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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七四章 盼來除夕 文 / 酒微醺

    太后一看她的情形,也猜到了,為求穩妥,特地又宣御醫。

    「御醫,如何?」太后知道她身體不大好,不知如今養得如何了。

    御醫忙回道:「回太后,皇后已有一月半的身孕。雖然皇后曾受過大寒,所幸後來調養的好,如今已無大礙。如今皇后脈象穩健,胎兒安好,太后盡可放心。」

    「好!賞!」太后聽了高興,又忙讓人去告訴皇上。

    衛肆渢得了消息趕來,又親自問了御醫一番話,高興的在她耳邊低聲笑:「翎兒,你我的心事要成了!汊」

    她故意笑著說反話:「怎麼就見得一定是女兒呢?若是個兒子呢?」

    「都好!我可不挑。」衛肆渢笑著,又補上一句:「然而我覺得,我的命裡有個女兒。」

    太后見他們兩個竊竊低笑,不禁也問:「說什麼呢?朕」

    「我說往後她更是天下至尊了,我得惟她是從了。」衛肆渢故意玩笑。

    太后高興看他們這麼好,總是令她很感慨。

    不多時,趕來慈寧宮賀喜的人一撥又一撥。衛肆渢考慮到她不便,便趁此藉機會讓她免了今天的冊封宴席,讓她好好兒修養身體,又命內務府將秋水閣的佈置都重新換了一換,下旨御膳房仔細料理飲食等等。

    她剛回到秋水閣,梅梓桐與沁妃一塊兒來了。

    「給皇后娘娘道喜!」兩人跪身要拜。

    「都免了,請坐吧。」對梅梓桐倒沒什麼多想,她只多看著沁雅,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便令其先回去了。

    梅梓桐留了下來,逗逗曄然,又與她說說閒話,都是打發時間而已。

    她也是一時無意,問道:「桂蘭宮與你住的地方近,你方才跟她一塊兒來,誰約的誰?」

    梅梓桐笑道:「剛剛一岔忘記了,我正要說呢。聽到皇后的喜事,我正打算過來,卻見沁妃來了。她說才到宮裡,要親自來見見我,往後是姊妹,宮中作伴,彼此認認,希望日後我多多照顧,不懂的地方告訴她。說來也怪,看她柔柔弱弱,言語輕柔,卻總有些不大對勁似的。若是旁人,不管什麼話都會問兩句,試探試探,畢竟往後在宮裡一輩子,她卻不一樣。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由她想到了……」

    「什麼?」見梅梓桐話語猶豫,有所猜測:「你說吧,也沒外人。」

    梅梓桐這才說,放低了聲音,只一個名字:「胭脂。」

    話雖簡短,意思卻透。琉璃當初入侯府,是另有其主,另有居心,如今拿來比沁雅,意思明瞭。

    紫翎笑了笑,說:「她是金國的公主,與胭脂到底是不同。她若與你說話,倒沒什麼,總不至於去算計你。」

    梅梓桐自然明白,說道:「我不擔心這個,她在我身上有什麼可圖的?我是擔心你。你如今身懷有孕,差錯不得,若因你出事,豈不是牽絆了皇上?誰不知皇上最重你這位皇后。要我說,皇后真得小心謹慎些,不為過。」

    梅梓桐後面似說起了玩笑,然而無心之言卻惹得紫翎心頭一動。

    沁雅總不至於真的像胭脂吧?

    當天沁妃的冊封之典全依照歷來規矩,宴席雖熱鬧,規格並未破格。紫翎呆在秋水閣,紅豆嘴快,那邊席上有什麼事全都傳了個一清二楚。席到一半,衛肆渢托詞醉了,來了秋水閣。

    「皇后,皇上來了!」紅豆笑吟吟的跑進來通稟。

    隨之衛肆渢就進來了,笑著問她:「翎兒,東西吃的如何?」

    「挺好的。你這麼早就下席了?」她一面問一面接過相思端來的解酒茶,端給他,離的近了便微微皺眉,笑問:「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幾杯而已。你坐著吧,我把衣裳換了就好了。」知道如今她對酒味敏感,衛肆渢換了衣裳再與她坐著,喝了幾口茶,覺得有些犯困。

    「睡會兒吧。」知道他近些天忙,昨夜睡的晚又沒歇足。

    夜色漸晚,華燈點亮。

    已是晚膳時分,一個小太監來到秋水閣,跪地稟道:「啟稟皇上,桂蘭宮中晚膳齊備,沁妃有請皇上。」

    衛肆渢正在淨手,聽了小太監的話卷唇冷笑,將巾帕子甩在鎏金盆內,說;「沁妃那般嬌弱,又水土不服,朕怎麼好去打擾?去回沁妃,讓她好好兒歇著,另外告訴桂蘭宮的那幾位嬤嬤,把宮中規矩一一的教導給沁妃,若沁妃不懂規矩犯了錯,便是她們的責任。懂嗎?」

    「是!」小太監連連磕頭,躬身去了。

    紫翎聽見這些話,就似沒聽見,安放好筷箸,笑著說:「原本要給你備壺葡萄酒,只是所剩不多了,留著除夕喝吧。」

    衛肆渢坐了下來,笑道:「不喝也罷了,你又受不了酒味,留著除夕喝吧。過完年,錦之要回錦州,他向來愛你釀的酒,到時候剩的都給他吧。」

    除夕……

    她想起上兩回的除夕,又想到這一年,輕笑道:「終於能過一個團圓年,也算達成了一個夙願。」

    展眼便至除夕。

    宮中照例是大擺筵席,紫翎懷孕,未免勞神傷身,諸如一些繁瑣事情都交給梅梓桐代辦。沁雅自冊封那晚被衛肆渢拒絕之後,次日便抱恙,一直在寢宮中養病,早晚問安全都不露面。紫翎也不理會,知道衛肆渢早在桂蘭宮安排了人,防止沁雅變生波瀾。

    這天晚上,慈寧宮擺宴。

    暖閣內擺著張大圓桌,太后,衛肆渢,衛錦之,紫翎,謝冰雁,以及正值「失蹤」之中的衛若萱,這麼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暖閣內服侍的人都是貼身的,素雲、相思、春杏、蟬兒、憐兒,雙喜則在氈簾邊立著,預備要東西傳話,外面那些宮人一律不准進來。

    素雲執壺,為每人斟滿一杯葡萄美酒。

    太后環視著坐在的這些人,分明是高興,眼眶卻忽然濕了,未免弄壞了氣氛,忙笑著舉杯:「今晚我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頓飯,先喝一杯吧。」

    衛肆渢端起瀲灩酒水,望著曾被自己怨恨誤會十多年的人,不禁恍惚。

    「娘,我敬你一杯。」

    太后一愣,望著他滿眼驚訝和激動。儘管他不是第一回喊「娘」,卻是第一回如此正式又認真的喊她,便是什麼都沒說,卻使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字,表明這對母子間的堅冰溝壑徹底瓦解消逝。

    「好。」太后淚光微閃,遞眼將酒一飲而盡。

    衛錦之朝謝冰雁示意,雙雙舉了酒杯:「太后,我和冰雁一塊兒敬你。」

    「好!」太后同樣笑著一飲而盡:「錦之要好好兒照顧冰雁,可不能欺負她。」

    「太后放心,我只會疼她,絕不會欺負她。」衛錦之竟當著眾人說出這樣柔情的話來,惹得謝冰雁挑眉相對,素雲春杏等人早笑了。他又望著衛肆渢與紫翎,笑道:「我向大哥學,定然不會辜負冰雁,太后就放心吧,若她受了委屈,您罰我。」

    「我知道你不會讓她受委屈的。」太后又轉向謝冰雁:「冰雁,我就把錦之托付給你了。他性子執拗,不大好勸,你多費心,照料好他。」

    喜慶團聚的日子裡,謝冰雁也不想令太后多憂愁,笑著點頭應諾:「冰雁都知道。」

    太后又看到若萱,想到她的心事,便沒多說。

    衛若萱雖然想問還要失蹤多久,又深知這樣的事急不得,便斟酒舉杯,把話題岔開:「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敬你們一杯。」

    除了紫翎以茶相代,其他三人皆飲了。

    衛肆渢多看了衛若萱兩眼,頗有言外之意的笑:「為了你,你大嫂可沒少操心,你得感恩。好好兒再單獨敬她一杯,她豈不是更疼你。」

    這回不再是挨訓,而是得到提點,衛若萱既意外又欣喜,連忙依言又敬酒:「大嫂,若萱讓你操心了。」

    紫翎瞥了衛肆渢,笑道:「做大嫂的豈能不為你操心?所幸也操心不了多少了。我看你終究是貪玩,不如年一過完,你帶著幾個人跟你二哥二嫂去錦州住住。去了要聽二哥二嫂的話,別太胡鬧。」

    「謝大嫂!」衛若萱領會其意,心下高興起來。

    一場家宴,注定不會轟轟烈烈,但席間所瀰漫的淡淡溫情令人分外舒適眷戀。

    席罷,衛肆渢挽著她的手從慈寧宮出來,擔心她著涼吹了冷風,把大紅織金的白貂披風緊緊給她裹好。四個宮人執燈在前引路,相思春杏等人簇擁尾隨,一路散漫而行,安靜靜的,沒有清冷孤寂,無言中自有溫情恬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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