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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三百八十四章 四道金牌 文 / 十萬大水

    曲無雙道:「這個功高震主的可是那隆帝的親生女兒啊。」

    小茵娘的眼前閃過歐陽的影子。歎道:「皇室之中。賜死皇子的。難道還少見嗎。以隆帝之性格。加上長公主的佈置反間計。余歌的存在。已經對他的皇權造成了威脅。中原人自來認為。內亂重於外患。所以這個余歌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皇帝武功正盛。她這個公主卻位高權重。這便形成了一個尖銳的矛盾。這種矛盾在打天下的時候。或許會被緩和。可一旦天下將定。矛盾就會越來越激化。如同錐子放在口袋裡。遲早會要扎出來的。

    曲無雙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個道理。我想以余歌之聰明。肯定也能猜到了。可她為什麼還要強攻燕京城呢。難道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嗎。」

    小茵娘緩緩的抬頭。望著天空。道:「這我也想不明白。若要說搶功。以她剛剛收復苗域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她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呢。我還聽說她現在時時刻刻都穿著一件龍袍。這這簡直就是給自己在挖墳墓啊。」

    同樣的天空下。也有一個女人呆呆的望著天空。

    望著天空。眼角濕潤。

    她雖然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龍袍。處在萬軍之中。可還是感到夜裡一陣陣的寒冷。

    余歌走到一直躺著的白雪身邊。癡癡的望著這個男人的臉。

    這裡有幾十萬男人。可在她眼裡。沒有一個男人比得了這個躺著的白雪。

    白雪臉如雪。身如雪。

    「我知道你聽得到」余歌終於開口。她緩緩的對著白雪道:「你肯定聽得到。也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父皇突然頒下三道金牌給我。我都沒看。但都知道裡面說了些什麼。無外乎是要我班師回朝之類的話。你說可笑不可笑。他要我回朝哈哈哈……」

    余歌面上苦澀的大笑。笑聲裡沒有半分的愉悅。

    「他開始懷疑我了。從我拿下苗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對我有所防備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借助你的力量。要盡量的取下燕京城。我知道。他擔心我成長太快。會威脅到他的皇位。」

    「以前聽說書的講。有句話說是:願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這話說得真好。帝王家根本沒有人情。只有權力和背叛。我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他聽了別人兩句話。竟對我生出防備之心。我這又是何必呢。」

    白雪靜靜的聽著。余歌緩緩地說著。就當做他聽得見。

    「阿雪你知道嗎。我如果現在收兵。無異於重蹈他當年的覆轍。到那時。神州又是幾十年的分裂。我不會這麼做。我就是死。也不能讓自己到了後世背負上罵名。」

    「中原已經分裂太久了。天大的大勢已經是分久必合。為了這個天下一統。就算是父皇他疑心我。要我死。又有何妨。」

    這話也不知道白雪聽見了沒。若是他聽見了。又會在心底作何感想。

    「我現在誰也不敢說這話。一旦說了。軍心動亂。到那時。燕京不下。我也只能和你說說。說說這心裡面的話。阿雪」余歌一整天了。第一次蹲下。她蹲下。去撫摸白雪的臉。那張絕世的容顏。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今時今刻。我還是最相信你。還是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最舒服的。如果可以。我真喜歡這一生一世你就這麼躺在我身邊。無論說不說話。都無所謂了。」

    「只是我怕。這樣的機會不多了。既然父皇會下三道金牌。就會下第四道。第五道。以前不是有人接到過十二道金牌嗎。我本想著不惜一切代價。不顧眾將的阻攔盡早收復了燕京。可沒想到父皇的指令會來得這麼快。比我想像的還要快很多。這也說明他已經對我有很大的忌憚了。」

    這兩個月來。白雪日日都被余歌放在身邊。她當空下來時。就會和他聊幾句話。放佛回到了從前的那個情景。

    白雪醉臥在余歌的膝頭。余歌撥弄著他的烏髮。講著一些話。也不管到底白雪聽見沒聽見。

    那時候的白雪。無論喝的多醉。可只要是余歌說的話。他都能記得請清楚楚的。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拚命的為她取來。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時間。他們之間竟又回到了這一幕。

    時光。放佛從未流過。卻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余歌喃喃道:「我能想到朝廷中有人作祟。看清楚自己目前的危境。燕京城裡的那些人也不傻。他們肯定也想到了。他們一定會死守。阿雪。你說這個時候哦。我該怎麼辦。」

    一直到了現在。到了她終於問出「我該怎麼辦」時。她徹徹底底的軟弱了下來。她脫下了自己所有堅強冷酷的外殼。化作一個女人。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在這個男人為尊的世界裡。女人永遠都是配角。

    白雪當然不會回答她。他已經很久沒說話了。只怕到了現在。他還會不會說話都已經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了。

    若要說他是清醒的。這實在不可思議。沒有人可以清醒著連續兩個月不動不言。這麼躺著如同一個活死人。可如要說他已經沒意識了。又放佛不可相信。

    到了今時今刻。余歌已經試過了十八種方法來測試過白雪。她很清楚白雪的底細。知道他曾經在名草堂內學過極強的身體忍耐力和控制力。要對付他。飛的要余歌自己動手不可。可是即便是她自己動手做了檢測。也完全發現不了白雪究竟是否清醒。

    到了現在。余歌也不得不承認。很可能白雪已經失去意識了。或許他還有醒來的那一天。但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到了這一刻。我也沒有辦法了。若是再有金牌來。我便不得不奉詔了。否則下面的將領們就要壓不住了。」余歌對著自己笑笑。道:「他們對我的忠誠。還是來自於我父皇的信任。畢竟我才浮出水面時間不久。根基還是太淺了」

    她望向了天空。又呆呆的望著天空。

    地上。喊殺聲一片。血流成河。

    「殿下。」又過了許久。一個粗豪的聲音喚醒了余歌。是秦一兩來了。他說道:「殿下。第四塊金牌來了。這個」

    余歌頓了很久。才從她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殿下」秦一兩欲言又止。

    余歌道:「怎麼了。」

    秦一兩道:「難道殿下還是不接旨嗎。」

    余歌反問道:「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一兩長長的歎息一聲。並不說話。

    余歌緩緩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秦一兩一愣。道:「殿下何出此言。」

    余歌笑道:「沒什麼。」

    秦一兩覺得她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苦澀。忍不住問道:「殿下。您還好吧。這段時間您太累了。您實在不必在戰場上陪著大家。要不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余歌整理了下身子上的龍袍。長吸一口氣。道:「我的確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這一次恐怕能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了。」

    秦一兩聽余歌說這話的口氣。放佛心灰意冷的模樣。這實在不像是她平時的作風。他還以為余歌是對今日的戰局不滿意。想是她高要求慣了。達不到她的標準有所失望了。

    「是。殿下。」

    余歌歎息一聲。道:「鳴金收兵吧。」

    「鳴金。」秦一兩奇道:「殿下不攻了。」

    余歌道:「不攻了。收兵吧。然後立即拔營。緩緩後退三十里。」

    秦一兩道:「這這是何意。後退三十里。難道殿下要改攻為圍。以圍城之策。」

    「不是。」余歌道:「明日再次拔營回杭州。」

    秦一兩道:「末將不懂。」

    余歌道:「你不需要懂。只需要這麼做。只因這是聖旨上的內容。」

    「聖旨。」秦一兩道:「殿下還未接旨。怎麼會知道聖上的旨意。」

    余歌冷笑道:「我若是看不懂他的心思。早不知道什麼時侯前已經死了」她不再多講。轉身回兵營。

    轉身。已經鳴金收兵。

    余歌回到大帳。裡面已經有四個信使面面相覷。她開口道:「你們四個人水誰拿來就先講吧。講完好下一個講。抓緊時間。」

    「這」第一個信使面露難色。道:「殿下難道不開堂擺香迎駕嗎。」

    「你說不說。」余歌厲聲道:「不說就拖下去斬了。」

    「我是金牌信使。殿下不能」那人還想再說什麼。余歌早已不耐煩了。她高呼道:「來人。把這個廢物拖下去斬了。」

    「你不能。你這是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早有左右拖了那信使。即刻砍了。過不多久。就有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呈了上來。

    「諸位。現在可以說話了嗎。」余歌對著那人頭說道。

    「是是」其他三個信使嚇得面色蒼白。那裡還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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