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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季少&小貓(39)仍不死心的女人 文 / 煙雨鎖

    夜色已濃,城市的燈火如琉璃彩般明艷照人,這樣的美景在飛快的車速裡更像是流光一閃,轉瞬即失。

    季冷軒生氣了而且在發瘋,居然在城市之中就飆飛起車來,不過林妙影對於他的壞脾氣已經習慣,並沒有覺得驚悚,而是倚著窗口,心情淡定的欣賞著夜景。

    「滋——」

    一個很猛的剎車,車子停了下來,前面是紅燈,所有的車都停了下來,季冷軒再猛也不可能飛過去,所以只能停下,可他明顯煩躁,車喇叭按的震天響。

    林妙影不舒服的皺眉,身子又向旁邊挪了挪,整個臉都轉向了窗外,可正是這一轉,她忽的看到了馬路另一側的熟悉身影,先是一個,接著是兩個。

    那塔和黎霖……

    那塔不是說離開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黎霖怎麼好像在追她,還有她似乎在爭吵著什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也是在咖啡店嗎?他們很熟悉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妙影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而紅燈已經變綠,車子已經啟動……

    仍是飛快的車速,哪怕在城市之中,季冷軒也用超常的車技連超數車,所以那兩道身影很快就被遠遠的甩在身後,她再也看不清晰,但是林妙影敢肯定絕對剛才看到的兩個人絕對是黎霖和那塔,她不會看錯。

    路邊爭吵的兩人完全不知道林妙影已經看到了他們,只是在吵,而且吵的很是激烈。

    「為什麼給她下毒?」黎霖的聲音冰冷,由於是在街頭,他又在刻意壓低聲音。

    那塔甩著黎霖緊箍著自己的手,「因為她,我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從蛋糕店辭工以後,那塔去了一家夜總會,當了坐台小姐,算是自暴自棄吧,也算是對季冷軒的懲罰,而且她所在的夜總會就是季冷軒名下的,她就是想著有一天季冷軒看到自己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是不是他還能良心安寧?

    黎霖知道現在的那塔已經瘋了,他不是沒勸過她,也不是沒有阻止過,可是根本沒有辦法,咬了咬牙,「你可以報復季冷軒,但為什麼要害她?」

    從那天發現林妙影異常後,他就不放心,所以一直偷偷著她,直到發現她送了東西去醫院化驗,檢驗結果怎麼可能是沒事,只不過他買通了醫生,這樣的事不能傳出去,否則林妙影就完了,還有給她下藥的那個人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黎霖起初不確信會是那塔,可是在看到黑咖啡時,他就肯定了,因為在國外治療的這幾年,那塔與社會上的人接觸過,甚至他都懷疑那塔自己服用毒品,要不然那樣的割膚植皮之苦,她又如何忍受?

    他不能看著自己在意的兩個女人都被毀掉,所以只能偷偷隱瞞下結果,但是他要警告那塔收手,否則毀掉的只能是她自己。

    黎霖的質問讓那塔的心又一次陷入絕望,眼淚從她濃妝艷抹的眼裡流出,「你問我為什麼害她?難道你不覺得她很可恨嗎?搶走了我的男人,搶走我的愛不說……居然現在連你也被他迷惑,你是我的哥哥,和我流著相同的血,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背叛我,而對她好?她又好在哪裡?」

    那塔搖著頭,甩落了一地的眼淚,卻是讓黎霖不再覺得疼惜,「可這並不是她的錯,」黎霖替林妙影辯解。

    她可以選擇愛誰不愛誰,但沒有權利決定讓誰來愛不愛她?

    那塔冷笑,花掉的妝容在夜色中慘不忍睹,「是,你們愛她不是她的錯,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她,季冷軒才會殺死我的孩子……都是她,只有她死了,季冷軒才會要我。」

    沒料到她對季冷軒的愛會癡迷到這種地步,黎霖只覺得女人鑽起牛角尖來真是可怕,「就算她死了,季冷軒也未必會要你。」

    「就算不要我,那我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哥,你不是要幫我和爸爸報仇嗎?我敢保證他要是知道了林妙影吸毒,他一定會痛苦千倍百倍……」說完,那塔就呵呵的笑了起來,那樣的笑聲在這樣無邊的夜色裡猶如陰魂野鬼般恐怖。

    「夠了!」黎霖打斷她,「讓季冷軒痛苦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非要扯上她?」

    黎霖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林妙影會是怎麼樣?因為他見過吸毒者,他無法把那個倔強的女人和吸毒者聯繫在一起,可事實已經如此,他那天已經看到了她的狼狽。

    「但是我敢保證,這是讓季冷軒最痛苦的一種折磨,」那塔隱隱得意,她說的沒錯,因為季冷軒愛上了林妙影,所以讓他愛的人痛才是他才最痛的。

    「你根本就是瘋了!」黎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哥,這是他逼我的,」那塔走過來,將臉埋入黎霖的懷裡,雙手摟上他的腰,「哥,你是不是也討厭我了?」

    黎霖真的很想一把將她扯開,這哪裡還是他疼惜的女孩歡歡,根本就是一個為愛喪失理智的瘋子,可是她一句哥又叫的他心軟,她這幾年受的苦又是他能想像的?

    「歡歡,」黎霖撫著她的髮絲,「收手吧,你這樣並不快樂……他根本不愛你了,你忘記了嗎?早在四年前他就不愛你了。」

    是的,四年前,季冷軒提出了分手,理由就是不愛她了,其實那時的季冷軒並不是不愛她,而是沒有辦法之舉,因為家裡給他選了未婚妻歐歐,並說如果不和歐歐訂婚,就休想繼承名下的一切,那時的季冷軒還不夠強大,只能違心的和黎歡分手,卻不料分手兩天後她就葬身火海。

    他自責難過,甚至在遇到林妙影時,看到那雙貓眼便又想起了黎歡,可是命運總是弄人,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真的愛上了黎歡的替身,所以當黎歡再次出現時,季冷軒才發現自己對真的黎歡竟心如止水。

    「哥,我不信……我和他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就比不過他和林妙影的一年?」那塔仍是不甘。

    黎霖拍著她的後背,低喃,「感情不是以時間長短來計算的,愛上一個人有時只需要一秒就可以。」

    他對林妙影就是那樣吧,好像是那一晚她為他挑菜葉的一秒鐘,他就愛上她了。

    己為在愛。「不,阿軒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那塔從黎霖懷裡退出,搖著頭,仍不肯放棄的堅持著。

    「歡歡……」黎霖還想勸說,那塔已經摀住耳朵。

    看著她這樣子,黎霖心痛,「歡歡,你這樣也會害了自己。」

    「不要你管,你去心疼那個女人吧,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她戒掉毒吧!」那塔跑開,留下的話卻讓黎霖心如壓了巨石。

    咖啡裡的可卡因含量比他想像的還要多,那塔純心是要置林妙影於死地,但是他怎麼能讓她死?想起她的樣子,黎霖只是擔心季冷軒發現了她吸毒,恐怕又是另一番情景。

    不,不行!uh8n。

    他要幫她戒毒,不論有多困難,他也要讓她戒掉!

    黎霖下了決心,轉身上車,一會的功夫,車子連同他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季家的別墅,林妙影躺在床上,小丹陽爬來爬去,可愛的讓人心澀,這是她的女兒,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敢碰觸了,唯恐自己身上骯髒的東西會傳染給女兒。

    其實她知道毒品是不傳染的,但是林妙影覺得自己已經髒了。

    「小丹陽到爸爸這裡來,」季冷軒從外面進來,衝著女兒拍手。

    小丹陽看到他,咯咯笑著爬過去,爬到季冷軒的腿上,他對著女兒的小臉親了親,臉上掛著慈愛,林妙影看的心情沉重,把臉扭向一邊,就在這時聽到他說,「影兒,看在女兒的份上,就忘記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這樣的話能從季冷軒嘴裡說出來已經很不容易,而且他最近的表現她都看得見,她承認他給的殘忍過去就像是她後背上的傷疤,這輩子都可能抹不去,但是他現在的改變,他給的寵溺,還有他說的愛,她也相信不是偽裝,因為沒有必要。

    重新開始,多麼美好的四個字,可是此刻卻如錐子紮著她的心,就算她想摒棄過去想要重新開始,可她還有機會嗎?

    冷靜下的她在想毒品已經讓她自虐了,是不是有一天她會為了毒品也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可以傷害自己最親的人呢?

    如果真是那樣,倒不如從這一刻起讓他徹底的死心,讓他放了自己。

    「季冷軒別癡心妄想了,」她冷冷開口,「想要重新開始,除非你能讓時光倒流。」

    根本沒有一點可能,這就是她開的條件,季冷軒的臉一寒,抱著女兒的手臂微抖,「就算你不想也沒辦法,我照樣能囚禁你一輩子……」他剛說完,就換來她噁心的目光,他又說,「可我不想這樣。」

    他是真的不想,可是上帝在他回頭的時候,卻又讓她又走向了一條不歸路。

    「季冷軒,如果不想讓我太恨你,就放我走,」林妙影爬過來,抓住他的衣角,眼裡換上了哀求。

    季冷軒的心如被冰水浸泡,看著懷裡與她像極的女兒,聲音痛苦,「非要離開不可嗎?」

    「是!」她毫不猶豫,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季冷軒閉上眼,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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