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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天下兩人 文 / 十萬大水

    找不到這個人。有太多的意思了。或許是這個人藏的太深。或許是余歌一入境就被奪權軟禁無力探查。更或許。根本沒有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所以找不到這個人。這才是最可怕的。

    這也是余歌失手落杯的原因。

    巫瑤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和余歌想到一塊兒去了。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這個天皇貴胄。也許她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她心裡面要承擔的也未免太多了。不僅是外敵的。還有家賊的。更可怕的是。來自家人的危險。

    一個人心裡面裝了這麼多東西。她活著真的開心嗎。

    這樣的一個人。又有誰敢去愛她。

    這或許也是白雪不愛她的原因。

    巫瑤突然舒了口氣。她意識到自己失去了苗域。當日敗在余歌的手下。沒準卻是因禍得福。只因這樣。她和白雪之間的阻攔忽然間變得只剩下這個余歌。除此之外。再也無物了。

    是福是禍。沒有到了最後。又有誰能夠真的看得明白。

    「你能做什麼。」余歌並沒有太大變化。淡淡道。

    巫瑤道:「我能做。你們誰也做不到的事情。」

    「什麼事情。」

    「找出這個人。」

    余歌精芒一閃。道:「你有辦法。」

    巫瑤指尖轉動著夜光杯。道:「我有辦法。而且這個辦法只能我做得到。」

    「什麼辦法。」

    巫瑤道:「引蛇出洞。」

    余歌一字一頓道:「引蛇出洞。」

    巫瑤比喻道:「現在的這個人如同一隻冬眠的蛇。藏在土裡。埋得極深。想要找到他幾乎不可能。除非」

    余歌接話道:「除非給他一隻青蛙吃。蛇貪嘴。就會有活動。只要他一動。我就能拿住他的七寸。」

    巫瑤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永遠都是至理名言。」

    余歌道:「你想做這只青蛙。」

    「青蛙並不好做。」巫瑤道:「首先。她得有一定的合作價值。其次。她和蛇有共同的敵人。而這兩點。普天之下。只有我最合適。」

    余歌手指緩緩的敲著矮几。慢慢道:「你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我怎麼信得過你。畢竟你也算是我的敵人。」

    巫瑤輕笑道:「阿雪在你的手上。你覺得就憑這一點。還不足以使你信任我嗎。」

    余歌長笑道:「你真的肯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所有的一切。」

    巫瑤道:「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已經說過了。這就是你我最大的區別。」

    余歌笑聲一頓。厲聲道:「我相信你。不過我不願意。」

    巫瑤沒想到她會拒絕。失聲道:「你不願意。」

    余歌道:「如果我這麼做了。你成功了。我就會失去白雪。你失敗了。我失去霸業。如果無論。我都會失去一件我決不能失去的東西。」

    巫瑤沒想到她的胃口這麼大。竟然兩項都要霸佔。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自古有之。」

    「笑話余歌道:「如果我這麼做了。你成功了。我就會失去白雪。你失敗了。我失去霸業。如果無論。我都會失去一件我決不能失去的東西。」

    巫瑤沒想到她的胃口這麼大。竟然兩項都要霸佔。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自古有之。」

    「笑話。」余歌厲聲道:「我自來就不信這種孺子之言。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否則哪裡會有今日的我。」

    巫瑤搖頭道:「除了我這個辦法。你一旦回到杭州城。就會立即被奪權軟禁。但那時。你想翻身只怕也不可能了。」

    「你錯了。」余歌望著她。道:「你們都看到了我父皇的狠心。卻還看得不夠遠。」

    「看的不過遠。」巫瑤暗思不好。自己的確太過於著眼余歌的弱點。可她忘了。余歌的弱點就來源於她的優勢。

    無論如何。她都是隆帝唯一的子嗣。

    她能夠得到這麼傾天的權利。能過建立這統一大業。自然都是建立在她的出身這個基礎上的。也正是因為她拿到了太大的權力。才會讓隆帝開始忌憚。進而想要削弱她。但無論如何。隆帝都不會去傷害他唯一的子嗣。他的江山。也只能傳給余歌。

    或者是傳給余歌的兒子。

    「原來如此。」巫瑤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

    余歌淡淡道:「你終於明白了。」

    巫瑤道:「原來你一直不放過阿雪。甚至不惜委身給他。就是為了這個」

    余歌並不否認。她歎息道:「白雪的出身。完全配得起皇家。如果是他和我的兒子。父皇就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能夠將皇位很順利的傳給他的直系血脈。不至於讓皇位旁落到其他叔伯子弟身上。在這一點上。我和他永遠在同一條繩子上的。」

    巫瑤道:「你說得對。他會削弱你的權力。但絕對不會傷害你。因為只有你是他的骨肉。」

    「我還能告訴你一點。」余歌道:「這一場風波之後。我就能完全看清楚到底哪些人是反我的。哪些人是真正忠於我的。所以。我完全不擔心。反倒要感謝父皇這麼做。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巫瑤怔怔的望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看樣子也不過才二十多歲。但她的心計和手段。簡直讓人覺得不寒而慄。她不禁能夠看到別人看的事情。還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更遠的事情。像這種時候。一般人想的是如何度過難關。而她已經開始著手翻身後要剿滅反對力量。不得不說。這樣的女人。幾百年也未免會出現一個。

    「所以。你所說的那個人。在我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余歌道:「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跳樑小丑而放出去一條潛龍嗎。」

    巫瑤怔怔了很久。才道:「我的確不如你。」

    「你錯了。」余歌一笑。道:「還記得。當年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但最後。曹操說天下英雄。唯備與操而。這情景換到今天。我也想說。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對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瑤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階下之囚了。還怎麼會是你的敵手。」

    「你錯了。」余歌肅然道:「你是條潛龍。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後。曹操說天下英雄。唯備與操而。這情景換到今天。我也想說。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對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瑤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階下之囚了。還怎麼會是你的敵手。」

    「你錯了。」余歌肅然道:「你是條潛龍。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待在我身邊。就是為了要在最關鍵的時刻咬我一口。我說的對嗎。」

    巫瑤被人一語說破了心思。面色再無變化。道:「是嗎。」

    余歌道:「你想要為我去找那條蛇。可在我心中。一百條蛇也沒有你危險。」

    巫瑤道:「既然我這麼危險。你何不殺了我。一個死人豈非是最安全的。」

    余歌大笑道:「殺了你。我沒這麼傻。」

    「哦。怎麼說。」

    余歌道:「你死了。就會在白雪的心裡永遠活著。而我。也永遠奪不回他的心了。或者說。他的心裡就永遠都會有你的位置。我不會這麼做。」

    巫瑤道:「那你會怎麼做。」

    余歌淡淡道:「我會讓你一直活著。好好地活著。」

    巫瑤不解道:「讓我活著。你不怕我咬人嗎。」

    余歌道:「我就是要你咬人。不過是在我安排好的情景和時間下咬人。等到那個時候。白雪就會看清楚你咬人的真面目。他才會對你死心。」

    「你好狠毒」巫瑤手足冰冷。她知道余歌並不是嘴上說說的。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怕自己破壞她的計劃。膽敢直接說出來就意味著她有十足的把握。「你想要怎麼樣。」

    「你能贏我。就是因為白雪一直認為。你的心裡只有他。沒有霸業。」余歌用一種幾乎殘忍的聲音道:「我要向他證明。其實你心裡的根本和我一樣。甚至比我還要強烈。為了得到江山。你也可以犧牲掉白雪。」

    不知道為什麼。巫瑤並沒有否認。她只是說:「你不怕等到那時候。阿雪看明白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嗎。」

    「笑話。」余歌道:「你我都知道。他不會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白雪了。你我可以肯定。現在躺著的這個白雪完全是清醒的。他不過是不動而已。他騙不過我們。」

    巫瑤感到一種悲哀。為自己悲哀。也為白雪悲哀。更為了余歌悲哀。

    「你既然知道他是清醒的。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假裝呢。」

    余歌沉默了許久。道:「他這麼做。我也想不明白。我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根本是毫無意義的。這也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

    巫瑤沒想到余歌也會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說道:「難道你也想不明白。」

    余歌道:「你想明白了嗎。」

    巫瑤搖搖頭道:「他不是在逃避。也不會是頹廢。更不可能是死了。我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十分信任她。「無論他要做什麼。天下大勢已定。還能翻得天嗎。」

    「你太自信了。」巫瑤突然道:「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致命的缺點。你自以為將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過你畢竟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個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十分信任她。「無論他要做什麼。天下大勢已定。還能翻得天嗎。」

    「你太自信了。」巫瑤突然道:「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致命的缺點。你自以為將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過你畢竟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個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透阿雪。」

    「哦。」

    「所以你一定會失敗。敗在阿雪的手上。」

    「你這麼說。莫非是想要我殺了白雪。」余歌道:「你算準了我不會殺他的。」

    巫瑤道:「我相信你不會殺他。我更相信他會打敗你。」

    余歌道:「是嗎。」她頓了一頓。又道:「從明天開始。你貼身跟在我身邊。我們要準備進城了。」

    「好的。」巫瑤並沒有問為什麼。答道。

    夜深了。這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注定也不是兩個平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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