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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旌旗分一半 38 巫山 文 / 引弓

    更新時間:2012-05-21

    雖然絕大多數給事中把進攻目標首選越南,但決議並不要求立即執行,而大都督府早已建議奪取四川,奪取成都平原這個糧倉,糧食在目前,仍舊是最重要的戰略物資。而且都督府早已為此做好了準備。

    長江三峽,風景如畫,有千里長峽煙雲鎖的美譽。但在7月15日這一天,巫山巫峽的寧靜優美被打破了。大約四十艘一千噸級內河平底駁船,在三艘內河炮艦的包圍下,正在穿過狹長的航道。

    這自然就是共和軍的入川縱隊:包括劍南軍七千人,六個三千五百人的小軍,以及七千水上錦衣衛。

    水上錦衣衛大致上以排幫、洞庭幫以及漕幫子弟為家底,以在中央陸軍講武堂整訓過的青年軍官為骨幹組成。這次征川分隊的錦衣衛指揮使是易水。他本在東廠閒得發悶,對著各色資料瞌睡連連,征川之役,他自告奮勇,來做錦衣衛的指揮使。

    所有千噸駁船都是從長江運輸公司徵調,但護航的水上錦衣衛第一支隊,則是使用三艘專門的內河炮艦。

    這種內河炮艦以400噸內河沙船為原型,參考了另一個時空的037海南級,也就稱為037內河戰列艇。雖然長江航道上如果進行疏通的話,四千噸的船隻可以上溯到重慶,但日後水上錦衣衛可能的主戰場鄱陽湖,漢水以及北方的一些河流,都支撐不了這麼大的船舶,而且以郴州運河的規模,最大也只能通行400噸。所以,水上錦衣衛的標準炮艦,就是400噸。

    第一支隊的三艘炮艦都是武漢船廠建造的,前後各一門111毫米後裝線膛跑,炮座炮盾。另外搭載有四門77毫米白狼炮。兩舷各有四個澡盆式炮座,可以讓四門77毫米白狼炮同時在一舷射擊。

    77毫米白狼炮是漢陽兵工廠的定型產品,製造標準已經發往南洋總局炮與炮彈分部一併執行。這種後膛炮不僅安裝在軍艦上用,加上炮架以後可以上岸作戰,作戰時可以由炮兵推行機動。在山地還可以分解成十二個部件人力短途搬運。

    77毫米白狼炮不帶炮架時全重436公斤,帶炮架重663公斤。15倍徑身管,初速223米每秒,彈重6公斤,霰彈300米,懸炸2200米,碰炸3000米。

    共和軍所有的後裝炮都採用的是白狼結構:楚劍功將阿姆斯特朗炮的構造大致描述出來,由萊茵軍工專家沃爾夫-斯莫爾懷特實現,因此阿姆斯特朗結構在共和就被稱作白狼結構了。

    三峽兩岸地形奇偉,三萬五千名征川大軍自然無法展開,所以大軍越過沿途的秭歸等縣,直取巫山。

    巫山在清初,本屬夔州府,但後來夔州下屬各縣有的歸了湖北,有的劃給了重慶,夔州剩下的各縣都劃給川東道直轄。

    巫山位於三峽腰部突然開闊的一段,而且沿岸地勢相對平緩,還有一個巫峽鎮,有個小碼頭,比較適合用來做轉運樞紐。楚劍功把大軍的第一站,選在巫山。

    打先鋒的明武軍派出一個連,在大都尉莫青巖的帶領下登岸,巫峽鎮的百姓根本毫無準備,看到有軍隊登岸,人人閉戶不出。

    莫青巖毫不耽擱,帶著他的團直取巫山縣城,大軍的後續登岸自有其他人料理。

    楚劍功將佔領巫山的過程稱作「一次簡單的行軍」。但莫青巖可不這麼看。川東的地形非常難走,考慮到清兵可能的裝備,明武軍沒有帶任何重裝備,一支駝鹿步槍,一個水壺,一袋炒麵,一百發紙殼定裝彈,他們必須在24小時內攻佔巫山縣城。

    到達巫山縣城外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莫青巖沒有下令立即進攻,而是在離城十里開始休息。他把進攻的時間選在開城門之時。

    具體的行動方案是,在城門打開的時候,除了留做預備隊的第三以外,其他兩個營平均分配兵力,同時對四面城門(包括北門碼頭)發起進攻,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城門,並進而向城內發展,務求迅速的完成對縣城的佔領。而為了避免造成平民的恐慌和無謂的傷亡,還特別命令,所有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

    指向4點正。所有的士兵都被叫起,用冷水洗了臉,醒了醒神,然後全團向巫山縣城摸去。

    五點多,天色已經濛濛亮了。

    莫青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指針慢慢指向六點,也就是傳統的寅時四刻,開城門的時候到了。

    士兵們發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他們在上刺刀。上刺刀並不是為了要去拼刺刀,而是為了表現出一種威懾力。在這個時代,川東的平民可能不認識步槍,鋼刀的寒光比黑漆漆的槍口更有威懾力。

    在莫青巖親自帶隊的北門碼頭,城頭上出現了一個老頭子,過了一會,城門吱呦吱呦的打開了。

    莫青巖很想下令衝鋒,但他忍住了,他現在不再是一個營管帶,而是大都尉,不要干預麾下游擊們的指揮,這是肯尼夫教官一再強調的。上級如果干預過多,那麼下級在責無旁貸的時候,也可能不敢做決定。

    一營的衝鋒號響了起來,兩個連排出縱隊,向著城門衝過去。

    這群突然冒出來的,穿著灰色軍服,排著縱隊方陣的人把周圍的人都嚇壞了,進城賣菜的農民一哄而散。

    城頭的更卒們反應則慢得多,他們呆立著,既沒有逃跑,也沒有去關城門。就這樣,兩個連的共和軍士兵一湧而入,佔領了北門。隨後,一連搜索城牆,二連向城內發展。

    作為預備隊的三營也進城了,莫青巖扣下一個連,其他的也沿著不同的路徑攻入城內。

    早上十點鐘,莫青巖已經到了巫山縣衙。

    莫青巖坐在大堂之上,清廷的縣令已經自殺,縣丞和主薄都被抓捕押在堂下。

    「我們是誰?你們知道麼?」

    「知道,知道,貴……貴軍是楚逆……楚鈞座的麾下。」

    「知道就好,我們奉鈞座的命令,佔領巫山縣城,你們不反對吧?」

    俘虜默不作聲。

    「鈞座說,有不同意見一定要講,要坦誠相見,所以你們不要有什麼顧忌,反對的話,就大大方方的講。不要悶在肚子裡。」

    「大都尉!」一營游擊在一旁提醒,「佔領之後,應該迅速封存戶籍賬冊,不是審問俘虜。」

    「戶籍賬冊已經封了,鈞座他們還沒來,閒著也是閒著。」莫青巖說完,又扭頭對著俘虜說:「既然你們都不反對,我們就正式宣佈對巫山的佔領了,這裡有份佈告,還請縣丞大人按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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