。這要擱現代,我早爆粗口了。

    「表妹怎麼樣?要緊嗎?」緊跟著一個乾淨好聽的男聲就傳入了耳中。

    「呃,沒事了!」我捂著此時估計早已紅彤彤的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回到,看在他聲音這麼好聽的份上,就不與他計較了,誰叫咱是最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呢?這聲音都這麼好聽,估計長相也差不到哪去?

    在美人面前得注意形象不是?

    正在臭屁的我根本就忽略了他對我的稱呼。

    「噢!」見我一心的想繞開他離去,他明顯失望的歎了一聲。「表妹這麼匆忙要去哪呢?」聽語氣顯然不打算這麼容易讓我走掉了。

    「太子表哥?」我不得不抬頭看清來人,只是沒想到能發出那麼好聽的聲音的人竟然會是他,跟他冷冷的外表一點也不符合,不過此時的他好像沒那麼冷了,或許是出宮有望,心情好的緣故,看到什麼都跟花兒似地,聽到什麼,也覺得如聞仙樂。

    見我捂著鼻子不放,有些歉疚的問道:「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宣太醫過來看看?」一副關心的語氣。

    「不用!」我受不了的翻翻眼皮,真受不了這些王公貴族們,芝麻大個事情就要宣太醫,看來這宮內的太醫還真好當,略通醫術能治他個跌打損傷的就可以勝任了。

    「太子表哥要去哪?」在這裡撞見他,我有些意外,傻傻的補充了一句。

    「哦,來找寧兒,表妹也是嗎?」他好脾氣的回答道,「還有,以後還是叫我『表哥』或者『千宇』吧?不要『太子表哥』太子表哥的叫了,挺生疏的。」

    「嗯,好,那表哥,一起吧!」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敢直呼他太子的名諱,萬一他哪天不高興了,拿這件事說事,可是以下犯上之罪呢?

    其實我私底下已經把他的稱呼自動省略為「表哥」二字了,只是怕對他的稱呼太過親熱了惹姐姐懷疑。其實「表哥」二字,對我來說就跟吃糖豆嗑瓜子一樣平常,可姐姐她那種養在深閨的女子不同,任何一點小小的可疑,都可以成為寂寞無聊漫長的閨閣時間裡,遐想猜測的對象。

    可如今人家都要求了,我貌似也只有從的份吧。

    既然目的相同,就不用囉嗦那麼多了,我繞過他逕自向寧兒的房間走去,身後停了一下,便也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跟我的宮鞋敲擊在地板上的「咚咚「聲有著質的區別。

    也許是他們習武的緣故吧?我撇了撇嘴,貌似古人都有習武的習慣吧!

    頓時有些羨慕起他們來。

    走在他的前面,我心裡暗暗琢磨:這表哥真的不冷啊!

    「寧兒!」走到瑞寧的門口我就興奮的沖裡面大叫一聲,完全忽略了身後還有太子殿下跟著這碼事。

    「嫣姐姐你來啦?」剛跨進屋內,寧兒就迎了上來,「好無聊哦!」小丫頭有些抱怨的說道。

    呵呵,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呃,姐姐也在啊?」掃視一圈,發現姐姐正坐在臨窗的桌子邊靜靜的讀者一本書,見我進來,抬頭衝我點頭笑笑,突然之間那笑容一下子燦爛許多。

    我想是看到了我身後的太子殿下的緣故吧。

    「千宇哥哥?」姐姐放下書本,語聲略帶雀躍的起身迎了上來,「你們?」看到我倆前後腳的進來,神情不是太自然。

    「哦,跟表哥門口撞見的!」我本能的跟身後人撇清了關係。

    「那個,寧兒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遊戲,我們來玩好不好?」我有些激動的拉起瑞寧。

    「好啊!」寧兒聽說有好玩的,一掃剛才的無精打采。

    「這遊戲得三個人才可以,姐姐也來吧?」我稍稍壓下激動的心情,向姐姐問道。

    「不了,我的書還沒看完呢!」看了表哥一眼,姐姐推脫道。我想在喜歡的男孩子面前,女孩大多都是比較矜持的吧。

    「噢這樣啊,那表哥來吧?」我又把希望的目光投在了外表冷情的男孩身上,雖然他的表情是冷了點,但也算是帥哥一枚了,將就著用吧。

    「好!」看看姐姐,再看看我,他老人家終於點頭了。

    「那我們先準備材料吧?」見人數湊齊了,我一邊一個拉起他們兄妹來倆往放著筆墨紙硯的書桌奔去。

    「還要備材料?」顯然身份尊貴的表哥也被我勾起了興趣。

    「喏,我們分工明確啊,我呢負責把圖案畫好,表哥和寧兒負責找人製作,行不?」我一邊拿起一張紙對折著,一邊道。

    「好!」他們兄妹倆倒挺一致,站在桌邊眼巴巴的看著我,乖乖的點頭。像等待糖吃的小朋友。

    接下來在我連比帶劃的解說下,他們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見表哥一聲令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喜子就帶著我畫好的54張撲克牌,十萬火急的趕去找人製作了。

    不得不佩服小喜子的辦事效率,僅僅一個時辰的功夫,一副精打細磨的竹製撲克牌就送到了我們面前,使我不得不懷疑這宮中養著一班子能工巧匠。

    「呵,真不錯,來,我教你們怎麼玩?」摸索著手感甚佳的撲克,我的臉笑開了花。

    在我的帶領下,我們三個熱火朝天的鬥起地主來,起初佔了對此玩法熟悉的光,我屢屢打敗他們兄妹,後來就不妙了,表哥這個太子還真不是白當的,智商高的嚇人,不一會兒就鹹魚大翻身了,打的我跟寧兒聯手還輸的一敗塗地。

    不知不覺間,姐姐也被吸引了過來,坐在表哥旁邊看他出牌,漸漸的身邊圍滿了人,起初以為是好奇的宮女太監呢,不經意的一瞧,呵!好嘛,住在附近的皇子們都被吸引來了,他們再加上各自的貼身隨從,直把寧兒不算小的房間擠得水洩不通,頗有點賭場的氣氛。

    直到宮人們提醒該用午膳了,我們才意猶未盡的停了手。

    既然大家都住在同一片屋簷下,索性就在樓下偌大的大廳裡擺上桌子碗筷,大家圍在一起用午餐。

    「表妹,你們來了後,這宮就跟過節似得,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呢!」剛沒扒幾口飯,就有人誇道。

    「就是,表妹你們剛才玩的遊戲叫什麼?等用過午膳了教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很新鮮的玩法呢?」

    「表妹……」

    席間,我跟姐姐成了香餑餑了,眾皇子跟寧兒爭相說好話,使我倍有成就感。

    在大家的一致贊同下,又讓小喜子找人趕製了兩副,加上姐姐,加上聞聲而來的大皇子他們,剛好三桌,經過一上午的熏陶,姐姐也不再那麼忸怩了,很爽快的跟我們打成了一片。

    由於樓上屋子小的緣故,下午乾脆在大廳裡支起桌子開戰,主子們都上陣了,餘下的貼身隨從們則站在自己的主子身邊助威,整個玉寧宮其樂融融,熱鬧非凡。

    下午的牌場,遵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原則,我、表哥跟桃花妖一桌,寧兒跟他的大哥、三哥一桌,姐姐則跟四皇子、六皇子一桌。

    「奇怪,那些進宮的女孩子都去哪了?怎麼一個不見?」我在心裡嘀咕,而走神的直接後果是抓了一把好牌的我載了個大跟頭。

    「表妹這麼好的牌居然也能輸?在想什麼呢?」趁著洗牌的功夫,桃花妖笑吟吟的嘲諷道。

    「呃,沒什麼,只是那些進宮來的女孩子們呢?」想了一下,我還是問了出來,如今就這玉寧宮裡就有好幾個皇子,記得表哥曾說過明帝曾下令要他們陪那些女眷們逛逛的,如此一來,不就是抗旨不尊麼?

    而且我就不信,那個活躍的花憐影會那麼老實的待在「儲秀宮」裡。

    再說,這些皇子公主們連正事也不做了,跟著我們姐妹兩個玩起了撲克,不知道明帝跟姑姑知道了,會作何感想,當初只是想自己娛樂一下的,沒想到他們這些皇子們這麼感興趣,全部齊齊上陣了。

    看著猶自玩的興高采烈的他們,我有點後怕了。

    「哪個是慕容府的小姐?」突然一道尖細的聲音擾亂了喧鬧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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