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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一座空墓石瑤琴 文 / 墨從雲

    青雲還是有點不捨地拾級而上,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雨水還在往下流著。剛剛轉過一道彎就聽見石門處傳來輕微的響動,他一陣風似地飛奔而下,再次來到石門前欣喜地看到門下的縫隙更大了。「原來對你發脾氣就能開門?」青雲自己嘟囔了一句,惴惴不安的期待著門後的一切。石門繼續按部就班地向上爬著,已經有一尺高了,青雲亟不可待地伏在地上想先看看裡面的端倪,殺人的樂曲究竟是不是從這裡。一股刺鼻**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青雲捂著鼻子皺著眉毛,開始打著退堂鼓。

    「師姐,琴塚亭怎麼垮掉了!」

    「看這些植物!」

    地面上傳來兩年輕女人說話的聲音,青雲屏住呼吸趴在地上抬頭向上觀察著。「師姐,先不要管這些了,我們趕緊進入琴塚,別錯過百年不遇琴塚自己開放的機會。」

    「好的,我們下去。」

    天吶,她們是衝著這個什麼琴塚來的,青雲不假思索地滾進石門內。青雲感到身下的石板一沉,嘎崩一聲。青雲心道:壞了!又要下落挨摔了!再一次出乎青雲的預料,只是一震,下落的是那道石門。石門關閉時依然像開啟時那般緩慢,青雲就聽到外面那兩個女孩兒的聲音。

    「師姐,怎麼辦!那道我們來晚了,石門怎麼關閉了!」

    「一定有什麼古怪,我們還是回去稟報師尊她老人家吧!」

    最後一絲光線隨著石門的也被掐滅了,漆黑之中青雲爬起身來,「這裡看來有好東西,否則那兩個小丫頭也不會如此著急。」青雲雙眼在黑暗的環境中再次變了顏色,自己身處一間不大的石室內,石板鋪地,所有的牆面地面沒有任何字、圖案裝飾,正前方一處開口,通向更深的地方。但開口外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視線,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青雲沒有貿然向前,他小心的看著地面上石板形狀和排列的情況,地面上還有水流動,漸漸的都彙集到石室兩邊的水槽中。直到地面上的水完全流光青雲才謹慎的邁了一步,沒有異常青雲繼續小步往前挪。每前進一步,青雲都用邁出的腳小心的試探,果然才走了五步,試探的左腳感覺腳下一虛,他趕緊收了回來。

    一大塊石板,墜了下去眼前就是黑乎乎的深淵。「這可不是待客之道!」青雲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因為跳過深淵後的那塊石板和之前墜落的石板形狀完全一樣。就在他猶豫之際,那瑤琴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你的意思是要我趕緊掉下去嗎,我偏不!」青雲聽著瑤琴急如烈火旋律坐在深淵邊上養起神來。

    轉而琴聲靡靡,青雲一陣迷惑恍然看到平步城海邊的棧橋,藍羽裹著他那件舊外套站在棧橋的盡頭好像在等人。青雲不知不覺地站起身想趕快跑上前去,就在他邁步的瞬間,突然醒了過來。

    「別讓我找到你,先把你的琴砸了,敢拿小羽毛來騙我,你死定了!」青雲血眼圓睜怒吼道。

    光滑的石壁沒有著力的地點,只有前進。青雲墊步一躍踏上讓他猶豫不決的石板,石板沒有塌陷但向前的慣性讓他又邁了一步。

    「上當了!」青雲心中暗罵,沒有想像的墜落,但他觸動了機關。一排像烏夜啼一般圓形的飛刀從開口飛進石室中,青雲索性沖了起來,像一隻夜蝶一般在飛刀中飛舞,不斷有飛刀飛進石室中。飛刀碰到石壁會馬上又彈了了回來,一時間石室中到處都是飛舞的圓刀,饒是青雲感知超人也被割傷。

    「要是老子的烏夜啼在手也不會讓你看到我流血。」青雲血淋淋地來到發出飛刀的物體前,這是一排七個粗細不一的空心圓柱,懸於洞頂距地面的高度也不甚相同,最高的距地面也就半人高。

    真正引起青雲興趣的是那些圓刀,他把掉落在身後的圓刀撿了起來。這圓刀竟和自己的烏夜啼形制上完全一樣,青雲端詳著手中比烏夜啼小一圈的圓刀納悶的想。他突然想起在龍血山和曾橙打鬥後曾提起過的寒煙居,這裡是寒煙居地盤?剛才那兩個女子就是寒煙居的弟子了!青雲想著把手中的圓刀分成兩把彎刀。

    「除了短一點外,還算順手。」青雲舞弄幾下彎刀說。

    他把兩把彎刀交到左手來到了懸掛的圓柱後面,躍入眼簾的是一條寬敞的通道,通道很長黑幽幽的不知通向什麼地方。「別裝神弄鬼了,出來見見吧!」青雲還是有些膽怯,對著通道喊道。這通道像是一個共鳴箱讓青雲的聲音傳得很遠,但依舊沒人回答,該死的瑤琴聲也不見了。

    青雲不經意間一低頭,看到發射圓刀的柱子後有一座石刻,「是一架瑤琴!」青雲仔細觀察著,石刻就在圓柱的斜下方,石桌石琴,盤腿而坐就可以演奏一曲了。那瑤琴雕得栩栩如生,彷彿每一根琴弦正在被演奏似的可以感到震動。青雲用力搖了搖頭,又是幻覺!心裡有了準備可手還是不自覺的按到了琴弦上。

    嗡……那琴弦竟然真的,而且發出了聲音。青雲嚇了一跳,雙手緊張的握住了彎刀,不安地等待著有什麼未知的情況發生。

    噗,噗,身後有了亮光。青雲警惕的回過身,通道的牆壁上亮起了兩盞燈,照亮了一大片的地方。只是一種外形考究的燈,金色鳥頭形的燈座從石壁中伸出,高高的挑起罕見的水晶製作的燈罩,不知使用是什麼燃料火頭很足。有燈光照亮青雲才發現通道並不是直的,兩側的石壁是循著某種規律對稱變化的。

    看看還會有什麼發生,青雲促狹的繼續撥動石琴的琴弦,青雲根本不懂音律,所有他彈出的只是一個個的單音。再沒什麼變化,青雲無趣的繼續向內走去,通道兩邊次第亮起一對對的燈。「不知是誰設計的,太精巧了!」青雲過了一處較為狹窄的地方,回頭看著已經亮起的水晶燈不由心中歎道。

    青雲一個不留神腳下忽然一絆,雙手伏地趴在了地上。藉著燈光他驚魂未定地發現自己趴的位置太險了,原本極為平整的地面上出現凹陷。凹陷面積不小,大致像一個沒有稜角的長方形,正好位於通道的正中,顯然是有意為之。凹陷的邊緣的隆起的,就是這隆起絆倒了青雲,而雙手就按在長方形的兩側,臉正對著黑乎乎、不知深淺的凹陷。擦著額頭的冷汗青雲站起身,發現隆起的兩側凸刻著兩個古里古怪的字,青雲認不太清,好像是「龍池」。

    「龍池沒有水嘛?我看做餵豬的石槽還湊合!」一竅不通的青雲不謙虛的自語道。他其實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一架巨大的瑤琴腹中。

    (註:瑤琴的構造,「琴頭」上部稱為額。額下端鑲有用以架弦的硬木,稱為「岳山」,又稱「臨岳」,是琴的最高部分。琴底部有大小兩個音槽,位於中部較大的稱為「龍池」,位於尾部較小的稱為「鳳沼」。這叫上山下澤,又有龍有鳳,象徵天地萬象。岳山邊靠額一側鑲有一條硬木條,稱為「承露」。上有七個「弦眼」,用以穿系琴弦。其下有七個用以調弦的「琴軫」。琴頭的側端,又有「鳳眼」和「護軫」。自腰以下,稱為「琴尾」。琴尾鑲有刻有淺槽的硬木「龍齦」,用以架弦。龍齦兩側的邊飾稱為「冠角」,又稱「焦尾」。)

    由於青雲停下腳步,所以他清楚的聽到自己很輕的說話聲,在通道中反覆的迴響。「真的是在一架琴中?」青雲意識到什麼,看著彎曲變換的通道忽然想起了石刻的瑤琴。他急匆匆的再次返回石琴處,左右歪著頭看著牆上的琴,同時比對著洞壁的曲折變化。很確定這座所謂的琴塚是模仿一架瑤琴所建,可那巨琴的琴弦在哪裡?青雲還是比較那惱人的琴聲,認為找到琴弦割斷它,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他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研究著石琴,希望能找到向上的路徑。「這裡應該相當於這裡,是穿琴弦的地方,但……」青雲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一邊繞著那七跟懸著的石柱打轉。他敲敲這裡,摸摸那裡找尋他想要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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