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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十一章 文 / 素素雪

    這緬鈴本便是昂貴之物,唯有些身份的富貴之人才用得起,而且老太太屋中那緬鈴極為精緻,一瞧便是上品,再若配上那紫檀木鑲嵌紅寶石的盒子,沒有人會相信這麼昂貴的東西是白芷所有。

    若然這東西昨日真在白芷屋中被翻出來,眾人會用怎樣震驚和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會用怎樣齷齪難聽的言語謾罵譴責自己那是可想而知的。若昨日她在書恆院那邊也著了道,那才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如今虛歲不過十二,老太太竟用這般手段來對付她也不怕人不信,不怕以後遭人構陷,可見姚家是真的急了,只一心想將她送去武安侯府好平息武安侯和謝少文的怒火。

    姚禮赫只念著他的錦繡前程,縱容郭氏胡作非為,他目光短淺,膽小怕事,遇事竟只知將他人推出去解困,這樣的人即便前世運道好些官升二品,定然也難保一世榮華。何況前世時,姚禮赫依附武安侯府皆站在了大皇子一派,武安侯府被抄家已是大皇子落敗的開端,姚禮赫又能保得榮華多久?

    可以預計姚禮赫和吳氏的下場絕也不會好了,只可惜前世她沒能等到罷了。而如今他們如此害她,她也不介意施些手段提前叫姚禮赫和郭氏嘗盡人間悲苦!

    錦瑟這廂想著面色便不是很好看,姚錦紅和姚錦慧幾個走在前頭,見錦瑟未曾跟上,姚錦紅回頭一瞧正見錦瑟站在台階上,一身清冷之色,目光深寒透著股恨意。姚錦紅一愣,接著便想起了今日早上銀寶提及的張嬤嬤昨夜大鬧依弦院無果之事。

    為何會這般的湊巧,昨日老太太的人大鬧了依弦院卻只找到一個空盒子,鬧了場大笑話,今日偏就在老太太屋中也發現了一個盒子,掉出來一個令眾人皆驚的物件來。

    何況老太太屋中即便有什麼不妥之物,又怎會不好生收拾起來,竟就在今日,在那麼些宗婦們面前剛好就叫那物件顯露了出來,而且那雅冰姐姐是老太太儀仗的得力丫鬟,平日裡是何等的沉穩機靈,今兒不可能就只上個茶便出了這等披露。

    這其中分明就是有原因的,想到早先府中隱有傳聞說謝少文被打並非那兩個被伯父交到武安侯別院的護院所為,真正打了謝少文的人早便在姚家沒了蹤影,再想到老太太屋中歷來都有人把手,等閒人根本就進不去,姚錦紅登時瞧向錦瑟的目光就有些驚懼。

    而錦瑟回過神兒時便正對上姚錦紅探究的眸子,見姚錦紅面色變了,錦瑟便知姚錦紅歷來是個聰明的,這會子只怕已琢磨出味兒來了。她收斂了神情只微微一笑,姚錦紅便也勉強衝錦瑟點了下頭轉過了身去,和姚錦慧三人說著話一道去了。

    錦瑟心知姚錦紅只怕已和她生了間隙,依著姚錦紅的性子未必會和老太太她們一起害自己,可兩人定然也是親近不起來的了,她不覺歎了一聲。只她早晚要對姚家動手,你姚禮赫一家便罷了,老太太卻是極為疼愛姚錦紅的,姚錦紅便再明事理,到底也只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家,心胸不可能多豁達,更不可能毫不芥蒂地對待傷害自己祖母的人,哪怕她那祖母惡毒地對待了她人,在姚錦紅心目中她也是慈藹的長輩。

    錦瑟心中早知會如此,可到底還是微微發悶,舒了一口氣這才被白芷扶著上了暖轎,一路出了福祿院。

    而福祿院的上房中,姑娘們出來半響那屋中氣氛還是凝滯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郭氏也愣住了,死死盯著那地上的緬鈴,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交錯著,簡直不敢去瞧在座眾位宗婦們的臉。

    她頭腦一片空白,身上虛汗瞬間便濕透了衣衫,一時盯著那緬鈴,一時又兩眼發黑地去瞧愣在當場的雅冰。

    雅冰察覺到老太太的目光,抬頭去瞧,只覺老太太頭髮散亂,神情猙獰,看著她的那一雙老眼銳利的簡直似要將她撕裂。雅冰伺候郭氏多年,郭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早年老太爺還在時出了什麼事,老太太將丫鬟推出去掩蓋那不是一兩回。如今老太太丟了這樣的人,豈能放過自己?

    雅冰當即便渾身發軟,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她抖動兩下,雙腿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

    果真,郭氏緩過氣兒來當即便抖著手臂指著雅冰,怒喝道:「你這吃裡爬外的東西,竟然如此陷害主子!還不快說這東西是你從那裡弄來的,又是怎麼放在此處,又藉機害我的!」

    雅冰聞言雙眼瞪大,眼淚直落,也顧不得地上的碎瓷片子,撲上前兩步,便磕起頭來,哀求道:「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奴婢真不知這東西為何會在此。奴婢就是腳下突然絆了下,真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郭氏見雅冰不識時務恨得銀牙緊咬,又道:「你閉嘴!我平日裡帶你不薄,沒承想你竟如此害我!定然是前些時日我沒能遂了你的心願將你賞給大老爺做妾室,你便記恨在心,這才藉機陷害主子!幾位老太太眼睛都是雪亮的,豈會瞧不出你的險噁心思?那骯髒東西我怎會放在這般明顯的地方?!這屋中便只有你們幾個貼身伺候之人才進得來,若非你做下的,又怎會如此湊巧便見物件撞了下來!你還不快老實交待,你此刻知道悔悟,我尚且能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兒上不發落你的家人,你若一味地嘴硬,便莫要怪我不顧主僕情分了!」

    雅冰聞言抬頭瞧向郭氏,郭氏的神情陰厲,眸中含著濃濃的警告和寒意,已是非逼著她擔下這禍事來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雅冰紅口白牙地污蔑人只會叫事情鬧大,叫老太太更加丟人罷了,只有她自己承認下來,確因懷恨在心才陷害老太太,這才能將過錯都攬在她身上來,老太太也才能勉強挽回些顏面。

    老太太連雅冰陷害她的理由都編好了,雅冰豈能聽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若真認罪,那她是必死無疑了,她如今才十六歲啊!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雅冰驚恐萬分,怎麼也沒勇氣按老太太的心意認罪,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驚懼地趴至幾位宗婦的面前便狠命地叩起頭來,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沒有謀害老太太,幾位老太太大慈大悲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雅冰這會子顯然已驚懼到了極點,這話簡直是在打郭氏的臉,郭氏見此氣的兩耳轟轟作響,尚未吩咐婆子們將雅冰拉下去屈打成招,那邊幾個老太太已瞧不下去,紛紛或鄙夷,或搖頭地盯了過來。

    西府老太太安氏更是譏笑兩聲,早年沒分家時,郭氏和安氏便極不對付,整日的鬧彆扭,後來分家因安氏總覺吃了虧,故而和郭氏簡直成了仇人,今日她本便是知曉這邊出了大醜事,前來氣郭氏的,如今又發生這等事,她哪裡有放過郭氏的道理?

    安氏譏笑了兩聲便道:「怨不得這大姑娘做下了醜事,卻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嫂也別怪我話說的直,早年父親母親還在時,大嫂犯錯將奴婢們推出來頂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便奇怪了,怎每回都是奴婢們的錯?怎好端端的奴婢到了大嫂手中便都奴大欺主了起來?哎喲,大嫂也莫急著辯駁,誰也不是傻子。這雅冰若真懷恨在心要害大嫂,那也不會自己動手往死路上撞,對吧?在來,大嫂將才也說了,您這屋中平日裡也就幾個貼身之人才能進得來,大嫂又是這府中的老太太,誰來這屋中不是恭恭敬敬的,既是這樣,那這物件放在百寶閣上也說的通嘛。」

    言罷安氏見郭氏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她便又連聲笑了幾下,這才又道:「其實大嫂何必如此的惱羞成怒,大伯也過世五六年了吧,大嫂耐不住寂寞也是……呵呵,能夠理解的。再說,這又不是偷漢子,咱們又是一輩子的妯娌了,能替大嫂你遮掩便就遮掩過去了。哎,只是弟妹有句話也得勸勸大嫂,咱們總歸已是祖母一輩的人了,這行事總是要多顧及兩分的,免得真帶壞了下頭小輩。大嫂瞧,這大姑娘原是多好的苗子,如今……嘖嘖,大嫂便不怕帶壞了門風來日閉了眼無顏去見地下的大伯嗎?」

    郭氏聽著安氏這話,又見屋中眾人瞧向她的那各種神情,只覺無地自容,很不能憑空消失掉。她面上燒的紫漲,張著嘴,瞪著眼,哆哆嗦嗦地半響卻也沒說出一句話來,反倒突然嘴一歪,眼睛一斜倒在了床上。

    「老太太!快請大夫,請大夫!」劉嬤嬤瞧的一驚,忙大喊一聲撲至床邊,只見床上郭氏兩眼翻著已只見眼白,渾身仍抽搐不已,好不嚇人。

    安氏幾人見狀便紛紛起身,那安氏如今早不靠姚家吃飯,眼瞧著郭氏只怕是氣得中風了,她微微驚詫一下,便面色訕訕地道:「我不過就事論事的多說了兩句,大嫂怎至如此了……這做人心胸要放寬才是啊。如今這般大姑娘的事兒還是來日再商量吧,我也不耽擱你們老太太診脈休息,這便先回去了。」

    她言罷竟扶著丫鬟的手轉身揚長而去了,另外幾位宗婦自也不會多留,皆紛紛辭了。

    這幾位宗婦中其中一位卻是族長姚柄汪的兒媳黃氏,她回到城西的姚府便被請到了花廳。她將瞧見的和打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了族長,姚柄汪便氣得砸了桌上茶盞,怒道:「真是門風敗壞,這當真是一家人要壞了滿族的名聲了!」

    黃氏和她那夫君姚擇明見老父親氣得鬍鬚震顫,忙上前一個幫父親順氣,一個勸著道:「族人眾多,哪個氏族大家不出三兩個敗類?便是皇家不也時常鬧出些醜事來,父親且莫因這等不長進的叔伯子孫氣壞了自己個兒的身子才是。」

    姚柄汪聞言半響才平靜下來,歎聲道:「那姚江還算個精明的,怎就教養出這等兒孫來,早年便知這姚郭氏是個蠢的,竟不想姚江過世才五六年,你府邸便上上下下亂成此等模樣!倒是委屈了那兩個孩子……這一個宗族沒有那幾個走仕途的便要破落,沒有地位。為父原瞧著姚禮赫還算精幹,他那大郎也年輕有為,有些事難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袒護一二,也指望這將來他們那一房顯赫了能拉族人一把,如今看來……」

    姚柄汪說著又是一歎,瞇了瞇眼,這才又問黃氏,道:「你說那武安侯世子瞧上了姚府的一個丫鬟,沒打招呼便已收用了?」

    黃氏聞言便道:「昨夜姚府除了大姑娘的事兒便是此事了,世子和那喚妙紅的丫鬟在一處……好些人都瞧見了當不會是假……只是兒媳打聽的清楚,那武安侯世子分明重傷在床,行動不能自便。而今日世子已向姚家討要了那丫鬟,說是真心喜愛那丫鬟才會未打招呼,情不自禁,可兒媳打聽來的消息卻是那丫鬟今日病倒了,便是武安侯世子情形也不大好……媳婦覺著這事蹊蹺便叫鍾勇家的好生打探了一番,卻是打聽到昨夜眾人闖進武安侯世子那屋時,屋中亂成一團,房門是自外頭鎖了的,武安侯世子被壓在地上惱羞成怒,那丫鬟面色潮紅,神智似有些不清明,倒像是被什麼魘著了……而且昨日鬧將起來,因由卻是四姑娘不見了,下人們衝至書恆院皆是為尋四姑娘,只不想竟撞上了那麼兩件醜事,而四姑娘卻好端端的在三姑娘的閨房歇息。」

    黃氏到底因是媳婦,說這些事面色便露出了尷尬之色,但因知事情重大,便也不敢推諉,將打探來的事兒盡數說了出來。

    姚柄汪聞言哪裡聽不出其中不對來,武安侯世子聽聞在京城時便未曾收用丫鬟,沒道理如今有傷在身,還在他人府邸倒輕狂起來了,那丫鬟若真是被瞧中這才收用了的,如今便正該春風得意,又怎會病倒了?

    他稍稍一思,想到那日錦瑟在山上受驚,下山之後卻能鎮定自若地逼得吳氏吃了大虧,狼狽非常,他便明瞭一切了,歎了一聲,道:「到底是首輔的嫡長女,小小年紀心思縝密深沉,她這是逼著姚氏一族和武安侯府兩立,和一力為她做主退親啊……」

    言罷,姚柄汪閉上眼睛思慮了半響,這才沖姚擇明道:「那姚郭氏若然真便中風了倒是福事,只那大姑娘鬧出此等醜事,我姚氏的嫡長女也沒去給個白身做妾的道理,姚氏那麼些姑娘以後還怎生出嫁?!此事須得趁著事情尚未傳揚開來,好生處理了,那武安侯府已然得罪便不怕因此事而加重怨恨,反倒叫世子說我姚氏綿軟窩囊。倒不若徹底硬氣起來,也能擺出不畏強權,門風剛正的大族姿態來。你現下便去尋你幾位叔伯,將為父的意思傳下去,幾房商議好了便一起到同知府去,盡快將此事處理妥當。」

    姚柄汪想了想便又道:「退親一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叫你五叔公先將家中生意放放,從速先了結了退親一事,這兩日便帶著四姑娘上京去!」

    姚擇明聞言便知父親的意思是要用姚錦玉的命來挽回姚氏的顏面,徹底和武安侯府撕破臉,聞言他思慮了一番,到底覺著父親的思謀是對的,便應了一聲快步去了。

    姚氏數位家長共同趕到同知府見到姚禮赫已是一個多時辰後的事情了,彼時姚禮赫正因郭氏的事兒又氣又急,在福祿院中鐵青著臉氣的團團轉。他聽聞幾位家長一起來了,登時便感頭大,待他到了前院花廳聽了幾人的來意,登時便愕然地自太師椅上彈跳而起,驚聲道:「幾位叔公和堂伯們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大義滅親,親手殺了那孽障吧?!」

    姚擇明見姚禮赫神情激動,不覺沉聲道:「府上大姑娘做下此等敗壞我姚氏門風之事,眼見便要傳揚的滿江州都知曉了,這豈能等閒視之?我姚氏尚未出嫁的姑娘們還要不要嫁人,你膝下雖只此一女,可你那些兄弟家中卻都還有未嫁女,便是為著你的這些個侄女,也該公正的處理此事,她們也都是你瞧著長大的啊。更何況,有女如此,你在仕途上也要受阻,將嫡長女送給個白身為妾,這等事你姚禮赫丟得起這個人,我姚氏一族便不能都不要臉面!」

    姚擇明言罷,眾人便紛紛表示了贊同,姚擇聲見姚禮赫腿一軟癱坐在太師椅上,這才最後沉聲道:「禮赫好生思量,此事乃族人共同決議,你真若不服,便只能開祠堂,由族長主持將那孽障沉塘已正我姚氏門風了。」

    姚禮赫見姚擇聲等人態度極為堅決,只覺渾身發軟,而姚擇聲等人已紛紛起了身,此事幾房皆已有決斷,他們來此只是將結果告知給姚禮赫的,卻並非找他商議的。便是姚禮赫在此是官做的最大的,他也只能聽從族中的決議,沒有反駁的餘地。

    姚擇聲等人離去,姚禮赫在花廳中直坐的天光黯淡下去,卻依舊難以下定決心。虎毒不食子,雖姚錦玉不爭氣,可到底是姚禮赫疼愛的嫡長女,他原是想著為姚錦玉爭取個貴妾,雖他面上無光,可也算最好的結果了,卻不想族中長老們竟插手進來。

    而且昨日夜深他已親自到珞瑜院審問了姚錦玉,按姚錦玉所言分明是那武安侯世子聯手謝少川戲弄了他的女兒,而謝少文昨日亦然遭了算計,顯已恨上了姚家。這會子他已不可能再去攀附武安侯府,即便能他心中恨意也難消。

    將姚錦玉允給謝少川做妾已是他最大的讓步,只因姚錦玉清白沒了,謝少川若不要她,她便只有一死,如今聽了族中的決定,姚禮赫再三思量,到底覺著還是自己的名聲重要,又念著姚錦玉到謝府做妾也是艱難,他握了握拳,閉上血紅的眼睛,終是吩咐一聲,「去給大姑娘熬藥……」

    依弦院中錦瑟已然知曉老太太中風難以再好一事,又聽聞族中人剛剛來過一起見了姚禮赫,之後姚禮赫便獨自在花廳中呆了一個多時辰,錦瑟心思微動,放下手中書卷瞧著那被夜風吹的忽明忽暗的羊角燈,半響才不辨神情的閉上了眸子。

    這夜三更,錦瑟便被一陣陣的喧囂聲吵醒,她睜開眼睛,聽聞外頭的喧囂聲一陣大過一陣,不覺心中咯登一下。兀自瞧著頭頂帳幔半響才揉著微微發疼的額頭坐起身來,叫了白芷一聲。

    片刻便見白芷笑著從外頭進來,面帶喜色地上前將床幔掛起來,道:「姑娘先坐一坐,左右今夜姑娘是睡不成了,奴婢這便叫丫鬟送水來。」

    錦瑟聞言心中更明白了兩分,睫羽閃動了幾下才問道:「外頭是怎麼了?」

    白芷聽罷卻是一笑,眨巴著眼睛道:「姑娘猜猜?」

    錦瑟尚未答話,王嬤嬤和柳嬤嬤一同進來,兩人面色皆沉肅著,見錦瑟望過來,王嬤嬤快步上前道:「將才珞瑜院中大姑娘想不開上吊了,聽說丫鬟們發現時人已沒了氣兒……老爺聽聞此事,差點暈厥過去,已叫護院將謝家公子趕了出去,連武安侯世子也被請出了府,如今府中都亂了套了。下人們都說那日大姑娘是被謝少川強迫的,如今自戕以保清白,真是可憐。」

    錦瑟聞言縱然心中早已猜到,也面色微白,暗自握了握手,王嬤嬤卻又湊近一些,道:「只是有一點極為奇怪……」

    王嬤嬤見錦瑟望來,便道:「大姑娘的屍首如今便安置在珞瑜院中,老爺叫人看管了起來,竟不叫幾位夫人進去探視,而且聽說賀嬤嬤也失蹤了……老爺還發下話來,說大姑娘敗壞風門,如今既已自戕,便該叫她早日安寧,也不必停靈七日,明日便出殯了!」

    錦瑟聞言眸光一閃,接著卻又恢復了沉靜,道:「此事都不許再議論了,只記得大姑娘是真真的自戕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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