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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Ⅳ:原來,我不過輸給了愛情 依舊愛你,只是無關愛情(一) 文 / 盞繁

    黑暗中,諾大的床上,一個臉頰上的淚痕還未乾涸的女人正不安的睡著,長睫輕顫,隱隱皺著眉頭,可以看得出,她現在很不安……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黑暗中隱匿著,他就坐在床旁,一動不動,只是窗外的月光反射進他幽深的眸中,閃爍出點點複雜的星光,他伸出大手,無比輕柔的撫上他至愛的容顏,親暱的為她拂去垂落的髮絲,看著她痛苦的神情,他的心,也在一寸寸的折磨著,忍受著非人的煎熬……

    姐,我說過我會相信你的,所以,不管這一次,這是否又是個謊言,我還會相信你,會留在我身邊的,一輩子……

    不會離開我的吧?嗯?

    他的眸子裡掩藏著巨大的傷痛,此時此刻,好像已經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的心情……

    瘖啞著嗓音,繾綣的廝磨道,「姐,不要再……不要再離開我了,嗯?」

    整個諾大的房間只迴盪著他空靈透著哀傷的言語,沒有任何回答。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彷彿這個世界,在這一句話以後就沒了聲音……

    他嘲諷自嘲的勾起唇角,苦笑著自己……

    「御辰……」

    驀然,那一聲午夜夢迴的低吟炸響在他耳際,他唇邊的笑容陡然僵硬,他怎麼也想不到,從她的紅唇裡會吐出這樣兩個致命的字眼。

    也想不到,她竟然說的那樣心力憔悴,聲嘶力竭……

    更想不到,她的夢裡,竟然還有他?!

    多麼諷刺!

    諷刺的他體無完膚,無所遁形!

    時間停住,只是那一聲伊人的呼喚,便讓他知道了所有**裸的真相……

    原來,你還在騙我!

    原來,你那麼愛他!

    姐,你好狠心,你非要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究竟是多少傷痕纍纍,鮮血永駐才甘心嗎?

    好,那好,我不介意你再上去踩幾腳,粉身碎骨又怎麼樣?

    反正沒有你,失去了你,我也照樣生不如死!

    因為我愛你啊,是真的好愛好愛,所以才心甘情願把我這顆傷痕纍纍的心奉獻,任由你踐踏!

    可你看得到嗎?!

    可羽溪的夢,木易此刻也看不到不是麼?

    在她的夢裡,她現在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只是那血並不是她的,而是正在她身後,同樣渾身是血,身上有好幾處傷口,那裡的鮮血正如河水一樣噴湧而出的奄奄一息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木易澤夏!

    他伸出手正努力的朝羽溪爬來,短短的距離,中間好像隔了千山萬水,無論怎麼努力都觸碰不到他心心唸唸,愛著的人……

    而在羽溪面前,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正拿著槍,猶如撒旦魔鬼一般,像是看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勾著危險駭人的笑容的正是祁連御辰!

    是他!

    怎麼會是他?!

    羽溪不敢置信,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她愛的人竟然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更何況,他剛才竟然開槍打死了木易澤夏!

    不!

    她不能相信!

    羽溪咬著牙艱難地爬起,眼中燃燒著憤怒無比的火光,一字一句問,『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他?』

    夢中的祁連御辰眸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只是一個勁的笑著,什麼話都沒解釋,只是那笑聲猶如鬼魅一般鑽進她心臟最脆弱的部位,心底那根最敏感的弦『蹦』的一聲斷了!

    緊接著,他又舉起了槍,瞄準了她!

    羽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黑洞洞還冒著煙的槍口。

    『砰砰』兩聲槍響,她緊閉著眼,卻未感覺到子彈打入身體那般的疼痛,她詫異地睜開眼睛,探索著身上的洞口,只是那鮮血她已經完全分不清是誰的了,然後,她聽到了身後兩聲重物倒地的悶哼聲。

    她呼吸停住地回過頭望去——

    然後,被睜到了極限的眸子裡竟然映出詭異的刺目的紅色!

    就像當初那樣,時光重疊在一切,她好像看透了這如三年前她在沙漠中看到過一模一樣的情景!

    三年來她從不記得的片段,竟然此刻重現在她眼前!

    她的父母竟然雙雙倒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那鮮血染紅了天空,染紅了正片沙漠,也染紅了她的眼睛!

    而此刻,他們竟然死不瞑目的瞪著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說,『小溪,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是殺害我們的……兇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我們死也不能瞑目,要記住,替我們報仇,報仇啊!!』

    「不!」她驚喊一聲,驚恐萬分的陡然從床上坐起。

    一片黑暗……

    她渾身虛脫無力的靠在床頭,打開了一盞夜燈,無力的擦去了額頭上的細汗……

    原來是一場夢……

    疑惑的心想,怎麼會做這種夢?太奇怪了……

    ——————我沒事,真的沒事——————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到了那蹲在門口孤獨的身影。

    女孩動了動,抬起頭,不適應的用手擋了擋如此刺眼的陽光。

    陡然,一雙擦得珵亮的皮鞋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她下意識的循著皮鞋的主人望去——

    就算逆著光,也無法抵住這強大的氣場,猶如讓人無法直視的王者,踏著勝利的自信淡漠的俯視著眾生般,雖然無法看清他俊逸非凡的臉,但能切身感受到他全身週遭的強大氣場,以及那毫不避諱的眸光。

    她的心陡然一沉,驀的,紅了眼眶。

    想起昨晚他說的話,她將眼底的落寞掩了掩,唇角勾起苦笑,嗓音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對不起,昨晚回來晚了,大門已經關了。」

    木易澤夏看到這樣的她,不又為何來的,內心深處湧出一股心疼,如果不是門衛提早進來通報他,他或許早就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可當他聽到她就那樣整整一夜呆在門口的時候,他的心兀的就有些疼了,是因為昨天的傷還沒痊癒的緣故麼?

    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緊張,就急忙跑出來,果然看到這小女人埋著頭,好像凍僵了一樣一動不動以蝸牛一般蜷縮著保護的姿態……

    視線循著她的聲音,落到了她半邊臉的紅腫上,心有些愧疚,皺著眉說,「所以在這裡,像個乞丐一樣睡了一夜?」

    「怎麼?您心疼了?你說過的,在羽溪姐臉好點之前,不要在你面前出現,所以嘍。」她說的雲淡風輕,小臉上閃過一絲倔強和一絲痛苦的受傷。

    「女人,你在怪我?」他輕哧。

    「怎麼敢?」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溪兒她不是你能動的人,無論是誰,只要傷了她,我就會加倍奉還,你,也不例外!」他的警告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痛的她好像大哭一場,可是在他面前,惟獨在他面前,她就是該死的,那麼犯賤的不能這麼做!

    至少,絕對不可以讓他看輕。

    她裝的很好,殘留著乾涸的鮮血的嘴角漂亮的勾起,雖然牽扯到傷口,很疼很疼,可這是她僅剩的最後一點尊嚴,她一定要守衛住。

    殊不知,在他眼裡,她此刻略帶嘲諷的笑容刺中了他的眼球。

    「所以,我成了你們愛情的犧牲品。」

    木易的臉色陡然一沉,狹長的眼睛瞇起,十分危險的緊盯著他眼前的女人,猶如十分美味的食物,似乎在下一刻,他就會撲上去,將她的喉骨咬斷,最後,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下!

    「你應該清楚自己說的什麼?!」

    「怎麼?」她斜斜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我挨了一巴掌,就連一句發洩的話都不能說了?」

    她繼續搶在他前面說道,「我知道,提醒的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無論再怎麼努力,我都不可能成為像羽溪姐那樣的人,我在這個家裡,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而已,所以,就算我成了犧牲品,就算我遭受了如何不幸,我都應該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默默無聞的承受這一切對吧?你很希望我這麼說?那好,我如你所願,挨了這一巴掌以後,我以後會學聰明了,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該做,這下你滿意了?」

    他的眸中劃過一絲吃驚,她說出這番話是他意想不到的,難道真的因為昨晚那巴掌打醒了她?

    可是看著這樣的她,他忽然覺得十分陌生,倒有些不習慣了……

    心頭不由來的煩躁……

    「疼麼?」他無關痛癢的問出一句,只不過是為了敷衍對她的關係的問題而已。

    換來她不屑的冷哧一聲……

    「我再疼,也沒我打羽溪姐那一巴掌在你心裡疼吧?你不用這麼假惺惺,不就一巴掌而已,死不了,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可有可無,哪天我真的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所以,木易澤夏,收拾起你這副同情的眼神,我莫安再不濟,也不想接受你的同情,你給我記住,這是你賞給我的!」

    睨著她眼底的那份執著和堅持,他莫名的有些生氣,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堅持問,「疼麼?」

    她痛著皺起眉頭,憤怒的瞪著他,無意間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心疼,心,忽然就一瞬間痛了,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好久才把自己的情緒壓抑住。

    如果我說疼,你會心疼麼?

    會像對羽溪姐那樣對我麼?

    如果不能,就不要再演戲了……

    她深吸一口氣,勾起百媚眾生的笑容,「不……疼,一點都不疼。」比起那些傷痛,這一巴掌算得了什麼?長這麼大,她早就學會把疼說成不疼了!

    只是,我真的很想說一句,木易澤夏,你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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