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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7 天涯何處是神州 33 苗沛霖 文 / 引弓

    在瀋陽以南的海城區域,有一處叫做鐵山屯的地方,是軍機處新劃的屯墾區域,苗沛霖帶著歸順的幾千淮南弟兄和家眷,在這裡屯墾。

    東北土地肥沃,今年也沒有誤了農時,鐵山屯眼看秋天就可以得到一個豐年。

    但鐵山屯墾參將苗沛霖坐在田壟一旁,悶悶不樂。

    「上當了,」他想,「本來以為,殺人放火受招安,混到個參將的名義,怎麼著也算有了官身。沒想到呀沒想到,結果到這關外來做土財主。」

    雖然苗沛霖是這鐵山屯的屯墾參將,但他帶過來的一千來戶幾千口人,只有五百來人在這一屯,其中又有一個都司直接管著這一百來戶,每100人還設了一個把總。在這鐵山屯另外有兩千餘戶被三名游擊管著,下面也是層層管束。

    反正他苗沛霖立馬能直接使喚動的,只有三百來口,八十丁壯。

    「若是要做土財主,我何苦不在老家做,要到關外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本來還可以用「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來自我安慰,淮南淮北打成一鍋粥,留在那也未必能保住家業。關外的日子還算安定吧,那些王爺不也和自家一樣到關外來挨凍嗎?有口安穩飯吃就夠了。

    可是沒曾想這關外也不安穩,夏天的時候羅剎人就在南邊的大連上了岸,聽說這幾個月下來,黑龍江、吉林都被羅剎人打下了。

    奉天已經來了命令,各地屯墾參將,都要拉出一千以上的丁壯出來,等待從奉天府送來刀槍火銃,就要準備和羅剎人去拚命。

    怡親王載垣已經放下話來,打退了羅剎人,就都不是屯墾官了,只要參了戰的,至少也是轉記名,比如苗沛霖就可以直接轉作記名參將,若是有了大功勞,弄成個候補參將甚至實缺都不在話下。

    「看來我老苗終究不是池中之物。」但得到消息的高興勁頭過去以後,苗沛霖才想到,羅剎人全是洋槍洋炮,自己這冷熱混合的一千人上去,也就是給人送菜的份。

    「呸,只有別人給咱墊背,沒有咱給人做炮灰的。」苗沛霖打定了主意,忿忿不平的從田壟上站起來,衝著面前的農夫喊:「我去怡親王那伺候著哪。」

    與此同時,南面的大連,一隊騎兵正在進城。俄國公使普提雅廷帶著遠東總督的書面意見,來對英國人的「大連自由港問題」作答覆。鑒於他的公使身份,他一路南行,都沒有受到清軍的攔截和阻撓。

    普提雅廷進城以後,並沒有去找道台蕭懷丹或者英國人在此地的代辦,而是直奔涅維爾斯科伊的駐地。

    「清國人的主力都北上集中到了斯大林貝格一帶?」

    「是的,我沿著遼河,穿過神機軍的整個佈防陣地,並在瀋陽換了馬。」相比另一個時空的抗戰中某政府軍公然允許敵軍參觀防禦佈局,這裡給予外交人員通行方便就算是正常行為了。

    「那麼奉天府就非常的空虛了。」

    「總督大人讓你伺機而動。」

    「明白了,但是在去奉天府前,我們還需要補充一次給養。」

    「上校,大連是自由港,你不能在這裡現地調達。」

    「我不會在大連動手的,西北方向,剛剛興起的屯墾地,營口,足以補充我們三個月的給養。」

    說幹就幹,涅維爾斯科伊帶領俄軍離開了大連,突襲營口。

    營口的屯民根本沒有防備。俄軍在營口附近與中國官守軍的第一次衝突在城裡引起恐慌、逃進城裡的潰兵開始打劫,直到營口的屯民被自家的屯墾將召集起來抵抗,打劫才被止住。

    成千上萬的屯民搬到了船上去住。在遼河上。停泊著俄國的幾艘木製炮艦,將大炮瞄準了屯民們的駐地。8月3日上午十點,有一隊八旗騎兵突破到俄國人的營盤附近,但很快在舢板炮和步槍齊射面前敗下陣來。

    俄軍開始逐街逐屋的「搜查危險分子」,實際上就是搶掠,然後開始「剿滅遼河水域的紅鬍子」,實際上是對遼河進行水文測量,並對附近的草甸、山林和平原派出測量員,來測繪軍事地圖。

    8月7日,在營口留下幾個連的守備力量後,涅維爾斯科伊帶著他的海軍步兵師出發了,包括武裝水手第一、第二團、第三團,海軍步兵第一臼炮連,第一上岸艦炮連,第二舢板炮連,外貝加爾哥薩克第一炮兵連,半個海軍工兵連,兩個半哥薩克連和半個輟重隊。總共32個連,28門火炮、涅維爾斯科伊預定用這些部隊攻打奉天。

    從營口道奉天大約150俄裡,預計要走九天.涅維爾斯科伊下令除了槍支和彈藥外士兵隨身只帶一件大衣、兩套換洗內衣、一床行軍缸飯盒。其餘的笨重東西,例如軍服、燈籠褲、皮靴等等都留在營口,存放在專門倉庫裡。這樣,征發來的有限的馬車就可以專門用來運糧食了。

    海城是遼陽和營口之間的商業要地。隨著屯民的到來,已經像老城市一樣,四周圍著磚砌的古老城牆,城牆成四方形比寬各二俄裡。得到南面的羅剎人來了的消息,海城尉就把周邊的屯民全部招進了城裡,包括苗沛霖有五千餘壯丁。

    當天黎明,俄國人出現在海城城下,前來攻打。苗沛霖帶人在城牆的箭洞和垛口上用火銃、劈山炮、松樹炮猛烈的攻擊,硝煙將整座城牆都遮住了。

    俄軍用大炮和步槍還擊。整個早晨雙方都在對射,但俄軍同時分兵,將附近村莊的居民和屯民都趕了出去。

    當天下午,苗沛霖命令自己的心腹點算火藥,發現只能再打一次,於是他大叫:「沒有火藥了,還打個屁呀,跑啦。」

    於是,海城的壯丁們就四散而逃,幸好他們的家眷都已經往奉天方向撤退了。海城外到處都是高粱地,俄軍放棄了無意義的追擊。

    這一仗,俄軍有一人陣亡,九人重傷,二十多人輕傷。

    8月10日,俄軍到達鞍山,這裡是一片高地,北面和東面環山,從遠處看像是馬鞍的形狀,所以叫鞍山。奉天方面已經得到了消息,派出范鐵錫的旗隊堵在山口之間,收攏的苗沛霖諸部也留在這裡協助防守。

    「兄弟們!」范鐵錫站在一塊大石上,他的妻子董瀟瀟和妻弟山諾站在他身後,「在北面的鐵嶺,怡王已經和羅剎鬼對上了,咱們只要守好怡王的後路,就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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