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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欺心 文 / 沐榕雪瀟

    御書房的正殿內,皇上和慧寧公主並肩而坐,臉色沉謹。幾位太醫和幾名臣子躬身垂手而立,斂眉靜氣,神色都戰戰兢兢。徐皇后和龐貴妃坐在下手,也顧不上避諱臣子了,兩人都滿臉哀淒之色,只不過前者是裝的,後者是真的。

    正殿內沉寂無聲,面對慧寧公主凝重的表情,連皇上都小心翼翼應對。瘟疫只發生在宮廷皇室和名門旺族,並沒有向滿城百姓蔓延的趨勢,這是好現象。可這種現象也很奇怪,似乎本質沒那麼簡單,由不得他們不心驚。

    巡城衛統領最先被宣召,進到御書房正殿,行禮請安。這人姓趙,是大皇子側妃的親哥哥,本是巡城衛的副統領,因王統領得了瘟疫,由他暫代統領之職。

    徐家人都站在御書房外面,除了徐秉熙、松陽郡主、徐慕軒和徐瑞宙,還有孫嬤嬤、唐嫂、唐豆等下人。把在金州伺候平氏和平慕軒的下人帶來,是想讓他們做證。證明汪儀鳳母子當初貧困潦倒、命在旦夕,沒有平氏相救,他們母子早就去見閻王了。若當初沒了命,沈妍還怎麼學習醫術,怎麼開起濟真堂?

    沈妍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平家的恩情照拂。於情於理,她都要感恩回報平家,而回報的條件就是給徐家十萬兩銀子、歸還平氏在濟真堂的股份。

    巡城衛趙副統領在徐家人和大皇子的授意下,添油加醋,向皇上稟報了向沈妍索要銀錢股份的情況。皇上一聽,大為光火,要不是慧寧公主要親審此事,他又要發作了。憑他處事的智商,再有人挑唆,還不知道又要下什麼聖旨呢。

    慧寧公主慢聲細語,「趙副統領,誰讓你到濟真堂搜查、又查封濟真堂的?」

    在朝為官的人都知道皇上好糊弄,慧寧公主卻截然不同,沒人敢在她面前說半個字的謊話。而且,皇上想殺誰,慧寧公主不支持,這人就有活命的機會。慧寧公主要是想讓誰死,哪怕閻王爺不同意,此人都必須要死。

    「回回回長公主,沈氏抗旨不遵,蔑視朝廷,只能……」

    「只能查封濟真堂才能為徐家拿到銀子和股份,對不對?」慧寧公主搖頭冷笑,又問:「趙副統領,濟真堂被查封了,銀子和股份拿到了嗎?」

    「回長公主,沒拿到,沈氏太狡猾,她留下空箱子逃跑了。」

    慧寧公主搖頭輕哼,揮了揮手,示意趙副統領退到一邊。沒聽到慧寧公主要處罰他,趙副統領如遇大赦,叩頭謝恩,連皇上都跟著鬆了口氣。

    「皇姐,這件事……」聽慧寧公主問了半天,皇上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沈妍雖是大秦皇朝的子民,她也是濟真堂的大掌事,而濟真堂現在則是楚國金家重點扶持的產業。因為追著沈妍還銀子股份,就查封了濟真堂,這肯定會惹惱金家。去年徐家人惹惱了金家,慧寧公主自掏腰包補償,這回就能矇混過關嗎?

    再過幾天,花朝國的使臣就要來了,這時候找金家的麻煩不是給自己挖坑嗎?皇上就是再昏庸,也知道查封了濟真堂,又要面臨一個比較嚴重的後果。可向沈妍索要銀子和股份的聖旨是他下的,這個坑也只能他自挖自跳了。

    「皇上以為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朕、朕認為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不如借此機會把事情梳理清楚,以免日後再因此事滋生事端。」皇上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語氣裡充滿試探。

    慧寧公主感歎一笑,說:「本宮就說皇上是最聰明的人,他心裡把事情想得很清楚,得罪人的事讓本宮挑頭,他來做好人,讓臣民說他聖明。」

    皇上迄今已人到中年,高座龍椅,天天有人溜鬚拍馬,說什麼的都有,但說他聰明的人卻很少。尤其是慧寧公主這真正聰明的人說他聰明,這褒獎的帽子就戴得太高了。慧寧公主這麼說絕無奉迎之意,這令皇上心裡臉上都樂開了花。

    在場的聰明人不少,他們心裡都不得不佩服慧寧公主的御人之術。慧寧公主能在朝野揚名,不只憑她狠厲強勢,更有懷柔謙順的睿智。

    「皇姐說笑了,朕可不是不敢得罪臣民的皇上。」

    徐皇后笑臉柔媚,趕緊說:「臣妾小時候常聽祖母說,皇上是最有準兒的人,別看他遇事不說話,心裡有數,她老人家常說這種人能掌天下、做大事。」

    「外祖母也經常取笑朕。」皇上龍心大悅,對徐皇后也溫柔了很多,「瑞雪身體不好,勞累了這麼久,還是先去歇息,朕處理完這件事就去看你。」

    「突發瘟疫,臣妾心急如焚,如何能休息?皇上還是讓臣妾分擔一把吧!」

    皇上聽徐皇后這麼說,就答應了,誇讚徐皇后,又細心撫慰。徐皇后道謝感慨表決心,不時冷眼掃視龐貴妃,看到龐貴妃無精打采,她心中大快。

    大皇子和九皇子都染上了瘟疫,龐貴妃見皇上和徐皇后柔情密意,心裡嫉妒得要死,也不敢多言。若大皇子和九皇子沒了命,她就是再得寵,又有什麼用?

    太醫、臣子和宮人見皇上高興了,也都鬆了一口氣,只要皇上和慧寧公主情緒好,諸事都好辦。就連突發的瘟疫都不算大事,也不值得恐懼了。

    慧寧公主目的達到,微微一笑,讓內侍傳徐家人進來。想到徐家人,她又暗暗咬起了牙,徐秉熙和松陽郡主一天也不讓她消停。若不因為徐家是她的外祖之家,先太后又讓她和皇上多加照拂,她早就治徐秉熙等人重罪了。

    聽到宣詔,徐慕軒讓孫嬤嬤等幾個下人留在外面,需要時再進去做證。他又同徐秉熙、松陽郡主和徐瑞宙互使了眼色,幾人才往正殿裡走去。進到正殿,他們給皇上、慧寧公主、徐皇后和龐貴妃行禮請安後,就垂手側立,等候垂問。

    徐秉熙等了一會兒,見皇上和慧寧公主都不說話,心裡著急,又一次下跪行禮,說:「皇上下旨讓沈氏付給徐家十萬兩銀子,並歸還兩成股份,沈氏抗旨不遵,竟然逃跑了。求皇上再下聖旨,緝拿沈氏,替徐家討還一個公道。」

    「去年因為索要銀子和股份的事惹惱了金家,鬧得滿城風雨,這次又是怎麼回事?」沒等皇上說話,慧寧公主就板著臉詢問徐家人。

    「回長公主,沈氏本應支付歸還徐家銀錢股份,而她則恩將仇報,陷徐家於不義。」徐秉熙慷慨陳詞,把沈妍該付徐家銀錢股份的道理證據列得清清楚楚。

    慧寧公主笑了笑,沒表態,轉向徐慕軒,問:「徐翰林,你認為呢?」

    徐慕軒眼底閃過堅定的陰澀,上前一步,施禮道:「回公主,此次向沈氏索要銀錢股份正是微臣的意思,徐家就是不為銀錢,只為公道,也理應討回。」

    「有道理,詳細說來聽聽。」

    「回公主,當年,沈氏與她的母親和弟弟流落金州,窮困潦倒,她的母親又得了重病。沈氏走投無路,賣身救母,家母覺得她孝順,本欲買她做丫頭。可沈氏花言巧語,蠱惑家母,家母心軟,就收她給微臣做了童養媳,連她的母親弟弟一併收留。若不是家母收留,沈氏的母親就要委身客棧掌櫃做小,哪來今日……」

    「不可胡言。」徐皇后打斷徐慕軒的話,微微皺眉說:「汪夫人是御封的三等神勇伯夫人,身份尊貴,所謂英雄不問出處,當年的事無須多提。」

    「回皇后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並非抵毀之言,且皆有人證。若當年不是家母相救,沈氏的母親早就委身販夫走卒,何來今日的尊貴身份?」徐慕軒回答徐皇后問話的語氣冷漠生硬,似乎根本不把徐皇后的好言相勸放在心上。

    徐皇后出身徐家長房,長房與二房雖同屬徐家嫡系一脈,兩房之間卻有很深的隔閡。當今皇上登基之前,徐家二房保御親王,長房則全力支持當今皇上。

    如今,徐家兩房在新一代君主身上又出現了新的分岐。徐家二房已歸入大皇子和龐家一派的陣營中,而長房也要全力支持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上位。徐慕軒深知徐家兩房的矛盾,既然他要娶端華公主,就會與徐皇后等人劃清界限。

    「本宮只是覺得當年的事多說無益,尤其涉及名聲之事。」徐皇后不想跟徐慕軒較真,她知道自己今天不唱主角,有些事她也不過是隨口說說。

    龐貴妃見徐皇后吃了癟,哀淒的臉龐流露出笑意,對徐慕軒這個女婿怎麼看怎麼滿意。徐慕軒說汪儀鳳當年的事定會影響項家的清名,而她也因為項家不肯歸入大皇子的陣營而恨透了項家,巴不得把項家也拉下水呢。

    「皇上,長公主,妾身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龐貴妃的語氣柔弱嬌媚。

    「欣蓉有話儘管直說。」皇上直接表了態。

    龐貴妃掃了慧寧公主一眼,輕聲說:「徐翰林提到汪夫人當年的事,本是一面之詞,要想把事情說清楚,不如把汪夫人請來。沈姑娘已不見蹤影,此事還需處理,汪夫人是她的親生母親,由汪夫人代她說話也合情合理。」

    汪儀鳳代沈妍說話合情合理,代沈妍受罰也在情理之中,誰讓她女兒跑了呢?這就是龐貴妃的如意算盤,罰了汪儀鳳,就等於藉機敲打了項家。

    皇上知道慧寧公主和汪儀鳳的過結,覺得此時請汪儀鳳不太合適,可見到龐貴妃終於露出笑臉,他不想再惹龐貴不高興,「皇姐,你看這事……」

    「請汪夫人來吧!」慧寧公主笑得很輕鬆,「再過幾天,項大人的長子就要迎娶興陽。論輩份,皇上是興陽的舅舅,私下應該送份厚禮,正好請汪夫人帶走。」

    「好好好,速傳汪夫人進宮,再替朕備一份厚禮。」皇上吩咐太監傳旨備禮。

    慧寧公主冷眼掃視龐貴妃,龐貴妃要請汪儀鳳來是想讓她難堪,而她毫不在意。局不是她所設,但她早已窺破先機,到時候看看誰更難受。

    龐貴妃心裡也自有一番打算,「徐翰林,既然長公主要親審此事,你就多講一些當年的事,讓皇上和長公主替徐家公斷此事,孰是孰非自在人心。」

    「是,娘娘。」徐慕軒暗暗咬牙,眼底閃過報復的快慰,「沈氏巧言糾纏,與微臣做了童養媳,家母見她乖巧,不但不約束於她,還供她讀書學醫。家母得知她要與人開濟真堂,還拿出銀子土地支持她。沒想到她衍生壞心,私自與金家簽契約,瞞下兩成股份,若不是此事鬧開,恐怕她連家母的股份都私吞了。」

    龐貴妃搖頭歎息,「真是匪夷所思,沒想到沈姑娘卻有如此心術,真真可怕。」

    徐秉熙趕緊說:「這幾年,濟真堂蒸蒸日上,沈氏賺下了大筆銀錢,這些本應該都歸徐家所有。徐家因她品性惡劣,退了親,念她孤身一人求生不易,就不跟她細算帳了,只跟她要十萬兩銀子和濟真堂兩成股份。」

    「徐侯爺真是厚道之人,可惜有些人貪念無窮。」龐貴妃又發起了感慨。

    慧寧公主微微搖頭一笑,說:「據本宮所知,徐翰林之所以要求娶沈姑娘為童養媳,是因為斷緣大師斷言她福澤深厚、旺夫益子,難道金州百姓所傳有誤?」

    「回長公主,金州百姓所傳無誤,這也是沈氏的陰險手段。」徐慕軒咬牙輕哼,又說:「根本沒有斷緣大師的斷言,那個老道士只不過是沈氏想抬高自己的身價,幾文錢雇來蒙騙世人的乞丐。斷緣大師何等身份?怎麼會為一個淪落到要賣身的人算命?後來那些傳言也是沈氏編造,又自己傳出去的。」

    皇上拍響御案,呵道:「沈氏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惡毒的心計,妄想欺世盜名。若是讓這樣的人活著,等她成了氣候,必要為禍天下。」

    龐貴妃忙含笑行禮,「皇上聖明。」

    「皇上,你的聖斷下得太早了,把沈氏也抬得太高了。」慧寧公主嘴角挑起嘲笑,「徐翰林才高八斗,我們還是先聽他講笑話吧!難得有此機會。」

    徐慕軒心裡一顫,投向慧寧公主的目光透出濃重的恨意。敢恨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也是一種發洩,而他現在心裡積聚的怨氣太多,急需以各種方式發洩。

    徐秉熙聽慧寧公主剛才那番話,感覺不妙,趕緊看向皇上。皇上好糊弄,只看表面現象,從不深究本質,三言兩語就能激起皇上的怒火。

    都說外甥隨舅,徐秉熙是皇上的親舅舅,幾乎是所有人都認為皇上的性情很像徐秉熙。而徐秉熙卻認為自己比皇上聰明多了,至少他能鼓動皇上。

    「皇上,於情於理,沈氏都應該支付徐家十萬兩銀子,歸還徐家兩成股份,這也是皇上的聖斷。如今,沈氏不見蹤影,就是蔑視朝廷,徐家拿不到銀子股份是小,皇上的權威被無知小民挑釁才是大事,還請皇上早下聖旨,捉拿沈氏。」

    皇上一聽就覺得很有道理,見慧寧公主不阻止,就要下旨捉拿沈妍。聖旨剛擬好,就有內侍來報,總管太監李公公帶名醫金半兩見駕。

    聽說金半兩來了,最緊張激動的人莫過龐貴妃,大皇子和九皇子都命在旦夕之間,太醫不能治,金半兩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能不能當上太后就指望金半兩了。

    「快快請進來。」皇上也很高興。

    幾名太醫到正殿外面迎接,幾位臣子也迎到了正殿門口。治療瘟疫、解救危難的人來了,徐家那些扯蛋的閒事都被押後了,沒人再有閒心去理會。

    徐慕軒和徐秉熙也有自知之明,聽說治療瘟疫的名醫來了,不敢再多說半個字,趕緊和松陽郡主、徐瑞宙退到正殿一角,也想瞻仰一下名醫的風采。

    徐皇后見龐貴妃又激動又緊張,嘴角劃過冷笑。今天早晨,她接到沈妍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讓她見機行事,她就知道沈妍要收拾龐貴妃,需要她助力。這也正是她反攻龐貴妃的大好機會,有沈妍這個強勁的幫手,她當然不會錯過機會。

    慧寧公主臉上浮現譏諷冷笑,眼底有狠厲閃過。她是護國長公主,需要朝堂穩定,百姓安居,瘟疫這種事永遠不要發生才好。不管沈妍要對付誰,弄出瘟疫鬧得人心慌慌,這已挑釁了她的底限,只不過她現在還不想跟沈妍撕破臉。

    沈妍現在頂著金半兩的臉,那張臉是一個清秀溫雅的男子。她長髮披散,只用一根髮帶固定,像個未加冠的少年人。她身上穿了一件銀白色鑲水藍邊蜀綿圓領袍,很中性的打扮。可她粉紅色的批甲卻將她的性別徹底出賣了。

    看到孫嬤嬤、唐嫂等下人跪在御書房外面,沈妍輕哼冷笑,這些人來幹什麼她很清楚。徐慕軒連做證的奴才都準備好了,還不知道會給她什麼「驚喜」呢。

    李公公帶沈妍進到御書房正殿復旨,並引導沈妍參見皇上、皇后和慧寧公主等人。沈妍低眉順眼,一一給眾人行了禮,舉止言談看上去謙遜溫和。

    「金名醫,你覺得此次瘟疫該如何防治?」皇上率先發問。

    「回皇上,草民還沒看到得瘟疫的病人,濟真堂就被查封了。」

    「快、快去抬九皇子。」沒等皇上開口,龐貴妃就給宮人下了令。

    皇上點頭吩咐:「快去抬九皇子,噢!抬到偏殿去。」

    很快,九皇子就被抬進了御書房的偏殿,沈妍進去為九皇子診治。幾名太醫全跟進來了,龐貴妃也進來了,而皇上等人只是站在偏殿門口,遠遠觀看。

    沈妍拿出一副麻紗手套戴上,一本正經地給九皇子按望、聞、問、切的程序診斷。又和幾名太醫交流了病情,就開出了一張藥方,聲明只是試用。

    太醫院醫正看到藥方,發現上面的藥材以解毒為主,心中納悶,卻又不敢冒昧指斥,試探詢問道:「金名醫,你看應該如何治療這些感染瘟疫者?」

    「此次的瘟疫比西魏大軍感染的瘟疫還要厲害,我沒遇到過,古醫書上也沒記載。既然這種瘟疫很新奇,我們只能用解毒的方法試探治療。因為人的身體內都藏有毒素,這些毒素就是萬病之源,平時診不出來,發病的時候才知道。」

    「確實如此。」太醫院醫正和幾名太醫都認同沈妍的說法。

    龐貴妃很失望,但沒有辦法,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呵令宮人趕緊去抓藥煎藥。皇上和幾名臣子都很著急,但對金半兩行醫不敢置喙,只能等待。

    沈妍走出偏殿,說:「諸位不用驚慌,這種瘟疫不傳染,不會蔓延開。」

    「阿彌陀佛,好在這種瘟疫不傳染,真乃不幸中的大幸。」徐皇后拜完佛,轉向沈妍,問:「既然不傳染,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有那麼多人染上瘟疫了呢?」

    「皇后娘娘還是問太醫吧!草民只看到了九皇子症狀,不敢妄斷。」沈妍面色沉謹,把問題推給太醫,把疫情說得很嚴重,這樣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太醫院醫正忙答道:「回皇后娘娘,這還需從頭查起。」

    皇上聽說這場瘟疫不會蔓延傳染,鬆了一口氣,大大褒獎了沈妍一番,又讓沈妍到正殿給他診脈。沈妍給皇上診了脈,指出他平時會有的一些小毛病,教了他一些簡單的防禦保健辦法,也沒給他開藥,保證稍做調節就能好。

    眾人見沈妍那麼有把握,又聽說她治癒疑難雜症的事跡,對她佩服萬分。若不是在御書房內,有皇上和長公主在場,這些人都要請她診脈了。

    慧寧公主賞了沈妍一個捧場式的微笑,說:「還請金名醫為本宮診脈。」

    沈妍剛要開口,就聽內侍來稟報說汪儀鳳來了,她吃了一驚。看到徐慕軒等人以及徐家的下人,她慢慢明白了,氣得咬牙切齒,心裡暗暗咒罵。

    汪儀鳳進到正殿,給皇上和慧寧公主等人行了禮。徐慕軒看到汪儀鳳,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顧了,直接逼問沈妍的去向。徐秉熙和松陽郡主也跟著添油加醋鼓動皇上,請皇上趕緊下旨捉拿沈妍,並言明徐家願與沈妍當堂對質。

    沈妍扯下臉上的易容膜,高聲說:「不用捉拿了,對質更是小事一樁。」

    ------題外話------

    跟親們通報一件事:我父親曾得腦腫瘤,三年前做了手術,每年三月和九月要到北京複查。以往複查都是我妹妹帶老人去,這個月她要出差,只能我去。

    本來我的頸椎病很厲害,也沒辦法,必須去。

    複查訂在下周的週三、週四、週五,這三天很可能會有斷更。

    我現在盡量存稿,盡量保證一天六千,要是真斷更了,那就是沒寫出來,還請親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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